41 第十三章 帝女之花(1 / 1)
我呆立在那里,脑子里还没有消化老和尚给我的信息。什么叫我是否愿意延续大宋的命脉?我双眼木木盯着让我震惊的智晦大师。
“女施主不必如此惊讶,贫僧只是从你进门开始一直算不出姑娘四个月以前的过去和未来之事,在这世上贫僧能算不出的可能也就女施主一人了,且先前又听闻女施主涉及的案件中出现先古之书中才有的光电武器,和古书中所说的帝女花无异,所以贫僧才大胆推断女施主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应该和古书中所说能改天换地的先人相同,眼看大宋将生灵涂炭,国将不存,希望女施主能看在大宋百姓的份上慈悲为怀救救他们,所以贫僧才想违逆天命让女施主改变大宋的国运。如有唐突还请女施主恕罪。”
帝女花是什么东西?我突然发现我比他多几千年的智慧也不能完全理解他的意思,是不是来古代太久自己的脑细胞退化了?但他说的先人和从前蓝星得到的前纪古史有些相同之处,让我不禁有点害怕,自己不是这个时空的秘密如果从这个老和尚口中只会带来无穷的灾难。
“大师的禅机太高深了,什么帝女花、什么改变大宋国运。小女子只是一介村姑,如何能参透其中奥秘?”我微笑着看他,尽量让自己的神色自然,目光正常,不让他看出一点心虚被猜中的迹象。
他摇摇头,微笑着说:“女施主的戒心何必如此之重?贫僧决不会泄露你不是此世之人的秘密,贫僧只是因为苍生才在女施主面前道破这个天机。但,”他眉头微蹙,迟疑了下说:“能算出你是帝女花的人可能不止贫僧一人,只怕不久之后有很多人会找上女施主,所以提前告知,让你有个准备。”
听到还有人找我,我坐不住了。看来在这个和尚面前装不下去了,虽然他没有恶意但我也不愿坦然承认,只微低头:“我只是一个走错时空的平凡人,只希望过平凡生活,我不知道什么是帝女花,怎么有能力解救千疮百孔的大宋呢?为什么会有人找我呢?”
“王者为帝,女者为花,帝女花并不是一定指做帝王的女子,而是能影响时世变化,朝代更替的女子,也就是说她的一个转念可能改变下一刻本来注定的事,也就是逆天意,这也是每过多少代必会出现的一个转机和异象,所以帝女花虽然能力无穷却因为有些改变上天定势该发生的事遭到天谴,自身孤苦。因女施主出现之后的异象和贫僧的占卜,所以肯定你就是那个能改变大宋命运之人。”
为了一个昏庸的王朝葬送我的幸福,我没法不自私:“大师所言差矣,大宋陈疾太深,就算如大师所言,小女子甘受天谴,也只是让它苟延残喘,百姓多受苦难而已。想必大师熟读经卷,一定知道凤凰重生的故事,现在的大宋就如一只老迈的凤凰,虽然百姓尝受浴火的痛苦,却可以迎来新生的希望,不要说我不是你口中的什么帝女花,就算是,我也不会用自己的幸福来给当今昏庸的皇帝多换几年的江山。”
智晦禅师眼中一黯,叹了口气:“既然女施主决心已定,贫僧多说无益,其实自女施主进入此世,你已经改变了原来的轨迹,影响了一些人的命运,也包括你自己的,算了,女施主既然从未来而来,贫僧想知道大宋日后的命运,百姓能有好过些的日子吗?”
我沉吟了下,想着要不要泄露天机,看着他悲天悯人的眼神,我心软了:“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当汴州。”
他又深深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摇摇头:“罢了,罢了,天意已定,俗世之事也许真的不是我们这些出家之人管的了的,贫僧只能在这清净之地闭目塞听才能不见人间苦难。请女施主回去吧,多有得罪,还请女施主不要介意,贫僧不送了。”说完便闭目不再看我。
我站在他面前看着这个想解救人间苦难的大师,对他深深的敬佩,出家人最信天命都希望自己能多积功德早日修成正果,这种逆天意遭天谴的事是最忌做的,而他宁愿舍弃自身修为为救大众的心,让我知道古代真有与文殊菩萨对佛教赤忱意念却用不同的方法解决的弟子,我低头郑重的向他行了个礼,静静退出禅房,轻带木门。
还没有从沉重的气氛中恢复过来,就看见秦侩急切的走来:“王姑娘你还好吧?大师对你说了些什么,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我抬头看着他,想起大师说我已经影响了一些人的命运,那秦侩呢?真正的历史上秦侩是不可能认识我的,我难道已经打破这种固有的轨迹了吗?那秦侩是否也不会成为原来的秦侩?我的头痛了起来,用力打了两下又摇了摇。秦侩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抓住我的手关心的问:“你怎么啦?没事吧?”在宋朝这个动作可是越矩大胆的行为,可我因为头痛没有意识去纠正他。
“我没有事,只是头有些痛,休息一下就好。”
他没有再说话,沉默轻柔的扶着我下山,因为时间耽搁的太久,在我们下山后天已经黑了,他不理会我要自己回家的要求,问明了我家的地址,就坚持要送我回到家。
快到了,现在不仅头痛连身体也开始了不舒服,离门口几步却觉得那么遥远。
秦侩扶着我进了门,看见正准备外出找我的江华,他看见我的样子,脸色大变,几步抢上前来,扶着我,连声问到:“九妹,你怎么了?”
“我头痛,好难受。”我的眼都没有力气睁开,难道天谴这么快就灵验了?
“那我先扶你进去休息。”江华不着痕迹的把我从秦侩的手中拉开,移到另一边,扶我走了一步回头对秦侩说:“多谢秦大人送卑职的未婚妻回来,在下现在无法向大人行礼,还请大人原谅。”
秦侩微微一笑:“不必客气,不要说王姑娘是在下的朋友,就是路人生病我也会送他回家的。”
江华呆了下,说:“那请恕卑职怠慢今日不能招待大人,还是请早日回驿馆歇息吧。”
秦侩点点头,却站在门口看着我们没有动,江华也不再理他,转身送我回屋,端水喂饭的一直照顾我,到了三更才好一些。
“一定是昨夜受凉又受惊,身体才会不适,明天我去请个郎中给你看看。”他边把刚扭的热毛巾敷在我的额头上,一边担心的说。
“不用了,只是今天爬山有些不舒服,现在已经好多了,明天我一定会好的,
不信我可以给你打只老虎看看。”我虚弱却微笑的逗着他。
“还胡说?不要说生病了,就算没有生病我也不知道你能打的了老虎。”他又好气又好笑。
“我哪有胡说,我不是常常把隔壁偷溜过来的小老虎打的妙妙直叫吗?”我斜眼看着他。小老虎是隔壁家一只长着和老虎一样斑纹的肥猫,常常趾高气扬的到别人家伏击鸽子和小鸡,可每次到我家就被我逮住教训一顿,每看到它吃一次老鼠以外的活物我就揪它尾巴上的三根毛,本来它见我很害怕,只要见到我,就是到嘴的小鸡也哆嗦的放开,但每次我看见它不长记性的时候用极其类似它同类的声音把它吸引过来,一只猫是不允许另一只在自己领地里活动的,尤其是它那样的嚣张的家伙,所以每每被我得逞,常被江华笑我幼稚。
他愣了下,终于摆不出那张扑克牌的脸。被我逗的无奈的笑了:“唉,你呀,怎么老是那么淘气,难怪每次我回来,隔壁的大婶都说我家是什么样的猫那么厉害?就算把小老虎吓坏了却还总往这边跑。而且小老虎从我们家出去后尾巴上的毛就少了一些,最近也饿瘦了,我只好说我家有只偶尔归家的白猫,但有什么事却不知道这样来打发人家。”
“那你不喜欢我这只白猫吗?”我皱着眉噘着嘴问。
他终于大笑起来:“喜欢,喜欢,谁叫你是虐人却还是让被虐的自愿回来受你荼毒的可爱猫呢?”他点了下我鼻子:“天很晚了,你的身体不舒服,早点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叫我一声就好。”
“我已经好了,你忙了一晚上,好好去休息吧,不用管我。”我忙说。
他笑笑站起来帮我吹了油灯,轻轻带上门,看着消失的背影,我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故意的逗乐让他不再担心我,可我那些没有告诉他的秘密,虽然现在躲过去,他没有问,但智晦大师的话犹在耳旁让我心惊胆战,如何能告诉他增加他的负担?他一个人怎么能抵挡因为权欲源源不断的骚扰?但不告诉他总有让他疑窦满怀不再信任我离开我的一天,我该怎么做?从没有想到古代也有让我不知所措的苦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