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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曲终人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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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禁司徒雪的地方就是他熟悉的太子府,但是听说这回德馨君是真的生了这个儿子的气,不仅下令遣散了太子府里的姬妾,还将一批曾经跟着司徒雪出生入死于酒池肉林的仆人给双规了!是以,现下的太子府早不复先前歌舞升平的热闹景象,冷清得吓人。偌大的园子,皇宫一般的亭台楼阁、水榭花圃,全部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院子里的花儿们灿烂得很无知,鲜艳得很寂寞。

稍稍伪装了一番的贺敏跟着一个瘦高的太监匆匆地走在奢华的太子府里,满院的红花翠叶,连欣赏一眼的心情都没有。前面的瘦高太监不时地回头来望她一眼,然后便会悄悄地放慢点脚步,贺敏感激他的体贴,但是却不敢开口道谢,因为来之前已经有人警告过她没进房间前是万不能开口的!这个机会可是她千求万求甚至动用了威胁才讨来的,是以,她断不能出状况!

又是绕了一段路,他们来到一座湖前,天色暗暗,湖中水榭的四角挂起了灯笼,灯光映照在湖面上如同珍珠一般。那位公公径直带着她走上了连接水榭的廊桥,到了水榭前,掏出一块牌子给守门的侍卫看了一眼,方才转过身,小心翼翼地对贺敏说:“夫人辛苦了!殿下就在里面,还请夫人有话快些讲完,以免引人猜疑。”

贺敏福了福身子,道了声“多谢公公!”便推门进去了。

屋里正中的梨花楠木桌上燃着鲜艳的红烛,四角还各缀着一颗婴儿脑袋大小的夜明珠,照得整间屋子灯火通明。而这屋子的装饰更是极尽了人间之奢华,薄如蝉翼的金丝纱帐,屋子一侧焚着熏香的嵌珠宝鎏金香炉,上面那颗鹅蛋一般的祖母绿闪得贺敏的眼睛都绿了!吸吸鼻子,是百濯香的味道。传说这香是吴主孙亮四个妃子的四气衣香,用水洗百次,香也不消失。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女人的味道,突然脑中出现了多年前看过的一部由一个大胡子导演拍的《笑傲江湖》里的东方不败来,虽然是个女人演的但听那配音,怎么听怎么像人妖!

可是,眼前这位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太子爷却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赏心悦目!他今天换了身月白的长衫,一头绸缎一般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吹弹可破的脸庞上薄薄地染着些红晕,那双电力十足的桃花眼也带着醉意,水雾迷蒙的,更是媚惑异常!

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是以,虽然依然惊艳无比但却不再失神了,她福了福身子,道了安,便站在桌边等司徒雪开口。

司徒雪斜睨了她一眼,执起粉玉雕琢的酒杯抿了一口,完全当她是隐形人。

她也不着急,只是笑意盈盈地站着,站累了便单手撑着桌子也不坐下,就那么站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徒雪像是永远喝不够般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虽然是在泄愤但是美人喝酒还是那么多情,瞧得她的眼睛十分受用,仿佛是在欣赏一副绝妙的美人醉酒图。

最后,司徒雪熬不过去了,他狠狠地将杯子掼在了地上,幸好这地板上铺着地毯,是以,那精美的粉玉酒杯只是撞在地上闷响了一声而已,并未受损,倒是可惜了地上的木红地四合如意天华锦纹栽绒毯,如此名贵的地毯现下却沾上了酒污。啧啧啧啧,可惜了啊!

司徒雪更气了,他猛地站起来,却又踉跄地倒在了桌子上,原本就染着红晕的脸颊这下更红了,“滚!快滚!你这个贱人快滚出爷的视线!别污了爷的眼睛!早知道今天会着你的道,爷我早就灭了你这个贱人!亏爷当时还有点心软!真他妈的瞎了眼了!”

骂着骂着,他喘着气停了下来,听他这样骂出来,贺敏一点儿也不气,反倒更加同情他了!其实他骂的又何止是自己?他不过是再发泄无法改变命运的无奈罢了,遂叹了口气,坐在旁边的梨花楠木绣墩上。

“你叹什么气?叹什么气?爷不要你这个贱人来同情!”司徒雪又要起身,这回却没那么幸运了,直接被脚边的绣墩绊了一跤,摔在了地毯上。这回的动静大了点儿,屋外的公公有点儿不放心,隔着门小声地问:“夫人,没事吧?”

贺敏忙答道:“不碍事!碰倒了东西罢了!公公务虚担心!”

屋外松了口气,这女子可不是简单的女子啊,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他怕是十个脑袋也担待不起啊!遂又道:“夫人请快些说话吧,夫人不宜久留此地!”

贺敏应了一声喏,便看向仍躺在地上的司徒雪,美人的青丝如瀑般散开在周围,刺目惊心的黑色铺盖在月白之上,有着一种莫名的冶艳,如同暗夜中的彼岸花,清纯,却是代表宿命的挣扎。

她又叹了口气,没待他再开口便说:“妾此番前来并非来看殿下笑话的,妾是想来讲个故事给殿下听听,如果殿下想听,且安静地听妾讲完,若殿下不想听,那就全当妾是在给殿下解闷儿吧!”

见趴在地上的人没反应,她略微整理了下思绪,娓娓道来:“有一个戏班子,带着一班戏子自处流浪,给人唱戏赚口饭吃。有一天,戏班的班主带回来一个小男孩,对戏班里的人说这是他们的小师弟,以后要跟他们一块儿唱戏。众人瞧着那小师弟,唇红齿白、粉雕玉琢的,跟个姑娘似的,便嘲笑他,那小戏子腼腆得很,虽然不高兴却又不敢去顶嘴,只得红着脸、噙着泪,傻傻地站着,任他们去说。后来,人群中走来一个年纪大点儿的男孩子,那男孩见众人在欺负小戏子,一时不忍心,便训斥了那些人一顿,原来这男孩是他们的大师兄,大师兄对小师弟说:你甭怕!以后谁要再敢欺负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揍他!小师弟长这么大都是一直被欺负过来的,还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便很是惊讶地望着大师兄,大师兄笑着看着他,眼睛里满是值得信任的光彩。从那以后,小师弟便成了大师兄的小跟班儿,无论大师兄走到哪儿,他都跟着去。又过了一阵子,戏班的班主说戏班里是不养闲人的,要小师弟跟着学点儿戏码,好上台演出。师傅见小师弟长得细皮嫩肉,很是表示便让小师弟学了女旦,而大师兄学的是武生。后来,小师弟被发现很有旦角儿的天分,师傅便为小师弟编了一出‘霸王别姬’的戏码,其中演霸王的是大师兄。小师弟每日最开心的事情便是与大师兄一起排戏,他每天都练习得非常刻苦,生怕自己演的虞姬配不上大师兄的霸王。再后来,他们练的这出‘霸王别姬’轰动了南北,人人都点名要看他们演的‘霸王别姬’。大师兄和小师弟也成了戏班子里的台柱儿了,但是大师兄也长大了,他偶尔会趁着休息的空挡带着几个同样成年的师兄一样去逛梅娘楼。小师弟说他也要去,大师兄不让,笑他说等他再大一点才能去,小师弟不依,说不让他去他就不许大师兄去。大师兄被他闹得实在没有办法了,便真的带他去了一次,但他去过一次后就再也不愿去了,甚至也不让大师兄再去,但大师兄表面上答应他不去,可背地里还是会偷偷地去。这点小师弟是知道的,可是他也无可奈何,只能每天在大师兄偷偷去找梅娘的时候躲在被子里哭。随着他们的名气增大,请他们去唱戏的人愈来愈多,但凡见了小师弟的人都会称赞他貌若天仙,而大师兄也是器宇轩昂,他们两人站一块就是一对天生的璧人!小师弟偷偷窃喜,他以为大师兄也是这么认为的,不想大师兄却笑他入戏太深,说那是戏,不是真的。听了这话小师弟很难过,他没想到那个他从小第一次见到大师兄的时候就开始编织的美梦在大师兄眼里竟然是逢场作戏,不是真的!受此打击的小师弟更变本加厉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整天穿着唱戏的衣服不肯脱下来,身体更是迅速地消瘦了下去。戏班班主见他这副模样,便要他好生修养,暂时不要唱戏了,但是他那里还离得开戏台?那里还离得开虞姬?于是,他还是照样登台唱戏,只是再也不跟大师兄提关于他们登对的事情。后来,大师兄要娶一个梅娘,戏子娶了亲便要离开戏班子了,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小师弟登时崩溃了,他冲到大师兄的喜堂,搅乱了一切,他哭着对大师兄说:师傅说了要从一而终的!大师兄,我要和你唱一辈子‘霸王别姬’!要一辈子!少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是一辈子然大师兄只是无奈地望着他说他是无疯不成魔!大师兄的婚礼他是无礼抵抗的,任他再怎么胡闹,大师兄还是娶了那个梅娘,离开了戏班子。从那以后,戏班子里只剩下没有大师兄的小师弟,戏台上只剩下没有霸王的虞姬。最后,小师弟独自演了一出‘霸王别姬’,他持着霸王的青铜宝剑自刎在了戏台上。不疯魔不成活!那人生是一出戏,戏里要疯魔,戏外要疯魔。要爱得坚持,爱得唯一,爱得疯狂!这便是‘霸王别姬’!”

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贺敏有点喘,她抬眼看司徒雪,他已经坐起来了,半趴在绣墩上,长发遮盖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贺敏已经放心很多了,至少他是在听的。

她没有再说话,屋里登时又安静了下来,桌上的红烛一直流着眼泪,也似在为那戏子的凄美执着而感动。屋外等久了的公公有点着急,他轻声催促着,“夫人,话可说完?请快些吧!”

贺敏没理他,只是直直地盯着地上的司徒雪,中间又过了仿佛一个世纪的时间,司徒雪终于幽幽地开口了,他没有抬头,依然维持着那个半坐半倚的姿势。“你为什么不要老三给你名分?”

她淡淡地笑了,说:“我不想给他当小老婆。”说完想想不对,又补充了一句:“就是妾。”

司徒雪猛地抬头,那双水波盈盈的桃花眼里泛着浅浅的泪光,“你想做他的正妻?”语气中满是鄙夷的挑衅。

贺敏不以为意地笑了,“不是!我更加贪心一些,我想他只属于我一个!”

“那叫他休了那些女人不就是了?还是你担心自己在他心中没那么重要而害怕?”

并没有被他故意的言语激怒,反倒被他的语调逗得笑了起来,司徒雪被她笑得有点恼羞成怒,刚想开口骂她,却听她说:“爱情是自私的,但婚姻是无私的。如果嫁给了他,就必须无私地为他着想,为他考虑,那个时候,恐怕无论多么无奈多么不愿我还是会亲手替他张罗纳妾的事情,我不想逼自己做不愿做的事,所以,索性只选爱情,不是来得更为美妙吗?像现在这样,被他宠着,而不用去顾虑他家里妻儿的怨愤不是更好吗?”

司徒雪愣愣地望着眼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女子,烛光映照着她的侧脸,脸庞上挂着万年不变的笑容,浅浅地抿着,像极了某人!还真是物以类聚啊!他说:“如今我再也无法威胁到你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哪里人?”

贺敏没料到他还会执着于这个问题,也是一愣,继而笑着说:“不是告诉过殿下吗?吾乃九天牡丹仙子下凡啊!”

司徒雪微微眯起眼睛,细细地打量着她,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愿意相信她的话了,试问这个浑浊的世界又怎能生出她这样钟灵隽秀、冰雪聪明的女子呢?怕真的只有九天之上才有吧!

起身告辞的时候,贺敏背对着司徒雪,说了一句话,她说:“自古庄周梦蝶,到头来连庄周自己都分不清是在他在蝶梦之中,还是蝶在他梦之中。敢问殿下,您又是在谁的梦中呢?”

一句话震得司徒雪再也没有起来过。

月下水榭,美轮美奂,大但是没有人有心情再欣赏,红烛垂泪,明珠光明,整夜整夜的光阴便消散在了无言的沉默之中。

过了几天,宫中便传出消息来,说德馨君要废了太子。而定安城的老百姓则是张开满是大牙的嘴开始嘲笑那个传消息的人,天下谁不知德馨君溺爱这个儿子?真真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以前无论他闯了什么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虽然惩罚得重了点,但他们父子闹别扭通常跟人家夫妻吵架一样,床头吵床尾和。用不了多久,太子殿下便会被放出樊笼,重获自由了!怎地可能会被废黜呢?真真是要笑掉人大牙啊!

可这次定安城的百姓真的要掉大牙了,消息传出的第二天,那些张开的大嘴还来不及闭上,废黜太子的诏书便颁了下来。

德馨二十六年,四月初五,清明节这一天,西陆当了二十六年的太子被废黜了,并且被责令当日便离京,远赴在西北凉州的封地,永世不得回京!

没有人知道这次突然事件的原因,只是隐约听说好像是太子爷只是请的旨,德馨君为此还气得差点归了西。

一道晴天霹雳袭击了沉浸在桃花日喜悦中的定安城,百姓们只是爱八卦而已,但是八卦的内容离他们的生活太遥远,而他们最擅长的事情便是在遗忘中寻找简单的乐趣。只是,原本因着司徒寒的提前归来而凑齐的四美又因着太子的离去而最终永远变成了三缺一,遗憾啊遗憾!真是太遗憾了!

杨柳东风树,青青夹御河。近来攀折苦,应为离别多。

无边夕阳下,漫漫官道上,停着一辆普通的马车和一匹雪白的骏马。马车旁站着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骏马边立着一位朗月星疏的玉人。玉人递给美人一枝新折的杨柳,说:“这是她让我交给你的。”

美人接过柳枝,低头笑了,那笑容是怎地一番倾国倾城!然后,他望向已然遥遥不可及的皇宫,心里默默地念叨:如果你知道了真相,还会愿意赠这支折柳给我么?

马车里探出一个春风般的俊脸,轻声道:“雪儿,还不走么?再不走就要迟了。”声音温柔而和缓,听着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美人回眸一笑,道:“这就走了。”说罢便上了马车。

牵着骏马的玉人一跃上马,刚要绝尘而去时,忽然有人唤住了他,“三殿下!”

他赶紧勒住了缰绳,疑惑地回过头来,只见那春山暖玉一般的男子笑着望着他,说:“夫人曾赠在下一首绝妙的好词,在下一直没有为其谱上合适的曲子,然等在下谱好曲子时已然是别离之时了,今日便请殿下代夫人接受在下的这首曲子吧,还请殿下代为谢过夫人,费心为柳某做了那首诗,柳某会一直保存的!”

言毕,幽幽的箫声便从马车上传了出来,如泣如诉,如歌如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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