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谁动了琴弦（1 / 1）
连日来纷扬的雪花，终于驻足。偶尔也会有一丝阳光出现，给人一抹淡淡的暖意。韩紫璇终日里闭门不出，有秦少博和唐沐修的眷顾自然不用再看桂姨的脸色。
唐沐修到是反常的很，每日都会来揽月楼看韩紫璇。可是每次都是和秦少博一起来的，总是找不到机会告诉他。
秦少博也推迟了返京的行程。今日天气依旧有些淡淡的阳光，傍晚积雪已经溶化了许多。秦少博邀了唐沐修一起去往揽月楼。
揽月楼里燃着暖炉，一进去，就感觉一股暖气袭来。秦少博搓着手，蹭了蹭一旁的唐沐修。
唐沐修调转头来，黑亮的眸子打量着秦少博，眼神就告诉了秦少博，你要干嘛？
秦少博嘿嘿一笑，匆匆拉了唐沐修上了二楼，直奔韩紫璇的厢房。厢房里传来他们第一次听的‘月夜’，曲子依旧勾起人的思念。
二人悄悄的进去，立在门口，不忍打断这美妙的音律。韩紫璇听见有响声，眼光一抬，就见门口的他二人。韩紫璇依然专注于琴音。一曲终了，方才起身将他们二人迎进屋来。韩紫璇未施粉黛，纱布已经拆了，额头依然光洁。
秦少博痴痴地看着，美的不可方物。唐沐修看着发呆的秦少博调笑道，“少博兄果然是心怀红颜呀！”
秦少博一拳打在唐沐修的身上，唐沐修吃痛。剑眉纠结在一起，用手指着秦少博却说不出话来。“活该！”秦少博朝地上啐了一口，哈哈的笑着。韩紫璇知他二人只是打闹，掩嘴嫣然一笑。三人围坐在桌边。
秦少博望着韩紫璇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昨夜爹爹飞鸽传书要他立即回京。可是还是心里还是放不下红颜，今日一别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相见。不过转念一想唐沐修那小子视乎对紫璇有意思，就是没个正行。不如......
韩紫璇被他痴痴的看着倒不好意思，连忙给他们倒一壶热茶。屋里静的出奇，只听见茶壶的碰撞声和水声。
“紫璇，不如秦某给你赎身，你随秦某一起去京城？”秦少博细细的捧着韩紫璇递来的茶盏，还冒着热气。“虽然我不能明媒正娶你，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名分，总比在这里好。”
秦少博被雾气缭绕的双眼打量着这间屋子，他心想她绝对不会拒绝他的。
唐沐修一惊，转眼看着秦少博。这个花花公子难道的动了真心，和自己抢起人来。
韩紫璇站起来，给秦少博福了福身。“紫璇承蒙公子错爱，紫璇只是一青楼女子，只怕跟了公子，辱没了公子的美名。”韩紫璇的美眸里腾起了雾气,转头看着唐沐修，如果这句话是从唐沐修的嘴里说出来，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唐沐修想不到韩紫璇会拒绝秦少博，心中暗喜。天知道有多少名门闺秀都想嫁与秦少博。唐沐修方才细细的观察着韩紫璇，她身上的确有一种不同的气质。从来不妖媚，不对男人曲意奉承。
“可是...”秦少博一急，立马站了起来，连桌子也被他弄的摇晃着。
韩紫璇硬生生的打断了秦少博的话，径直从柜子里取出那夜画的画作。灿然一笑，递给了秦少博。“多亏秦公子连日来的眷顾。送君一副画，聊表心意。”
秦少博展开画卷，是一枝孤梅傲立在寒雪中。秦少博温柔的看着韩紫璇，她是拿梅花比喻自己现在的处境；虽然是在逆境中，也依然会笑对人生。好一个坚强独立的女子。
“那秦某，就不便勉强了。日后姑娘有何困难，只需差人来京城，秦某定当竭力相助。”秦少博将画卷收好，眼里依旧带着不舍。深邃的眸子打量着唐沐修，向他示意。
唐沐修在一旁看着二人，好像当他不存在一般。轻咳了一下，愤愤的道，“怎么少博兄也要和我争紫璇吗？”
韩紫璇闻言又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他总是这样没有个正行。老是爱和她说这样的玩笑话。搞的她的心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他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唐公子若是再这样说，紫璇可是当真要生气了。”碍于秦公子的在，不然韩紫璇一定给他一下。
“唐某说的句句都是肺腑。”唐沐修又露出那迷人的笑，黑亮的眸子直直的看着韩紫璇。
天气渐渐转暖，柳城要举办两年一度的才艺大赛。不论男女老少，身份尊卑，皆可参加。
韩紫璇依旧是揽月楼里的头牌，每日里都有很多人捧着大把的银子，只为博她一笑。桂姨待她也不像那些个姑娘，每日里还是客气的很。她现在想让韩紫璇去参加才艺大赛，这样也好给她博些美名。身价就自然会看涨了。
才艺大赛在柳成的拢月湖边举行，那里搭建了一个很大的台子。裁判是本城的县令陈大人还有几个书香世家。
首先是进行第一轮的琴艺比赛，入围的前八名方可进入下一场的棋艺大赛，进行对弈。
韩紫璇轻移莲步上了台阶，上面也有几个女子。大家相视一笑，依次抚上一段曲子。由裁判作出最后的决裁，韩紫璇第一个入围下一场。
接着就是三男四女进入棋艺大赛。三个男子当中就有一个是唐沐修，远远的冲韩紫璇笑了笑。这个人怎么老是不放过自己，老是出现在自己的身边，阴魂不散。每次都要搅乱她的心湖，韩紫璇瞥过脸去，不理会于他。
两两对弈，直到剩下最后四人。再进行一轮的博弈，获胜方就可以直接进入下一轮的书画比赛。
太阳高高的升起，照的人暖暖的。韩紫璇气定神闲的下着棋，她的对手却早已大汗淋漓。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顺着脸颊一颗颗的滴了下来。他的眼神涣散，不到半柱香的时候，就败下阵来。
最后只剩下韩紫璇和唐沐修进入下一轮的书画赛。唐沐修朝韩紫璇俊逸的笑着。比赛时间是一柱香，谁在第一时间完成，又画的好的就是最后的赢家。
韩紫璇见平铺的纸上有一张纸条：请以梅花为题，并赋诗词一首。韩紫璇想了想，再看看神情闲若的唐沐修。而后闭上眼在心里勾勒着画面的轮廓。
沾了墨，在洁白的纸上描画着。每一笔都是那样的专注，心无旁骛。香已燃之大半，韩紫璇收了最后一笔。黛眉轻展，长长的舒了口气。韩紫璇略微顿了下，提笔写下：
残梅凋零枝头，晓春风。无奈冬去春来太匆匆。美人泪，在心中，几时休？花开花落难了红尘梦。
将画作拿起来，轻轻在上面吹了一下。交到了陈大人的手上，陈大人接过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唐沐修眼见香快燃尽也不见他收笔，台下的人已经开始躁动。都将脖子伸的老长，想一睹韩紫璇的画作。香燃尽时唐沐修才迟迟的交上画作，却见他画的是韩紫璇的侧影。抬首独立皎月下，倚在湖边，隐隐身姿，月光将她的身影映在地上，冷清孤寂。旁边题了一行小字，苍劲有力：
皎月明，清风起，湖面荡涟漪。佳人瞥眉愁，伤悠悠，乱我心，一把相思何时休？
陈大人摇头晃脑的看着唐沐修的画，又抬眼看了一旁的唐沐修，清俊的脸上又带了些玩世不恭。
韩紫璇下意识的底下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这个唐沐修怎么会画自己，而且还赋上那样的诗。难道是想作弄自己吗？可是为什么看见他的诗画，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触动了。韩紫璇咬住朱唇，手拽的紧紧的。
陈大人牵强的笑了笑，和其他几位评审一起交头接耳。看来是不分伯仲了，几位评审的表情是那样的难以取舍。
“在下有话要说。”
全场的人都将目光集聚在唐沐修的身上，几位评审也先将他们二人的画作放下。韩紫璇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只好平息心境听他将下去。
“其实紫璇姑娘的画技的确是在在下之上，在下甘拜下风。”唐沐修顿了一下，黑亮的眸子盯着韩紫璇。“而且，紫璇姑娘又是在香燃尽之时完成的，理当由紫璇姑娘获胜。”
几位评审也赞同的点了点头。陈大人清了清嗓音，“那，本官就宣布，今年的才艺大赛获胜的是-----韩紫璇。”
台下的女子欢呼雀跃，终于有人为女子争光了。却也有声音说着，不过是一介烟花女子，还好意思出来现眼。
唐沐修听着那些不堪的话，怒视着那欠扁的人，恨不得将他的嘴给撕碎。唐沐修将自己的画作交给了韩紫璇，“在下希望姑娘能将你的画作为回赠。”唐沐修将嘴角上扬，性感的薄唇，尽让人不忍拒绝。
才艺大赛之后，本就是揽月楼的红牌姑娘，现在更是红遍柳城人尽皆知。唐沐修每日依旧会去揽月楼，都会去听曲，缠着韩紫璇给他一遍一遍的抚着那些哀怨活着欢快的调子。韩紫璇自是不能拒绝于他。
唐沐修从来不喜欢习武，轻功倒是了得。毕竟那也算是逃生的本领。虽然是唐家的二少爷，可是因为是唐堡主最爱的二夫人所出。在唐家比嫡出的大少爷唐沐凡还要受宠。
他爹唐世勋本是对他期遇颇高的，唐家堡贵为武林至尊，麾下也有许多生意。既然他不喜江湖的生活，就让他做生意，奈何他翩翩不爱生意和江湖上的事。整日里游山玩水，至从和秦少博来了这柳城，便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唐堡主也对他没有办法。
韩紫璇也厌烦这样的生活，每天都为别人而活着。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可是她的银子还没有攒够，只要可以攒够，她就会为自己赎身，去找寻爹。
现在的韩紫璇可以轻松出入揽月楼，不过桂姨还是会派人跟着她。名义上说的好听，是保护人家；其实是怕人家逃跑。
柳城的街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韩紫璇带着香草一路闲逛，一路上引着无数人的回头。更有甚者明明已经走远了，还在那里痴痴的看着，就连自己撞上他人也全然不知。香草在一旁掩嘴偷笑，韩紫璇却是一脸冷漠朝前走着。她必须这样冷漠，这样才能保护自己。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样柔弱。
天桥边围了一堆人，香草好奇硬是挤过去看。韩紫璇无奈也只好跟着。香草拽着韩紫璇的衣袖，扒拉开人群，两人就挤进了最里面。韩紫璇被人推搡一下，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
却见地上铺着一张纸，上面大概写着：卖身葬父。韩紫璇抬眼，地上跪的是个七尺男儿。旁边是用破烂的草席盖着的尸体。韩紫璇心募的一紧，一股心酸涌上心来。
只有失去至亲的人才能体会那样的感觉，韩紫璇眼睑内已经腾起丝丝雾气。看来此人真的是没有办法了，不然堂堂七尺男儿也要在此卖身葬父。
围观的人都不愿意出手相助，还在一旁指指点点。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毫无温暖可言。韩紫璇掏出身上仅有的五十两银子，递给了跪在地上的男子，带着香草挤出人群。
只是听见人群里有人说着着姑娘心底真好的话，韩紫璇觉得那样的话真是讽刺。那男子只顾着在地上磕头谢恩，抬起头时，恩人也不知去向。
唐沐修衣袂飘然的站在天桥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俊逸的脸上浮出一丝浅笑，心下一喜。看来自己真的是没有看错人。韩紫璇不仅才貌双全，而且难得的心肠好。大都遇到这样的事都会一笑了之，她却是倾囊相助。
只是她为何会沦落青楼，又为何如此冷傲，这个韩紫璇身上一定有故事。唐沐修点了点头，调转身往回走了。
韩紫璇停在湖边歇脚，却见湖边有人在喊救命。韩紫璇四下张望也不见人，可是声音还在继续只是已经断断续续的了。
“姑娘，你看。”
韩紫璇顺着香草的手指的方向一看，湖里有人不停的在挣扎，头忽隐忽现的。韩紫璇疾步跑了过去，“把手递给我。”韩紫璇蹲下身来，朝湖里伸长手臂。
“救命...救我...”声音微弱的很。两人的手就是勾不着，韩紫璇尽量将手伸的更长。
“啊！”
岂料脚下一滑自己也跌入湖里。香草吓的大声的尖叫着。揽月楼派出的人，隐在暗处也连忙冲了出来。可是那二人也不识水性，也在旁边干着急。
唐沐修站在渡船的船尾，却闻湖边有人呼救。而且站在岸边的女子好面熟，是她，韩紫璇的丫鬟。
难道？唐沐修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也顾不上许多。连忙施展轻功在水上踏步，溅起了无数水花，湿了他的衣袍。
唐沐修见湖里有两人，虽然看不清楚，但是还是将其中一人给拉离了湖面。平放在岸边，却是一个老太太。心下一急也顾不上老太太，湖面已经看不见韩紫璇的身影。
唐沐修毫不犹豫，纵身跳了下去。香草等人俯在湖边，久久也不见二人，焦急的看着湖面。大颗大颗的泪从香草的眼眶里溢出，狠狠的砸在湖里，惊起一圈小小的涟漪。唐沐修坐在床沿，看着还在昏迷中的韩紫璇。柔弱如她，又怀着怎样的一颗心去救别人。不管怎么样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过得好的，不会让她再受一点苦的。他唐沐修的女人一定不能让她继续留在这里，不管她醒来，愿不愿意跟他走。他都会义无反顾的。
唐沐修握着韩紫璇的手，光滑的手依旧寒冷。整整一夜，她都还未醒来。从月色爬上枝头，到现在的晨曦微露。唐沐修都没有合眼。虽然韩紫璇还在昏迷中，可是她依旧眉头深锁，愁容满面。
“紫璇，你究竟承受着怎样的苦？”唐沐修将韩紫璇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亲昵道。
其实他在湖里寻找她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对于他有种不可抗拒的感觉。想不到她可以为了一些素不相识的人做这么多事。这样的一个女子偏却身处风尘里。
“娘...”韩紫璇动了动，干哑的发出一个细小的声音。
唐沐修一喜，轻声唤道，“紫璇，紫璇。”
韩紫璇努力的睁了睁眼，却是见唐沐修的俊颜映在自己的眼前。韩紫璇闭了闭眼，怕是自己看花了眼。他怎么会在这里呢？才艺大赛上他衣袂飘然，过关斩将。却在最关键的时候败下阵来，难道他是故意让自己夺冠的吗?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紫璇。”唐沐修迎上韩紫璇的目光，却又顿了顿，将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韩紫璇等待着唐沐修继续说下去，睁大眼看着他。
这时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唐沐修和韩紫璇相视一笑，没再言语。
“紫璇，你没事吧？可把我给吓坏了。”桂姨掏出丝帕，假意拭眼。看来韩紫璇这棵摇钱树真的会带来无限的银子。就连天下第一堡的唐家二少也对她倾心。这下老娘可有得赚了，桂姨心中窃喜，脸上依然带着泪。
“劳烦桂姨费心了，紫璇消受不起。”
“桂姨，你开个价，我要给紫璇赎身。”唐沐修坚定道，眼神流落在韩紫璇的身上。他一刻也不能让紫璇待在这里了。
韩紫璇和桂姨听了唐沐修的话皆是一惊。
“不错，我一定要给紫璇赎身，我要娶紫璇姑娘为妻。”
韩紫璇垂下眼睑，妻？他尽然要娶自己为妻？韩紫璇以为自己听错了，有谁会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何况还是唐家堡的二少。
“二少，是要娶我们紫璇为妻？”桂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唐家堡怎么会容许一个青楼女子入门，就算是清白之身也是枉然。
“对，我就是要娶紫璇为妻。”唐沐修坚定不移的说着，仿佛是在做着一生一世的承诺。那眼神怕是动了真情的才会流露出来的。他唐沐修要么就不爱，一旦爱上那便是一辈子。
桂姨犹豫了一下心一横，竖起两根手指道，“我们紫璇可是人尽皆知的才女，怎么样也得二十万两。”“好，我答应你。”唐沐修剑眉一挑，那神情好像已经美人入怀一样。桂姨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韩紫璇呆呆的看着唐沐修，她不可否认她的心里一直装着是他。她对他的冷淡也是想让他记住她。而如今又奋不顾身的救了自己，如此情意叫她如何不为之倾心。何况他说的是妻，不是妾。
唐沐修握着韩紫璇的手，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揉搓着她顺滑的发丝，带着丝丝清香。韩紫璇闭上眼陶醉于他的温柔情怀里。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强有力的跳动着。
唐沐修急急忙忙的回到自家的钱庄，本想提二十万两银子给韩紫璇赎身。岂料掌柜的说金额太大要向老爷汇报之后才能给他。
唐沐修眼睛怒视着掌柜的，额头青筋爆裂，揪起掌柜的衣服，嘶吼道，“你到底给是不给？”
掌柜的一时喘不过气来，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只好拼命的点头。
唐沐修松开手来，给掌柜的整理衣服。立马喜笑颜开，“早答应多好。”
掌柜的眼神一转，“不过，要等两天才能凑齐银子。”
唐沐修未言，只是警告的看着掌柜的。那眼神视乎在说着，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招，看本少爷怎么收拾你。唐沐修出了钱庄，只好回到自家的别院。
管家和下人都在家里进进出出忙绿着，唐沐修补解拉着管家问道，“这是干什么？好好的干嘛把东西搬来搬去？”
管家放下手里的东西，恭敬道，“是老爷，和大少爷明儿会到别院来。”
“爹和大哥要来？我怎么不知道。”唐沐修瞥眉看来爹此来一定是有事。
“老爷昨日先差人来通知，说已经在路上了。”
唐沐修忙回到楼上，昨夜折腾一宿，现在也好休息一下。这一睡就是第二天早上。
唐世勋和唐沐凡已经到了，见唐沐修还没有起来迎接。唐世勋颇有不悦，这个儿子真是被自己宠坏了。越发的没有规矩，听说最近居然会迷上一个青楼女子。这次途径此地特地来看看他，如果再这样放肆下去，唐家早晚会被他给怀了名声。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唐沐修出来时正看见唐世勋和唐沐凡在花厅里饮茶。唐世勋一见唐沐修那倦容脸面垮了下来，一定是流连烟花女子，才搞的他如此不振。真是家门不幸呀！
“爹，大哥。”唐沐修依旧打着哈欠，慵懒的坐在唐沐凡的身边。许是昨天下水受了凉，到现在都打不起精神来。
“看你那不成器的样子。”唐世勋气急败坏的说道，一掌击在上好的花梨木桌上。顿时将坚硬的桌面击起一个大洞。
唐沐凡一惊，爹好久没有生这么大的气了。自打沐修出世爹爹就坐上了武林盟主的位置，而且生意也是出奇的好。爹爹认为这一切都是沐修降临唐家所至。所以爹爹格外的宠他，以至于他这个嫡系长子却被冷落了多年。
不管他小时候有多努力读书习武，也得不到爹的一句赞赏。而沐修就算是打了夫子爹也没有责难过他。而自己习武弄伤了手，爹却连一句关心也没有。只是漠然的让娘给他请大夫。那时候幼小的心却是像是有一把利刃在狠狠的剜着，生生的滴着血。
所以他付出了比别人十倍的努力，就是要爹对自己刮目相看。甚至他还抛弃了儿女情长，为了爹为了唐家堡他尽然违背了自己的意愿娶了自己不喜欢的人。他现在为唐家堡打理着多数的生意，也亲手铲除了唐家堡的敌人，使唐家堡稳稳的立足于江湖多年。
“爹你息怒，也许沐修只是一时贪玩。”
“不，大哥，你错了，我不是一时贪玩。我...”唐沐修顿了顿，偷偷看了一眼唐世勋，“我对紫璇是认真的，今生我一定要娶紫璇为妻。”
唐世勋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抬手就给了唐沐修一记耳光。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花厅里。唐沐凡一惊，爹可是连沐修的手指头都没有动过。今日却真真切切的打了他。
唐沐修捂住毙红的脸，调转头冲了出去。
“给我拦住他。”唐世勋大喝。
唐沐凡连忙追了出去，将唐沐修拦住。二人就在院里比划起来，唐沐修不是唐沐凡的对手，几招下来就要被制服。唐沐修眼里喷出怒火。唐沐凡反剪他的双手，
“你就先回去给爹认个错，一切大哥会给你想办法。”
唐沐修挣扎一下未果，只好依言，不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