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意外之外(1 / 1)
一从长琴那出来,慕容便凑了上来。
“你赖皮!”微微嘟起的嘴唇,衬得整张圆滚滚的娃娃脸愈发可爱。“已经选了红莲,还跑来见他……”
白他一眼,回房睡觉。
焦侥易主,新主金童,与“绝世”红莲一道,领着焦侥军士进犯流焰国土,连施妖法,烧尽了十几万戍边将士,屠尽七个城池,一路向皇城登比攻来的消息,花了近半个月,才从边境传来,被屠的城池,从最初的一个,待消息传到手里,已经增到了七个,眼下,定然已经不止。
我因同样能自由操纵元素,所以体会不到其它的人,就如凡人遇鬼一般的无力感。
他们,从未遇过这样怪异的战事。攻城略地的速度,几乎赶上消息传递的速度!防无可防!即使将整个城市,所有能烧起来的东西,浸过大量的水,还是没有用,红莲的烈火,水扑不灭!
从来没有见过“绝世”红莲出手之后,还活着的人,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武功比一般人高而已,此番异举,手段血腥残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眨眼间,收割走数百万条生命!
除了“妖孽”实在不知还能找出什么词来解释……
“红莲”这两个字,自此成了禁忌。
普通的士兵派去,毫无用处,反而平白消耗国力,于是,军队停驻,大量流亡难民向登比城涌入。整个流焰国的视线全部转至我身上。他指名要我,送我回去,就没事了……
慕容自动请樱,要去解决这个跟本算不上战役的怪异事件。还没从皇后之死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的皇帝,将整件事情交由他全权处理。于是,他立刻带了我,向红莲的方向,进发而去。
如果那个小子,不用装那什么不会武功的“六皇子”的话,只我们两个人出发,要找到红莲,撑死也就两三天的事情,他偏偏,带了长长的一个队伍,不急不缓,以堪比蜗牛的慢悠悠的速度,一点一点向前推进,似乎有意要让红莲多烧他几个城池。
行了四天,又有消息传过来,被屠的城池,已增至九个。
我安坐在垂挂樱珞流苏,大气华贵的马车上,止不住内心有此许的焦灼。
那个人,跟本就是在透支生命!操纵元素过了头,是会被反噬的!
慕容从没告诉过我,所以我一直不知道,他在进犯流焰之前,已然烧遍了半个焦侥国!
无法想见,这般肆意虐待自己的身体的红莲,会是那个,风华绝代,超凡脱俗的“绝世”红莲!
这个人,这样的疯狂,只因我的离去?如果,我果真对他有那般重要,当初他怎会那般对我?就算扔下我,是有理由的,那么之前呢?我可从未觉得他对我,有多么好过。
脑子里乱烘烘的一片。一次次浑身鲜血淋漓的托着林中野兽的尸体回去交差的画面,红莲那遍布全身的狰狞的伤痕,交替在眼前闪过。记忆里的那个红莲,怎么可能会在自己的身上,划出那么多丑陋的伤疤?
“你就是止不住的会关心他……”清洌的声音,带着七分怨忿的低吟在响在耳后,带着对危险惊人的直觉,心脏紧缩了一下,冷汗顿时狂流不止,完全没感觉到有人接近过,这气息,跟慕容十分接近,但不是他!
“谁?”一声低喝,连忙转头查看,身后却是空无一物。
心里暗叹,到底招谁惹谁了我。
“可你为他做过什么?你想记起来吗?想自己看看到底为他做过什么?让你去看看自己有没有必要接近他如何?”
身后,暗哑的声音,夹杂着极度的不满,越说越是愤怒。他说的是红莲?他想我记起来什么东西?暗自扶额。
“回‘永世’去吧,不要再打扰他……”
还没听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忽然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大吸力传来,类似于初见慕容时,他将我吸进自己开辟的空间的感觉,整个身体被吸进了身后的漩涡。
“慕容!”最后关头,恶狠狠的喊出这个名字。这个该死的家伙,难道会感觉不到这股陌生的气息?怎么不来救我!
空间的切口缓缓封闭,我看着空荡荡的车厢,最后窜上脑子的,竟然不是红莲,也不是长琴,而是想,不知这个人,跟慕容比,哪个更厉害点?一阵风起,车帘飘动,阳光洒进车厢,竟然……映出了一个模糊的,透明的影子。
透明人?
来不及惊讶,空间的缺口已彻底的愈合,身体极速下坠。
“哗啦!”直觉到了危险,下坠的身体勉强在空中移了一下,一道罡风,擦身而过,纱制的衣袖被划破长长的一道口子。
“哗!”
“哗!”
这边还没缓过劲来,连着又是两道极厉害的罡风。努力控制住下坠的身体,一边闪躲着,一边凝出光盾护住全身,三尺宽大的光毯在脚下成形。将身形定在空中,趁着这空隙粗略瞟一眼自己的所在,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鬼地方!
整个空间灰蒙蒙的,一片混沌。抬头望不见天,低头,看不见地面。
无数细小的,半透明的罡风遍布整个空间,横冲直撞,没有固定的轨道。是空间裂缝!
这样细小的空间裂缝,人穿不过去,但是如果被碰到,身体的一小部份,被“带”去别的陌生的空间,还是很容易的。
一看清这点,心里顿时比吃了黄莲还苦,将精神力瞬间提至极致!努力闪躲着那些毫无运动轨迹可言的“凶器”!
勾茫。
心里,冒出了这个许久未尝出现的名字,这些人都是来找你的吧,你到底是谁,你要是存在,就赶紧出现吧,这些变态男人,找你找疯了大概,你们之间的事,牵扯到我身上干吗,会害死我的。
控制着光毯一点一点向下方挪去。越是向下,越是感觉到所处的空间不稳定,袭向我的罡风也越来越多……
“哗!”一道罡风击破了护着我的光盾,堪堪从脸颊擦过,脸上被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急忙驾着光毯,向上冲了一段距离,直到感觉身边的空气,不再那么动荡,才停下来。
这个地方,太不对劲了,下面这么不稳定,会有地面吗。
没有地面。
一想到这个极可能成立的假设,心脏再度,紧缩了一下。
着不了地,难道要我饿死在这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