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石榴娘娘(1 / 1)
率领西陆走了二十六年繁盛之路的德馨君终于结束了他被冠上司徒姓之后所承担的使命,谥号合天弘运文武睿哲恭俭宽裕孝敬诚信功德大成仁皇帝 。
失去父亲的皇三子司徒寒悲痛万分,不顾群臣劝谏,执意要守孝三月,孝期守满了才肯即位称帝。把朝野上下急得恨不得替了他称帝得了,而民间百姓俱称新帝乃是至情至性、仁孝有加之人,西陆必将迎来比德馨期间更为昌隆的盛世!
这虽然只是人们当时的猜测,最后却得到了西陆历史的印证。西陆仁宗,年号启运,在位三十二年的时间里,励精图治、改革创新,将西陆这一历经百年风雨的皇朝推向了另一番全盛的景象,而后其子玄宗更是带领西陆到达上了无以伦比的gaochao。玄宗年号乾隆,故后人将他们祖孙三代共同建立起来的繁盛时期并称为德乾盛世。
贺敏被接回了园子,经历了这么一茬之后,她更觉得疲倦,整天都是昏昏沉沉,除了偶尔下床活动一下,其余时间基本都用来睡觉。
怀孕已经八个月,眼看着再过两个月,孩子便要降生了,她却是一边高兴,一边更加忧郁。醒着的时候,也是多半皱着眉头,再不见之前万年不变的笑容。
七月初七,七夕节,又称乞巧节。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也是西陆女子拜月求姻缘的日子。
定安西门外有一座娘娘庙,在每年的这一天都香火旺盛,香客如织。来此进香的多为女子,就算有男子也一定是陪伴着女眷而来的。因为,这座庙供奉的是西陆民间的姻缘之母兼送子娘娘——石榴娘娘。
石榴娘娘原本是天上的石榴仙子下凡,见人间美景更胜九天,便在人间四处游山玩水。
后来,游着游着,石榴仙子玩累了,也出了一身香汗,正巧石榴仙子歇息的地方有一汪碧绿澄清的湖水,仙子遂脱了衣服下湖洗澡。仙子洗啊洗啊,洗得十分高兴,但是等她洗完之后准备上岸时,才发现自己让在岸边的霓裳羽衣不见了,这下可把仙子急坏了!她着急得直哭,然后故事的男主角——一个憨厚老实却色胆包天的放牛郎出现了,原来这色牛郎在仙子游玩至此的时候就盯上她了,还全程观看了十八禁的仙子入浴图,仙子的衣服就是他藏起来的,因为他想留仙子在人间。
真真是西陆版的癞□□想吃天鹅肉啊!
那石榴仙子自是羞愤非常,但迫于把柄在人家手上,只得勉强答应了这个色牛郎的无礼要求。二人便安定地生活在了那个湖边上,可是安定只是表面的,石榴仙子没有一天放弃过重回天庭的梦想,只是无奈那色牛郎将她的霓裳羽衣藏得很深,她根本找不到。不过,仙子自然有仙子的办法,对付色人当然得投其所好,用色的办法。于是,在一晚缠绵悱恻之后,仙子终于从色牛郎的嘴里套出了霓裳羽衣的下落,遂立即取出穿上欲回天宫。色牛郎此时才幡然醒悟,懊悔不已,并且泣涕横流地质问仙子难道一点也不留恋这几年的夫妻情分吗?本来仙子还是有点可怜他的,但一听到他的质问,便登时火冒三丈!奶奶的!当初若不是你这个下流坯子偷偷藏起了本仙子的衣服来威胁本仙子,谁愿意委身于你这样的色牛郎?
但是,女人毕竟是女人,女人的心总是容易软,尤其是对夺了自己处子之身的男人,那复杂的感情更是又爱又恨。仙子遂叹了口气,说她若在不回天宫,不仅千年修炼将毁于一旦,而且玉帝怪罪下来,人间必遭横祸,是以,她不得不回去。可是,念在这些年他待她不错,她便了了他的心愿,送给他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为妻,并且给了那个女子一颗石榴,女子吃完石榴之后,色牛郎便从此多子多孙啦!
以上内容皆有贺敏听取西陆民间传说之后的改良本,改动之处版权所有,若有人妄图挪用,请先与版权拥有这联系,联系电话:XXXX-XXXXXXX
虽然对于这些农业社会人们寄托情感的故事向来持中立态度,但是实在是拗不过小蝶的软磨硬泡,贺敏终于同意去娘娘庙,其实,多走动走动对宝宝也是有好处的。
七月初,天气正热着,可依然无法抵挡数以万计的定安百姓对姻缘、对子嗣的向往。通往娘娘庙的一条路上,挤满了走路的普通百姓和坐马车的达官贵人。
贺敏的马车也被堵在了半道上,她只能无聊地掀开窗帘假装在看风景,其实,那里有什么风景可看的?满眼望去,除了人还是人,只是有的是妖娆的少女,有的是臃肿的大婶而已,难道这年头改嫁之风盛行,连大婶都守不住一颗春心要去求一段第二春?还是大婶们都是饱受不孕不育折磨的劳苦妇女,明明是男人不举却被悲惨地扣上了下不了蛋的帽子,只能跟着一群风华正茂的少妇后面一块儿去求个一儿半子?
那堪比高峰时期的巴西圣保罗的道路已然堵了有大半个时辰了,早晨还有点儿凉爽的空气,正随着太阳的一点儿一点儿升高燥热了起来,被闷在狭小的马车里,哪怕再有耐心的人恐怕很难控制情绪吧?
本来还想趁着早晨人少能早点到娘娘庙,而天不亮便将贺敏从床上挖起来的小蝶此时只能一边陪着笑,一边拼命给她打着扇,祈求着路千万要在姑娘发飙前通啊!
过了一会儿,被派去前方侦查路况的信息员回来了,原来前面大概半里地处,吏部尚书夫人的马车和户部尚书夫人的马车拱在一块儿了。
这二位大人在朝堂上便是对互看不爽的冤家,而他们的夫人呢,更是冤家中的冤家!为什么这么说呢?那又得从以前的一些旧事说起了。
话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彼时,吏部尚书夫人和户部尚书夫人都还待字闺中、未许人家。吏部尚书夫人娘家姓汪,户部尚书夫人娘家姓陆。汪家便是那西陆赫赫有名的宝宴楼的东家,虽然是商家,但在西陆的地位是不逊于皇室贵族的;而这陆家也是不得了的人家,不说别的,单单是陆氏的亲叔叔陆东籍的大名便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遂她们也算同样出身名门了,本来这二人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但是错就错在德馨二年那场普而不通的选秀上。
其实,那就是一场寻常的皇家选秀活动,可是妙就妙在它是德馨君即位后举行的第一场选秀,而且那时众人都听说了德馨君死了老婆之后的心灰意冷,是以,人人都觉得这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时机,只要能够进得了宫,见得了德馨君的面,已然禁欲一年的德馨君便会立即投入她们的怀抱,然后她们就能立即飞上枝头当凤凰!
可糟糕的是几乎每个有机会进宫的女人都是这么想的,每个人都把自己当成了那场几率为百万分之一的艳遇的女主角,自然就会对心存同样思想的人口诛笔伐,看不上眼。于是,那场据说卷进待选少女无数,囊括了京城三十六大姓的口水之战在德馨君刚选择要硬下心肠来对付天下女人的时候开始了。
战争的结果当然是想象中的惨烈,没有人获胜,却有人被牵连,其中便有汪氏和陆氏。
其实,她们也没有罪大恶极,只不过说得比别的人多一些,骂得比别的人狠一些,遮掩得比别的人少一些而已。
但是,这些就足以让德馨君对她们厌恶不已了,为了她们他还特地下了一道圣旨,圣旨的大义是:此二女,性情顽劣,全无口德,毫无贤良淑德之妇道,难当帝妃重任,遂取消二人入宫参选资格。另观二人之言行,汪、陆二家之教养可见一斑,特敕但凡汪陆之女皆不可入西陆皇宫!
这下汪氏、陆氏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丢了自己的参选资格,还连累了家族的晚辈们,真是想哭都哭不出来了。可是,这两位却非一般女子,在这样本该闭门思过、好好认错、祈求皇帝开恩的时刻竟然还不停歇,相互责怪了起来,总之,那年从年头到年尾是一下消停都没有啊!
后来,两家人实在劝告无门了,也被两位姑奶奶的好精神磨去了耐心,索性第二年开春便思想统一行动迅速地将二人嫁掉了。汪氏嫁给了当时的吏部员外郎,陆氏则嫁给了户部员外郎。
有了夫家的约束,二人闹腾了一年的嘴巴总算稍稍闭上了,而世界也终于安静下来了!
但是,不对骂了,并不代表恩怨消失了,否则也就不会有这场堵车的闹剧了。
贺敏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感慨,这西陆人怎地就对制造八卦乐此不疲呢?
眼见着这路还不知还有堵上几个时辰,贺敏带着小蝶干脆下了车,决定走去娘娘庙,反正离得也不远了,一方面锻炼身体,一方面比闷在车里傻等强!
于是,留了马夫在原地等路通,其余的人便随着贺敏一块往娘娘庙走去。
这回出来,贺敏带的人也不多,除了出门必备的小蝶、左商,只有跟着两个小婢。一行五人慢慢地晃荡在人群之中,外面虽然有点晒,但是好赖是比车里舒服一些了。左边有小蝶搀扶,右边有左商撑伞,贺敏急躁的心也渐渐平缓了下来。
一路上,除了赶着去进香的女人,也有一些跟他们一样不愿傻等的官家大户女子带着下人步行前往娘娘庙。不过,他们中间没有孕妇是以走得都比贺敏他们快。有几位见贺敏挺着这么大的肚子,神情却贵气且柔和,便会上前来搭讪几句,贺敏当然不会告诉他们她是司徒寒那个没名没份的暗夫人啦,是以,都是含糊地搪塞过去。这些人也都是京城里头见过世面的人,是以,多少明白适可而止的礼仪。便忙改口称赞贺敏的肚子好圆好大啊!生出来一定是位俊俏可人的小公子!天底下哪个当妈的不喜欢别人夸自己的孩子?贺敏当然也不例外,听着这些明显是奉承的话也心花怒放,害得小蝶并着两个小婢在一旁偷笑个不停,她们那里见过主子这般得意又假装谦虚的模样啊?贺敏没法,只得拿眼瞪她们。
就这样一路笑闹着,不知不觉便到了二位尚书夫人撞车的事故现场。彼时,那条本来容纳两辆大马车并驾齐驱的官道上已经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看热闹的定安百姓。贺敏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这路不是被尚书夫人的马车堵住的呀!而那些拼命赶路的哪是赶着去庙里烧香啊?根本就是赶着来看热闹罢了!不信,你往他们身后那条通往娘娘庙的路上看啊,只有零星几个行人,还都是急着往这边赶的!于是,她再次被西陆人民锲而不舍、争分夺秒的八卦精神给震撼了!
好奇心是人类共有的劣根,否则也就不会有亚当夏娃偷吃禁果的事情了。
贺敏虽然对外宣称牡丹仙子,但是其实她心里明白得很,自己也就是一个懂得、见得比古代人多一点的穿越人而已。
于是,她也没能拜托人类共有的劣根,带着眼睛早就快瞟成一个史无前例的角度、哈喇子快滴到地上的小蝶并二个小婢,由人高马大的左商做开路先锋,杀进了八卦围城之中,坐观虎斗。
但见,两辆装饰考究的马车车身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那亲热的姿势简直是连条缝都不肯留下!直瞧得贺敏赞叹尚书府的车夫真是神人啊!驾车的技术怎一个牛字了得!
尊贵的尚书夫人并没有下车,站在场中央登台献声的是尚书府的婢女们,两边俱是四对四,且都摆出了双耳茶壶的架势,柳眉倒竖,杏眼圆瞪,大有不分伯仲誓不罢休的架势!
围观的群众也是热情高涨,叫好声时时从不知那个角落响起。而在场的女人们俨然分成了三派,吏部尚书夫人派,简称丽人派,口号是:丽人丽人,立足定安,骂遍天下!然后便是户部尚书夫人派,简称湖人队,他们的口号是:伟大的中锋!伟大的湖人!美国东部的日不落!最后的,当然就是少数几个如贺敏之流的中间派,简称中流砥柱,口号是:将旁观进行到底!
看着眼前雄壮的景观,以及巧言善辩的尚书府婢女们,贺敏突然想起了最爱周星星的《九品芝麻官》,里面妓院老鸨并着妓院众姑娘一起围攻包龙兴的样子,一时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
她的这个笑声本来被掩盖在一片骂声与叫好声中是一点也不起眼的,可是,她却十分走运地赶在了辩论双方中场休战、围观群众也屏气凝神的那一霎那,于是,寂静的空气中只剩下众人大口的抽气声和她脱口而出的笑声。
这下好了!她就算想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笑都来不及了!因为众人已然将目光锁定了那个站在角落、挺着大肚子、抿着嘴唇、笑靥如花的女子,也就是她!
一下子由围观者变成被围观者,贺敏多少还有点尴尬,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可又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笑似乎有点不大应景,遂只是似笑非笑地抽了抽嘴角。可她这样无奈的笑容还是没有替她躲过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尚书府的婢女们见有人胆敢当着外人的面嘲笑她们,而且还是笑了一次不够,又笑第二次。顿时明白“攘外必先安内”,一下子由“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死对头变成了同仇敌忾的战略同盟,一齐瞪着铜铃一般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贺敏。
见她们似乎马上就要对她开炮了,吓得贺敏赶忙陪着笑脸道歉解释,然那些个没有眼力介又跟她们夫人一般没有教养的恶婢哪里肯放过她?什么难听的、不好听的话全部都说出来了!
这下子可把小蝶气得不行了!拉着自家的两个丫鬟立即与她们对骂起来!本来贺敏还是秉着息事宁人的心态,不想将这件事闹大,一来她不想当明日八卦头条的主角;二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吵架不好看,况且他们还都是司徒寒家的人!
可是,她最终还是被惹急了!司徒寒曾经说过,世间之人想要惹急敏敏恐怕比之登天还要难!可是,他不知道再好修养、再没脾气的人一旦被踩到了痛处,一样会发飙,只是那积蓄已久的力量比之常人更加可怕,因为他们都是在休眠的火山!
而贺敏的痛处便是她肚子里辛苦怀胎的孩子!
那些恶婢千不该万不该,可以不适贵人,但是就是不该咒骂她的孩子!她用尽全部心血孕育的孩子!她跟司徒寒感情最珍贵的纽带——她的孩子!
阴暗低沉的脸色,寒光闪烁的眼睛,微微抿着的、似笑非笑的嘴角,这下别说小蝶他们知道她要生气了,就连周围看热闹的众人也感到了这位贵气非凡的夫人强烈而迫人的气场,吓得纷纷退避三舍,生怕会波及到自己。
而那几个尚书府不知天高地厚、仗势欺人的婢女虽然惧怕却依然不肯在口舌上落得下风,有一个更是好怕死地开口:“瞪什么瞪?以为你眼睛大便了不起么?莫不是被我们说中了,肚子里是野汉子偷人的野种?”说完还振奋士气地哈哈笑了两声,可是周围的战友没有一个响应她的,因为她们都隐隐地察觉到了这位夫人的不同,她穿戴虽然简单却都是西陆少有的珍品,而她的婢女更是穿得跟普通的官家小姐一般好,身边的侍卫气势非凡,此刻正狠狠地盯着她们,那架势像是要把她们一个个活剥了般!
其实,左商确实因为她们那样咒骂姑娘和未出世的小主子而气愤不已,但是他想真正会活剥了她们的应该是姑娘吧?
刚才出言不逊的恶婢见众人都不做声,而且贺敏也只是盯着她并未回嘴,心下的担心便少了一点,还想着可以趁此机会在其他婢女间闯出个头,让自家夫人对她刮目相看,于是,又不怕死地开了口:“怎么不说话啊?原来只是会瞪人而已啊!那我也会啊!看谁瞪得过谁!”说完,还真的跟贺敏比起了瞪眼来!
主子受此大辱做下人的当然都是气得牙根痒痒,但是小蝶和左商那里是一般人?见主子都不开口,他们自是不敢随便开口,倒是贺敏瞧她这般没有脑子,又幼稚,便愈发地觉得跟她们制气是在降低她的身份,让她跟她们一样粗鄙,遂冷笑数声,回了一句:“吠而不咬,劣犬也!”
言毕,便拂袖而去。
一直躲在马车上的两位尚书夫人见她要走,便急忙下车,异口同声大喊站住!扬言要她说清楚谁是劣犬!
贺敏那里会理她们,携着下人悠悠离去,连头都没有回。
那两位尚书夫人骄纵顽劣是出了名的,素来无人敢招惹她们,现下却当着众人的面先是被骂成是狗,又对她们的喊话置之不理。一时羞愤难当,竟然要家丁去拿下他们,毒打一顿。
那群狗奴才得了令,立即如同恶犬出笼,扑上前去,围住贺敏他们。小蝶和左商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护着贺敏,另外两个小婢能被分来照顾贺敏自然也不是普通出身,二人便也摆出架势一左一右地站在贺敏周围。
见她们不仅蛮横无理,更愚蠢至极,贺敏简直是气得哭笑不得,若是按照她原来的脾气,定是要跟他们计较一番,但是现在她怀着孩子,是万不能出一点差错的,遂她沉声道:“二位夫人若是想讨要说法,请自去定安城西的怡情园吧,妾必躬身以候!”
说出怡情园,谁人不知那是新帝司徒寒的私产?而且他还在那里藏着一位神秘却神通广大的暗夫人,莫非......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又都望向被护在中间身怀六甲的夫人,前阵子,先帝曾召了那位暗夫人入宫修养,听说那时暗夫人已有七个月的身孕。又见这位夫人,气质高贵,娉婷而立,不怒自威,登时明白了一大半!这下好了!吏部尚书夫人和户部尚书夫人再一次重演多年前那一幕“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那兀自傻站着的尚书夫人们强忍着却仍难以自制地颤抖起来,身边更是有胆小的婢女呜咽着哭了。
突然,定安城的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那队人来了不少,足足有二十来个,俱是穿着玄色锦衣的侍卫,那些侍卫的衣服上统一绣着张牙舞爪的白虎图案,这不是皇帝身边龙骑尉的标致又是什么?
二十来人迅速将贺敏他们包围在内,为首的那个走上前去,单膝跪下、双手抱拳说:“属下护驾来迟!夫人受惊了!”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受到消息,而且还派了龙骑尉来保护她,真真是又羞恼又无奈,只得低低说了句:“把马车牵来,我要回去了。”
见到这架势,饶是在迟钝也该明白了,那二位眼睛直直地盯着贺敏瞧,简直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
龙骑尉的首领又走到她们二人身前,凛声道:“皇上有旨,请二位夫人并着下人一同前往复命吧!”
人群中又是一阵惊呼,那两个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女人已经翻着白眼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