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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表哥。”李婉珍听说采撷斋是京城最大的珠宝铺,于是带着青儿来买首饰,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燕行云,喜从天降,“你怎么在这里?”她投入到行云的怀中。
“听说这里进了一批玉石,所以顺路过来看看。”行云笑笑说,温文而儒雅。
“是吗?我也正想买几件首饰,表哥你帮我看看,好不好?”最好帮她把钱也付了。
行云点点头,福掌柜已经拿出上好的珠宝首饰放在他们面前。
李婉珍看的眼花瞭乱,只想把所有的首饰都搬回家去,她一样一样的试戴,戴一件就问一下燕行云好不好看。
“表哥,你每样都说很好看,叫我怎么选啊?”李婉珍拉着行云的袖子撒娇道,“我每一件都很喜欢呢!”
“那就全部买回去呀。”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一个俊美的少年出现在她身边,眉宇间带着几分冷意,“反正你表哥买的起。”
“月儿。”行云拉着她的手欣喜的说,“你来看看,喜欢什么只管说。”
沐月甩开他的手,心里酸溜溜的,冷笑着道:“这些破石头烂珠子我才不希罕。”谁要谁拿去好了,最好连人也带走,才一会儿功夫,就和人家表哥表妹的你侬我侬起来了。
“破石头烂珠子”李婉珍倒吸一口气,好大的口气,这些破石头烂珠子可价值不扉,有的甚至价值连城。而燕行云对他的态度又让她非常的嫉妒,他甚至从没对她这么热情过,而这个娘娘腔的男人凭什么让行云表哥对他青睐有加。
“表哥,这位财大气粗的公子是你的朋友吗?”李婉珍小鸟依人般偎在他身边,甜甜的问,一脸戒备的看着沐月。
“江湖游医,姑娘不必介怀。”花沐月看着她,好艳丽的女孩。
“来,你看看这个。”燕行云可不容许她的眼睛放在别人身上,把一玫琥珀放在她面前。好美的琥珀,大如拳头,圆润光滑,色泽鲜艳,里面是两只振翅高飞的蝴蝶,斑斓的色彩,栩栩如生的蝴蝶清晰的可以看到翅膀上的纹理。
“好精致。”沐月赞道,她知道这枚琥珀没有那堆破石头烂珠子值钱,但行云却能舍珠宝而拿琥珀给她看,这说明他真的在用心的了解她。
“我就知道你喜欢。”他得意的说。
“谁说我喜欢呀?”沐月随手指了下挂在壁上的一块玄黑如墨的石头说,“我喜欢它。”
“真的?”行云的神色有些古怪。
李婉珍扑嗤一笑,没见识就是没见识,放着琳琅满目的珠宝不要,要块黑石头。
“公子,好眼光,这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不卖品。”福掌柜一边说一边取下石头,“这是块灵石,据说是女娲补天时遗留下来的,后来传到了甄宓手中。甄宓把它送给曹植当定情信物,甄宓死后,曹植悲伤欲绝,作了篇洛神赋,并把整篇洛神赋刻在这石头上,因此这石头又叫情石。”
李婉珍傻眼了,想不到一块不起眼的小黑石竟有这般来历,沐月也吃了一惊想不到随便一指就把人家的镇店之宝给指出来了,难怪行云是一付古怪的神情。
石头大如拇指,玄黑如墨,玲珑剔透,光泽润滑,上面果然有密密码码的字迹,握在手中温暖如玉,这种温暖让她想起行云的手,她的脸微微一热。福掌柜拿来放大镜让他们看上面的字迹,还是模糊难辩,不知当初,曹植是如何雕刻上去的,竟能将一篇洛神赋雕刻在小小的一块石头上,那是怎么样的一片深情呀,人生自古有情痴呀!花沐月深深叹了一口气,耸然动情,冷漠已渐渐的散出,如花的容颜上笼罩着一股柔情更让她美得不可方物,看呆了行云。
“来,我为你带上。”行云柔声道,“穿着情石的绳索叫情天练,据说是女娲的发丝所编,柔如水韧如水。”他把情石戴在沐月的皓颈上,轻轻的打了一个结,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情石一挂上沐月的脖子,立即发出五彩光茫照亮了整个铺子,《洛神赋》的华章美词赫然凸在那片光芒中,一个古装美女飘然出现,秋波轻转水袖漫舞,惊若游鸿,凌波而来,踏浪而去。
半晌,人们才反应过来,行云呢喃道:“是真的,传说是真的。”
“什么传说?”花沐月奇道。
“情石是有灵性,会认主人,据说只要是它认定的主人,那么戴上它的时候,洛神会出来庆祝。原来传说是真的。”行云激动的说,“月儿,你知不知道情石认定的主人必是有缘人且是痴情人。”燕行云热烈的看着她,眼中的怜爱淹没了她。
“这情石放在店里好多年了,从来没有人能戴上它。”福掌柜说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燕行云微微颔首,眉眼间掩不住的喜悦。
“表哥,说不定每个人带上情石都会有异相呢,只是人们不知道罢了。”李婉珍上前拉住行云的袖子说,心想戴在她身上也会有这种现象的,“毕竟福掌柜说了从来没有人戴上过,那么谁知道是不是每个戴上它的人都会看到洛神也说不定。”
“李姑娘,没有人能戴上它是因为如果不是情石的主人是戴不上这条项链的,情石一旦遇到了主人是再也解不下来的。”福掌柜说道,“以前曾有些人认出这是情石,想试戴,结果是怎么也戴不上。”
“真的假的?”李婉珍好不失望,如果她能早一步戴上情石,说不定她就是情石的主人呢!
“解不下来,那怎么办?”沐月急道,“这可是你们的镇店之宝啊!是非卖品呀!行云,你试试帮我解下来看行不行?”
燕行云伸手把她拥入怀中:“傻瓜,不卖并不是不送呀,情石是送给有缘人的。”
“对,对。”胖胖的福掌柜脸上尽是慈祥的笑,“你是情石的主人,我只是物归原主。”
“我来试试。”李婉珍说道,伸手要解开沐月身上的情天练,行云伸手推开她。
“表哥,我只是想试试情石是不是戴上就解不下来了。”李婉珍委屈的说道,“你推我,你对我连大声说话都舍不得,怎么为这个阴阳怪气的男人推我。”一付泫然欲泣的楚楚可怜样。
“行云,你就让她试试看吧。”沐月在行云发怒之前抢先道。
“不行,情石只能我可以碰。”行云霸道的说道。
“那你解下来吧。”行云没办法,只好捋起她的秀发,却发觉情天练上的结已经消失,光滑润洁的情天练围成一个圈柔柔地系在沐月修长细腻的脖子上,黑色的练更衬得她肤白如雪。
“结消失了,解不下来了。”行云情难自禁的在她凝脂般的肌肤上一吻,贴着她的耳朵低语,“所以你注定是我的了。”
一朵红云悄然袭上花沐月如玉般的脸颊上,而李婉珍却嫉妒的银牙暗咬:“解不下来可以剪掉,或是割掉呀。”
“这情天练坚韧无比,天下最利的利器也无法割断的。”燕行云说,“表妹你想要什么首饰跟福掌柜说,算在我帐上。”说完携着沐月走了。
“表哥。”李婉珍徒然的在他身后声声呼唤,留不住他离去的脚步。
“月儿,我好高兴,是你戴上情石。”行云满腔的柔情蜜意。情石是行云云游四方时无意间得到的,放在采撷斋只是想看一下传说是不是真的,没想到一个又一个垂涎于情石者皆不能戴上情石,因此行云决定把它列为镇店之宝,同时说明是非卖品,其实是等着情石的主人出现。而沐月戴上情石,他简直是欣喜若狂,情石是他找到的,而主人是他这生最爱的女子,怎么不叫他欣喜若狂呢!
“采撷斋是你开的?”沐月说道,“是吧?从你一进入采撷斋的库房时我就知道了。哎呀,宁柔还在库房呢!我们快点回去吧!”回去后叫卜占来接宁柔,希望他们会相处愉快。沐月暗暗的想道,决定先不要告诉行云,她一接触到情石时就想到他温暖的手和怀抱,也许这就是情石认为她是主人的原因吧。
“行云,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表面上你温文尔雅,淡泊平和,是个谦谦君子,可你骨子有三分傲气三分轻狂三分执着,一分邪气,心思细如发,思维慎如密,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只要是你认定的事你是绝不会放弃!”沐月清澈的眸中闪着疑惑,这样的男人怎么不叫人爱呀,“你让我不知所措。”
“月儿,我就是我,一个爱你胜过自己生命的人,你只要记住这点就够了。”行云深深的望着她,认真而严肃的说,“你是第一个看透我的人,也是第一个我爱的人,我要你爱我而不是不知所措。我所有的一切都会一点一点告诉你的。”他拉起她的小手,紧紧的把它包在自己大掌中。采撷斋是他和朱子期合开的,全国有十几家分铺,光京城就有四家分铺,生意兴隆,几乎囊括京城里八成的珠宝生意。
“原来你这么有钱,真叫我意外。”沐月似笑非笑的说道,“这让我非常有压力。”
“钱财跟你比起来算什么?”行云可不想这些问题造成她的疏远。
“你是不是跟你表妹也是这么说的?”那个女孩对她怨恨的目光可是深刻在她心中呢。
“月儿!”他气恼的叫道,却也无可奈何。
她却朝他淡淡的一笑,看的他神魂颠倒,懊恼早就飞到不知名的角落了,心眼里全是眼前这位顾盼生姿的佳人。
赵宁柔怎么也没想到被花沐月给骗了,这个娘娘腔明明就是个女的,就还骗她是男的。
“你别生气,别生气,我的性别是假的,但是卜占的事绝对是真的。”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施美人计帮助他克服厌女症?”宁柔不是傻瓜,相反她智商很高呢。
“一我们太熟,这样效果不好;二是我喜欢上别人了;三我自认没有你美貌。”
“骗人,你长得比我漂亮。”虽然听着挺受用但宁柔还是有勇于承认的胆量,没人家漂亮又不是她的错,没必要不服气,“那块石头,怎么捂都不会热的。”从见面到现在卜占就说过一句话:“赵宁柔?”然后一直沉默,她用尽方法跟他说话,他哼也没哼一声,自尊心受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打击。
“你要是没信心那就算了。”
“谁说的,就算是块又硬又冷的臭石头,我也要把他捂热。”宁柔跳起来说。
“小心,你的伤还没全好,别乱动要不留下疤痕,美人计可要打折扣了。”很好,中计了,花沐月露出一缕诡笑,可惜激动的宁柔没有发现。这个宁柔太有趣了,虽然刁蛮任性,然而娇憨可爱是男人都会爱上她的吧,卜占啊,卜占我可送你一块宝呢。
“花沐月!”花沐风从齿缝里吐出这三个字,绝美的脸上风平浪静,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有两簇火焰燃烧的正旺。
大家停下手中的活,暴风雨来了!只有花沐月还是不知死活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大小姐你很空嘛,大清早就往我这小地方跑!”
“很空!”花沐风冷冷一笑,咬牙道,“全京城的媒人往花府跑是怎么回事?”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媒人上门也是常事。”花沐月淡淡的回她,“不过你要知道详情,我想雪儿会给你一个比较满意的答案。”
“是吗?关雪儿何事”花沐风不怒反笑,“怎么我听说我对你有一饭之恩呀!”她的脸平静的看不出表情。
“我在花家呆了十年,何止一饭之恩呀,更何况你大我小,理应你先出阁。”沐月说得理所当然。
“很好,你承认了确有其事。”花沐风说道,“那无忧居呢,为何唆使雪儿把无忧居扔给我,你是嫌我时间多没事干还是怎么的,先是一大堆的三姑六婆再是无忧居的小劣童。”
“能者多劳,自古以来就是如此。”花沐月一点也不羞愧,“你我都知道,无忧居在你手上会壮大而在雪儿手上只是毁灭,更何况我不是让雪儿回绣坊帮忙了吗?”一付你赚了的模样。
“那朱子期是怎么回事?”花沐风失去平静,怒声道,那个朱子期一看到她就叫她娘子,一双贼手对她上下其手,说十三年前就订下的,见鬼了,从哪里冒出一个未婚夫的。缠得她一佛出世二佛涅磐,多年来养成的良好修养和礼仪全都飞到九霄云外了。
花沐月看她花容失色,暗暗奇怪:“是我为无忧居请的夫子呀,很棒吧,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呢!”
“哗,”花沐风抓起眼前的杯子摔了出去:“你把那个混蛋带走!”
花沐月这才知道花沐风绕了一大圈原来是让她带走朱子期,看来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了,值得研究:“大姐息怒,发生什么事了?”
花沐风捧起她桌头的兰芝草要往地下摔,花沐月慌忙抢了过来:“姐姐,有话好好说,这盆兰芝草我养了很久才长这么点,不容易呀!”一边吩咐珠儿:“去厨房搬些碗碟来让大小姐摔个痛快。”
“姐姐呀,除了药材,你想摔什么就摔什么吧!只是不要气坏身子呀!”花沐月亦真亦假的劝。
花沐风一看,除了药材就是桌椅之类了,根本就没什么东西可摔了,气急之下用手一扫,桌上的东西全都滚到地下了,此时珠儿和宝儿真的从厨房拿了一大叠的碗碟,花沐风也不打话,拿过来就摔,哗啦啦一阵悦耳的瓷片碎裂声,所有的碗碟都变成地上的碎片。花沐风痛快的长吸一口气,怒火稍敛。
“朱子期到底做了什么?”
“不要再提起这个名字,把他给我带走。”花沐风吼道。
“人一进无忧居是留是走就是无忧居的事了,我无权过问,因此他的去留只有你有权决定。”花沐月忍住不断膨胀的好奇心缓缓的说出事实。
“我要赶得走那个无赖,我就不用来找你了。”花沐风愤愤不平,“这个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他。”
哎看来她被朱子期已气得失去理智了,这么多年来,花沐月第一次看到她失去冷静,在心里不禁暗暗感谢朱子期。
“气消了吧!”花沐月淡淡的问。
花沐风皱了皱眉:“说吧,多少钱?”
这下花沐月不得不承认她们是姐妹:“碗碟一个一两银子,你摔了没有两百个也有一百多,取个整数一百两好了,耽误了我半日就诊时间算二百两,吓跑了我的病人二百两,你在这里摔东西造成我医馆名誉受损,俗话说无信而不立,名誉是最重要的因此赔偿费用比较高五千两,还有乱摊子收拾费一百两,总共,”她拨了拨算盘珠子说,“五千六百两,谢谢,不赊帐。
众人倒抽一口气,不约而同在心里道这是敲诈,可花沐月不这么认为,说得理所当然。
花沐风眉也没皱一下,丢给她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其余的记在帐上了。”花沐月在她身后扬声道。
“哇,哥哥姐姐,你好厉害,这样都能赚钱。”自从知道花沐月是女的后,赵宁柔就把哥哥改为哥哥姐姐了。
“学着点吧!”宝儿说道,开始收拾。
“月儿,你都是这么敲她的钱的吗?”行云不知什么时候来的,见花沐风走后,跨进门来笑着说,心中想上次鞭伤她一出价就是五千多两,八成也是因为要敲花沐风的钱而不是他。
“你为她打抱不平呀!”沐月说,“放心,她是商人,只进不出,想敲都没机会呢!”
“我倒是好奇子期,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本事让沐风暴跳如雷。”
“什么时候碰到子期问问他就是了。”行云笑笑,他可不愿意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讨论朱子期身上,他来是带沐月出去玩的,自从采撷斋回来后,不止沐月连医馆内所有的人都默认他俩的关系了,乐得他心花怒放。只是沐月还是冷冷的,好在他也习惯了还自得其乐呢。
“有没有想我?”他无视众人灼灼的目光问。
“想,才怪。”花沐月淡淡的道。
“我可想死你了!”众人哄然,花沐月的脸浮上淡淡的红晕,似怨似嗔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他亦步亦趋的跟上,卜占不再拦在他的面前了。沐月停在药圃里,正细细的照看药苗,那细心呵护的样子真让行云嫉妒,他蹲下身去帮她忙。
“你坐到一边去吧,免得越帮越忙。”
“放心吧,这些难不倒我的。”燕行云笑着说,他可是文武全才呢,这几株小小药苗有何难。
“你好象太自信了吧。”沐月微眯着眼偏头看他,“班门弄斧。”
“这是断续草,你这里竟有断续草。”断续草有生筋长骨作用是治疗那些断筋断骨的圣药。
“不错,你还认得这草,人人都只知黑玉断续膏却不知道断续草,没有断续草又哪来断续膏呢?”沐月说,“有时候我真怀疑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会的。”眼中有着激赏也有着深究,“才华横溢,学识渊博,都不足以形容你,相处越久越觉得你不是一无是处。”
行云为之失笑:“我可不可以把它当作夸奖呀!”这小女人太有意思了,想夸人还要贬一下。
“我是夸奖你呀!”她也笑了,宛如春花绽放。
“对,就是这样笑。”行云说。
沐月低下头去:“你再看,这断续草要用继续膏了。”行云忙松开手中捏着的断续草:“是啊,草啊草,真对不起,差点要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你在胡说什么呀?”
“断续膏是断续草做的,那就算它儿子了,你牺牲它儿子来救它是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呀!”他一本正经的说。
“贫嘴。”沐月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不知为什么,两人做什么事都很有默契,而且非常的快乐!这样想的时候,嘴角的那抹笑意更深了。
虽然预料到李婉珍会来找她,但看到娇滴滴的她,高梳双髻,红色罗裳绘着精致的花纹,金莲轻移,带着冷艳的笑容,袅袅娜娜的走进来,花沐月还是皱了皱眉,她觉得她应该直接去找行云比较有效。
“花大夫,万福。”李婉珍福了一福,“我是李婉珍,行云的表妹,上次我们在采撷斋见过面的,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差点要拿剪刀来剪她身上的情天练,花沐月想忘也难:“李姑娘,请问有何指教?”
“我听表哥说花大夫医术独步天下,想来配几付强身健体的药熬汤给表哥喝。”李婉珍道,“花大夫,可有好介绍?”
“小姐,还表哥呢,该改口叫夫君了。”青儿在旁笑着说。
李婉珍顿时红了双颊啐道:“多嘴。”
“小姐,你都住在燕府了还害羞,你不是怕姑爷忙于婚事太劳累了,才要熬汤让姑爷补补的吗?”青儿说道。
众人顿时傻了眼,花沐月微皱了下眉马上恢复冷淡的模样。
“哎呀,青儿,你怎么,你怎么在众人面前谈这些呢?怪羞人的。”李婉珍用手绢半遮着脸,扭捏的说。
恐怕这才是此番来的目的吧,花沐月在心里冷笑:“李姑娘,请问你要的是补哪方面的药材呢?”
“哪方面?”李婉珍奇怪花沐月怎么没有她意料中的反应。
“是呀!是单纯的强身健体还是要补某些方面的呢?”
李婉珍羞答答的说道:“行云那方面还是挺强的,嗯,嗯,我是说,我是说、、、”
花沐月脸色微变,想不到这女人这么无耻,燕行云,你的品味也太差了吧,这种女人也惹。
“那就每样都要吧。”花沐月说道,“珠儿,你就每样药材包三帖给李姑娘。”
珠儿气呼呼的去取药了,她在沐月身边多年,医术已得沐月的七八成。但是,今天这个女子显然是来示威的,为什么小姐对她这么客气?
“谢谢,盛惠三千两。”珠儿递给李婉珍说。
“啊,这么贵。”青儿低呼。
“当然,里面有鹿茸、人参、虎鞭等极为珍贵的药材,一帖药一千两,不二价。”
“珠儿,这是行云的表妹,你就算便宜点吧!”沐月说道。
“也好,这么贵重的药材普通人家也享受不起,那就二千九百九十九两,余一两银子让你们坐轿子吧。”珠儿淡淡的说道,“免得累坏李小姐的一双玉脚。”
“我们小姐家是苏州首富,现在又要嫁入燕家,还有什么东西是她买不起的?”青儿怒道,“就是把你整个医馆买下来也行。”
“抱歉,这间医馆你有钱也买不起。”珠儿冷冷的说,“请问是银票还是银子?”
“这、我们没带这么多钱,我叫青儿回去取吧。”李婉珍主要是来示威的,哪会带这许多钱呢,没想到要去掉三千两银子,这个代价也太大了点!这样一想不由得银牙暗咬,差点要破口大骂。
“宝儿,奉茶。”沐月请李婉珍入坐。
“行云过几天要到我家下聘,我要随他回苏州,有一阵子不能见面了。”李婉珍轻声道,“婚礼那天过来喝杯薄酒,你是我和行云共同的朋友。”
花沐月尽管知道这个女人的目的,可心里仍涌上一阵又一阵的酸味,她忍不住用手抚摸着颈上的情石,不置可否的看着李婉珍,看的她心里直发毛。
李婉珍咬咬牙,她就不相信花沐月不上当:“表哥那天为我买了好多珠宝呢,男人都是这样喜欢用珠宝哄女人欢心。”她用手抚摸了下耳边的垂发,露出手上、颈上、耳上戴着的珠宝。
“他平时对你也是那样不理不睬的吗?”是有些邪恶,但李婉珍是自找的。
“才不会呢?`”李婉珍脸上血色尽失,“他对我可好了,对我大声说话都舍不得。”
“看来你所谓的好跟我所说的好可不大一样。”樱唇勾起一抹微笑,花沐月淡淡的说,一付风轻云淡的样子。
“你,你是不是嫉妒我要嫁给行云了,所以才挑拨我的。”李婉珍自乱阵脚。
“能挑拨掉的感情就不是感情了,我不稀罕,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她沐月也不是软柿子,懂得反击,只是有些人笨,不知道体会而已,“你说是吗,李姑娘?”
李婉珍不自然的点点头,眼睛不敢看她,心里暗暗的咒骂。
青儿急匆匆的进来,带了三千两的银票,珠儿收起来了,把药给了她们,同时找了她们一两银子。
青儿傲慢的道:不用找。
珠儿微笑着道:诚信最重要,说要给你们一两银子坐轿子就要给你们一两银子。
“我们坐的是自家的轿子。”
“那就给你打赏轿夫用。”珠儿淡淡的说。
“你们太过份了,三千两的药我们买的起,难道打赏轿夫不起吗?”青儿哼道。
“那是你们的事。”宝儿哼道,“也许你们更乐意拿这银子去买珠钗吧。”
“你,你。”青儿指着宝儿骂,“好没见识,我还贪你这一两银子吗?”
“珠儿,既然人家不要我们给她面子,那就把一两银子收回来吧。”花沐月说道,“李姑娘知道我们已给她们面子了。”
“好的,既然我们给她脸不要脸,那也不须勉强。”珠儿收回那一两银子。
这下李婉珍的脸色也变了,青儿道:“你怎么说话的?”
“青儿姑娘,我的丫环怎么说话我会教的,你还有什么意见吗?”花沐月礼貌的问,声音冷的让空气中都有寒流的气息。
李婉珍道:“也是,花大夫,你的丫环确实应该好好教导了,说话没轻没重。”
“莫非李姑娘有意代我管教丫环?”沐月棉里藏针的说,“也许应该是我要好好反省了,何时沦落到我的丫环也要别人来管教了。”
李婉珍深吸一口气:“算了,青儿,我们走罢,跟有的人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牛就牛!!这么粗俗的地方我实在不应该来。”说完转身就走,她是千金小姐,才不会在粗人面前失去礼仪呢!
“没错,可有的人却蠢的要向牛示威!”花沐月在她身后冷冷的说,“你说是牛蠢还是弹琴的人蠢呢。”凭什么跟她示威,就因为她李婉珍是千金小姐吗?
李婉珍主仆一走,珠儿和宝儿就安慰沐月:“小姐,你别伤心,这个李婉珍八成是在撒谎。”
梁娇一脸忧心的望着沐月,想说些什么,旁边林立刚轻轻的拉住了她,摇摇头。
“八成,那也有两成是真的,你们既然怀疑他那就不要安慰我了,你们跟我这么多年了,可见过我为没有发生的事或是即将发生的事而烦恼。”沐月淡淡的说。
燕行云还没有出现,平日这个时候他早就粘在沐月身边了,发生什么事了?沐月心中想,她倒不担心行云会真的变心娶别的女人。她生气的是行云竟让李婉珍找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