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1)
这刘公公曾是先皇的内侍,伺候先皇几十年之久,不可能不知道一些事。本想让青衣伺机得到一些情况,可偏偏这个时候无缘无故的‘暴毙’。是有人从中作梗,不想让我查明真相?
到底是谁?是你吗?淳佑?长风首先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淳佑,淳佑知道自己对淳昊的情谊,知道自己誓要查出淳昊之死的真相,是淳佑下的手吗?是想要自己不要查出真相吗?不、不会的。淳佑不会这样做的。
长风甩开脑子的思绪,定下心来。“青衣,大皇子的事要秘密进行。萧似权怎么样了?”有人暗中阻挡自己,不管是谁,淳昊的死我一定要知道真相。
“少主放心,萧似权外卫府里很安全。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只是&8226;&8226;&8226;&8226;&8226;”青衣鲜少有语滞的时候,长风秀眉一蹙,“有什么问题?”
“少主,属下无能。萧似权身在卫府之中,还有一人知晓。”青衣愧疚的半跪在地上,语气暗淡不已。“谁?”萧似权是已死之人,只有自己和淳佑知道他尚在人世。如若他人知晓的话,自己便有通敌之嫌。会给朝中某些人落下口实。
“影主。”青衣没想到将萧似权关进卫府以后,却发现影主竟站在自己身后毫无察觉。影主冰冷黝黑的面具之后,冰凉的声音幽幽传来“是谁让你送来的?是顾相吗?”
影主是天曦所有影卫的首领。长风自己也是影卫,只不过没有人知道她这个身份而以。当年先帝安排长风走上仕途之路,力排众议的让她成为丞相。这其中的意思,长风不是不知道,是以影卫之身监察百官之行,自己破军之相更好的为他所用。
只是独独这个影主,连长风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也许是朝中的某一个人,也许就在我身边熟悉的某个人。“少主,影主让您回去以后到卫府一见。”长风点点头,示意了然。
“青衣,徐靖你要尽快救出来。我们要抢时间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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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和青衣回到云州,已隐隐感到城中兵丁来往频繁,往日繁华的街道有些冷清。转回沈府时,不禁吃了一惊。
两条白色的封条将沈府隔绝于世,目前路过之人也神色紧然的看着长风她们。“这是怎么回事?沈家被封?谁封的?”
“属下听闻是徐有道说沈家通敌,他奉皇命将沈家人拿下狱。并带领官兵封了沈家,沈家人和下人皆被下狱做了苦役。”
长风气得牙根紧咬,双掌握全捏的死紧“徐有道,假传圣旨,好大的狗胆。”他在沈韬、沈煜那里讨不到好处,干脆就已沈家上下几十口的性命要挟。沈家人现在应该没事,只是娘。不知怎么样。
“青衣,你去查查沈家人被囚何处?”云州已经不安全了,一路上的盘查也增多。看来徐有道的叛军已经进驻云州了,现在他应该在曾凌的大军。要快,趁曾凌大军未到之际将沈家人救出。
“发出讯号,集结云州所有影卫。”
“是。”
长风带青衣回到杯莫停,幸好这里无人来住。崔掌柜他们也已经离开了,拂去桌上一层轻灰,或许现在他们已经在帝都了吧。
长风拿出萧琛衍送的画,缓缓展开。这是一幅寒冬垂钓图。长风纳闷萧琛衍送一幅这样的画有什么含义?
左右看来也只是一幅普通的画而已,并无特别之处。咦?画首还有一阕小诗“风凌狂几许。聚散易幻真。经年寻不遍,原在此山中。”
这诗好熟悉。好像在说没地方听到过,奇怪再什么地方听过呢?长风一时间没想起来,纳闷萧琛衍的用意。突然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这诗&8226;&8226;&8226;这诗是萧似权被围华州时所出的,旁人以为是他的遗言,就将这话带回给长风。长风初听到之时,也不得其意。现在这诗出现在画中,莫非这话中隐藏了那半份名单的吗?
长风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盯着这画,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看了半天也不得其法,长风悻悻的将画放下,捏捏眉心。看来一时半会这画中真意也是无法破解了,还是静观其变好了。
屋外,点点晨曦透过纸窗,长风轻轻推开窗户,清冽的清风吸进鼻息。卯时已过,新的一天开始了。希望青衣能带回好消息。
注定宣德六年十月初七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长风倚在窗边任微凉的清风拂过自己略显苍白的面容。
萧琛衍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树荫下,一杯接一杯的饮着烈酒,白虎立在一旁,有些踌躇的犹豫不前。
“白虎,何事?”萧琛衍沉稳的嗓音传来,白虎恭敬地躬身近前“主子,徐有道来了。”
哦!来了吗?看来是该摊牌了。萧琛衍荡起层层笑意,还未说什么出口,徐有道不请自入的大步而来“哈哈哈哈,世子。好闲情啊,老夫不请自来,还请见谅!”
徐有道精眸闪闪,一脸志得意满的神色好不嚣张。身后跟着徐润和一个虎目巍巍的戎装军士。一个黄口小儿,也想起事,老夫借你之名行大事,哼!你们父子俩一样的蠢。
“徐大人,今儿个怎么过来了?有事吗?”萧琛衍放下酒杯,打开一把折扇,故作不解的询问。先陪你玩玩好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扬起温和谦逊的神色,玩味的看着来人。
徐有道此时仿佛是胸有成竹一般,撩起衣袍坐在萧琛衍一侧,好不得意的说道:“世子,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将军就是落霞关的守将——曾凌,曾将军。曾将军此番前来带来了三万大军,助我起事。我已经联络了以往的旧部,只要我振臂一呼,天下必定有人随之。大事可成。”
看着萧琛衍静静地听着这番话,徐有道心中是得意万分的。当初郑王疑心不仁,休怪我今日无义。
“徐大人,都准备好了?我怎么听着好像没我什么事了。不是要我做义军的元帅吗?”徐有道啊徐有道,你的自负要了你的命。
“哈哈哈哈哈,世子。老夫有没有听错,‘元帅’?这个‘元帅’何时让您来做了?好,老夫也不想和你再兜圈子,萧琛衍你还是把半份名单给我交出来。我兴许会留你一条小命,否则我就拿你来祭旗。”
萧琛衍看着这个近乎疯狂的人,一直都保持者无害的笑容,‘啪’的一声收起了折扇,站起身来,“曾将军还不过来见过元帅!”
那个原来一直站立在旁的高头大汉,目光炯炯的巍巍走过来,对着萧琛衍一个抱拳,单膝跪下,朗声高呼:“属下落霞关曾凌见过元帅!”
徐有道哪里知道会出现这样的状况,目光呆滞的盯着曾凌,颤巍巍的站起来,指着抖声低问“曾将军,你、你叫什么?”
“徐大人,本将自然是称世子为‘元帅’。有何不妥吗?莫非让本将称你为‘元帅’不成。”曾凌也不理会徐有道的惊诧,眼神中充满鄙夷的斜睨他一眼,话语沉沉的说着。
徐有道似乎不了解眼前什么状况,明明和自己结下盟约的曾凌为何转眼间就拜萧琛衍为帅?他不是一起来逼萧琛衍交出名单的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琛衍抬手一收,一只站在树梢间的小雀‘嗖’的一声收进掌中,萧琛衍笑笑的顺着小雀的羽毛,抬首向曾凌说道:“曾将军,和徐大人解释解释吧!”说完银丝手套间突然堟起一股火焰,幽蓝的火焰瞬间将小雀化为灰烬,一阵风去,一股难闻的焦糊之味扑面而来。
曾凌点点头:“是。”对着满头冷汗的徐有道,曾凌冷冷的说出事实“徐大人,本将效忠的人只有世子一人而已,你一个区区知府竟敢要挟本将,不知量力。
再者,你本是郑王爷的幕僚,竟然背主求荣,妄自尊大,本该除之而后快。幸得世子宽厚,留你一条性命。你居然忘恩负义,哼~死不足惜。”
徐有道此时面色一阵灰白,眼神里的恨意如寒冰般阵阵射来,咬着牙狠狠不已“好、好、好得很,我徐有道一生机关算计,没想到最终棋差一招。萧琛衍,我被你骗了。好、好。我不会就此罢休的。来人啊!”
徐有道已经是穷途末路,还要做垂死挣扎,一声厉喝紧跟而来的侍卫全部围了上来,‘铛铛铛’一阵清脆的兵器出鞘的声音,明晃晃的刀剑晃花了人的眼。
“我不会就这么结束,你们的命今儿就到这里了。来人,给我拿下他们。我重重有赏。”徐有道一挥手,却不见侍卫们有任何行动,还直直的站在原处。徐有道暗叫一声不妙,莫非连侍卫~~~
“还看什么?拿下!”萧琛衍薄凉的嗓音响起,侍卫们如豹一般,将徐有道紧紧围起来,面对这一连串的变故,徐有道已成败局,怨毒的眼睛一直盯着萧琛衍。“徐大人,不必如此。我做事历来都是考虑周全的,你的公子我也请人将他带来了。今天难得有机会,你们父子俩一起上路。带出来吧。”
侍卫们自动闪出一条路,几个彪形大汉压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近前而来,正是徐润。却见徐润竟是被拖行而至,地上生生被拖出一条血痕。大汉将徐润往地上一扔,徐有道一见爱子竟是如此面目。大呼一声,扑了过去。一个大汉来到萧琛衍跟前,附耳低语了几句,便躬身退下,听过侍卫的回报,萧琛衍剑眉蹙了蹙。
徐润双腿已被活活打断,仅是连皮肉挂着一般,双手也被夹棍夹断,此刻的徐润只剩下半条性命,哪里还有一丝翩翩公子的模样,如同鬼魅一般的任由徐有道如何双目眦裂的呼唤,都无济于事了。
萧琛衍目光深深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好不痛快。长风你看到了吧,这徐润居然还轻薄过你。今日我就替你报仇。不过可惜跑了一个。“徐大人,好好和徐公子话别吧。等一会后,就要天人永隔了。”
萧琛衍的话激起徐有道最后一点理智,他突然停止的哭泣,仰天哈哈哈哈大笑几声,似狂似癫的指着萧琛衍,像是诅咒的大喊:“哈哈哈哈,萧琛衍,今朝我父子落到如厮地步;他朝你也一样,哈哈哈~~~~”
他朝。踏上这条路就没他朝。成王败寇,皆以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