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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旧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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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处开满了艳冶的郁金香,他似乎闻到了兰陵美酒的醇郁馥芳,她一身绯红色的对襟旗袍,立身于一片如火的浓烈之中,满眼的紫红,仿佛在暗夜中徐徐苏醒过来,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带着血液的疯狂。他不知怎的浑身一怔,只站在远处,目光渺远,神情怔忪。

有多久,多久没有想起这个女孩了,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娇颜软语,她身上的清香,她吐纳的芬芳。那些幽韵撩人的夜晚,那些风花雪月的过往……他心底钝钝的有如被刀刃切割着,倒不是极痛,却也是难受。见她形影单调,轩楼独处。突然就想起最初的那一年,那一时,那一刻,她抱膝蹲在角落里,他定定的站在她面前,她不过是那个刚刚失去兄长的可怜人儿,而他却是初露锋芒,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君。他记得那一刻新月如钩倒映,四处虫鸣鸟叫,夜色极美,他记得她就靠在自己的营帐不远处的角落里,一脸月光抚照,正是含苞待放的弄月佳人,他不知自己是不是动了心底的恻隐之心,这个我见尤怜的女孩蹲在那儿,眼角带泪,眉梢染伤。身后有人告诉他,这个叫做娄莹莹的女孩,是后勤处的一名护士,她有一个哥哥叫娄建平。那一瞬间,他被子弹穿孔的伤口异常尖锐的痛了起来,他不让军医在取子弹的时候打麻药,他必须深刻的记住那场意外和教训。可是这痛甚至毫无预警的,比躺在手术台上痛上百倍……

那时候的祁少渊已是弱冠的年纪,身边燕瘦环肥,莺莺燕燕不断,他本就不是未经人事的青涩小子,可他对女人总没有宋义亭那厮的七分热情,祁少渊自小就明白,他的婚姻根本没有自作主张的机会,于是他对婚姻并没有任何过高的期待。以至于对女人也是一样,他从不屑于逢场作戏,他可以进退有据,彬彬有礼,却无法与她们过于靠近,谈笑风生。在遇到娄莹莹之前,他有过几个固定的女性伴有,他们各取所需,配合的非常默契。祁少渊以为自己这一生在□□关系上便就这样了,没有所谓的心动,没有所谓的爱情,没有承诺,没有拉锯,是直接的需求,两方的需求。

可是生活不是打草稿,没有人可以提前来框定。就算是祁少渊,也没有预知的权利。

三年是多久?是可以养成许多习惯的上千个日夜。那个女孩义无反顾的走进了他的世界,而他呢??如果是从前,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同她站在一起……他根本不可能抹去他和莹莹之间的点点滴滴,也无法欺骗任何人,这只是一场他自编自导,自娱自乐的戏剧。最初的岁月,他们在枪林弹雨中携手走过,那些带着城池坍塌轰鸣声的夜晚,那些受伤,高烧,再受伤的夜晚,他会在失去尊敬的长辈,失去亲密的战友的噩梦中惊醒过来,一身虚汗,翻转之间,总能看到她疲倦的侧颜,枕着自己细弱的手臂,安静的睡着。他凑近了听,那呼吸声如此轻,唯恐吵到他一般。之后的日子里,有多少个夜晚,他们共赴巫山,那样的快乐,那些契合,都是真的,是真的。

祁少渊只觉得头被拉扯般的痛着,心底油然一股烦闷。他也想知道,谁来告诉他他到底是怎么了。如此糟糕的感觉,让他唾弃的犹豫感如蝼蚁爬满了五脏间,他微低着头,一手捂着额角轻轻的捏着。手背上温热的,熟悉的触感,他一抬头就看到她娇柔的五官,眼波含笑着。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往屋子里走。

“公事很重吗,你看上去好累啊。”他侧脸看了看她,几日不见,她却是清瘦了。

“没关系,怎么突然想到来找我?”

“瞧你说的!”两人走到门外站定,她晃着他的手臂,一脸委屈的嘟着嘴,“我知道你很忙,可是我们也有一个多月没见了,那日你约我喝咖啡,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可是,可是咖啡没喝着你又说还有会要急着开。我……”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满眼都是心酸泪,她咬唇忍住,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终是叹气,一手揽过她扣在怀里,抬手轻拍了拍她的面颊,她在他怀里稍稍挣扎了下,瓮声瓮气道:“松桓,你别叹气,我知道不该来这里找你的。这不合规矩,你不要不高兴,其实,其实我是有事找你,又不知道打哪个电话合适。”

他听了却更觉得不是滋味儿,她从来都是听话懂事的女子,不给他找任何麻烦,也从不强求太多,现在连见面都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从前他就不想让她受委屈,现在……他怎么忍心……又怎么舍得……他拍着她的背,鼻尖香水环绕,触手温软贴近。他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他嗅过她如云段的黛发,淡淡的,柠檬水的香。

电光火石间,他停留在她流云发间的手猛的顿住。有一种味道瞬间占据鼻息,莫怪他整日总觉得有一股幽香缭绕左右,此刻闻来,那味道却越发清晰了起来。那是晚冬玉兰的袅袅幽冽,吹兰芬馥,点点晕染。有如初阳下消融的白雪,带着春回大地的深刻,婉转入心尖。他不知道这清凉宁静的香味从何时开始挥之不去的纠扰,他的心凉了半截,而还有半截早不知飞到何处,看临风皎皎的霜雪,翩然不染尘埃的双眼。他在虚无的空气中浅浅勾画,他顺过的,柔顺垂腰的长发,他很想触碰的,细致透明的眉眼,还有微翘的鼻尖,还有,他吻过的,淡薄的唇瓣。

可那个人的眼底对他有着有无法磨灭的恼怒和怨怼。她对他从不假辞色,总是横眉冷对,据他以千里之外。

怀里的人动了动,低声道:“松桓,你弄疼我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扣着她的肩太紧,祁少渊猛的放开她,看着她标致娇俏的脸,一时哑口无言。

一切都乱了,祁少渊的感情世界第一次大放奇彩。他犹如站立在一片混沌当中,前是穷山瘠水,后却是万丈深渊。他退不得,又害怕前进。他总是在衡量得失,计算利益。那片荒凉的山水有他向往的休憩地,却要自己去开垦和挖掘,他害怕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终得不到理想的回报。至于后退,他知道只要他愿意,再是百里悬崖也能夷为平地,但真的可以吗?他太清楚一旦他选择退后,那么他和周怀吟的一切便如同镜花水月,所有的交集均会化为乌有。这不是他想要的!绝不是!!他不想伤害他们其中任何人。怎么办,谁来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两个女人,两个他都在乎的女人!他要怎么做才是万全之策?才能真正斩断苦苦缠绕心底的藤蔓?按照原计划将莹莹也娶回家吗?这不是先前千方百计想要的结局吗?可是面对怀吟时心底越来越大的不满足感,他疑惑了,他迷惘了,他不知所措,他毫无头绪。若他真的娶了莹莹,也根本无法想象怀吟接下去会怎么做,但更让他害怕的,是怀吟的毫无反应……

他独自沉浸在自己混乱的意识里,丝毫没有发现面前女子复杂的表情。莹莹第一次在祁少渊的脸上看到所谓“迷茫”的神色,他在“迷茫”什么?这两个字多么不适合眼前的男人啊。他该是执掌江山的王者,该是气吞山河的将帅,该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改颜色的政客。可是此刻的祁少渊就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男人,一脸烦乱,满目茫然。为了什么?到底为了什么?!

她了解他胜过了解自己,可是这样的松桓离她好远,她无法走进他的内心,莹莹想着,悚然一惊,她仓惶抬头看着他,她怕,怕这几年来,她会不会从未走进他的心过??!

胡乱的收起满脸泪痕,她拉住他的手随意的点着那边绛红色的郁金香,扬着声音道:“快看松桓,那片郁金香开得真好,艳而不媚,娇而不俗。这是盆栽吗,送我一些好不好?”

他顺着她的指引看去,极目触目的红,如火,如血,如夜……他看不出那里好,只觉得这花开得如此强势浓烈,灼热的叫人无法明视。他原想说这花实在灼人,但又想到是她喜欢的,不由走了几步,在近处蹲下,随手捡了开得尚算清雅的那株郁金香,“你若喜欢,我叫人都搬去。”

其实,哪是她喜欢的。

她欢喜的收下,一边拨弄着这满地绯红中难得的几株玉白,一边问道:“也不知道郁金香的花语是什么,我记得以前在宝静姐的院子里看到过一些……”她话音收住,她与罗宝静的交往,本该隐晦些的,瞅了他一眼,果然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连忙改口道:“我来,其实是有正事儿的,前些日子我见报上登了东部一带连续下了大暴雨,有些地方还有冰雹,我想去看看我爸爸,你知道的,他如今将养在家……”她收了话小心的看着他,见他没什么反对的意思接着道:“自从受了伤以后,爸爸身体一直不大好的,我担心他会不会有疼,身边的人总没有女儿来的贴心的。”

祁少渊一听心底微微一松,或许让莹莹离开一段时间也是好的。于是不由分说的点头同意,“我让章盛准备好就去接你,那里天气不好,你自己当心。”

她一愣,竟没想到他毫不挽留的就同意了。咬了咬唇,终究只能点头应允。

她原本要说的是,郁金香的花语是——爱的告白。

然而莹莹不知道的是,郁金香品种繁多而延续,色泽依次浅淡,连同花语,红色代表热烈的爱,黄色却是无望的爱,而白色,代表了逝去的情感。她手里捧着的,却是玉白,只不知道,这代表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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