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说爱你（1 / 1）
春日的午后暖融融的，如煦的阳光照得人心情都莫名的愉快轻松。而辰王府上上下下的奴仆侍从更是个个喜逐颜开。只因为他们那还没踏进过王府的冷漠王爷终于在新婚第6天乖乖回府了，而且竟然还要陪他们温婉美丽的王妃回家省亲！
早上，当王妃的贴身丫鬟倩儿告诉大家王爷要陪王妃回家省亲，让大家赶紧准备准备时，众人皆是瞠目结舌，个个呆立在那，那表情就像是一整个鹅蛋卡在喉咙一样。自己冰冷无情的主子竟然会愿意陪王妃回家省亲？！怎么可能？！
不过在惊诧了良久之后，众人又忽然想通了。对啊，咱们的王妃这么美丽，而且又善良端庄，王爷怎么会不被感化呢？想到这里，众人也就不再怀疑什么，纷纷为省亲做起了准备。
但是众人忙碌一上午做的准备却都没派上用场。各色的礼物、省亲的仪仗队，这些王公贵族省亲时必然用到的东西都被王妃婉转地拒绝了。省亲队伍人数也一减再减，最后只剩下8个轿夫和王妃的贴身侍女倩儿。
一切准备就绪后，在众人激动喜悦的注视下，王爷夜凡辰和王妃云馨瑶坐进两座普通的轿子，一身轻松地向云府去了。
坐在轿中的云馨瑶的心跳随着轿子的轻轻摆动有规律地跳动着，就像心脏在和着轿子的摆动愉悦惬意地舞动一般，馨瑶轻捂自己的胸口，早上的情景在脑海中渐次铺展开来。
早上，当夜凡辰答应会陪她回去省亲时，一股难以忽略的惊喜之情在胸腔中蔓延，但她的面上依然只是挂着浅浅的温柔笑容。没有再多说什么，她把夜凡辰让进了屋里，一切都那么自然，似乎她每天都是这么欢迎夜凡辰回家一样。
屋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让人心神清晰惬意。夜凡辰进屋后打量了布置雅致舒适的屋内一眼后就做到了屋中央的红木圆桌旁。
再没有过多的语言交流，馨瑶将一件白色锦袍拿来放在夜凡辰手边，夜凡辰看了一眼馨瑶，又打量了一下那件锦袍，兀自去屏风后换衣。
不一会，换好衣服的夜凡辰从屏风后走出来，一身白衣胜雪，让本就英俊挺拔的身躯显得更加飘逸邤长，罩在锦袍上的一件薄丝纱衣在挺拔的身躯上加了一丝柔和。鲜少穿白袍的夜凡辰此时比往日少了几分冷漠，多了几分潇洒和隐隐的柔和之美。看到这样的夜凡辰，馨瑶怔了一怔，其实她曾经担心夜凡辰不会穿她准备的白袍，没想到夜凡辰不仅二话没说地去换上了她为他拿去的衣服，而且穿上白袍的夜凡辰竟是这样的让人不忍移开眼！
夜凡辰没有理会馨瑶眼中隐隐迸现的丝丝神采，又坐回了圆桌前。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馨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后轻声走到梳妆台前开始打扮了起来。
馨瑶没有换衣服，依然是那件白色的丝绸长裙，裙摆处用银丝细线勾勒的百合在微微摆动中韵味十足。馨瑶在脸上施以简单的脂粉，轻轻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髻。没有多加打扮，馨瑶如若天人的脸蛋却已让人目不斜视。
两人再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很有默契地一起噤声。下人送来午膳，两人就着圆桌各自吃着，一切发生地那么自然，就像馨瑶把夜凡辰迎进屋里时那样的自然平常。直到午后，两人一起走出寝室来到云府大门，早就在门口等候的辰王府下人们一见到神仙佳偶似的的辰王夫妇就个个目不转睛，由衷赞叹自己主子的般配。
辰王夫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各自坐上了早已在门口等候的轿子，待辰王夫妇坐定，倩儿一挥手，两顶轿子便开始向云府进发，只留下辰王府下人们怔怔地望着愈行愈远的轿子发呆。
而此时的云府却并没有像想象中的摆出豪华的排场准备迎接回家省亲的辰王夫妇。这几天辰王不进辰王府、辰王夫妻不和的各种流言已经在京师各个角落传开，云府上下根本没有料到辰王会陪辰王妃回府省亲，加之昨天去辰王府打听消息的人回来说辰王依然没有回府，更是把云府上下仅存的一点希冀之火都扑灭了。
所以当门口小厮回报辰王夫妇回府省亲时，云府上下都大惊失色，连在宦场半生、见惯大场面的宰相云若水都有点手足无措。幸好云若水毕竟是一国宰相，很快便回复了往日的镇定，赶紧召集云府上下去云府门口迎接辰王夫妇。
“老臣云若水携云家上下迎接辰王及辰王妃。”伴着云若水的话，云府上下在云若水的带领下纷纷跪地迎接。夜凡辰和馨瑶的面前立即是黑压压的一片。
“起来吧。”夜凡辰只轻轻地抬了一下手。下跪的众人纷纷起身。云若水在身旁大夫人的扶助下也缓缓起身：“王爷王妃请随老臣进府。”听见云若水这样说，众人立时让开了一条足够两人并排走过的道路，夜凡辰和馨瑶并肩从这条为他们让出的道路走进云府大门。
片刻之后，辰王夫妇已坐在了云府大厅的正座上。云若水带领自己的家眷儿女站立在他们面前。
“爹爹，您和大家也坐吧。”馨瑶不忍看到年迈的父亲站太久，柔声道。
“这……”云若水犹豫地转头看向一旁的夜凡辰。此时的夜凡辰目视前方，没有看向任何人，感觉到云若水在用犹豫的眼神看着自己，回头看了云若水一眼后，缓缓道：“云相和大家都坐吧。”语气依然是一贯的冷淡，却依然使云若水带着惊讶的眼神看了一眼夜凡辰。
其实从今天在门口第一眼看到夜凡辰开始，云若水就觉得今天的夜凡辰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一贯在夜凡辰周身散发的寒气似乎少了很多，眼神也比平常柔和平淡了不少。这样的夜凡辰高贵、淡定，散发着独特的魅力，透过这样的夜凡辰，云若水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美丽、骄傲的身影，看夜凡辰的眼光也越来越柔和，甚至多了几分疼惜。
待众人坐定后，馨瑶和云家上下说了几句家常话，偶尔会传出大家轻松却不敢放肆的笑声。一旁的夜凡辰只默默地听着，没有多说一句话。随着能说的话题越来越少，云府前厅渐渐变得安静。不过尴尬的沉默没有持续多久，馨瑶柔和的声音就响起了：“爹爹，女儿想带王爷参观一下自己以前的闺房可好？”
这句话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般让原本已经急得要冒冷汗的云家上下松了一口气，“好好好，馨儿带王爷去吧。”云若水连忙称好。
夜凡辰也没有反对，毕竟相比这样人多的场面他更乐意去清净一点的地方，起身向云若水颔了一下首后便跟随馨瑶进入了内厅。看到辰王离去的背影，众人不禁松了一口气，冷漠的辰王不是他们可以应付得来的啊！只有云若水的眼睛一直盯着夜凡辰的背影，似在回忆着什么，眼神渐渐变得模糊，仿佛已经跌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
在馨瑶的带领下，两人很快便来到了馨瑶的闺房前。闺房前面是一个小亭子，亭边植着几颗桃树，不远处有一汪小谭，水中的鱼儿惬意地在嬉戏。
两人先后走进了馨瑶的闺房。和其他千金小姐的闺房一样，馨瑶的闺房也很雅致精美，红木雕琢的木床，洁白飘逸的帷幕，淡雅的屏风，古朴的梳妆台，高档雅致的古琴……夜凡辰却没有多注意这些，目光被室内右方大大的书架吸引了去，确切的说是被书架上一排关于军事的书籍吸引了去，他没想到看似柔弱的馨瑶竟然还对军事感兴趣。
“没想到你还看军事书籍。”夜凡辰淡淡地开口。
闻言，馨瑶淡淡地微笑，“我喜欢看各种书，除了军事，还有医药方面、饮食方面等等各种各样的。我不想做一个只会读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的大小姐。”
“哦？”闻言，夜凡辰挑了挑眉，看着面前身形娇弱的馨瑶，“可我看你就是一个标准的千金小姐啊。”
说完，夜凡辰饶有兴致地打量起眼前的女子，虽然这个柔弱的女子曾经坚定地对他说她是他的妻子，他也只是觉得这个女子只不过比别的千金小姐多了几分勇气而已，本质上依然是一个柔弱、吃不了苦的千金小姐。
在夜凡辰打量的眼光下，馨瑶继续说道：“我希望自己有自己的主见，希望自己的能力可以帮助自己心爱的人。”
听完馨瑶的话，夜凡辰定定地盯着馨瑶：“心爱的人？你竟敢在本王面前这么说，可知自己已经犯了什么罪？本王随时可以休了你。”说出的话虽然重，夜凡辰的语气却依然是淡淡的，没有怒气在里面。
馨瑶没有回答夜凡辰一连串的问题，反而回问了夜凡辰一个问题：“王爷，你当初为什么会同意皇上的指婚？”
夜凡辰没有料到馨瑶会这么问，脑中响起了那天皇上对本想拒绝的他说的话：“辰儿，这是你母妃的遗愿。”夜凡辰现在还记得听到这句话时自己的震惊，母妃，那个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那个荣冠后宫的女人，那个在他10岁那年就永远离开他的母妃。夜凡辰没有问为什么十多年前就离开人世的母妃会有这样的遗愿，也没有问既然母妃早有遗愿为什么皇上之前还要不停地赐婚给他。她只是告诉自己既然是母妃希望的，他就照做。所以他便接受了指婚。
不过这些夜凡辰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包括这个母妃遗愿中的儿媳妇。
见夜凡辰没有回答，馨瑶也没有露出失望的神色，只是在等待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接受指婚，但对于我，我把这份婚姻当成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眷顾。”
闻言，夜凡辰略带疑惑地看着馨瑶。
感觉到夜凡辰询问的眼光，馨瑶抬头，静静地对上夜凡辰的眼睛，眼中是满满的坚定：“现在我已是你的妻子，所以我觉得有件事我不应该隐瞒你。”
看着一脸认真的馨瑶，夜凡辰有了几分好奇，轻轻一扬眉：“说。”
“其实，有一个人在我的心里已经驻扎了十几年。”馨瑶开口，这句话虽是从自己的妻子口中说出，夜凡辰却没有丈夫应有的醋意，反而在心中钦佩起了馨瑶的勇气。这个女子虽看似柔弱，却有着自己的信仰和见解，有着自己的坚持和固执。夜凡辰在心里这样想。
“那一年我6岁，有一天跟随母妃去宫里看望被升为晴贵妃的姑姑……”馨瑶一字一句地开始讲述初遇夜凡辰的情景，从发生的事到自己内心的感受，毫无隐瞒。然后，馨瑶又开始讲述十多年来自己对那个念念不忘人的关注，和越发强烈的思念。
听着馨瑶淡淡却充满感情的描述，夜凡辰的心渐渐被牵动，那个了馨瑶口中外表冷漠、孤寂疏离的人，那个公正冷酷、鲜有朋友的人，为什么这么熟悉……
“虽然所有人都说他冷酷，可我知道他只是用这样的方式保护自己，他的内心比任何人都需要温暖……”馨瑶继续说着，而夜凡辰的眼中竟然连自己都毫无所觉地多了几分氤氲。
“我想给他温暖，想告诉他他不是一个人，我会永远陪着他，不管生死。而那个人，”馨瑶抬头，不知何时眼中已然有了泪光，渺若云雾的眼神坚定地看向夜凡辰，馨瑶继续道：“就是你。”
馨瑶说完后静静地注视夜凡辰。夜凡辰没有说话，只是用锐利的眼神盯着馨瑶，似要把馨瑶内心最深处的想法看穿，之前眼中的氤氲早已不见了踪影。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屋内静如无人，屋外的鸟叫声清晰地传了进来，让这过分静谧的气氛稍有缓和。
良久，夜凡辰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冷笑一声，一脸的无所谓：“故事很美，可惜本王从来不相信什么爱情，看来你注定是要失望了。”
馨瑶并没有向夜凡辰预想得那样露出失望的表情，而是目光越发坚定地道：“现在我已是你的妻。从此，只要是你的选择我便陪你一路走下去；只要是你要的，我便去拿给你。”
“哦？”夜凡辰眉毛一挑，“若本王要的是天下呢？”
“那我便陪你拿下这个天下。”馨瑶毫无迟疑地回答，定了定，接着道：“若你想舍弃天下，我也会陪你一起舍弃，天涯海角，我誓死相随。”
夜凡辰脸上的表情更加好奇，嘴角微微上扬，饶有兴致地盯着馨瑶：“那么，若我想舍弃生命呢？”
“我生死相随。”馨瑶一字一句。
夜凡辰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能说出如此豪迈又坚定的话语，稍稍正色道：“真的只要是我要的你都会给？”
“是。”馨瑶毫不犹豫。
“那么，”夜凡辰脸上扬起一抹坏笑，嘴巴凑到馨瑶耳边，用暧昧的语气说道：“这个你也给吗？”
馨瑶能清晰地感觉到夜凡辰的气息离自己如此之近，她微微怔了怔，还未等她从紧张中缓过神来，夜凡辰的唇已吻上了馨瑶的耳际。馨瑶猛地一颤，整个身体如雕塑般僵住。
感觉到馨瑶的紧张，夜凡辰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般。他越吻越深，最后将自己的双唇贴上了馨瑶那因为紧张而紧抿的唇瓣。
夜凡辰的吻那样深、那样烈，馨瑶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不得已的想张嘴换气，夜凡辰的舌头就那样进入了她的嘴中，逗弄着她的舌头，与它交缠。
馨瑶脚一软，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站住了，夜凡辰有力的上臂及时扶上了她的肩，馨瑶瞬时瘫软在夜凡辰的怀中。夜凡辰内心一笑，右手横抱起馨瑶，径直向床榻走去。
轻轻地将馨瑶放在床上后，夜凡辰一下子跨到了馨瑶身上，低头继续吻馨瑶，慢慢地，夜凡辰的唇移向馨瑶的耳畔，用含混不清的语气低喃：“不是说什么都能给吗？我这么简单的要求，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馨瑶身体一震，想起自己适才的信誓旦旦，努力平复自己的紧张情绪，迎上夜凡辰的目光：“我给。”
这次轮到夜凡辰吃了一惊，定定地看着馨瑶，他本以为刚才的话只是馨瑶说说而已不可能真正做到。没想到馨瑶竟然回答地这么坚定。
不过，夜凡辰很快用得意的神色掩饰下自己一瞬的慌张，嘴角一扬：“既然如此……”夜凡辰略带得意的神色打量了一下身下的馨瑶，俯身吻上馨瑶的双唇，右手抚上馨瑶的胸口，缓缓揭开馨瑶的衣襟……
情意缱绻之间，夜凡辰解完了馨瑶衣襟上最后一颗纽扣。
“小姐姑爷，老爷问你们要不要留下吃晚饭？”门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倩儿的问话。
馨瑶怔了怔，抬头却发现夜凡辰毫无停止的趋势。
“小姐，小姐，你在吗？”倩儿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担心和焦急，声音也越来越高，仿佛随时会急得冲进房来。
夜凡辰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一脸未尽兴地坐起。馨瑶马上对着门外的倩儿说道：“倩儿，跟爹说王爷等一下还有公务，我们很快就回去了。”声音中依然透着断断续续的紧张和暗哑。
“哦，我这就去告诉老爷。”门外想起倩儿离去的脚步声。
看着满脸红晕的馨瑶，夜凡辰越发地得意，死死盯着馨瑶，仿佛在欣赏难得的景观一样，馨瑶不好意思地转头避开夜凡辰的目光。夜凡辰剑眉一挑，随意地起身下床，低头整理自己已经凌乱的衣衫。馨瑶也默默坐起，满脸羞涩地扣好自己衣襟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