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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第 3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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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五月,安王扬昊发动逆谋,柳易率两万精兵直取皇都逼入宫内。帝扬昱于三十四岁退位,出家天国寺。而皇后林氏已于谋变前体弱病逝。刘丞相于武门被斩,一干党羽全数问罪。

同年七月,襄安军重创霂梁。敌将秦若雨身负重伤,兵败,最终撤离辽延。

八月,安王扬昊回到京城。

自痛厥那日之后,许多事都只是一边看着罢了,已经不再上心。

几个月的纷杂,在我看来不过晃眼。

站在辽延城头,看霂梁的余兵逐渐撤回北方去的时候,想起那一日与君宇浩的争执,总是黯然的……他最终还是没有向石济水坝派过一兵一卒。想及那一日他离开前的欲言又止,这就是最终的回答吗……所以他输了。

可是对于这一场等待了十二年的胜利,明是应该喜庆的,为什么还有悲凉的意味呢?

或许是因为胜了也好,败了也好,都有着太多的遗憾和无奈……最终,谁也没有真正的赢吧。

早些君宇浩开的药方,总是没有时间熬喝,拖沓至此,终是落下了病根,咯血不止,身体也渐渐的垮了下去。

但是心里却淡的很。

随了扬昊再次回到宫里时,望着宫墙上的一方天空,也没有了多少的起伏,只是仿若这一年的梦境,最终也不过是转瞬的虚无。

与前不同的是,也不知道扬昊存的是什么心思,这一次安排了我入住启心殿。

天气好的时候,也会在院中走动,可是时间却一次比一次短,到了最后,只几步便喘得厉害,最终放弃。

大夫是从太医院拨过来的大夫。

药材是各地方进贡的御用药材。

可是每每才入口,便全数的吐了出来,身体像是排斥□□似的,本能的抗拒着,难以下咽。

几个侍奉的宫女慌乱起来,不小心摔碎了药碗,然后就吓得跪成一片。

我看着地上几乎俯首贴地的宫女们,突然悲哀起来。

告诉她们,我不是什么主子,不过是与她们一样的。

但是下一次却依旧如此。

唯一一次用了命令,是让她们在没事的时候让我一个人待着,却又被她们跪成一片,说是扬昊的命令,不敢轻忽。

建筑还是一样的建筑,但是这般宫人多杂的启心殿,已经不是当初我们的启心殿了。

或许是启心殿承载的记忆真的很多,渐渐的居然能忽略了周围的宫人,独自沉浸于时光的穿梭之间,长久的盯住窗口发呆,仿若随时都有可能从窗口跳进一个身影,俏皮的笑着……然而窗外却总是一片蓝天清朗。

回到宫里以后,柳易也是见过几回的。

每每只远远看到他一个身影,便被他避开了。

只一次,在转角的相遇,无法逃避了的面与面的对峙。他撇开脸去,垂眼盯了地上,也不看我,不发一言。

还是老样子啊,他。只要自责了便回避了人。

某些方面,柳易同父亲极度的相似着,固执,严谨,忠诚,正直,但是善良,这样的人,生存着总是分外的艰辛一些,更多的总是会陷入自己的枷锁中。

“没有什么可以自责的啊!”很想这样劝慰,却终是无法说出。

于是走开了。

他颓淡的背影,似是失望着。

突然觉得,他或许也是在期待着,期待着我对他说,不要自责,就像以往一样。

可是已经不同了,与以前。

如今的我,已经失去了劝慰别人的能力,这一副破败的躯体,也不知道能撑到几时。

梦回时刻,转醒过来,手缓缓的扪上心口。

每次都是同一个梦。

每次醒来后心都是同样的绞痛,破碎了的,无法愈合。

欲泣。

未泣。

空气中异样的气息。

蓦然发现床头一个黑影,伫立着,也不知已有多久。

夏夜的月似乎总是明亮一些,不,或许只是那一夜的月分外的明亮些,所以连带的那身影所散射出来的透明的哀伤也一览无遗。

扬昊的身影。

扬昊的哀伤。

回到宫里的月余,几乎没有见过他,谋变之后,事情总是纷杂的多。但是我并不认为那一些纷杂足以让他哀伤。

他哀伤着。

这样的哀伤,让我想及漠北他受伤那一夜的脆弱,没有丝毫遮掩的脆弱,喊着“三哥”时的脆弱。

可是我不懂,不懂如果早知道会这样的哀伤,为什么还要选择这条路。

昏暗中,他的身形晃动一下,缓慢的走近,然后躺下,躺在我身侧。

还没来得及抗拒,耳边就传来他的声音,低沉的,嘶哑的,以及,幽淡的:“你身上全是药的味道啊……但是,还是一样的温暖。”

人活着,身体总是有温度的吧。

如果没有了温度,人也就死了吧。

淡淡的想。

就像是垂死绝望的人,本能的靠近火焰般,寻找着最后的慰藉,他蠕动般的贴近,将头埋近我的发间。

“你曾经说过,你可怜着皇上是吧?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呢……现在,我能了解到,当初皇上……不,是三哥为什么会将你留在了启心殿了。”

他的语速缓慢着,声音嘶哑着。那时,我忽然觉得,他是在倾诉,倾诉着一些在他平时的冷竣面目下绝对不会说出的事情。

他说:“身为三皇子的三哥,本是游历了山河的天下豪情,可是一纸遗诏招回宫中后,面对的却是兄离父逝……先帝时,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帝位之争,牵连了一干大小皇子,处斩的处斩,流放的流放。那时候,因为我和显还年幼,才没有牵涉进去……三哥虽然因萧墙之祸成了帝,却并不是他所愿。所以,之后对于我和显两个幼弟,更是关爱有加。”

“但是,做了皇上的三哥,却不再是当年豪情壮志的三哥了……后宫也好,朝廷也好,都像是两条铁链,将三哥的手脚捆绑得不得动弹。不能一举肃清了朝中盘根错节的权势网,三哥的桎梏就无法解开……”

他说,故事的序幕早在当年封王时就已经拉开。

“‘安王’,‘安王’,似是取意安定繁荣,其实是安分守己的真意——‘安王’,其实就是叫我做一个安分守己、规规矩矩的王爷。”似是轻叹,“——所以,早在最初,三哥已经料到了会有这一天。也可以说,他或许也在期待着一样的一天的发生吧……”

心上一动。

记得离宫的那日,我向扬昱报备时,他负手站立在启心殿的中央,幽幽道:“朕如果开口留你呢?”

脚下一软,几欲跪下,却被他扶住。

“……不,这样也好。”他的眼中忧郁着,抬首往向天幕,似是透过那深色的暮色望向遥远的地方,“不久,反正这一切很快都会结束了。在结束之前,逃离这宫里面,或许是最好的了……”

当时没有能明白,他所谓的“结束”到底是什么,也没有深思,是因为那时的我一心一意的都是离开。现在想来,却是深深的对于这场无法扭转的命运的悲哀吧。

“但是,因萧墙之乱而开始的,却又再次因萧墙之乱而结束,也定然是三哥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吧……”

扬昊说到最后,没了声息。

累了。

疲了。

伤了。

哀了。

所以,沉沉的坠入了昏睡之中……像一个孩子。

心里明知道他是一个叛逆者,却无法不动容。

若不是清楚了以他的骄傲,决不容许自己轻易的示弱,或许我还会以为他这一些不过是逼真的演技吧。

但是,就是因为他字字句句说的都是事实,才无法真真的恨他。

扬昊也并不是无坚不摧的,这千古骂名的罪责,这数万生命的罪孽,全由他一个人背负了,沉重的——所以,伤痛之后,这一份深掩的疲惫与脆弱仿佛是由伤口渗出,像一个孩子般寻求着安慰。

那后宫,那朝廷,将相之争,党派之争,如此四分五裂,如此内忧外患,仿佛是被白蚁蛀空了一般的千疮百孔,不定哪天这一个国家就会分崩离析……

肃清。

这就是柳易说的,扬昊的重要的大事吗?是啊,否则依了柳易的刚直,或许不会助纣为虐吧。

但是我还是不懂。

不懂得,这一场战争,到了最后,即使是最终赢了的人,究竟是得到了,还是失去了;即使是得到了的,失去的可能也更多吧。

但是追究起来,又是谁的错呢……没有人能说清。

或许。

谁也没有错吧。

总是黯然的。

第二天睁开眼,身边已然空空。

后来才听说,原来前一日,扬昊是从天国寺回来。

同一天,一道谕旨传遍全国——

□□十五年九月,长皇子扬旭十三岁称帝,改年号为平仁。宁王扬显为摄政王。

几月后——

平仁初年,安王扬昊削去王籍,贬为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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