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疗伤之术(1 / 1)
亲们~~我在原先因修改而锁定的第二章里放了人物的图设~~~亲们有兴趣去看哦~~
喜欢的话留个言,不喜欢的话也留个言哦,我去换个~~~那个章节不定期更新的,最近可能更的比较频繁~~“什么?!”
我本想支起身子问问白笑怎么会这么严重,结果伤口立刻就开始撕裂般的疼,我又无力的趴了回去。
“这么严重?”我看不到姓尚的表情,不过这声音里的焦急我倒是听的一清二楚。
“我不知道她怎么回事,这伤虽然不轻,但没拔箭之前应该不会流这么多的血,现在我用药是暂时把她的血止住了,但照她刚才那个流法,我怕拔箭之后,连我都止不住血了,那就等着血尽而亡吧。”
我简直要仰天长啸了。我真希望白笑这难得的说的这么长的一句话是为了危言耸听,而不是事实。照你这么说,这箭不是不能拔了?
“那什么时候能拔?”
“看墨公子有没有办法吧。”
凌延枫?他去战场了啊……他还在那个能把一切燃成灰烬的地狱里。
先前的那些画面又在我脑海里闪现,挥之不去。
死亡与鲜血,无人能逃。
心里蓦地一痛,我赶忙笑了笑。想什么在啊,凌延枫会有事才有鬼了,就算我死了连骨头渣都不剩了,他也一根毛都不会少。
“墨公子?那我去找他。”姓尚的倒是积极。
“不用了,他在战场上。”
“什么?!”
姓尚的听了我的话简直站着都要跳一下,脸色别提有多难看,看的我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
“鬼叫什么?他又不是不会回来。”
“可是……”
“没有可是!”
“可……”
“我说没有可是!”
冲着他把这句话吼完,右肩又是一疼。该死的,我激动什么?
姓尚的见我发脾气倒是没有再做声,不过他那表情像不忍打击我似的,我简直觉得我外伤还没好,又要被憋出内伤了。
战鼓的声音突然一变,我的心一紧。这声音我懂,要开城门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全都死光了?
“我……我去城门口等!”
姓尚的撂下这句话就飞快的往城门口跑去了,我看他跑的一瘸一拐的背影叹了口气。跑这么快?我还以为你的伤真的一夜就好全了咧。
不多时,我趴在床上就看见军医营里陆陆续续的被抬进了好多担架。那些担架上的人无疑都是活着的,但所有被抬进来的人,他们的胳膊、腿、脖子,只要是露出来的地方都是成片成片的焦黑,身上的衣服也多半被大火烧的七七八八,有的人头发都烧的没了,有的人已经面目全非,有的人眼睛那一片红肿,因为烟熏的灼热而痛苦的闭着,还有些人几乎全身上下都起着很大很大的脓疱,那些脓疱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又因为摩擦而破裂,黄色的脓水蜿蜒的爬满了褶皱的皮肤,一滴一滴渗透到黄土里。这些画面不是不恶心的,但唯一没有资格呕吐的就是我。
看着那些人疼的翻来覆去,听着那些人惨呼哀号,我只是悲凉的想笑……原来,还有这么多的人活着,原来,我的手里还能少这么多的亡魂。
当然,活着的人不是一个两个,死去的人也绝不仅仅成百上千。那些人站的笔直的出城,现在却被简简单单的裹着层白布毫无生气的与一群自己的战友挤在那个小小的平板车上,被无声无息的埋进那个在今天过后就会很拥挤的葬尸坑。
我木然的趴在床上,突然觉得那些白色的布那样的刺眼,刺的心口针扎一样疼。
载尸的车轮咯着石子的声音传来,然后一团焦黑的东西顺着路一路滚了过来,令人作呕的气味也一并传了过来。我的脑子是木的,所以我盯着那个东西看了很久才发现那其实是一个人。因火焚而太过蜷曲的身体就那样凹凸不平的一颠一伏的朝我滚过来,我无意识的看着这个像焦炭一样的人轱辘辘的正好滚到我眼前,然后他全身上下唯一还能证明他是一个人的那双不复清亮的眼睛就这样毫无预料的对上了我的眼睛。那双眼睛灰暗而无神,我却鬼使神差般的读到了怨愤、惨痛、无止无尽的仇恨。
我以为我会害怕,我以为我会惊惧,可是没有,我只是不错眼的看着,甚至心里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我……是不是已经习惯了?麻木了?
可惜,心里不痛,右肩的伤口却又丝丝的疼了。
下一刻眼前的焦尸就被白笑洁白的衣衫挡了个一干二净。我看不见白笑的脸,他只是略略粗鲁的抓起我的手,号着我的脉,然后声音里带着丝丝的忧急。
“不要听!不要看!不要想!你再这么急火攻心下去,凝血散都凝不住你的血了。”
“我的心明明什么感觉也没有,你为什么说我急火攻心?庸医!就算伤口又开始流了又怎么样?你再用一次凝血散不就得了?”
“凝血散就这么多,等会给你拔箭的时候还要用的。何况,凝血散还有生肌的功效,用多了,血肉和羽箭会长在一起的,你想等会流更多的血吗?胡闹!”
你发什么火啊?我又不知道这些!
“小姐!”
“老大!”
“丫头!”
我晕,这三个人怎么一起来了?他们在我耳边唧唧呱呱的说些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我只是侧着头笑着看了看大哥。
“大哥没事啊?”
其实我看得见大哥身上、手上甚至是脸上的那些烧伤,我问的却像很开心似的。哈,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故作轻松。
大哥的脸色有些白,神色倒比茗香和一筒还慌张。
“大哥好的很,死不了。”
原来只要死不了,就算好得很啊……
“大哥……恩……有没有看到昨天我旁边的那个小兵?他是我朋友。”
“他?当时我身上本来着火了的,结果他冲过来对着我不知怎么拍了两下那些火就灭了,我刚想谢他结果那小子居然理也没理我就往火势更猛的地方跑去了,我拉都拉不住……后来我就一直没看到他了……那火实在是太大了……他怎么了?”
凌延枫就是个傻子,果然是去救人去了……
“他没怎么,他好得很,一会就回来。”
我笑眯眯的回大哥然后就看见姓尚的一脸苍白的一个人走了过来。我看着他不知怎的心沉了又沉,像落不着地一样难受。
“城门已经关了……我……我再去找!”
他看着我,咬了咬牙又跑了。
什么意思?姓尚的你回来!什么叫城门已经关了?那还活着的人应该都进了城啊!那凌延枫呢?你为什么没把凌延枫带回来?你什么意思?!
凌延枫,你不要玩我!我今天够倒霉了,受的刺激够多了,你别再来刺激我。我告诉你,我现在这么容易心软都是你害的!你是好人,我是受了你的戕害,我是中了你的毒!这个责,你得跟我负了。我不管,谁都可以有事,你不行!哪个混蛋都可以去死,你不可以!你不可以!!……
就算……算我求你……
“小姐!好多血啊!你不要吓我啊!”
“丫头……”
“我要你心如止水,你听到没有!!”
白笑你居然也会气急败坏?你要淡定啊。你要我心如止水?好,你是医生,我,我听你的。
心如止水……
心如止水……
白笑,我哪都疼,我静不下来。
我苦苦的一笑,“疼……我办不到。”
真可笑,我这么努力的心如止水,我竟然办不到!
许是肩上的伤口太疼了,引的心里竟跟着潮水一般的奇痛。我一直以为我是不怕疼的,可这次竟很丢脸的疼出了眼泪。
“啊!墨兄,你终于回来了!老大她……”
围着我的一群人听着一筒的惊呼都散开了一个角,我愣愣的从那个角里望过去就看见凌延枫穿着一身长长的长衫,宽大的长袖,翩然的红衣,真真比太阳还要耀眼,就是脸色太苍白了,没有以前好看了啊。
几乎我的视线一触及凌延枫,心里的波澜瞬间就平息了,以至于心情变换的太快,我竟然迷迷糊糊之中还有心情调侃。这小子这段时间不会就是去换衣服了吧?不会是衣服被火烧没了,不敢见人吧?……我偷着乐了一番,嘴角也不自禁勾了起来。这个男人怎这么爱打扮啊?还穿这么的艳红,招摇!不过,还是很好看啊……
哎!不行!反正头也晕晕的,干脆直接晕了吧?再不晕,我自己都受不了我自己的花痴了。什么时候我看男人竟这般小女生心性了?这我可接受不了啊……
“疼吗?”
我还来不及晕,伤口处就被很轻很轻的触了一下,一点也不疼。不过,凌延枫,你问话的声音能不能不这么颤啊?颤的我的心都一酸一酸的。我很想回答他,但全身的力气都随着不止的鲜血流的尽了。
“先别晕,我带你去疗伤好不好?”
那就不晕呗!不过,还是凌延枫的技术好啊,被姓尚的抱着疼的我死去活来的,还是凌延枫的怀里舒服。
“大家别跟来,我和墨兄一定会把秦姑娘治好的。”
白笑刚说完,我就被抱进了一间房里,舒舒服服的趴在一张又大又软的床上了。
“拔这箭很危险吗?”
“如果血止不住就很危险,你也看到了,箭还没拔血就流成这样,我止血的药对她似乎作用不大。”
“……如果我用冰的牵制之力让她的血液循环减慢,你有多大把握?”
“那要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了。……你确定你要用这个办法吗?人的血脉数不胜数,血管的可承受能力也很低,你如果想用冰冻的方法来凝血的话,你可以保证能确保你能分毫不差的把她血脉的每一丝分支里的血液都降温到一个合理的临界值而不出现一丝一毫血液冻结的危险情况?”
“我不会允许我自己做不到。”
“……我不知道她的伤口什么时候可以勉强不借助你的术法辅助,时间可能很长,我可以先替你……”
“你分的清主次吧?越早拔箭越安全不是吗?”
分清主次?这话什么意思?我的脑子实在是糊的很,根本想不通任何问题。我只是感觉白笑的手已经握住了我右肩的箭柄,而凌延枫的手则轻柔的帖在了我的伤口处。
“我拔箭了。”
“恩。”
我还没来得及恩,凌延枫就抢先一步应了,完全无视我……
一阵酥麻麻的感觉从伤口处传来,麻的我来不及疼那支箭就拔了出来。我还正在感慨凌延枫这么贴心的用雷元素把我给麻醉了,结果我的眼角就一不小心瞟到了那喷的好高的血柱,血沫温热的落了我一头,还散在了我的脖子里,我向下看了看,果不其然,地上还有一大片。
“啧啧!喷泉啊!”
神经被麻了就是好,这种时候了我还可以心安理得的打趣。不过刚说完这句话凌延枫的手就覆上了我的伤口,然后,我的身子就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种入骨入血的冷冷到我都有点受不了,身子止不住的发颤。
“把炉子点着吧。”
飘忽的声音响起,凌延枫的声音听在耳里没有一丝着力感,不过也许是我自己太累了,累到身子软绵绵的,一丝力气也没有,眼皮很重,只想睡。也许睡一觉就什么都过去了。
意识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帖在背上的手有点冷,有些颤,然后朦朦胧胧的还听到了句“你别死”。
我极力的最后睁了睁眼,阿紫虚幻的影子落到我眼里,那双深寂的紫瞳里竟然有着丝丝的请求。
阿紫啊,你有进步了,这回居然跟我说了三个字!
我模模糊糊的笑了笑。我许夏情什么都愿意,就是不愿意死。
我只不过小睡一觉,一定醒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