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1)
嗨嗨&8226;&8226;&8226;没&8226;&8226;&8226;没事&8226;&8226;&8226;哎呀,没想到门突然开开,谢谢了”林大娘撑着长风的手臂,慢慢站定了。心有余悸的抬头看着长风:“咦?姑娘、姑娘,你&8226;&8226;&8226;你&8226;&8226;&8226;姑娘看起来好&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长风打断她的话,恢复冷漠的眼眸:“大婶,你没事吧。小女子莽撞,希望没惊你!”
“没啥、没啥,你&8226;&8226;&8226;&8226;&8226;&8226;”林大娘紧紧地盯着长风的脸,而长风也不管她。待林大娘站定以后,向她和全叔福了福身,快步跨出了沈府的偏门。
林大娘眼里嵌着水光,直直的看着长风离去的背影,口里喃喃的低语:“兰秋?是兰秋吗?女儿&8226;&8226;&8226;我的女儿&8226;&8226;&8226;”
长风急匆匆的走在大街上,此时正是盛夏,炎炎夏日晒得人头皮发烫。可长风周身觉得一阵阵寒意向她逼来,脚步越来越快,以致将与路人想撞也没有反应。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了,一阵心悸,赶紧跑到街角大口大口的喘粗气。额间微微渗出汗水,。真的、真的是&8226;&8226;&8226;&8226;&8226;娘亲。
呵呵,娘亲&8226;&8226;&8226;好讽刺啊。长风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娘亲了。有多少年了没叫过娘?十年?还是二十年?
长风忘不了自己的父亲,佟大年拖着自己的自己幼小的身子,不管自己的哀求将自己拖出家门的时候,她看见自己的娘亲眼神冷冷地站在自家的门前,既没有哭喊着留下她,也没有如其他人一样的唾骂她。
“娘,娘&8226;&8226;&8226;为什么不要秋儿啊?秋儿不是妖怪?娘&8226;&8226;&8226;我不要走&8226;&8226;&8226;爹&8226;&8226;&8226;我会乖乖的,我听话,不要丢下我~~~爹~~娘~~?幼小的长风哭喊着求着自己的父亲。
“你这个扫把星,闭嘴!这个家有了你,倒霉透顶。老子做什么都晦气,今儿个老子就把你扔了,就当老子从来没有生过你在各个扫把星!”佟大年啐了一口在长风的破衣裳上,满脸厌恶的拽着长风瘦小的手臂。
没错,长风是不祥之人。长风出生之像时被师婆占卜出为破军之相,乃大凶之兆。佟大年和妻子林氏不信。师婆只是用枯槁的双手,摸着长风的脑袋幽幽地低语:“孩子,破军之相对你是福还是祸。全看你将来了。”
长风长到五岁,家中的家境每况愈下。林氏好不容易产下的儿子却因一场高烧掉了性命。为此林氏大病一场,病好之后就不大爱说话了。
景元十五年,天下大旱,家中颗粒无收。佟大年有偏偏摔断了腿,整整半年的时间都躺在炕上养伤。
家里家外全靠长风的娘林氏打理,长风虽小但却极为懂事,成天帮着母亲干活,照顾受伤的父亲。可是,佟大年看着长风想起当年师婆说过的话,愈发觉得长风就是灾星、扫把星。
对长风也不再如往常亲切,成天的打骂之声不绝于耳。林氏也越发的沉默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大骂女儿,怨恨的眼神时时盯得长风。
一日,村长突然来到她家和佟大年在屋里说了半天话,然后出门。长风在厨房做饭,看见村长出来了,甜甜的叫:“村长伯伯,留下来吃饭好吗?”村长看都不看她一眼,匆匆离开。
长风知道村长伯伯不喜欢她,村里已经没有人喜欢她了。长风转身把煎好的药盛好,慢慢的端到佟大年的床前,战战兢兢的开口:“爹,该吃药了。”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响,夹杂一声怒吼“滚~~老子不想见到你~~~你害得我没了儿子,还害我没有饭吃。你个害人精~~滚~~滚~~”佟大年双目赤红,口吐粗气,胸膛因剧烈的活动,正不停地上下起伏。
长风死死地咬着下唇,眼泪还是不住的往下掉。哐当~~~长风转身看着来人,她娘林氏挎着竹篮,一动不动的站在屋外,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娘~~~~”长风小心的唤了一声。
“住口~~我不是你娘~~你这不祥之人为什么在我家!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的儿子?你滚~~你滚出去~~”凄厉的哭喊声伴着林氏的巴掌,不停地打在长风的身上。林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把她丢出门外。呯的一声关掉了大门。
深秋的夜晚,长风跪在屋外一夜,祈求爹娘原谅她。她不敢哭,怕爹娘烦心;她不敢喊冷,怕招爹娘更加的厌恶。只求爹娘不生气了,让自己留在家中。
可是长风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父亲丢掉。几个月后佟大年在村长找来的大夫治好了腿却跛了。村长答应给自己出钱治腿,给他两亩好地。但是佟大年必须把长风丢掉。
佟大年可以行走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长风带走,那一声声的哭喊令村中的人凄惨不已。不详之人、不祥之人。我不是不祥之人。长风求着自己的爹娘,可所有的人都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乱葬岗。隐约传来呜呜的狼嚎。长风想起佟大年对自己说过的最后说的话:“丫头,你也别怪爹。怪就怪你的命数不好,天生是不祥之人。来世在投个富贵人家吧!”说完,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
长风没有追上去,也没有开口喊。只是缓缓地抱着双腿坐在那静得可怕的乱葬岗中。嘎嘎嘎~~~~不远处的乌鸦扇着翅膀瞪着幽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长风这个活物,似乎随时要扑下来。
长风这是一点都不害怕,心里倒是希望真的有什么山魈魍魉把自己叼走。这个世上已没有人喜欢自己。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落,呜咽的哭泣声低低的传来,为这片荒地更平添几分可怕的寒意。
就在长风感到死亡在一点点逼近的时候,她看到她着一生最景仰的人——萧淳昊,天曦大皇子。
淳昊一身雪白的狐氅如谪仙般站在荒地,冠玉般的面庞上两道剑眉神采飞扬,唇边笑意盎然的地询问:“你是人还是鬼啊?”
长风盯着淳昊,惊得说不话来。好半晌才傻傻的问:“你是人好还是妖?”淳昊的笑意越来越深,慢慢走近长风,蹲下身来,拍拍长风瘦小的小脸:“小鬼,你你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啊?你的家人呢?”
长风含着雾水朦胧的眼睛,看着淳昊不语。淳昊好像明白了什么,握了握长风羸弱的肩头,“小鬼,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没有犹豫,长风牵起来人淳昊纤细的手,走向自己另一条道路。
“神仙哥哥,我不是小鬼。我叫兰秋。”
“这名字忒俗,重新取一个。嗯?残月晓林顾,惟有夜长风。好,从此以后你就叫——顾长风。”
从此这世上再没有兰秋,有的只是顾长风。
长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往事,心中还是很不愿意记起这段往事。母亲?真可笑!我顾长风不再是稚龄小儿,是顶天立地的天曦宰相。我没有亲人,我的亲人是韩深韩渊、淳昊、淳佑&8226;&8226;&8226;&8226;&8226;
长风抚着心口,缓缓地顺了几口气,慢慢的吐纳几个来回。抛开脑中那些不快的往事,长风想了想还是往杯莫停走去。
差不多酉时的时候,长风终于做完了所有的活,收拾这和崔掌柜道别,回家去了。今天真的好累啊。真想一动不动的躺着说个好好地,唉!长风知道这简直就是在做梦,回去还要对着那两个魔头,不由得揉揉有些涨涨的额角。
突然,长风感到头顶有劲风一阵,好似有何物什下坠。长风快速往侧一掠,一个小巧青花的白瓷酒盏,呯的一声清脆的落地。长风微怒,抬起俏脸看看是何人,如此无礼。
琼花阁二楼,一双漆黑的眼珠正好也从二楼往下看,真好和长风对视半天。那人一愣,
打起扇子,哈哈哈笑得好不畅快。长风认得此人——徐靖,酒色之徒。愠愠之色浮于面容。
徐靖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有些意外的看着长风,顿时恶趣又起。拿起一瓶酒,就往长风身上倒去。
长风粉面带煞,怒意更深,往后一退,轻灵的避过徐靖的作弄。徐靖一看,眼眸沉了几分,兴味地看着长风的表情,手中的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
同桌的其他人看着这一幕皆哈哈哈哈大笑,甚至喊起来:“哟,这是哪家的俏丫头,上来陪爷儿喝一盅,有&8226;&8226;&8226;有赏~~~”
可恶,这些浪荡子。今儿个我心情不好,就拿你们来出气。长风冷哼一声,双手环臂,歪着头对着琼花阁二楼,挑衅:“本姑娘就在这里,要本姑娘喝酒,有本事你就下来啊!”
“哈哈哈哈,这妞够味,我&8226;&8226;&8226;我来。”一个身影摇摇晃晃的起身,口里含含糊糊的嚷道:“要&8226;&8226;&8226;要不要本公子喂啊?”说完淫亵的上下打量这长风,慢慢伸出油爪要碰长风。
长风看都不看这个醉鬼一眼,身形一侧,秀脚一蹬将这个男子踢到在地,啃了一脸的烂泥。路旁的人看到都哈哈哈直乐,直骂活该。
男子的同伴看见男子被辱,纷纷开骂。长风怒目圆睁,不威自怒。徐靖长臂一档,“诸位,跟个村姑计较什么,不识抬举。还是快将黄兄扶起来吧。免得着凉。”一挥手两个玄色小僮快不下来将这黄姓男子,抬进琼花阁。
长风转身便走,丝毫不理会身后有道目光紧紧盯着自己韩深韩渊已经睡下了,桌上还为长风留了饭菜。长风心里软软的,这两个小鬼。瞧瞧这饭似乎是阿深做的,还真有模有样啊。和这两个小鬼一起,时间也过得快了很多。但,不能一直留在我身边,长风凝思,韩家上下就留下这两个遗孤,交给谁都不放心啊。
唉,算了算了,不想了,索性就留在身边,有个伴也是好啊。
突然,磕嗒一个极其微小的声音,令长风浑身警觉,低喝一声:“谁?”
“少主,青衣。”来人细细的答话。长风舒了一气,恢复了冷冽的神情。“进来吧”来人约莫二十岁上下,瘦高身量,黑巾覆面,全身夜行装扮,一双鹰眸炯炯有神。来人单膝下跪,双拳抱胸:“少主,青衣前来覆命。”
“嗯?事情查得如何?”长风头也不看青衣,摆弄手中的针线幽幽的问。“少主,属下查到人此刻就在园隐寺,好似出家。”
青衣面无表情的陈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