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4(1 / 1)
第四章
自从凤凰山回来后,燕行云和朱子期常常来沐月医馆,而花沐月对两人的态度截然不同。她对朱子期温和有礼,而对燕行云似乎更加冷淡,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而燕行云并不在意,他知道沐月对他并非全然无动于衷,否则在溪边她是不会让他碰她的。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旁人恐怕连碰到她的衣角也不能吧,可是却任他抱着她,任他为她擦脚穿鞋,她绝对不讨厌他!她的冷漠只是一种逃避方法,他会让她放下心结敞开胸怀接受他的!
梁娇看着三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心中不知是喜是忧,自从沐月易钗而弁后,梁娇就在为她的终身大事担心,如今终于有两个男子上门了,都是那么出色,对月儿又是那么温柔有加,只是不知他们是否知道月儿是女儿身。而月儿似乎有意于朱子期,她心中不禁微微遗憾,她是比较中意燕行云的。
珠儿也在暗揣测三人之间的关系,她是从小跟在沐月身边的丫环,沐月的心思她常能猜到七八成,再加上她心性灵巧,不比宝儿娇憨可爱,因此她能看出沐月和行云之间的暗潮汹涌。
果然,几天后,朱子期在沐月美美的笑容下答应去无忧居任教,为了让沐月放心,还自告奋勇的签下三年的合约。啧、啧,真是聪明面孔绣花脑袋,从没见过被骗了还这么高兴的人!
朱子期去无忧居后开始还偶尔来一两次,疲倦的抱怨着儿童的顽劣不堪,一付被推入火坑的懊恼样子。后来就不来了,燕行云仍坚持着来,坚持着叫她月儿,态度暧昧,让她头痛不已。朱子期在的时候还好,她还可以利用一下朱子期作挡箭牌,但是朱子期已被她的甜言蜜语扔到无忧居当了那帮顽童的夫子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为了无忧居的孩子们,她可真的牺牲不少呀!
“燕大人,你要看病吗?”花沐月冷冷的说,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燕行云不以为杵:“我是来看你的,月儿。”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倾身向前贴着她的耳朵低语,“你是我的病根,也是我的药引,我的月儿。”充满男子阳刚的气息喷在她的耳朵边缘,让她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周围的空气似乎也灼热起来,让她无端的感觉脸红心跳,连呼吸也困难起来,镇定,镇定,她猛吞了下口水在心里对自己说。
她怒目以对,差点要跳起来撕裂眼前那张让她心慌的笑脸,这个男人根本是头笑面虎:“你不看病请让位,还有人要看病呢!”
“后面没有人,月儿。”他气定神闲的说道,“你知道我有病,这个病只有你能医!”
身后看热闹的珠儿和宝儿也靠过来了,连梁娇和稳重淡漠的林立刚也竖起耳朵听,对于花沐月和燕行云朱子期纠缠着的关系,她们非常的关注。而花沐月却一缄三口,因此只能从这些蛛丝马迹来推测了。
“燕大人你有什么病?”宝儿奇道,“我家少爷怎么知道的?”
燕行云邪邪的一笑:“你家少爷还知道我这病是怎么得的呢!”
“哦。”宝儿的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转向花沐月,“真的吗,少爷?”
花沐月烦燥的挥挥手:“你这么有空,那你来看病好了,我走了。”惹不起总躲得起吧,她转身往内堂走去,其实真正怕的是燕行云当着众人再说出什么不堪的话,做出什么事,她已经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心了。穿过内堂是个药圃,里面种着各种珍贵的药物,除了看病,花沐月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药圃上了。再进去是她的住处,是后来建的,当初买下这幢房子作医馆就是看中它后面有一大片的空地可以利用,盖了个了药圃还可以建座房子,当然价值不扉。
燕行云拔腿跟上,卜占却尤如影子一样轻轻一晃挡在他的面前。
“卜兄,请让开。”燕行云仍是一付气定神闲的样子
“不行。”卜占冷冷的说,庞大的身躯散发出凛利的杀气。
“那卜兄是如何才肯让?”
“除非我倒下。”
“卜兄莫非想对我动手,我可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呀!”燕行云淡淡的说,众人倒抽一口气,卜占的身手她们是见过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挡”呀!只有燕奔不知死活的嗤笑一声。
“燕奔,你是不是有兴趣陪卜兄玩玩呀?”燕行云说道,“记住,下手不要太重。”说完身形一闪掠过卜占的身边进去了,卜占吃了一惊正要追赶,燕奔已扑上来了。
花沐月没有直接回房,而是走到庭院的草地上荡秋千,心里烦闷的时候她就会荡秋千,一摇一晃的似乎也能把心事也甩掉。可是今天连荡秋千都没心情,轻轻的摇荡却感觉越来越烦。“哎!”她叹了口气,无力的靠在绳索上,纤细的双手不再摇动。可是秋千并没有象想象中的停下来反而荡的越来越高。她疑惑的皱了皱眉,立即感到一股很熟悉的气息弥散在周身,“燕行云。”她抬起头,望见一双含笑的深遂双眸,“你怎么进来的?”花沐月大惊失色,手一松,从秋千架上滚了下来。
“小心。”燕行云伸手拉住了她,急急问道,“有没有摔到哪里?”
花沐月身子一缩往后爬想躲开他的手,样子更见狼狈:“我,我没事,你你,是怎么进,进来的?”
燕行云长臂一伸,揽住了她后退的娇躯,一边检查一边说道:“当然用腿走进来的。你真的没摔到哪里?”
“没,没有。”她慌乱一边说一边急于想挣脱他的怀抱,“都是你害的,要不然我哪会摔倒,你还不放开我。”没事靠那么近干吗,害得她连呼吸也困难起来。
燕行云长臂一收,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邪邪的一笑:“等我帮你检查完,确定你没事了就放开你。”放开她,开玩笑,想念了这么久的温玉软香在怀,傻瓜也舍不得放开。
“检,检,检,检查,什么检查?”她惊慌的说道,“我,我,我没事。我是大夫,我知道的。”一付声厉内荏的样子。
燕行云摇摇头正色的说道:“那不行,是我害你摔倒的当然要负责,所以我一定要确定你没事才好。”他一手擒住她双手,一手搂住她的细腰,双膝压住她乱动的双腿,那姿势暧昧极了。
花沐月满脸通红,拼命挣扎:“放开我,放开我啦。”燕行云却越抱越紧,俊脸埋进她纤长的脖子里,嘴唇轻触着她如凝脂般的肌肤,引起她一阵轻颤动,挣扎的更加厉害了。
“你再这样乱动,我可不能保证你会没事了。”他声音低沉而暗哑,象是在极度压抑某种痛苦似的,眼神炙烈的看着她象燃烧着两团火。
“啊!”花沐月象是被什么蜇了一下似的停止挣扎,他灼热的肌肤隔着两人衣物熨贴着她,让她的肌肤也象火烧般的滚烫起来,心中悸动不已,“放开我啦。”
她粉颊通红,眼神慌乱的看着他似在祈求,樱唇微张,燕行云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不会放开你的,一辈子也不放,我的月儿。”
花沐月正要张嘴骂他,却被他用嘴堵住了唇,他热烈的吻住她,啃啮着她柔嫩的唇瓣,舌头灵巧的启开她的牙齿,探入她的嘴巴,吸吮着她的丁香小舌,狂野而不失温柔。花沐月用力挣扎,娇躯向后仰,燕行云趁势把她压在草地上,一双手在她身上游走,他的手象是挟着一股电流每到一处,花沐月肌肤便一阵颤抖,火燎般的燃烧起来,终于嘤咛一声融化在他怀中,软化为一汪春水.
“啊!”身后传来一阵惊呼声。
花沐月一惊,倏地推开燕行云,满脸红晕,气喘吁吁。
“该死。”燕行云冷不防给她一推,竟让她挣脱了,不禁低骂一声坏事的人,珠儿和宝儿齐声道:“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一边说一边转身想走。
“都是你了,没事干吗叫出来?”宝儿一边走一边责怪珠儿。
“还不是你掐我!”珠儿一手抚着被掐痛的手臂一边埋怨,“痛死了。”她们进来的时候看见燕行云和花沐月拉拉扯扯,姿势极为暧昧,不便出声,本想避开,但因好奇心茂盛,便偷偷在旁静观,没想到看到他们火辣辣的拥吻,宝儿一激动,放在珠儿玉臂上的手就变抓为掐,害的珠儿痛呼。
“站住!”燕行云用身挡住花沐月为她整理凌乱的衣裳,一边喝止她们,“你们来了多久了?”
“没多久,看到了少爷摔下秋千架。”珠儿笑眯眯的说,把“少爷”两字咬得特别重,“燕大人好心拉了她一把而已。除此之外什么事也没发生。”开玩笑,欲求不足的男人惹不得,她珠儿才不会捋虎须呢!
花沐月一听,差点跳起来,照这么说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了,一时气血上涌,脸色更加红了,一双秋水似的眸子愤怒的盯着燕行云。
“别生气,呆会儿我再好好补偿你。”燕行云贴着她的耳朵吹气,故意歪解她的意思,暧昧的说道,花沐月嗖的跳开了,象只受惊的小白兔,隔的远远的,双眼充满戒备的看着他,好象他是一只大灰狼。
“少爷,卜大哥和燕奔打起来了,大堂里的东西都被破坏了,病人也给吓跑了。”宝儿说道,“你快去劝劝他们吧,再打下去,房子也会蹋的。”他们两个长得那么壮那么能打,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挂掉的,因此她比较担心的是房子经不起他们的折腾。
“好,那我们去吧!”打架也好,拆房子也罢总比和燕行云呆在一起安全,花沐月快步的走向她们,哪知脚刚迈开,纤腰已被一双铁臂钳住,同时娇躯落入一个宽厚硬朗的胸膛里。
“让他们打去吧。”燕行云在她耳边说道,“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陪我做呢!”
花沐月手肘用力往他肚皮一顶:“走开,谁要陪你做事?”
燕行云不松反而抱紧了她:“谋杀亲夫呀!”
“珠儿、宝儿,你们的小姐我带走了。”燕行云一边说一边拖着花沐月往侧门走,“在房子被拆了之前你告诉他们说月儿我带走了。”
花沐月用力挣扎着,怒声道:“燕行云,我不走,你放开我。”
“你这么碍事,也许抱着你走会好一点。”他闲闲的说道。
花沐月马上停止挣扎,这个疯子说到做到的:“你放开我,我跟你走。”
“这才乖!”燕行云唇角扬起一抹笑容,看起来邪魅之极,“你早这么听话不就行了,好月儿。”
他松开了放在她腰部的手改为拉着她的手:“你太瘦了,我要把你养胖一点。”他轻声的宣布他的检查结果。
花沐月咬牙切齿的说道:“关你什么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一点也不羞耻的在心里加了一句:你也是我的,小月儿。
花沐月被燕行云拖着来到街上,人来人往的喧闹让她有些不习惯,绫罗绸缎,珠宝首饰,美食小吃都引不起她的兴趣,倒是看到药铺,淡漠的眼光会亮了下。
“进去看看。”行云没有忽略她目光中一闪而过的亮光,体贴的提议。
她摇摇头,京城的药材生意在花沐风的铁腕下早就垄断在花家了,而她医馆的药材均是由花家供应的,因此他们有的药材她皆有,她才不会浪费时间去看呢!
行云爱怜的看着她,拉她逛了半天的街,没看到有什么东西能吸引她的目光,一般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在她身上不起作用,甚至连看也懒得看一眼,她到底会喜欢什么东西呢?
“让开!”一声大喝,一匹马象是失控般的冲向他们,马上的人鞭子一挥甩向他们嚷道,“快让开!”
燕行云急忙搂住沐月往旁边一闪让她免遭鞭吻,另一只手顺手一拉巧妙的夺过鞭子,连同马上的人也拉了下来。那是个弱冠少年,锦衣华服,过分俊美的脸显得阴柔有余,他尖叫一声,扑倒在地。
“你没事吧?”燕行云着急的问花沐月,目光象探照灯一样在她身上上上下下的扫视。
“没事。你呢?”花沐月看他脸色苍白,心慌涌上心头,一把抓过他的手为他搭脉,“你哪里不舒服,脸色这么难看。”
燕行云反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往怀中,轻声的说:“我没事。”挺拔的身躯微微的颤抖。
花沐月偎在他怀中,听他稳健的心跳声,知道他真的没事,可刚才脸色那么苍白是怎么回事,莫非,莫非,他担心她。这样想的时候,心里不觉一甜。
“喂!”马上摔下来的人恶狠狠的立在他们面前,那身华服上沾满泥尘,显得甚是狼狈,“大胆刁民,竟敢把本公,本公子拉下马,吓跑‘青风’!”青风是那匹马的名字,少年阴柔的脸上自然而然的发出凛人的气势。可是燕行云却没在意,甚至看也不看他一眼。
“小小年纪不学好,纵马伤人后还口出狂言,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
呜,太过分了,现在受伤的可是他也,连青风也跑了,可这男人还敢骂他,连他的父母也骂上,真是不要命了,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大声对他说话呢,更别说说一个不字呢!泪水在他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中转啊转,就是不肯落下,他委屈极了,指着他叫:“你,你,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他的声音甚是尖锐象是女人的尖叫。
“叫什么叫,还没变声就这么蛮横无理,长大了还得了!”燕行云仍然拥着花沐月,视线甚至也没离开她。
什么?竟然说她没变声,还敢吼他,甚至看也没看他,孰可忍孰不可忍,他冲上去拉开花沐月,叉腰骂道:“你这个坏蛋,下流坯子,你竟敢这么大声对我说话,我砍你的头抄你的家诛你九族!”
心里舒服多了,他吸了口气继续骂道:“你这个变态,大街上公然抱着一个男人调情,伤风败俗,还敢教训本公子!”尽管他在心里承认那个男人长得很美甚至比他还要美。
花沐月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对骂,并很好心的走开三大步,免得被他们的怒火烧到。她的动作让燕行云不悦,他大手一挥轻易的把那少年扫到一边去:“滚开,娘娘腔!”然后长臂一伸搂住花沐月的细腰在她耳边低语:“你狡猾,想隔岸观火。”
诡计被识破,只好眨着一双清澈的眼睛装无辜:“你摔坏他了,我去扶他起来。”她的腿还没迈开就被他重重的拉回怀抱:“不许你碰他。”
“他受伤了。”
“他自找的。”
“你这冷血无情的王八糕子,你等着受死吧!”少年忍住痛,从地上一跃而起冲到他面前,“你这刁民,就等着被砍头吧!”他气冲冲的跑出人群。
“你伤害她了。”花沐月说道,心中叹了一口气可怜的小女孩。
“他咎由自取。”他一点也不以为然。
“你原来这么冷酷无情。”
“月儿,要不要向你证明一下我有多无情呀!”他舔了一下她珍珠似的耳垂,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充满邪魅和诱惑。
花沐月象被火烫了一下似的,跳开了,跑了,粉颊倏地红了:“不,不必了。”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利用体能上的优势对她上下其手也就罢了,还动不动就威胁她。
燕行云追上去,发出爽朗的笑声:“月儿,你脸红的样子太可爱了,让我直想咬一口。”
天哪,这是大街上呢,这家伙偏又不正经,花沐月象作贼似的昨看看右看看,就怕被人看到被人听到。还好,还好,没人注意他们,她吁了口气,却冷不防那家伙真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惨了惨了,她慌忙跳开,却见身边走过的人朝他们频频的望,她□□一声,直想遮住脸。
“有什么好害羞,我巴不得全城的人为我们的爱情见证!”而始作俑者在旁边悠然自得的说道。如果手上有把刀,沐月会朝他身上捅上几刀。
“那个女孩!”眼睛在人群中贼溜溜的转的花沐月发现那个骑马少年在前方前盼后顾的,似乎在躲避什么人。
“哪个女孩?”行云觉得奇怪,沐月已跑过去了,她轻轻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你怎么了?”
“是你。”少女的目光在看到她身后的行云时怒火喷了出来,她怎么这么倒霉又碰到这个混蛋,要不是他的阻拦,她现在已骑着青风跑得远远的了,哪还用的着在大街上跟人捉迷藏,“王八蛋。”她指着行云骂,“都是你害的。”
“是不是有人跟踪你?”花沐月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少女奇怪的问。
“我还知道你是女的。”花沐月拉着她说,“你跟我走,我掩护你。”
少女惊讶的张大嘴巴:“你怎么知道的?”
花沐月微微一笑,尤如百花绽放,看呆了那个少女:“你好美,难怪那个混蛋不爱女人爱上你呢?”
燕行云颇不滋味的看着沐月对那少女笑,更吃味那个少年,不,少女一脸痴迷的看着沐月,除了他,他可不想任何人看到沐月的美丽,即使是女的也不行。他拉着沐月的手钻进旁边一家珍宝铺。伙计忙笑着迎上前,疑惑的目光盯在三人相握的手上:“三位公子,里面请。”柜台上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抬头看到他们,慌忙迎出来恭恭敬敬的朝燕行云行了个礼:“公子,您来了。”
燕行云点点头:“福掌柜,你忙你的吧,我自己来。”福掌柜点头哈腰的去了,燕行云带着沐月她们往里走,带她们到一个大房间,除了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外,就是箱子摆满了整个房间,一个箱子叠着一个箱子,让这宽大的房间狭隘不堪,很明显这是存放货物的库房。
“你去端盆水来,我要帮她疗伤。”花沐月对行云说,扶着少女坐在椅子上,拉起她的袖子检查她手臂上的伤口,少女抽痛的倒吸一口气:“好痛。我叫赵宁柔,你呢?”
“花沐月。”花沐月用手绢轻轻的擦拭伤口,“那个混蛋叫燕行云。”
“燕行云,这名字好熟悉呀!”赵宁柔偏着头想了下,看到燕行云端水进来,脱口道,“新科状元。”
燕行云皱了皱眉,没理她,把水盆放在桌子上,站在沐月身边,满脸的不高兴。
“你先出去吧。”花沐月从身上掏出一个精致的蓝靛瓷瓶对他说,燕行云阴沉着一张脸出去了。赵宁柔对着他扮了个鬼脸。
“花哥哥,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是不是他逼你的?”宁柔对行云有着很大的意见,“那个人又无礼又霸道!”
花沐月轻柔的为她清理伤口,听了她的话心里一颤,虽然燕行云总是不顾他的意愿,强搂着她,强吻她,但是,其实她心里也是愿意的,否则凭她的性格怎么会让他得逞呢!
“他平时很温和的。”只要不伤及沐月,燕行云的行为不失为一个谦谦君子,尽管那只是表面上的。
“那就是说不是他逼你和他在一起了,是你自愿了?”宁柔奇怪的问,“可是你为什么喜欢男人呢?”
花沐月的脸上蓦地浮起两朵红云,煞是娇艳可爱,身上的清冷气质了也冲淡了些。
“哥哥,你真的好漂亮,脸似芙蓉,玉颊生辉,比宫里的贵妃娘娘还美几分呢。”宁柔凑近她伸手抚摸了下她的脸,“哇,又香又嫩。”
“你见过宫里的贵妃娘娘?”花沐月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没有,我只是听人说贵妃娘娘很美,但我想再美也美不过哥哥吧!”宁柔一边说一边猛摇头,似乎在增加话的可信度。
花沐月微微一笑:“包好了,换一只手。”
“哇,你真厉害,一点都不痛,包扎的又漂亮,比宫、、、、、”宁柔赶紧改口,“比我家宫大夫还厉害。”
花沐月不以为然的道:“我也是大夫呀!”
“哦。那你医术肯定很好了,比宫大夫还好了。”
“对了,你家住在哪里,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家,我爹娘一点也不关心我,只会把我关在小房间里,不许我出门,我若要出门,他们就要把我嫁到番邦去。”宁柔扁着嘴说,为了逼真一些,挤出两滴泪。
花沐月一听想起自己的童年,一下子也忘了辩她话里的真假,非常同情的说:“那你准备去哪里?那些人是你父母派出来找你回家的吗?”
“是呀,他们找到我肯定会把我嫁到番邦去的,我不要啊,听说那些人野蛮而不开化茹毛饮血的。”宁柔泫然欲泣,“可是我也不知道去哪里,青风又跑了,哦,青风是我的马。”
“那你来我医馆躲一阵子吧!”花沐月说道,轻巧的为她的手包扎好又拉起她的裤子检查腿上的伤,幸好只是皮肤擦伤,没大碍。
“好啊,好啊!”宁柔兴奋的说道,“医馆很好玩吧!”
“医馆不好玩,不过你想玩可以让卜大哥带你去无忧居,我想那里会好玩多了。”
“是吗?”宁柔两眼闪闪发光。
“不过,卜大哥不一定带你去的,他那个人最讨厌女人了。”花沐月非常技巧的说,“算了,不要说了,免得你害怕。”
“害怕?我才不会呢?”开玩笑,她赵宁柔是什么人嘛,向来只有别人怕她没有她怕的人,“你快说,他到底有多可恶。”
“可恶倒不至于,只是整个人冷的象块千年不化的冰霜,不要说笑了,连话也日不过三,不认识的人都以为他是哑巴呢!他还有个原则,女人不能距离他身边三尺之内。”
“他不但自己讨厌女人,还不喜欢我接近女人,除了我医馆内的两个丫环外。”花沐月不急不慢的说,手上可没停下来。
“难怪你会跟那个混蛋燕行云在一起,原来都是他害的!”宁柔气愤填膺的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教训他,让他不再欺负你,不再看不起女人!”
花沐月在心中暗笑,毕竟是小女孩,容易上当。
“不可以的,他武功很高的,你不是他对手,我不希望你受伤害。”
“不一定用武功的,用脑子吗,我就不信治不了他。”宁柔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
“其实他除了讨厌女人不爱说话外,其它的什么都好。”花沐月居心叵测的说,“我倒有一个主意。既可以整治他又不会伤害他也不会伤害你。”
“快说。”
花沐月微微的朝她一笑:“你告诉我,你漂亮吗?”
“当然。”对于容貌,宁柔非常自信,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红,芙蓉为颊秋水为神。
“美人计如何?”花沐月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朝她无辜的笑,那笑容竟让她感觉不寒而栗。
“美人计?不行,不行,你不是说他最讨厌女人的吗?”
“正因为他讨厌女人,所以用美人计俘虏他才能显出你的真本事,这样也能证明你的美貌是所向披糜的,你的魅力是无法抵挡的,你可以治愈一个男人的厌女症,你将会是一个医学的传奇。”沐月诱敌深入后又用了一个激将法,“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容貌没有信心?”
“当然不是。”宁柔最经不起人激了,大眼睛眨啊眨,“嗯,也好,我就让你看看我的魅力。”她心里开始期待起那个美人计了,所以没看到沐月挂在唇边的诡笑。
“那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叫卜占把你带回去。”沐月说,“你记住,你的脚不能走,不然会留下疤痕的。”宁柔点点头。
“记住哦,留下疤痕会很难看的。”花沐月强调了一下,“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