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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往事如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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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运六年,夏,京城定安。

先帝去世五年,而新帝即位也五年了。

五年间,新帝施行新政,农业方面,主张休养生息,轻徭薄赋,减轻农民的负担;经济方面,不仅施行摊丁入地,取消了人头税,而且还放宽了从商限制,使得更多的西陆普通百姓可以从事商业活动;朝政方面,更是大力惩治贪官污吏,提倡节俭之风,并削弱了三公的权利,提升了三省的地位,以抵制内阁集权,新帝用人更是不遗余力,不仅极力提拔德才兼备的新人入仕为官,还对一些与他政见相左的古板老臣以礼相待,耐心听他们的进言;外交方面,则是放宽海禁,同时与周边小国保持良好的邦交关系,不主动挑起事端,也不主动扩张领土。

是以,那几年西陆的百姓过了一段非常平静的日子。

经过这五年的励精图治,西陆经济发展,社会安定,政治清明,人民富裕安康,百姓丰衣足食,“夜不闭户,道不拾遗”的淳朴民风便不再只是圣人故乡青州的特例了,经过新老两代明君治理下的西陆出现了空前的繁荣。

民间有人作了一首诗来表述当时的情形,“忆惜启运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由此当时的胜景可见一斑。

作为都城的定安还是像五年前那样花红柳绿、行人如织,只是,如今行走在定安繁华的街头,会发现黑发白肤的西陆人群中多了许多异国的面孔,他们都是来自周边国家的朝圣者,来到定安学习西陆文化和礼仪。

五年前,那个纠结了皇室许多人的八卦终于在启运元年那场大火中消散了,但消散的只是故事本身,故事中的人却从未消散在定安百姓的嘴边。现在,穿梭在定安的大街小巷里,偶尔还能听到几个老婆婆用着熟悉的乡音说着故事里那个教人看见了便再难忘记的女子,他们可能已经不记得了她的名字,于是便称呼她为牡丹仙子。

岁月的风刮过时间的弄堂,携卷着光阴的碎片在苍茫的天地间翻飞,没有人关心它们去了哪里,没有人会像夸父追日一样去追逐它们,因为人们在生活,他们都因为被生下来而努力地活着。

骄阳照着碧水,绿叶衬着红花,一直努力生活、努力八卦的定安城百姓在忍受了五年平淡无波的生活后,终于又迎来了一件热闹而话题多多的大事!这下可把定安城的百姓高兴坏了!

自从启运元年那场大火把他们挚爱的牡丹仙子烧死了后,西陆四美除了当了皇帝的司徒寒一个个全部都离开了定安,几乎没有再回来过了!缺少四美的定安城就是没有八卦的定安城,没有八卦的定安城那还叫定安城吗?

回首这灰暗的五年,除了偶尔猜测一下启运帝坚决不立后的原因,便只能在皇宫每年例行的选秀开始时,八卦一下今年会屏鹊中选的秀女出自哪里,但是,这种事情做过几次以后便无聊了起来,因为,每回中选的秀女都是来自西陆的大官世家,从来没有破例过。以至于后面几年,定安城再也没人愿意关注这件事情了。

毫无悬念可言的选秀终于失去了民心,那么就来八卦一下皇帝的后宫吧,看看谁会最先宠冠后宫,然后封为四妃之一。但是,好像深知民意的启运帝对待他的后宫就像对待他的子民一样,一视同仁、雨水均沾,不仅没让宠冠后宫这种事情发生,就是连着五年他的后宫中都没有一个人的品阶高于九嫔,甚至被封嫔的也只有三人,都是启帝未入宫前的妻室,孙氏被封为昭仪,并代管后宫之事;刘氏被封为修仪,胡氏因替启运帝生下长子是以品阶比刘氏高,被封为昭媛。除此以外,皆是世妇、御妻的品阶。

如今,在定安已经没有人再对第一家庭感兴趣了,因为,关心启运帝的家事还不如关心隔壁二狗子媳妇儿跟谁偷情!

这一日,一大早,定安城的百姓便被热闹的锣鼓声吵醒,还躺在被窝里的他们便开始兴奋了起来!因为他们知道期盼已久的日子来了!

九月的天气还带着些暑气,敲锣打鼓的□□队伍喜气洋洋地开始走街串巷了,活蹦乱跳的狮子,欢快扭着的高跷艺人,还有前面负责发喜糖的伙计,真是好不快活!好不热闹!被吵醒了的大人小孩全部都跑上了街来。大人们是三五一群四五一伙地站着看热闹,小孩儿则是钻进了□□的队伍里玩着捉迷藏,有几个大胆的甚至跑到发喜糖的伙计怀里去抢糖吃,惊得那伙计一边猫着腰护着糖,一边左闪右躲地让着这些胆大包天的坏小子!那滑稽的模样逗得满大街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定安城在这一天仿佛又活过来了!

因为生病而好一阵子没进城卖菜的二大爷奇怪地看着那支□□队伍问:“今天是什么大日子么?怎地这般热闹?”

旁边急急忙忙买好菜也准备去凑热闹的三姑奶奶惊讶地回答道:“你还不知道啊!今天可是那喜来登大饭店在咱们定安开张的大日子!”

听到喜来登大饭店的名字,迷迷糊糊的二大爷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喜来登大饭店要开张了呀!好好好!菜不卖了!我也看热闹去!”

您还别奇怪这老头怎地听到了喜来登大饭店开张便兴奋地连菜都不想卖了!因为全定安城的老百姓都在为喜来登大饭店开张为高兴着呢!这会儿还有谁有心思放下这么件大事不管而做买卖?就怕他有心做也不会有人有心来买的!

那么,这喜来登大饭店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能让泱泱□□京城里见多识广的百姓也如此疯狂?

要是您真的这么问了,那可就不仅仅是定安城的百姓鄙视您了,恐怕连全西陆的百姓都得集体一块儿鄙视您!

喜来登大饭店,顾名思义就是一家叫喜来登的饭店。

何又为饭店呢?西陆建朝几百年来,也没听人提过饭店这么一个词儿。其实,以前这问题搁哪儿哪儿不知道,但是现在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饭店,就是又可以吃饭又可以打尖的店,例子嘛,当然就是这赫赫有名的喜来登大饭店!喜来登一般分两部分,前一部分是专门吃饭的酒楼,后面用一个小院子连着一栋专门打尖的客栈,客栈后面还有专门的马厩,供给有马的客人喂养马匹。

提起这喜来登大饭店,那在西陆可是不得了啊!据说它来自于遥远的惠州,那里是西陆海上贸易的要道,是以,那边的商人客旅比较多,五年前,第一家喜来登大饭店在惠州城里开张了。开张的当天也是这般热闹,天刚亮就开始敲锣打鼓,然后便有□□队伍走街串巷地发喜糖,经过这么热热闹闹地一个轮回,喜来登大饭店的名气也像那芝麻开花一般,节节高了!

五年的时间,喜来登大饭店愈来愈壮大,不仅在惠州开得有声有色,甚至还搞出了个什么分店来,就是到别的地方去开一模一样的店。于是,五年之后的今天,喜来登大饭店的第四十五家分店终于在定安开张了!而且它哪儿哪儿不选,偏偏选在了定安老字号被誉为“天下第一楼”的宝宴楼对面!您说这么大一件事定安城的百姓能不关心吗?这得够他们八卦多少天的呀!

其实,听了这些描述,您还别以为喜来登只会搞些大场面大声势的油头,它可是以三绝著称于世的!一绝便是前面提到的热热闹闹的开张仪式,二绝则是独特的饮食风味。据说,在喜来登刚开张的时候,它的大掌柜曾放下豪言,说:在喜来登酒楼,只有你想不到的,绝对没有我们做不到的。并且悬赏一万两银子来寻找喜来登不会做的菜,结果可想而知,喜来登白送了一万两银子给别人。正当众人纷纷议论喜来登的当家的是不是脑壳有问题时,他们不知道那个被议论为有问题的人正抱着大把大把的银子笑歪了嘴!

在喜来登,您不仅可以吃到本地的家常菜肴,还可以吃到外地的特色菜,且每个地方的喜来登酒楼招牌菜俱是不同,换句话说,如果您要游历西陆想住进喜来登的话,那么您可是有口福了,不用走街串巷地去找吃的,只要穿过喜来登的小院子,走到前面的喜来登酒楼就可以尝到地道的美食了!是以,曾有一度贵公子们为了炫富便开始攀比谁吃过的喜来登招牌菜多,那豪气简直不是一般的牛啊!

至于这第三绝嘛,那可是喜来登维护版权、谨防假冒的独家秘诀!但凡您到哪家喜来登去,进门前一定会看见门口悬着的金字招牌——喜来登!那可是十成十的真金不怕火炼啊!然后,您在看门楹上挂的一幅烫金对联,这可是请西陆超级著名书法家王西之手书的,据说可是价值连城!那对联的上联是:人生本就泰瑞宝 下联则是:何不一起旺德福

什么?看不懂?看不懂才是对的嘛!要是什么人都看懂了那人家何必花那么多钱来挂在门口呢?傻呀!

看完门楣,您在看门边,无论是哪个地方的喜来登都一定会在门口立一个怪模怪样的七彩铜人,那铜人足有人高,手里端着盘子,肩上搭着抹布,点头哈腰满脸嬉笑地请您进门呢!进了门,您在看,不管是前面的喜来登酒楼还是后边的喜来登客栈,伙计们穿的可都不是一般的衣服,人家穿的那是制服!制服,明白不?摇头?唉~就知道说了您也不明白,得了!这么给您说着,您也听不懂,赶明儿个您自己上那儿瞧瞧去吧!气派着呢!怎么走?您瞧好了,定安城南玉人街一直走,您看哪个地儿门口人最多、外面装修得金光闪闪便是喜来登了!您瞧,多好找啊!

世人皆道,能有这么精明的头脑,开出这么厉害的饭店,这大老板一定不是普通人!诚然,这位大老板不是普通人,因为这位大老板是神秘人!至今,都没人知道喜来登背后到底藏了个什么人物,也没人知道这位人物的身家背景。

这位人物的行事风格可谓是相当的低调,但您说低调也不全尽然,每年喜来登都会捐一大笔钱给朝廷,那可真是一大笔钱啊!都足够整个定安城的百姓吃喝玩乐上一年了!要知道定安城可是有足足几百万人口!不仅如此,每年逢年过节的时候,但凡有喜来登的城市都会举行盛大的布施活动,分发给穷人们的馒头米面可全是干干净净的大米白面!很多穷苦的人家甚至只有在喜来登布施的时候能吃上这么一顿好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关于喜来登接济穷苦人家看病,支助穷苦书生进京赶考的事,那些可都是多得数不清了!

是以,有人便猜测这喜来登大老板真正的财富恐怕早可敌国!

热闹终归是热闹,热过了闹过了,便平静下来了,定安城的百姓照样按部就班地过着他们的小日子,那些烧钱炫富的事还是留给有钱人去干吧!

十月十五,下元节,这是一个古老的节日,在西陆民间有这样的说法“十月半,牵砻团子斋三官”,所谓“三官”便是指“天官、地官、水官”,但因着各地习俗的不同,是以,这样的节日并不十分盛行,也就不那么隆重了。

但在定安,这一天,人们还是会按照旧制,为死去的亲人烧金银包,然后做糍粑、蒸麻腐包子,晚上的时候还要到梅娘河放彩灯。

人来人往的街头,大家都各自忙活着自己的事,有的在为生计而操劳,有的在为无法打发的时间而烦恼,这真是一座神奇的城市,到处充满了矛盾但却又充满了调和。

在这样一片矛盾与调和中,没有人注意到街市一角出现的三个人,准确地说,是两个女子带着一个小娃娃。

前面走着、没牵孩子的女子衣着素雅,神色淡然,没有表情的脸上一片柔和宁静的光彩,她的嘴角微微地抿着,有点似笑非笑的趣味。而后面跟着的、牵着小孩的女子也是朴素打扮,年纪似乎比前面那位小一点儿,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有着与她年龄完全不符的成熟和严肃。倒是那个被牵着的小娃娃有意思,约莫五岁的光景,扎着两个圆鼓鼓的小包包,一张小脸也是圆鼓鼓的,粉雕玉琢般的精致,尤其是那双眼睛,如水一般的灵动,此刻正滴溜溜地转着,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像是第一次来一般。

走了一会儿,小娃娃似乎有点累了,他用胖胖地小手扯了扯牵着他的女子的衣角,那女子立即回头温柔地望着他,但见他仰头一笑,眉眼弯弯,竟是如春花一般灿烂。

可回头的女子显然已习惯了他这种惯用伎俩,还没等他笑完,便对前面走的女子唤道:“姑娘。”

前面的女子回头,望着小娃娃也是嫣然一笑,那神态模样和小娃娃简直如出一辙!小娃娃瞧见她这么笑,非但没高兴,反而撇起嘴来,把小嘴儿翘得老高老高!女子走过来,俯下身,刮了刮他的小鼻子,笑着说:“小懒虫!妈妈可抱不动你了!”

小娃娃依然撅着小嘴,说:“妈妈其实是想偷懒!小蝶姨娘已经抱了好几回了,可是妈妈却一次也没抱过!”

女子哈哈大笑起来,蹲下身,一把抱起了娃娃,嘴上却嘟哝着:“果然还是要生女儿啊!生个儿子一点儿也不贴心!”

这下小娃娃不高兴了,他“吧唧”一声,用力地亲在了女子的脸上,说:“这下儿子贴心了吧?”

抱着他的女子一愣,接着便又是一阵哈哈笑声,惹得周围的路人好奇地朝他们张望,另一女子立即小声提醒道:“大家都往这边看了,咱们还是先回饭店吧!”

于是,三人便匆匆地消失在了街角。没人知道消失的这个人是谁,更不会有人知道她就是喜来登大饭店的老板娘!

到了饭店,住的当然是最好的总统套房,尽管在西陆没有人知道总统是什么,但是他们都知道总统套房是最好也是最贵的房间!能住这样房间的人可都不是一般人啊!

安顿好儿子后,贺敏也匆匆抹了把脸,今天进城本来是有马车的,但她嫌太显眼便改为了步行。喜来登每家分店的掌柜都是知道她身份的,但是他们同样知道如果泄露了她的身份将会失去这份工作,这可是一份人人都想要的肥差啊!谁都想保住饭碗,所以他们都能管住自己的嘴!

小蝶端着新鲜的饭菜走了进来,小娃娃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椅子上等着她来开饭,贺敏瞧他那期待的模样,便忍不住要揶揄他。

“瞧瞧瞧!是谁的口水流得好欢快啊!”

小娃娃不愧为司徒家的人,一点儿也不为所动,反而一本正经地叹了口气,摇着头说:“妈妈,你真是长不大啊!”

此话一出,不仅逗得贺敏哭笑不得,连小蝶也跟着很没形象地笑了起来。

贺敏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拍拍儿子的后脑勺,说:“臭小子!果然没辜负妈妈一番想要将你培养成蜡笔小新的苦心啊!”

忍住了笑声,小蝶开始布菜,边布边问:“姑娘待会儿可要故地重游?”

本来还跟儿子闹着的贺敏手一顿,拿起筷子吃起菜来,嘴里含含糊糊地应着:“唔。”

然后,便什么也不说,一心吃起菜来。

小蝶并没多说话,放下托盘也坐了下来,自己吃的同时没忘记帮小娃娃夹菜。

这又是何苦呢?在外漂泊这么些年,不仅自己受罪,连孩子也跟着吃苦,但结果怎样?还不是忘不掉?说什么只是回来看看,其实还需要掩饰什么呢?小娃娃的名字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如果真的可以轻易忘记,如果真的已经不在乎,又为何要给儿子取这个名字?

又寒,又寒,不就是在提醒她自己心里藏着的那个人还是司徒寒吗?

时间可以雕琢一切,可以让原本好的变得更好,也可以让原本不好的变得更坏。智者说:人们总是用着一个决定来实现自己的冒险精神,却又用剩余的时间来检验这个决定。

人真的很傻,谁说不是呢?

柳还是五年前的柳,水还是五年前的水,人却不再是五年前的人。

当她站在定安更加吵嚷,更加繁华的街道上,她知道,过去的终究还是过去了,眼前的不过是来时的一种错觉,只不过这种错觉叫人十分向往。

这么些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竟然走到现在依然完好。

她也记不清当年是什么时候动了要走的心思,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叫小蝶开始准备的,她那时总盼着一切都不要发生,那一切便不会被用上,可岂料无常弄人,最终一切还是如了她的愿,又叫她深深地失望。

出去后的头几年,她心中一直揣着不安和愧疚,不是对他,而是对那些平白为她死去的下人,但是如果当年不做得真一些又怎能骗得过他?不骗过他,她又怎能如此逍遥地活着?而要来真的便得死人!

道理归道理,世间多得是会讲道理的人,又有几个把道理讲得璨若莲花的人真正明白道理呢?

人命便是人命,无论是因为什么而死都是一条活生生的命!

可小蝶却安慰她,说当年人是她迷倒的,火也是她放的,完全跟她没关系。

她一向知道小蝶的善解人意,只是,她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小蝶是否已经忘记了那些年的许多事?

她想问,却不敢问,是人都会有在乎的东西,生怕揭开谜底的时候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而她也是人,一个平凡的人。

五年前,她带着儿子离开了园子,她赌的就是司徒寒对那只翡翠镯子的记忆。

果然,她胜利了,可是她却赢得一点都不开心。

出去后,她凭着那年悄悄叫小蝶在外面投机倒把赚来的钱在遥远的惠州开了第一家喜来登,如今五年的时间过去了,她不仅实现了当初要发扬中国传统美食的心愿,并且一举将宝宴楼挤下了西陆第一美食的宝座,甚至将喜来登开满了西陆大地。

每年,她都会给朝廷捐很多钱,她一直不去想这是为了什么,就当是报答那一年他收留了她。

五年的时间其实可以做很多事,除了开饭店,还可以走南闯北地做生意。商场上人人都知道她是“倒奶奶”贺寡妇,却不知道她也是赫赫有名的喜来登老板娘。

五年的时间她去了很多地方,她承认倒腾货物不过是她想游山玩水的借口而已,但是有一个地方却是这五年来她从没到过的。

如今,五年的时光过去了,就连那个窝在她肚子里整整九个月零二十八天的小鬼都已经五岁了,她才再次踏上这块土地。

五年了,五年让她从一个只会耍小聪明的女人变成了一个带着儿子的单亲妈妈,也让她变成了富可敌国的大富婆,可是在五年的光阴中,他们都去哪儿了呢?

司徒寒,人人称赞的启运帝,他倒是过得相当舒坦,每年她送给他的那些银两足够他做什么决定都能高枕无忧,是以,这几年西陆发展得势头飞一般的迅猛。

事业没有了后顾之忧,家庭便可以兼顾了,他学着先帝娶了很多女人,对他有用的女人,但他却没学先帝为陶微澜守身的一年。她“死”后第二个月他便册封了后宫,甚至是第二年一过年便开始扩充妃嫔。

不过,看得出他在私生活方便还是相当自制的,五年的时间,满皇宫的美人,他却只多了五个孩子。

虽然说他的后宫里没有皇后,甚至没有四妃,但这又如何?时间只不过才五年,说不定等到下个五年的时候,什么都不一样了。

司徒雪,当年先帝把他赶去了大西北,其实,世人皆道先帝这么做是因为不想再见到这个逆子。可是,又有谁能否认先帝这么做不是想给他最爱的儿子一个没有顾虑的环境呢?

凉州,远离繁华,远离八卦,多么适合他们在那里神仙眷侣、逍遥自在啊!

有一年,她倒货去了凉州,虽然没有见到他们,却在他们家后院听了回墙根。

本来,她觉得听墙根这种猥琐举动实在不适合她这样的淑女来做,但是谁叫他们起什么名字不好,非要给自己家起名叫“别姬”呢?当年,她不过是随便跟他讲了个故事,现在他却起了这么一个别扭的名字,叫她怎能不产生额外的联想,误认为他忘不了她呢?

那天,她在他们家后院外站了很久,一直听着院子里低沉悠长的箫声,以及伴着箫声一块飘出来的歌声。

那声音她会不知道是谁么?司徒雪那妖孽不仅长得比她这个女人漂亮,就连声音也比她这个女人好听!TNND!老天爷真是白长眼睛了!

那首歌也分外熟悉,因为歌词是她写的,曲子呢,没听过,但是曾经有人答应她一定会为她的词谱上曲,想来就是这个吧,还真是贴切。

如今,她已经忘记当年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了,只记得好像她走之前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

司徒冽,那小子可真是会享受!一个人跑去了海边上当他的海大王,但他学什么不好,偏学他三哥一样娶一屋子的老婆。这些年他显然很勤奋,这一屋子的老婆给他下的崽可是远远比他三哥的多,现在估计一双手都快数不出来了!真是好奥巴马啊!

小十六,他终究还是没有敌过天命,在知道她走后的当晚便发起高烧。然后,跟床铺缠缠绵绵了一年,终于也走了。

听说,他走的时候很平静,他说是牡丹仙子姐姐来带他回天上去了。没有人知道这句话到底有多可信,因为他唯一留下的遗言是:死后将一只小猴子花灯放在他身边合葬。

后来,每年他的祭日,无论在哪里,无论有多忙,她都会烧一只花灯给他,这几年已经烧过了小老鼠、小黄牛、小老虎、小兔子,明年该烧小金龙了,当然,她是不敢烧龙的,她还得好好活着养大她的儿子呢!所以她会让人扎一只海马,以前她看《水果篮子》的时候,里面代表龙的动物就是海马,最爱自作聪明的烧饼太郎这么解释:海马是龙的私生子。真是瀑汗啊!

她还打算等烧完了十二生肖,她就给他烧糖葫芦、芝麻饼之类的,她想小十六这辈子走得太匆忙,一定还来不及尝上一口。

最后,司徒凛,有人说:即使没有爱,深深的歉意也会让人无法忘怀。

听说,当年他去找司徒寒打了一架,把司徒寒打得鼻青脸肿后就失踪了。

后来,有人说在山上遇见过他,也有人说在水边遇见过他,总之众说纷纭,但没人知道那几年他究竟在哪儿。

于是,她不得不无意识地想起,那年他伏在她耳边喃喃自语的话:你愿意跟我走么?我放下一切,你愿意跟我走么?我陪着你长河扁舟,陪着你空山听松,陪着你月下听泉,陪着你春踏青草,陪着你夏赏荷花,陪着你秋采落英,陪着你冬裹白雪,陪着你去游山玩水,陪着你去你所有想去的地方,孩子我们一起来抚养,好不好?好不好?

好在,这几年他终于安定了下来,好像是住在燕山脚下的若水边,而且听说他还在那种起了花,据说种得还挺不错,因为他从来只种一种花,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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