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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试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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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州的夜生活悄悄拉开了帷幕,京畿重地,午夜的繁华也带着亘古而来的浓墨重彩。‘逍遥居’的歌舞缭乱,舞池边的台案上人影重重。

酒杯的碰撞声此起彼伏,昏黄的灯光下,两个男人并肩而坐。

“什么时候回来的?”

祁少渊微微笑了,转头看着说话的男子,“你说平川?”

男子放下酒杯,也不说话。

祁少渊晃动着杯里的酒水,“十二年,从来不觉得你竟然可以这样固执。”

“别忘了,当初是谁顶着老爷子的枪口把我弄出去的。”男子侧过身子拿酒杯碰了碰少渊的杯子,杯盏上光影层层,分外迷醉。

“恭喜你。”

他微微一愕便摇头作恍然问道:“喜从何来?”

男子在灯光下的脸晦暗不明,只看得清那双琉璃一样的眼睛,在灯影下流火微澜。

“你要结婚了不是吗?”

祁少渊抬手虚托着下颚,便看着身边的人,“记得包一份厚实点的红包,其它的,敬谢不敏。”

“娄莹莹还跟着你?”

“我到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好听是非了起来?”祁少渊一脸似笑非笑,一改平日态度,浑身懒散了起来。一手搭在好友的肩上,“我坐享齐人之福,这等好事,来来,也该敬我一杯。”

男子也不再追问,他们两人虽是远亲,却胜似手足同胞。祁少渊肚子里的算计任谁也没有把握猜到多少,可他毕竟是了解他的,即使周家有三头六臂,若他不愿意,也没人强迫的他去。于是他附和的举了举酒杯,两人沉默。

“崇言。”祁少渊再度开口,“这次樊阳的事,谢谢你。”

“是为了娄莹莹?”

“我只是不想亏欠她太多,你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容不得欠下太多的感情,不论是什么性质的感情,都不允许。”他一口一口啜着杯子里香槟色的调味酒,研华鼎盛的祁少渊此刻看来,正如顶上昏黄未明的灯盏,带着某种幽缓的萧条。

“或许,你并没有想像中的爱她。”

“是吗?”但他宁愿自己是爱着她的,至少是喜爱着她的。他必须为他接下去的一切动作找到充分的动机和缘由。

“周志宏,不得不办了?”

“现在?”他摇了摇头,唇畔的笑意明显,映衬的他整张脸越加妖娆了起来,“或者不行,他和老头子的关系,暂时还动不了。留着有用吧。”

祁少渊更加挑起了唇角,眸光深邃而坚定,抬手抚上一侧的鼻翼,姿颜从容而自信,仿佛他又是那踏马儿来的翩翩公子,倨傲矜贵的容不得他人有半分瑕疵。不经意间触碰到左颊上微微的凹陷。

那一日她站在街边,冬季里的阳光舒适亲昵的打在她的双肩,衬得她芙蓉一样的容颜有着不可思议的圣洁,她肆无忌惮的对着秦若君大声说笑,右颊的那朵梨花如漫天绚烂的冰雪,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孩儿的笑容原来也可以这样明媚如春天。梓珊曾经拿他们两人的酒窝开玩笑,他不自觉的触碰自己一直掩藏着的地方,他知道她有多在乎她的家人,第一次,祁少渊对自己的决定渐渐犹豫了起来。

或者祁少渊是坚定而强势的,也或者怀吟本就无意这场闹剧,那日街头的惊鸿一瞥一直纠缠她的心底。然而两人却没有料到,所谓命运,早就如春日绽放的迎春花苞,理所当然的合情合理,像一条纵贯缘分的红线,牢牢的缠绕着彼此的心间。步步为营如少渊,也不会料到自己布置的一切,在祁景深看来,如此一文不值。

那日午后,祁景深从军部回来。

祁少渊笔挺的站在桌前,对于父亲,他有着与生俱来的崇敬。

“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祁景深看着自己的儿子,神色平淡,交握在桌台上的手松开,指尖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这是祁少渊和他相似的思考和等待时的表现。“要我开头?”他抽出一份文件,不怎么严厉的丢在桌上,“这些资料,你打算做什么?”

祁少渊神色微变,眸色却瑰丽纷呈了起来,半响,他挑了眉梢,面对父亲,“我也想听听父亲的看法,如今烽烟未平,可以说,我们内存忧,外遇患。”

祁景深点了点头。

祁少渊接着说:“这些资料不过是备不时之需,局势不稳定,我不会鲁莽行事。”

“鲁莽行事?你以为私以手段让周怀吟表明立场,在风口上和周家划清界限,以你对周志宏的调查,他,会善罢甘休吗?”

“你又是凭什么认为周怀吟真当能如此坚定,单单凭樊阳时她父兄的安危?”祁景深摇了摇头,“少渊,你终是年轻的。”

祁少渊垂在一侧的拳微微握紧,他怎会不知道自己的筹码,他不过是在赌,赌周怀吟看起来的漠不关心,赌周怀吟对自己毫无贪图。该死的,他竟有些烦闷了起来,或许是父亲咄咄逼人的严峻,能透彻人心的犀利,他端的烦闷了起来。

祁景深一句你终究还年轻,否决了他所有的努力,看着父亲将整袋资料丢入墙侧的壁炉,“周志宏不是跳梁小丑,少渊,不要轻敌。”

回过身来,祁景深看着已经平息一切心绪的儿子,微微笑了起来,“相信我,怀吟,会是一个好妻子。”

不待少渊再说什么,他又道:“至于你那位娄小姐,我唯一的要求,希望她断了和她父亲的所有联系,还有,周家小姐一天不进我祁家大门,她便一天不能见你。”

祁少渊霍然抬起头,直直看去,“你把莹莹怎么了?这件事,和她完全没有关系。”

祁景深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气息,隐隐带着震惊和愤怒,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

“父亲!!”

“少渊,你一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娄莹莹于你,倒底是什么?”“爱人?情人?或者,恩人?”

祁景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一年,他站在樱花树下,四月的白色樱花纷纷扬扬,不远处的女孩翛然立于雪海之间,回眸看来,他永远不会忘了那个可以颠倒众生的微笑,宛如烙印,刻入心间。可是那样的笑容却不属于他,那个同样是军人的男人,是日本新军届的学生,他知道她是母亲安排给自己的新娘,他感谢那年远赴日本时的偶遇,绝世如她,终究成了他的妻。当他和那个男人操戈于战场,他从未这样残忍,连发数枪,直击他的胸腔。他看到她绝望的眼,悔恨,如海啸。

几步上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我向你保证,不会伤她。”

垂在一侧的手缓缓松开,他微微低着头,待重新抬起,眸光中有一闪即逝的萧索,随即恢复沉静,深不见底。视线扫过椅背后整齐宏伟的古檀书架,凝眸胶在一处,他走近架子一边,抬手将早些年的古籍轻轻拿下,原是母亲最喜欢的一本书,素笺尚在,字迹清幽。那年从平川回来,他便将那块白色的丝绢放入这册书卷,后见母亲鲜少再来书房,便悄悄将其束之高阁。仿佛私下里封存了一份贴切的纯真。

翻开封面,似乎还带着母亲身上沁人心脾的幽香,端秀的小楷,茕然浮于纸上。

“庭院深深,鸿雁难寻,杨柳堆烟,望不尽天涯路。”

有一丝一缕的孤单细碎埋在字里行间,带着深刻的思念,天涯相望,却望不到衔信的归雁。祁少渊抚过久远的字迹,绵软的丝绢揉入掌心,隐约可见丝线勾勒着微小的‘怀吟’二字。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这恍若一幅图景,深深的映入他皓月一般的眼,他仿佛看到那个女子,疏漠的立于纷飞柳絮之间,遥望苍穹,凭吊远去的岁月。猛的抓紧手中的丝绢,那双灿若星子的眼,倔强带泪的眸,有无尽的悲伤埋葬其间,多么浓烈的思念。‘玉容寂寞泪阑干’,她的泪带着消逝的绝望,那个远去的人,是她心底的伤。

想起两人不算频繁的几次相处,点点滴滴,那些挥之不去的从前每时每刻笼罩着那个孤独的女孩,他渐渐明白过来,为何她偶尔恍惚中娇柔绽现,姣好的眉眼弯弯,风情毕现。

祁少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母亲提下的诗句想的这么远,就好像这一切都是一场又一场既定而循环的话剧,周怀吟有着和母亲一样的经历吗?他不得而知,却能感受到两人同样深入骨髓的哀伤,无奈,然后便是事不关己的淡定,自动的稀释了所有周边的存在。他自幼的孺慕之情,被母亲的漠然抹去的一干二净,这场别扭的婚姻,他无可期待。终是——有些烦闷。

祁景深问他,娄莹莹于他,到底是什么?

他其实,真的,回答不上来。

他一直不喜欢身边的人事有太大的变动,但唯一习惯了的,便很难跳脱这可以掌控的世界。所以说,他是个喜欢把握别人,驾驭事物的人,很难容忍即使是一分一里的不同。周怀吟的出现脱离了他的执掌范围,便自然的想把她撇除在自己的生活之外。此刻想来,他一直周旋在和周志宏的攻守,和周怀吟的契约中,甚少考虑到娄莹莹的感受。不管怎么说,这场婚姻,都是对她的一个灾难。

或者说,是对他们三个人的灾难!

祁少渊向父亲,也向自己低下了头,周志宏暂时不能动弹,宝宪战事愈演愈烈,他输不起任何情况下的内战。的确,被这婚事搅合了一番,对这件事也急躁了起来。这样的结果,他只能妥协。

走至一边的电话,他熟练的按下一串号码。

彼端的女孩声线柔弱,带着丝丝隐约的小心。祁少渊心底一柔,更是紧紧的握着听筒,低声道:“莹莹,对不起。”

娄莹莹自是未想到祁少渊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不由庆幸自己没有随罗宝静的邀请去彤楼打牌。此刻听自己心爱的男子一声真切的抱歉,胸口柔和的一塌糊涂。接着,连日来的不闻不问便勇敢的泛滥了起来,她抱着电话,似是娇嗔,怨道:“松桓,你都不来看我。”

那边的火盆熊熊燃烧,蔚蓝色的火焰映着他深入海底的眼瞳,分外妖娆了起来,祁少渊抿了抿唇角,便将手中的丝绢投入了火盆,转过身,他对着电话长久之后开口道:“莹莹,不管周怀吟如何,祁家如何,你,愿意嫁给我吗?”

娄莹莹抱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耳中只剩下电话那头传来的幽谷听泉一样的绵绵清音,你愿意嫁给我吗,愿意嫁给我吗。愿意嫁给我吗?她好想开口说我愿意,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可是心口不断的狂跳,激烈的好像快喷涌而出的血液,让她无法正常的开口说半句话。她用手深深的扯着电话线,接着,成串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她死死的捂着嘴巴,只不停的点头,再点头,直点到盘好的发髻开始松动,凌乱。

这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如同迷途中的羔羊,一直在烟雾弥漫的田野上来回奔走,远处有祁少渊绝世的轻笑,带着她熟悉的宠眷,然而她穷尽了心力却始终触摸不到真实的他,知道这一刻,他稳稳的为她打开了通道的大门,曙光乍现,她在光影的一头清晰的看到他挺俊的身形,她相信自己能够等到真正靠近他的那一天,松桓,你終没有负我,也不会负我的,对吗?

终于,她用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细细开了口,带着化不开的甜,暖暖道:“好,不管任何人,不管是什么身份,这一生,莹莹定不负相思意。”

祁少渊微微动容,他知道,她一直柔顺乖巧。

胸口还是觉得憋着一口气,直到挂了电话,还是烦闷。揉了揉眉心,突然想到周怀吟波澜不惊的脸,竟悄悄的有些期待看到她听到消息后的意外。唇角稍稍带着笑意,自己,竟是这般矛盾。

他从不知道,有时候期待便是感情的一种升温。

周怀吟的出现,真的只是他生命中意外的一场涟漪吗?石入湖心,终难除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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