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探木兰围场(1 / 1)
芷云珠,云晖和方苞在一个看守枫林的老人家里住下,因为喜欢这里的清泉红枫,芷云珠和方苞一少一老的心情都很好。每日闲谈甚欢。云晖却只身北去,直奔木兰围场。
满清贵族马上的天下,自天命太祖爷起,每一代皇上都极注重武功骑射,康熙亦然。
实际上,木兰围场的狩猎秋狄还有一层政治意义,木兰围场北控蒙古,南拱京津,是历史上的战略要地。自设立木兰围场之后,康熙皇帝每年都要在这里以行围狩猎的方式演练军旅,推行“肄武绥藩”的国策,从而达到控制蒙古、震慑沙俄、加强民族团结、巩固北部边防的目的。
云晖只身潜入木兰围场,暗伏在丛林之中,等到夜里,他才悄悄的潜到康熙以及众多皇室成员大臣们所住的行宫之中。贴在一处屋子的屋檐下,等待着机会。
寻访的哨兵一队对走过,没有人发现身后的屋檐下就藏着一个人。
寻了一个空,云晖忽的一下上了房顶,然后俯下身子,以风一样轻灵的身形,到了康熙寝宫的顶上。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要休息了。
将耳朵贴在瓦片上,听里面的声音。
“皇上,夜深了,请皇上早点歇息吧。”这是李德全的声音。
“朕不困,这次随驾的后宫女眷都有谁?找个人陪朕下下棋也好。”康熙的声音和沉静,中气十足。
“皇上请过目。”李德全似乎是递上了什么名单,或者什么的,云晖看不见,所以不知道。
一小会儿的安静,边听康熙道:“就是她了。”
“是,奴才这就去宣佟主儿过来伺候。”
“不用了,朕正好要出去走走,透透风,这屋子太闷了,咱们过去吧。”只听康熙放下手中的书,懒懒的说道。
“是。”李德全忙答应一声,便和康熙往外走。
云晖轻轻的起来,瞧着康熙出门然后往后面走去,便轻身跟在后面。
“太子这两天怎么样?”只听康熙一边问边上的李德全。
“回皇上,今儿一天老奴都没瞧见太子爷,只怕是打猎打累了,歇了一天也未可知。”
“哼,他累?他还能有朕累吗?”康熙的声音很不满,不过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二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却见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一身酒臭,满嘴胡言乱语的嘟嘟囔囔,且衣衫不整,一头载到地上,差点撞倒了康熙。
李德全大惊失色,忙喊了一声:“保护皇上。”
侍卫们便迅速赶来。康熙借着灯笼一看地上躺着的人,不由得怒火冲天,冷冷的说了一声:“拿冷水来,将他泼醒。”
云晖借着灯光一看地上的人,心中不免有几分得意,那躺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死敌,太子胤礽。
你道是这太子胤礽得了失心疯嘛?怎么好死不死的撞到了康熙,正好自己是这副鬼德性。
原来他在避暑山庄的时候,便瞧上了宫里的一个新贵人,此人姓佟,她父亲是满洲八旗正蓝旗的副统领,也算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因才貌出众被选为新秀女,康熙留下了她,封做贵人,这次随驾,亦是她一家子的荣耀。太子因无聊瞎转的时候,瞧见了这为佟小主,当时便上去搭讪,这位佟贵人因知道他是太子爷,不敢怎样,只一味的躲闪,不敢得罪他,更不敢招惹他,毕竟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太子的母妃,虽然现在还没有妃子的封号,但是母子人论却已经成了定数。
今日太子胤礽便趁着喝了酒,又正好吃了何柱儿给他弄得药丸,一心寻事。今晚便淡着脸皮去佟贵人的屋子去找她,谁知道正好遇到佟贵人洗澡,他不禁兽性大发,两脚踹开了宫女,便欲行非礼。
那佟贵人亦是刚烈女子,如今已经被封做贵人,岂肯与他苟合?二人便撕抓起来。有时候女子拼了命,亦是很可怕的,那佟贵人不管身上脸上,一气乱抓,又摸了一把扫帚,劈头盖脸的却把胤礽给赶了出来。
胤礽闹了一阵子,因自知理亏心虚,便跑出来。折腾了这一大顿,酒气上来,便站立不稳栽倒在地上,谁知正好遇到了康熙,才演了刚才那一出戏。
侍卫们听到康熙的吩咐,不敢怠慢,提了一桶冷水,哗的一下泼在胤礽头上,只见他激灵一下,便坐起来,怒道:“那个狗奴才?敢往爷身上泼水?”
“你还是爷吗?”康熙冷冷的笑道,“你跟谁称爷?”
胤礽转头一看皇阿玛站在那里,脸上冰冷的可怕,一时也吓傻了,忙跪在地上给康熙赔礼:“皇阿玛饶命,儿子知罪,儿子多吃了几杯,说的全是醉话,皇阿玛饶命……”
“够了!”康熙的眼睛里全是厌恶的目光,看着这样猥琐的太子,心中亦是悲痛万分,自己几十年精心培养的,竟然是这样一个人,这根无赖有什么区别?
“皇阿玛……”
“来人!”康熙愤怒的声音让屋顶上的云晖都但到了寒冷,这一次,老爷子怕是真的要发怒了。
“是!”侍卫们响亮的声音,震醒了还在妄想的胤礽,——这次要完了。
“把随行的文武百官都给朕传到这里来见驾,太子胤礽跪到一边。”康熙强忍着一脚踢过去的念头,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顷刻之间,文武齐聚,大家都安静的分立两边,等候康熙开口。
“今天这么晚了,叫大家过来,就是想听大家一句真话,太子胤礽平日到底是怎样的所作所为,对待朝中大臣怎样,对待黎民百姓又怎样,你们尽可以畅所欲言,言者无罪。”
康熙的话音一落,众人便有一阵的安静,继而便有些窃窃私语,然而终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
“马齐!”康熙大声喊道。
“奴才在。”马齐忙往前一步,躬身行礼。
“你说。”
“呃。……”马齐曾经跟着康熙出征葛尔丹,如今已经是武英殿大学士,才朝中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曾得康熙钦赐御书“永世翼戴”榜。但面对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敢随便开口。
“讲!”康熙大声喝道。
“是,奴才遵旨。”马齐立刻站直了身子,滔滔不绝的讲起了太子胤礽平日对臣民百姓,稍有不从便任意殴打,其侍从肆意敲诈勒索,仗势欺人,等等,一连十数条罪过。
康熙听马齐说完,点点头,又道:“还有谁?站出来说。”
“臣有本上奏。”大将军阿灵阿站出来,他本就是跟老八胤祀是一条心,今日见太子这样,早就跃跃欲试了,只是自己不好当这个出头鸟而已。如今见马齐已经说完了,便大胆的站出来,又列举了太子胤礽的一些罪过。
不多时,已经有十来位胤祀一党的朝廷官员站出来历数太子的罪状。康熙越听越生气,突然之间,头晕目眩,竟然一个站立不稳往一边倒去,幸好李德全在身边慌忙扶住,众人过来看时,康熙面色雪白,已经气的昏死过去。
李德全大声叫太医,大阿哥胤褆,三阿哥胤祉等人慌忙上前来,为康熙抚摩胸口,又掐人中,不多时,康熙终于一口气长长的呼出来。
然正在做这时,后宫的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跪在地上回道:“回万岁爷,佟贵人悬梁自尽了。”
康熙大惊,又问:“出了什么事情?”
那太监回头看看太子胤礽,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康熙大怒,抬脚将那跪在地上的太监踹了出去,又怒道:“快说!”
“回皇上,刚才太子爷吃了酒,跑带佟贵人的屋子里,正巧佟贵人在沐浴……所以……二人厮打了一顿,太子爷出来了,佟贵人就……上吊了……”太监战战兢兢的说道,又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声。
“逆子!”康熙气血翻涌,两步走过去,对这胤礽狠狠的踹了一脚,又被众人又拉又扶,将他安稳的放在刚搬来的椅子上。
康熙犹自气的气喘吁吁,脸色铁青,嘴唇发白,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李德全忙接过边上小太监递上的一碗热茶,给康熙慢慢的喝进去,这老皇帝的心才略稳了一些。想想年轻的时候,与皇后赫舍里青梅竹马,恩恩爱爱,她又因为在生胤礽的时候,难产死去,那一种悲痛之情油然而生,不觉长叹一声,泪如雨下。
当晚,皇上口谕:“胤礽不听教诲,目无法度,联包容二十多年,他不但不改悔,反而愈演愈烈,实难承祖宗的宏业。将胤礽废去太子之位,着宗人府看管,一切罪责等回京后再定。”
云晖在屋顶上,完完整整的看完这出戏,从心里冷笑了几声,转身离去。
康熙因此而生了一场大病,木兰秋狄提前结束,大队人马护送康熙的御辇回京城,一路上且行且停,走的很慢。行至西山行宫时,康熙见满山红叶,甚是可爱,便说再此处住一晚。
于是众人都在西山行宫安顿住下来,等康熙的心情好些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