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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偶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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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吟没想到会在开年前的最后一天,在阜阳路老区里会碰到祁松桓,她一直有个习惯,每到一个陌生或者不太熟悉的地方,如果时间足够的话她会一个人静静的穿街走巷,走马观花的看一看路边的景致,阜阳路老区并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上回来这里的时候她买了些坊里老字号的蛋核酥,原本是给母亲尝尝新鲜的,没想到母亲居然很怀念这里的味道,原想着今日也没有事,便坐了车到这里买点酥饼蛋糕。

她驻足在店外,等着那个花白了头发的老大爷把秤盘上的东西装到袋子里,漫无目的的看着河桥便来来去去的身影,这座石桥据说有百年的历史了,斑驳却不颓败,石桥上依稀刻着一些字,似乎是小篆,怀吟像是来了兴致,几步走近弯腰盯着石面。

细读之后,竟是“凤求凰”三字,想来不禁失笑,这边繁华剥落,尽是沧桑,怎么有一座命名如此高雅绝顶的石桥。

凤求凰。

那年,帘风后面,鬓影钗光,桃花旖旎,有一女子坐于纱幔之后,闻弦歌而知雅意。司马相如赞卓文君是九天高贵的彩凰,时未遇兮无所将,如今这般,便恳求跟从凰栖。是不是在百年前的某日,亦有这样一个玉面潇洒的男子,对着心爱的女孩说:“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耳后传来一女子细细柔柔的声音,“你快回去吧,晚了又该被数落一番。”

接着是男子有些轻慢闲散的笑声,轻轻朗朗的从巷子一侧传了过来,“知道知道,我会在平川待些日子,不过接着几天事情很多,父亲也要来。我不来的时候你要好好呆着,别多想。等过完年就带你回庆州。”

“嗯,那年三十,你是在家里,还是…”

男子默了默,接着又是低低笑了声,“你希望我在哪?家里是肯定要待的。”

“凭嘴,我在家里包饺子,记得过来吃啊。”

......

怀吟起身转头的时候,便看到祁松桓低头亲了亲女子红扑扑的脸颊。两人对视,祁三公子先是一愣,接着倒也大方的笑了笑,然而一直搭在女子肩上手却放了下来。

“周小姐。”怀吟愿想就这样过去,没想到他倒打了声招呼。于是也笑着点了点头,“三公子安好。”

倒是那女子有些局促的在三公子身后缩了缩,并且戒备的看着一脸笑意的怀吟。怀吟便也对着她点头示意。

这时,老字号里传来老爷爷的叫唤,中气十足,喊声带着平川的方言,尾字吐音清亮——“姑娘,侬个东西好哉。”怀吟对着老人找了招手,又对三公子微笑欠身。便匆匆跑了过去。

彼时,她们虽非陌生,却是那彼此无意的初见。

总道,人生若只如初见,只这一句,似乎划破了一世冻结的创伤,悲不胜悲的总带着点幽幽的叹惋与忧伤。然而,她还有漫长的岁月要活。毕竟,她依旧年轻。

当然,这时的他们并不知道。属于她们三个人,或者更多的,那些活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年代里的年轻人,那些出身矜贵,满是无边风花雪月的他们的故事,便在这一座跨越了时间界限的石桥上拉开了帷幕。那一曲见证了无数或喜或悲的浪漫故事的“凤求凰”,就像所有故事的序幕,总领着一切,缓慢的,小心翼翼的勾勒出一场风雨飘摇中缱绻蜿蜒的世纪盛宴。

总是说,人生若只如初见,若如初见,若如那一霎那的初见。

等在老区外面的侍从官一见祁松桓便正立打开了车门,祁松桓看向停在对街的另一辆黑色轿车,京字车牌,不久便看到周怀吟拎着一个大大的袋子坐进车子。凤眸微眯,人便坐了进去。

刚到镜湖官邸,李妈便拉着怀吟的手说是烟华织造送来了几套新制的衣裳,周小姐难得回国过年,厂里特地定制了一些中西合璧的新式旗袍。希望她能喜欢。

等她上楼进房,只见母亲已是一脸喜悦的坐在床上一手拿着一件水蓝色的刷毛短袄,一边听着站在一边的年轻女子说着这衣裳如何如何的好。

“妈。”怀吟放下手袋,笑着走近。

“正说着你呢,烟华送来了几套衣裳你看着合不合适,不喜欢的话,再叫秦小姐定做几套洋装。”周夫人年届四十,正是雍容之际,许是平时礼佛的原因,她的身上终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杜檀香,眉目舒和,灵台清明,很是慈爱祥和。这般气质,倒是将她的容貌给忽略了去,端看周家两兄妹眉目如画,五官无暇也知道这中年女子也是极美的。

“好。”怀吟点点头,又冲着一边的秦小姐点头微笑,“麻烦秦小姐了。”

“原来这就是周大小姐,到底是不一样呢,模样这般精细。”秦若君原先是仁德女中的一名美术老师,后来烟华的当家看上她独一无二的设计风格便硬是从仁德挖角。如今在业界倒也小有名气。怀吟第一次见到秦若君,便觉得此女子人如其名,容貌虽是秀丽却独见三分傲骨的英气,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灼亮,煞是神气,不经也存了些好感。

而秦若君也是第一次见到周怀吟,只是诧异于这大门大户的女子竟有这般清绝无尘的琅华之气,整个人干干净净。

秦若君手拿软尺在怀吟身上来回的比划。

“这平川其实也有好几年不曾下雪了,吟吟,大后天可就是过年了,想好了要什么礼物?”周夫人一直微笑的看着自己亭亭玉立的女儿,想起她走的那会,满脸气盛,一身的稚气,便也随口和女儿聊起天来。

“妈妈,等过了年我都19了,哪还要什么礼物。”

“是是,你长大了,都19了。想我在你这个年纪,怀岩都能爬墙了。”周夫人说到这里,顿了顿,“吟吟,你爸爸明天就回来了。”

怀吟放下一直伸着的手臂,没什么表情的说了声“哦”,人随着秦若君转过半个身子。

门房被推开,周怀岩笑吟吟的走了进来,“吟吟做新衣裳呢?妈你真偏心,怎么都不叫上我?”

周夫人更是乐的合不拢嘴,嘴上却是详装不满:“又哪鬼混去了,老半天见不着一个人影。”一见自己儿子正穿着睡意,只能叹气的摇了摇头,“都什么时辰了,昨晚几点回来的?跟个夜猫子似的。”话完又转头看到口里咬着软尺正在转身要测量怀吟腰围的秦若君,“快去换身衣服,家里有客人呢,像什么样子。等会秦小姐也要为你做几套新衣裳。”

周怀岩撇了撇嘴,正要退出,秦若君恰好拿下嘴里的软尺,抱胸抬起头。

“周公子。”她笑,明眸善睐,和煦美好。

周怀岩微微一愣,接着便点了点头,“秦小姐。”

这本该是良人相聚的星夜,弦月临空,景致幽静,正所谓会向瑶台月下逢。这般风月正好的时候,却有平川年节的一件大事。

周宏质随近年来屹立不倒,且有长青之势的祁总司令返回平川,平川市政府惊喜之余也生出了恐慌,这几年政局一直异常混乱,别说外权,就是总统遭到暗杀也是层出不穷,屡试不爽。如今祁景深政权稳固,军政结合,总统没有实权,由他一直把持内阁,党羽坚实,可以说权倾朝野。

有很多热爱政治的评论人士不经猜想这个独掌朝政的祁大司令回乡是何缘由?仅仅为了过寿?

怀吟挽着怀岩的手臂,再次望向星辰璀璨的夜空。不经有些惋惜这样的良辰美景,却要荒废在于人虚与委蛇之下。

祁氏在平川的旧宅在东湖官邸,这次祁景深五十大寿设在了祁家的行馆虹桥,虹桥官邸依山傍水,脚下绵延千里,俯览之余,顿觉荡气回肠,气壮山河。如今月色沉浮,白雪初霁之际山川恍如烟笼寒纱一般朦胧悠远。

受邀之人非富即贵,然而此时却又都弃了自家车子,徒步拾级而上。行馆在山顶,一群人结伴而行,大约只花了片刻,众人便见到一片辉煌闪亮的灯光,荧光斑驳而下,有人高呼:“这王谢之家果然非比寻常啊。”

直到能微渺的能看到虹桥官邸外面的栅栏,足足有两人高的红漆铁栏缓缓而开,几个提着晚礼服的千金贵妇赶紧停下脚步整理仪容装束。

怀吟跟在母亲身后,身边的周怀岩拉了拉她冰凉的手,“累不累?”

怀吟莞尔,“才这么点路,又不是真的爬山,再说了,我鞋子的跟可比那些小姐们低多了。”

周怀岩点了点头,又拍了拍手,似乎想交代什么,到最后却什么都没说。怀吟耸了耸肩,跟着众人往行馆走去。一直走到近处,怀吟才真正明白这般高屋建瓴,睥睨山川的气势。虹桥位居高点,占地广阔,虽为老式建造,白玉高墙,颇有楼阁殿宇的宫闱之态。这倒有些像承德的避暑山庄,蜿蜒曲径之中不失皇家园林的磅礴之气。

正门外,烫金的匾额上狂书——“虹桥贯宇”四字,笔力雄劲,遒劲苍毅。

门口站着一对男女,女子半身狐皮肩衣,黑色丝质长裙拖曳一地,映着门后的一室堂皇,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芳泽无加,铅华弗御。只觉得那盈盈而立的女子宛若轻云蔽月,灼灼其华。桃夭幻化亦无法示其朝华。

那男子一身笔挺的手工西服,衣白如雪,通体修长,由于距的远,他的容貌掩在山顶当悬的月色下,只却觉得月夜中,有男子铺成其华,玉容颓山,只见他神态平和,朗眉横舒,顾盼之间,有绝伦清华熠熠而出,翩尘雍雅,上美姿仪,卓然间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只听男子朗声道:“少渊代家父恭迎各位在百忙之中远道而来,特来迎接。”

走的最快的人早已抱拳回礼,直说不敢。

怀吟看着门口的男女,“那个,不是三公子吗?”

“嗯?是啊,怎么?”周怀岩看向门口,又道:“你说他的名字?少渊是族谱里排的字,我们私下喜欢叫他三公子,那少渊听起来就别扭,又不是编武侠小说。”顿了顿又说:“他旁边的是她二姐,咦,她不是去法国了?”然后头一转,看到正挽着一男子臂弯的另一女子,“看到没,那个紫色旗袍的女的,她是祁家的大小姐,早几年嫁给了平川巨富,一直留在平川。”

怀吟对祁家的人不怎么感兴趣,尽管耳边怀岩还在滔滔不绝,直到耐不住了才笑道:“哥哥什么时候成私家侦探了,祁家的事知道的还真多。”连祁氏乃商号起源发家都拿来说。

“那是,不了解点清楚,以后——”

“以后什么?”怀吟问,而怀岩却静默了,幸好怀吟的心思并不在这,因为她看到了赵世轩,也是,这样盛大的宴会,他怎么可能不在场。上回任性逃避,也是她的不该,其实赵世轩并没有什么错,错只错在,她的迁怒,只错在,某些事情太过铭心刻骨,让她必须找到一个出泄口,将那些过往的点点滴滴化作一道道利箭,一股脑儿的在她彻底绝望之前发泄出去。

赵世轩也是带了女伴的,那女子满身书卷气,温婉清雅,很是娴静自然,他带着女孩笔直的走了过来。

怀岩率先打了招呼,“世轩。”

“你们来了,怎么不见伯父?”

“父亲和司令在楼上议事。不到宴会开始怕是见不到了。”说完看了看他身边的女孩,“这位是?”

那女孩倒也不扭捏,大方的伸手,“是周尉官吧,久仰了。我是傅舒茗”

“原来是傅校长,幸会幸会。这是舍妹,怀吟,这位就是国内有名的女先生傅舒茗小姐。”

怀吟笑着上前招呼:“傅校长雅命怀吟早有耳闻,真正乃巾帼楷模。”

傅舒茗原就在打量着她,听她一说,原是称赞,而语气也轻和诚挚,倒也欣然接受。人便上前挽起了怀吟的胳膊,话却对着周怀岩道:“这般秀外慧中的好妹妹,怀岩福气倒好。”两人人边聊边往大厅走去。怀岩只呵呵一笑,怀吟也大方的任由傅舒茗牵着,静随其上,一路保持微笑倾听,偶尔也答上几句,一时,气氛和谐,也不生分。一直到了高悬匾额的大厅正门,傅舒茗站定在赵世轩身侧,笑着对怀吟说:“怀吟博闻强记,我们也算一见如故呢。”

“傅校长哪里话,怀吟不过在外学过一些皮毛,知识也是粗略的很。哪里称得上什么大家,要是不然,我也上京里的学堂教书去了。”话说到后来倒是打趣了,怀吟只是一说,没想到那傅舒茗到真的听了进去,只是如今看着繁花著锦的喧哗也不好一直聚在门口说话,便挽着赵世轩进去。”

赵世轩临走前看了眼一直微笑的怀吟,略想了想,便沉默的伴着傅舒茗走进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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