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逃之夭夭(1 / 1)
EVERYBODY HAPPY 牛 NEW!乃们昨晚都吃了啥好菜过年啊?小木吃了一顿灰常灰常寡淡的火锅~555555~~~~~
小木一直有个愿望好想好想大声说出来~可素又怕没伦理吾~
现在可不可以把它当做新年愿望?
嗯哼~吾说了哦~大家要不要一起来八一下敏敏的星座?
扭捏ING~虽然伦家知道这素个恶趣~但素伦家真的很想玩一下捏~
吃过饭,贺敏便支支吾吾地带着又寒小朋友出门了,说是又寒小朋友第一次来定安,要好好带着他转转。小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推说要查看饭店的账目,没有跟着出去,但是叮嘱他们早点回来。
其实,她心里是巴不得他们闹出点什么风头来,这样说不定就可以惊动又寒小朋友他爹,直接把他们娘俩接回去,这样她也可以少为他们操点心了!
故地重游,难免有些伤感,贺敏吩咐又寒小朋友乖乖地在马车里待着,然后自己下车去缅怀逝去的时光了。
园子还是当年的园子,只是名字改了,犹记得,那时她可跟园子的名字叫了好一番劲儿。怡情,怡情,只跟贾宝玉的怡红差一个字,会不会连主人的命运都相同呢?
现在好了,园子的名字终于改了,可这改得也一点不让她安心,因为,园子被改成了贺园。
听说,他将被她烧掉的听荷苑在原址上重建起来了,无论是外面的装修还是里面的物什全跟之前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人不在了,只留下一幅画像寂寞地挂在墙头。
那幅画像是她那年生辰的时候叫他画的,那时他答应她,往后每年生辰都要替她画像,直到七老八十他画不动为止。注意哦,是他画不动,而不是她的红颜流逝,他的爱恋消失。
也就是那晚,又寒小朋友激流勇进、一马当先,成功起打败了众多对手,获得了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
只是如今,那幅画成了绝响,又寒小朋友一出生便没有爸爸,是幸耶?还是不幸?
亦舒师太有句话说得很应她的景:做一个女人要做得像一幅画,不要做一件衣裳,被男人试完又试,却没人买,待残了旧了,五折抛售还有困难,我情愿做一幅画。
如果可以永远这样保持着回忆,那么,再见的人还是不要再见吧,爱情之火曾经那么浓烈地燃烧过,如今,最怕的便是火焰熄灭后只剩下一地狼藉的灰烬。
小蝶曾说她,看别人的心总是那么透彻,可是对自己却永远胆怯。
缘起缘灭,原本以为爱情可以克服一切,谁知道它有时毫无力量。她以为爱情可以填满人生的遗憾,然而,制造更多遗憾的,却偏偏是爱情。阴晴圆缺,在一段爱情中不断重演。换一个人,都不会天色常蓝。
做人要含蓄点,得过且过,不必斤斤计较,水清无鱼,人清无徒,谁又不跟谁一辈子,一些事放在心中算了。
当贺敏感伤得正起劲,那边被抛下的又寒小朋友左等右等不见妈妈回来,小屁股终于坐不住了,扭啊扭啊,趁着车夫不注意的空挡,悄悄地扭下了车,找妈妈去了。
然后,又寒小朋友沿着白白的墙根走啊走啊,拐了个弯,又走啊走啊,直到他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这才停下来,茫然地朝四周看去,一张小胖脸悲戚戚地皱着,小胖身子不知所措地左右扭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裹着一汪水花儿,却倔强地不肯流下来。那小模样直瞧得不远处一位怪叔叔,啊不!一位漂亮叔叔好稀饭啊!
然后,那位漂亮叔叔走到又寒小朋友的身边,蹲下来,露出他自认为最俊美、最亲和的笑容,说:“小弟弟,你是在找人么?”
小弟弟?!又寒小朋友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怪叔叔,穿得还算人模人样,秀香坊的水纹暗花绫罗,领子和袖口还镶着金线,家里应该挺多钱的!脸嘛,不就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外加一张嘴巴,跟他相比那是差了远了,不过,这幅长相在普通人里还算凑合。综上所述,就是一个家里有点钱的小白脸,但是,凭他这点本钱也敢跟他搭讪?
见又寒小朋友不仅不理他,还用那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他,漂亮叔叔有点不自在了,他强忍着想要摸摸自己脸的欲望,莫非是他俊美无比的脸上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不过,这位小弟弟斜斜睨他的眼神让他觉得好眼熟哦!
“是迷路了吧?一个小孩子怎么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你爹娘带你来的吗?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哥哥送你回去好不好?”说着,便自各自地拉起又寒小朋友嫩乎乎的小胖爪,哇!真的好嫩哦!忍不住偷偷地捏两下!手感太好了!
哥哥?!又寒小朋友终于受不了了!他用力地挣脱那个正一脸猥琐的怪叔叔,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奶声奶气地说:“我不叫小弟弟,我叫不暖,我娘还在等我呢,欧吉桑您走路小心一点!再见!”
然后,朝漂亮叔叔深深地鞠了个躬,便一溜烟地跑了。
只留下漂亮叔叔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眉眼弯弯,笑意融融,亮晶晶的大眼睛里满是作弄人的狡黠,这样的光芒,在他的记忆里也曾出现过,虽然很快就消逝了......
头也不敢回的又寒小朋友跑啊跑啊,一刻都不敢停下来,生怕那个怪叔叔会追上来,跑得正香汗淋漓时,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召唤,他朝前一望,那个伦素谁?不就是他那个把他扔在车上,害他遇上怪叔叔的妈妈吗?
于是,又寒小朋友立马以一个标准的飞扑姿势冲向了一脸不解地望着儿子的贺敏,紧紧地抱着贺敏,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把头深深地埋在贺敏怀里。
贺敏先前还有点生气,这小子怎地不听话到处乱跑!但被他这么一抱便什么气都报销了,只是充满母爱地摸着他的头,无奈地问:“怎么了?这世上还有东西能吓着你么?”
又寒小朋友瘪瘪小嘴巴,拔出小脑袋一颗,用一双泪水汪汪的大眼睛凄凄楚楚地将她望着,然后委委屈屈地告诉了她遇见怪叔叔的经过,说道最后,他却得意地笑了,他说:“妈妈你别怕!我看那个怪叔叔反应慢死了!我喊他‘欧吉桑’的时候,他居然一直傻乎乎地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
听罢这话,贺敏脸刷地白了,她一把抱起又寒小朋友就往马车的方向走,又寒小朋友被她的举动弄得有点莫名其妙,难道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吗?为什么妈妈会这么惊慌?他没有当着外人的面叫她妈妈呀,他记得他明明是跟普通小朋友一样说我娘,那是为什么呢?大人还真是奇怪,前一刻还那么温柔,下一刻便吓得莫名其妙!
须臾,马车悄悄地停在了喜来登的后院,贺敏匆匆地下车,抱着又寒小朋友直奔小蝶房间而去。
彼时,小蝶正在房间核算账目,见她这样一脸慌张地冲进来,吓了一跳!莫不是自己的祈祷被老天听见了,真让他们一家人来了个美丽的偶遇?额滴娘欸~这也太有效率了吧!
放下又寒小朋友,贺敏也不跟小蝶解释,只是心神不宁地来回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小蝶看着她这样又急又气,一把按住她,问:“姑娘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慌张?”
被她这么一问,贺敏突然腾地跳了起来,然后开门要出去,临出门前她说:“快!快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出城!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小蝶被她搞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她知道能让贺敏这么心慌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没有多问,也急急忙忙将账本一收,转身打起包袱来。
倒是一进门就被撂在椅子上的又寒小朋友,睁着一双茫然的大眼睛,额头上写着大大的迷惑,怎么就要走了呢?不是才进城吗?妈妈还答应他说多住几天,让他好好玩一玩呢!骗人!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外忙碌了一天的定安百姓们都急急忙忙地往家赶去,辛苦了一整天了终于可以回到温暖的家里,舒舒服服地吃一顿饭了!
城外,一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马车在官道上疾驰着,在夕阳的余晖中,扬起了不少的尘土。
终于在关闭城门前出来了!贺敏大大地舒了口气,然后她便看见对面一大一小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解释。
她笑了笑,说:“别担心,应该没事了!”
小蝶摸了摸又寒小朋友的脑袋,问她:“是不是遇见了…?”
贺敏靠着车壁,无限轻松,又无限沉重地说:“不是,是老六,又寒遇见了老六。”
可是,那又怎样呢?老六一定会把事情告诉他的,又寒长得是那么地像他,而且还有着一副和她一模一样的笑容,老六虽然反应迟钝了点,但不可能看不出来的。
又寒小朋友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妈妈,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小蝶姨娘,不知道她们说的他是哪个他,而那个被他遇见的怪叔叔是什么老六?名字叫老六么?好奇怪的名字哦!
三个人各自想着心思,都没有说话,一时间,车厢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马车嘚儿嘚儿嘚儿的声音。
另一边,已然离他们愈来愈遥远的皇宫里,永泰宫扪心殿,启运帝司徒寒高高地坐在龙椅上,烛火映照着他的侧脸,勾勒出轮廓棱角分明。这些年的时光,已将他消磨得不复曾经的柔和了,连神态容貌都愈来愈严肃冷峻。
渤亲王司徒冽大步走上前,刚要跪下,却听御座上的人道:“没有外人在,就不必拘礼了!”
遂笑着打了个千儿,叫了声:“三哥。”
司徒寒从满满的奏折堆里抬起头来,斜着眼睛睨了睨下面的司徒冽,半天才淡淡地说:“老六,你又长胖了点。”
司徒冽听完这话,站在那儿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好,不过,刚才三哥那个眼神却让他又想起了下午在园外遇见的小弟弟。
他说:“今儿个下午我去了趟园子。”
司徒寒没有抬头,只淡淡地“唔”了声。
“园子里挺冷清的,长了好些杂草,我让管家找人整顿了一下,要不然让她瞧见该不高兴了。”
听话的人依然没有抬头,只是握着笔杆的手微微颤了一下,正在批阅的奏章上立即被点上了好大一滴墨迹。
“出来的时候,在园子门口我还遇见了一个小孩子,好像是迷路了,我见他长得亲切便过去跟他说话,可那孩子却十分地防备人。”
他顿了顿,直直地盯着前方坐着的人,那人仍旧低着头,可是显然已经没有了批阅奏章的兴趣,握着的笔杆一直空空的悬着。
“我问那孩子叫什么,他告诉我他叫不暖。”说到这儿,司徒冽又忍不住笑了,“不暖不暖,不就是寒吗?那孩子约莫五岁的光景,他说他娘在附近等他,然后就跑了,我本来应该追上去的,可是,那孩子的笑容实在太像一个人了,眉眼弯弯,笑意融融,连眼神都是一模一样的狡黠,我可没忘那年她用过多少次这样的眼神看我!想着想着我就忘了去追他,等缓过神来,他已然不见了。三哥,你说这是梦么?还是他们的魂魄回来了?抑或是,他们都还活着?”
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其实他也不需要得到什么答案,真正的答案是给他的三哥司徒寒的,只要他有答案就行了,三哥的答案就是他的答案。
那晚,司徒寒下令封锁了全城,还派出了所有的龙骑尉和御林军去搜城。那架势,那规模,是从没见过的认真仔细。定安城的百姓全部都被惊动了,因为他们每个人的家都被搜了一遍,被赶出来的老百姓们围在一起小声议论着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可是,这次的搜索不仅没有一点前兆,甚至连一点头绪都不曾有过。
于是,很多人便猜测,这皇城里恐怕又要掀起一阵轩然大波了吧!
群众的眼睛总是雪亮的,他们看到的事情虽然有时不完全是真实的,但大部分时候他们还是能隐约猜对一些。
今夜,无眠的又岂止是热衷于八卦的定安平民百姓,还有高高宫墙里的真龙天子。
扪心殿的灯火整宿整宿亮着,里面的人紧锁着双眉,双手背在身后坐立不安地在大殿里走动着,殿外不时地有人来报,可是,全部都是他不想听的消息!废物!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她一个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能躲到哪儿去?莫非还能钻墙打洞土遁了不成?怎么找不道?怎么会找不到!
他就知道她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走了的!都说“祸害遗千年”!对他而言,她又何止是一个小祸害,又何止遗千年?应该是遗万年,遗万万年!
不暖,不暖,是他们的孩子吗?那颗原本狂躁不安的心竟渐渐平静了下来,暖洋洋的,是五年来从未有过的窝心。
罢了,罢了,无论谁对,无论谁错,那年的往事便让它们过去吧!只要他们娘俩好好地、平安地活着就够了,只要他还能真真实实地拥有他们就够了!
他的人生再没像那晚一般忐忑又焦虑过了!
可是他苦等一晚的结果却还是没有,哪里都没有,甚至将定安城的地翻了一遍都没有,要是说定安还差哪里没搜过,那便只有去掏梅娘河千百年没人动过的河底了!
司徒冽望着他三哥来来回回地在他面前转着圈,很想告诉他,他这么转得他头好晕!可是他不敢讲,因为他完全能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他又何尝不急?心碎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消息了,可是那唯一一点线索却在眼皮底下叫自己给放跑了,三哥没怪他已经算好的了!
经过一夜的亢奋,此刻,司徒寒的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脑子也清醒异常。没有?怎么可能?不过,也未必不可能!她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老六见到不暖后会立即来告诉他?这么说来,她是趁着天黑之前已经出城了?这个认知真是叫司徒寒又安心又伤心,安心的是找不到并不代表没有希望了,伤心的是没想到五年了,五年了,她却还是想躲开他!
不过,没有关系!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还在西陆的土地上,就算是跑到天边他也一定会把她捉回来!
星眸一凛,沉声喝道:“来人!速去调查京城各大客栈昨日之前的都住过些什么人,但凡有符合的立即将掌柜的拿来问话!”
来人应了一声,正要出去,又被叫了回来,他又道:“除了问询客栈掌柜,再派人暗中调查周围百姓,调查要悄悄进行,切忌扰民,有了结果立即来报,朕要亲自过问!”
一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高昂着的头一脸志在必得,敏敏啊敏敏,五年了,我不会再那么轻易就让你糊弄过去了!
那次秘密调查的结果是京城才开张一个多月的喜来登大饭店掌柜的极力否认有少妇带着小孩住进了他的店里,可是却又多位周边居民集体反应昨天日间曾看见两位女子带着一个小孩进了喜来登,其中一名女子还有孩子完全符合他们的描述!
答案终于出来了!喜来登的掌柜的再说谎!
那么喜来登的掌柜的为什么会说谎呢?这件事情值得深思!
于是,自五年前先帝突然下了狠心废了他最心爱的太子后一直空缺着的定安最值得关注的八卦榜单在五年后的今天终于又有了劲爆的八卦上榜了——先是莫名其妙地搜了一夜,今儿个启运帝又一道圣旨下来,将开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喜来登大饭店给封了!而且封的还远不止一家!皇帝老子他封的可是全西陆的喜来登啊!
封条一贴,定安城又跟炸开了锅一般热闹了起来,有的说是喜来登大饭店肯定是犯事了,惹恼了皇帝!有的说说不定喜来登就是家大黑店,专做杀人越货的勾当,虽然这几年给朝廷捐了不少银子但是事情实在是做得太过分了!所以,皇帝忍无可忍终于将它封了!
人民群众的想象力总是朝着无法估量的方向的发展的,是以,这么一场热热闹闹的讨论持续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哪怕是后来喜来登毫发无损地又重新开业了,热议的硝烟依然没有平息。众人纷纷冷眼热心地看着这场热闹,有的是哭着看的,而有的则是笑着看的,芸芸众生,谁会愿意错过这样难得的时机?
那个喜来登定安分店的掌柜是何许人物?不过市井小民而已,市井小民的宗旨是什么?八卦诚可贵,饭碗价更高,若为性命顾,二者皆可抛!于是,还没屈打,他就原原本本地招了!
一脸轻松的司徒寒笑眯眯地站在扪心殿的丹陛前,望着天边那轮又要沉下去的斜阳,长长久久地舒出一口气,太舒坦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的一颗心终于可以稳稳当当地放下来了!
喜来登大饭店?亏她想得出来!不过,也只有她想得出这么古灵精怪的鬼点子!他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呢!那么与众不同的事物而且还就在他眼皮底下!每年她给会捐一大笔银子给朝廷,是在帮他吧?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她还是想着他的呢?看来这五年她的日子过得不太苦,相反,也许滋润着呢!小蝶也在她身边,那他就可以放心了!是啊!凭着她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弱女子还带着孩子没有小蝶那时怎么可能离得开?当年他就是对此笃信不已才会那样轻易地就叫她骗了过去!这个坏女人!看他要怎么惩罚她!还有朝廷里那帮老蠢货,是该让他们告老还乡了!以前,他是看在先帝的面子上对他们礼让,可是没想到他们一点都不识抬举,蹬鼻子上脸地,正经事不做,整日介就知道管他的家事!现在好了,他有儿子了!皇位后继有人,看他们还敢腹诽什么!
北方,那原本是老四的封地,可是老四从来没去过,她应该是知道的,那么她去那应该不是去找他,那她去那儿干嘛?还带着不暖一起去!
想要问她的问题还有很多,不过,他一点也不急,因为这辈子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用来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