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1)
“目前新井节子在什么地方?”
“她不来上班以后,就杳无音信了。如果是在什么地方开了业。只要告诉一声,我是想送一只花篮祝贺一下的。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薄情的。”
“是不是因为还不能独立开业,所以想通知您也通知不了吧?”
“也许是这样。可是至少现在在什么地方,寄张明信片来告诉一下也好呀,我对那孩子可是很器重的,什么都教给她做。”
“她的老家啦,娘家啦什么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她是看了报纸上的广告来应聘的,所以不大清楚。听说她的出生地在冈山一带。”
“履历书和登记表什么的,没有填写过吗?”
“只要有职业许可证,就不用那些东西。即使没有许可证,如果素质好,也可以作为见习生采用,然后在实习过程中取得国家考试合格证。”
“那么新井节子原来就取得了美容师的资格了吗?”
“自然已经取得了。”
为了当美容师,必须通过国家考试取得资格。如果到相关的机关去进行查询,也许就会详细了解到新井节子的身分。但那只能查到原籍和当时的住址,与现在的住址,恐怕联系不到一起。
“这里有没有新井节子小姐的照片?”
“好象没照过什么相,我想大概没有。”
“能不能找一下?比如店里集体出去慰安旅行啦,或者过新年时照的啦,都行。新井节子小姐自己有照相机吗?”
“对了,我可是让节子给照过相。”店主忽然想起来了。
“那上面有没有照上新井节子小姐?”
“大概没有。因为节子光忙着照,自己就一点儿没照着。”
“这样的照片也行,如果能找到,请给我们看一看。”
“请等一等。”
店主进到里屋寻找了一阵子,不一会儿就返回来说:“大概就是这些照片。节子把照相机带到店里来,说是还有剩余的胶片,就给我们照了相。”
说着,就拿出了好几张四寸的风景照片。好象是在美发厅前面照的,店主人和几个店里的人员穿着日常的衣服。
“这里面有新井节子小姐吗?”
“刚要给她照的时候,胶片就用完了,所以只有我们几个人,真对不起。”店主人颇为遗憾地道歉说。
“不、不,决不是这个意思。”
大川和下田由于未能捕捉到新井节子的影象而感到失望,但是却被印像纸上的一个地方吸引了注意力。在每张照片的差不多同一个位置上,都有细微的影子。他们看出这同二宫加代子“松岛之行”的照片和畑尾久夫夫妇新婚旅行中被奈良的鹿吞食的照片具有同样的形状。
用不着进行严密的检验,就可以断定这是同一架照相机的镜头映出来的,因为在长时期的调查过程中,这阴影的形状已经牢牢地印在刑事们的脑海里。
接着,从土耳其浴池的服务员山本岛子那里得到了如下证言:
“的确,石田先生喜欢服务型的女性。大致上到土耳其浴池来的男人多数都喜欢叫女人为他们做一切事情。自己什么也不做,把身体交给女人,从按摩直到来真格的,全都不管了。常听说,单身时到土耳其浴池来玩过的男人,一旦结了婚之后,就得自己采取主动了,可是自己又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就变得不能了。可这也不是我们的责任。上次我也说过,我们不过是性欲的自动机器而已。不用麻烦男人动手,把性的行为都交由我们一手服务到底,这就是我们的生意呀。”
“在这些所谓的客人中,你特别与石田一男有了你说的那种‘对等的恋爱’关系,其中有什么理由吧?”
“就是感情上自然地合得来,说是理由就其是理由吧。另外,他这个人,好象在寻找母性的本能。对于他,你就总有想把一切都照料周到的心情。”
“石田有没有不能的表现?”
“不能?嗯,您指的是阳萎吧。到土耳其浴池来的客人当中,有的是来找欲望发泄对象的,有的是因为厌烦了一般的性欲生活。后一种类型的人,多少都有点儿阳萎的味道,于是就由我们为他医治好。石田先生虽然有点儿属于后一种类型,但却没有阳萎的现象。”
在石田母亲的老家,他的父亲还健在。他说道:
“或许因为母子的关系,我原来开业的旅馆开不下去了,一男的母亲操劳过度死去之后,他就从大学退学了。一男上学的学费我还是拿得出的,可是他说不想念了,中途辍学,找了个工作入了市政府。
“那孩子不知为什么从小就不喜欢父亲,都不正眼看我。吃饭也不和我在一起,虽然住在一起,却总是避着我不见面。
“偶然有个公开教学,我这当家长的若是被请去,他就从学校跑掉。当时认为这个年龄的孩子常常对父亲有一种对抗情绪,可是长大之后对我的厌烦情绪更加严重了。
“结婚之后,就完全象陌生人一样,连家也不回,甚至他不久以后离婚的事,我们都不知道。可是归根到底,又没有什么原因。虽然是我的儿子,可我实在是受够了。”
石田的父亲凄凉地说。他把旅馆转让给别人之后,便在饭能市内惨淡经营着一家杂货铺。因为儿子这样,所以石田一男下落不明也唤不起他多少悲伤。自从他们分开生活之后,就同互相不存在差不多了。
然而,男核子的恋母厌父情绪,是与对于同性别的父亲强烈的憎恨相辅相成的。或许是由于自己所爱的母亲因为父亲事业上的挫折所造成的负担而死去的,所以潜在的恋母情绪就更加重了。因而到了中年,仍然常常返回母亲的故乡来,可能正是这种心理情绪的反映。
于是,双亲、曾是未婚妻的表妹、在两年婚后生活中纠缠着的美容师新井节子、土耳其浴池的情人、与二宫加代子的情事等一系列的人物和事件,深刻地勾勒出石田一男扭曲了的性格。
第十章 发狂的美容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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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美容师,指的是取得都道府县知事的许可而从事美容业的人。而为了成为美容师,首先要在厚生大臣所指定的美容师培训设施中学习毕业,在各个美容所中经过一年以上的实习。接受美容师国家考试合格,然后领到都道府县的许可才行。
在领取美容师的许可时,有关许可的各项都要事先在都道府县所备有的美容师名册上登记。这种登记册是作为把许可发给美容师的事实而记录在案,以便准确地掌握许可证明的发放情况,以及美容师的现状、实况等,起到便于监督和指导的作用。
在美容师的登记册上记载有许可证的编号、许可的年月日,原籍、姓名、生年月日等。
警方所掌握的线索仅仅是“新井节子”和“小坂瑛子”两个名字而已。
新井节子自从四年前以独立开业为理由从川越市的皇家美发厅辞职以后,不知现在何处“独立”开业。
凡是打算开办美容所的人,根据厚生省的规定,必须事先向开业地方所在的都道府县知事呈报美容所的位置、规模、设备、从业人员名单等。
如果有了许可,那么不论是在哪里取得的,均可在任何地方开业。此外,即使开业者或经营者本人没有许可,只要从业人员中有美容师即可。
因此,新井节子或者是小坂瑛子究竟在何处开设了美容所,是完全不清楚的。此外,她的出生地和原籍也不知道。对于四国杣之内镇公所也进行了了解,未能查到这样名字的户籍。
这是一座闭塞的小镇,如果是这里出身的人,那么应该是查得出他生活的行踪的。
总的来说,最大可能开设美容所的地点,认定为东京都和埼玉县。这也并非有什么合理的根据,只不过是因为新井节子在埼玉县川越市住过,而小坂瑛子在东京都内的涩谷区住过。这只能算是大略的一种推测而已。
掌管美容师这行业的,东京都是环境卫生科,而培玉县是卫生总务科。然而对这两个地方进行了查询之后,得到的回答都是,如果只知道姓名,就无法查清。以东京都来说,登记者达八万人。而要查的人如果不是开业者,而是受聘的美容师,那就更查不出来了。
作为美容师的同业组织,有一个“环境卫生同业者联合会”,这里而理发师和浴池的人也包括进来,但它是个自愿参加的团体,并不强制加入。对这个组织也进行了查讯,结果并未查到以小坂或新井的名义入会者。
从美容师这条线进行的追踪,也很快就受阻了。
徒劳的感觉加重,在大川和下田两位刑事的面前,绝望的峭壁高高地耸立着。一切近路都己经封死,打通这峭壁的突破口似乎是找不到的。
二人束手无策,万般无奈,只好从案件的起始点开始回顾整个搜查的过程。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存在着侦查的盲点或者死角呢?
首先,二宫加代子被勒死的尸体发现于都辖武藏野市区能千山上水中。查明她是银行女职员,并开过四亿五千万元的大空洞。在她的尸体上验明有因青翅蚁形隐翅虫而引起的线状皮炎和肺肝蛭寄生虫病。另一方面,从二宫加代子的相册里找出了一个在松岛旅行时相识的名叫菱田和也的男人。从菱田和也的地址租用的办公室那里又查到了小坂瑛子的名字。
搜查的线索乍看起来,到此而中断,但是接着又因为不动产业问题与梅本高志及因废弃物处理业与吉原弁次的纠纷而冒出了武藏原市政府卫生科长石田一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