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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这一次的温泉之旅,我和郑东宪的关系正式进入白热化。我是他的私人秘书,“贴身”的私人秘书。
只要一走进他的办公室,四下无人,他就会贴上来。我是一个很会撒娇的女人,所以,他乐得任由我在所有无人的时间里任性娇嗔。
但是,在人前我们都尽量的保持头脑清醒,办公室恋情,在外人的眼里始终是会影响工作质素的,何况我们的身分天地之别。
华英还是常常上来,我的晕倒技巧,不知道她掌握了多少?但我分明见到有一次,在电梯里华英楚楚可人的晕倒在莫少龙的薄薄的胸膛上,莫少龙很有礼貌的没有挣扎,但他的脸上却有无奈的苦笑。
看来华英的功力还不够炉火纯青。晚上,我决心好好的开导她:“你啊,和莫少龙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唉,不急。”
“你真的不急才好。”
“你以为,人人都能像你一样,去一趟温泉,晕乎乎的把一个超级白马王子抓了回来。”
我笑而不语,心里着实得意。华英始终认为,我是那两天一举把郑东宪捕获的,而关键就是那醉生梦死的一晕。
我一直都没有告诉她,郑东宪和我已经纠缠很久了。
“其实,郑东宪追了我很久的了。”
“不是吧?那么,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对我提起?”
“因为,他的手段很卑劣。从前,他处心积虑的想要占有我。”
“路晓晓,他用得着处心积虑吗?你不是早就扑上去了吗?”
“死丫头。”我盯着她,她却乐呵呵的说:“我是说,你当时扑上去一刀差点了结了他的性命的啊。”
“对啊,我估计他就是那个时候喜欢我的。”
“不是吧?很玄乎啊。”
“我也这样觉得,现在想起来,我第一次去找他的时候,拿着刀子想杀他,但他却不生气,反而像等待了我许久似的。”
“够了,不要再说你的风流韵事。甜得让人心酸。”
“喂,我开心你不快乐?”
“不,你痛苦,我才快乐。”
我打她:“你这心肠,看莫少龙会喜欢你不?”
“我想死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慢慢来,他不像郑东宪,他是个慢性子,而且感情上似乎很被动。”
“可是,我已经很主动了。”华英哭丧着脸,她是真的烦恼。所以,我陪着她说笑,只是省略了和郑东宪去滨江酒店的那一段往事,其余的我无所隐瞒。
“不是吧?你是说,和郑东宪的第一次的感觉和谭文汇的第一次,完全一模一样?”
“不能说完全一模一样,但真的很像。”
“不可能吧?两个男人,不管动作或过程如何相似,都不可能会一样的。尤甚是给女人的感觉,怎么可能会认错自己身上的男人?”
“是吗?不可能会认错的吗?”
“我就没认错过。男人,不是前,就是后,但细节、感觉总会不一样的,你是不是犯糊涂了啊?”
“我想是的。我一直都很迷惑。也许,那一次,我是太想文汇了,又睡得迷迷糊糊,像是做梦一样,搞错了的。但是,现在,郑东宪和谭文汇一点儿都不像了。”
“这样就好,不然你吓死我。要是说,结婚前两个月,你的第一次是和郑东宪做,那就真的是活见鬼了。”
“这个我没想过的,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会那么像而已。”
“也许,他和文汇师出同门,看过同一部三级片,或是同一版的金瓶梅?”
我就知道有些话不能如实对华英说,她一定会以此为借口笑我好久好久。太口没遮拦了。
回到家中,妈妈已经煮好了我最爱吃的竹笋牛肉。家乡的鲜笋,让我垂涎三尺的味道。
“唔,好吃。”
林小娟热情的道:“那晓姐要多吃一点啊,不然,我们回家之后,很难吃得到这么地道的风味的。”
“啊,你们要回去吗?”
林小娟:“对啊,妈妈主意已决,我也没办法。唉,我还以为,可以在大城市里生活一下,做个真正的城里人,看来还是没这个命啊。”她边说边叹,把牛肉夹到侄子生生的碗里。
我好不容易把喉咙哽着的饭吞下去,摇头问妈妈:“真的吗?你们真的要回去吗?”
妈妈显得心意已决:“走了,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家,一家人无所事事,还是替自己打算一下吧。”
“可是,我养得起你们的。”
“看你说这话,你那一点点工资,难不成能养我们一辈子?”
“可是,你们可以找工作的,妈妈可以找个铺子来开小饭馆,噢,不,可以开大酒店。”
“你什么时候这样说话了?你很有钱吗?开大酒店,哼。”
我伸了伸舌头,也感到自己太狂妄,但貌似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任务的。
林小娟笑得灿烂:“妈妈,听到了吧?晓姐都说了,有办法,我们何必担心呢?那天的那个郑老板,只要晓姐肯开口,有什么事情成不了?”
妈妈白了林小娟一眼:“不要乱想,别人的钱,总是要还的。再说,我们现在住的这间房子,也是你们公司的,我们总不能长期占着。这里的生活指数那么高,我们还是回去吧?”
“妈妈……”我把妈妈拉出凉台,小声的说:“你现在回去?万一林小娟再招惹上那帮人怎么办?她在这里,想赌都找不着人,回去,三天两头的来搔扰,她能耐得住?到时候,又借上10万、20万的,我们再帮她填吗?”
妈妈沉思着,显然在她的心中也曾思量过这个问题。
我又说:“而且,现在小娟以为我有个很有钱的男朋友,她的胆子肯定大,再多的钱都敢借。如果小娟再惹事生非,别说钱了,晓光和生生的安全都有问题。”
“可是,寄人篱下,总是不妥。”
“我是你的女儿啊,我们互相照顾,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婆婆那边……”
“我打算搬出来了。文月已经找到工作了,婆婆也有一点积蓄。而且,我现在……老实说,我现在与郑东宪的状态,和婆婆及文月住在一起,肯定不好。”
“你和郑东宪真的走到一起了?”
“啊。”
“可是,我真的觉得心里很慌。”
“妈……”我又撒娇。
“我不是认为他不好,但是,怎么说呢,就是危险,他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我不觉得,他很怕我的。”我得意洋洋。
“唉,刚刚开始的火苗,当然越烧越旺,往后,难说了。”
“妈,你就不能鼓励一下我?”
“我是丑话说在前头,你这人,太直,而郑东宪,是早已成精的人。”
“我不管,反正妈妈不能回去。”
“唉,我想想。”
“噢,对了,这是20万。”我这才记起正经事,从袋里取出支票给她。
“为什么给我这么多钱?”
“给你拿去还给易古学。”
“这是你问郑东宪借的?”
“他给的。”
“路晓晓。”妈妈吼我,眼里充满担忧:“你不能乱花他的钱。”
“妈妈,他给我20万,就像我给20块给你买菜一样的轻松。不要紧的,你还是先还给易古学,免得欠他的人情,看着讨厌。”
一说到易古学,妈妈再也不记得责备我贪慕虚荣,难掩激动的问:“你见过他吗?”
“唔,见过一面。”
“他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闲聊了几句。我觉得你应该把钱还给他,要你欠他的,还不如我欠郑东宪的。”
“可是……”
“不用可是了。我帮你订了桌子,后天,你自己约他。”
“晓晓,晓晓。”妈妈在后叫我,我飞快的逃走,不想再和她喋喋不休的讨论回家的话题。
郑东宪的家理所当然的很大,但不像家,像一个男人的单身宿舍。
“为什么你觉得像宿舍?”
“因为没有固定的女主人。”
他过来,从背后抱着我一摇一摇:“你想做这个女主人吗?”
“不想。”
“啊,为什么?”
反正就是不想。我知道郑东宪有另一个更大更豪华的家,听说那是郑家的大宅,郑洁池曾经住在那里,而现在它是属于郑东宪的。
而这里,每天上来都收拾得干干净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紫红的窗帘、海水蓝的床罩、每天更换的新鲜的玫瑰花、始终响着动人乐曲的音响……
但这里一点儿都不像家。
“你有多少套这样的房子?”
“不清楚,问来干什么?”
“想知道你有多少个我这样的女人。”
他结结实实的打我的屁股:“疯了是不是?”
“我没疯,我知道,你有许多20万,所以,也会有许多女人愿意给你20晚。”
这种话题说多了,他便麻木,便开始不理我,直至我识趣的转换话题。
今晚进门时,我过于热情的抱住他狼吻,以至于再次让自己的计划付之东流。
我本来打算,进门时先热吻,把那枝我并不喜欢的红玫瑰换掉,再把音响里的肖邦送走,然后,我为他弄一个水果沙律,再在浴缸里喷光我新买的整瓶香水,然后,再像在温泉时一样,来一个鸳鸯浴,然后……
可是,我们什么都来不及做,便做了。
做了我最后才计划要做的事。
所以,高昂的Happy完之后,我便坐在沙发上,很沮丧,非常非常沮丧。
他已经不止一次的破坏我的计划了。他总是在我稍微热情一点点的时候,便把我认为最后才要做的事情做完,然后,再心急赶他的工作。
我怀疑,老板是不是要做这么多的工作的。
他坐在电脑桌前,蓝蓝的液晶屏幕反射在他的脸上,他那好看的眼睛也总是一闪一闪的。他穿着一件很薄很松身的休闲睡衣,胸口开得很低,领口也很松,这样,那条龙形吊坠便晶莹剔透的在我的眼前摇摇晃晃。
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的喜欢我的白玉龙吊坠,那是文汇送给我的礼物,可是他从不介意。每一次我们亲热过后,他都会不由自主的含住我的吊坠,在我的胸前摩挲着,然后再极度深情的看着我。那一刻的他,真的让我心动,无法自控的心动。
今晚,他干脆抢了过来戴在身上。很奇怪,吊坠挂在他的脖子,就像是量身订做。我这才发现我为什么总觉得这吊坠并不太适合我,原来它根本就是为男士设计的吊坠。
我戴的时候,吊坠的链子太长,以至它总是在我的胸前更下的地方挂着。而郑东宪戴着时,链子的长度恰到好处,就是胸前最佳的吊饰位置。
我的闷气很快生完了,因为,我发现他的眉头又锁在了一起。
“路秘书,我的咖啡呢?”
他叫我,我不理他,这个时刻,他不发我工资的,所以,我有权拒绝,我应该告诉他我在生闷气。
“生气了?”感谢主,他终于意识到了。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我扭过脸,背对着他:“刚才有人也很热情的,怎么突然就冷了?”
“好吧。是我的错。”他抱起我,坐在书桌前,蓝色的液晶屏幕上照见我嘟着的唇。他吻了一下:“告诉我为什么生气?这几天,完了之后你都会生气,为什么?”
我大吃一惊:“你居然知道我生气?”
“你的脸,藏不住情绪。告诉我为什么?是不是我,唔,我做得不够好?”
我直翻白眼,这是什么话?“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什么问题?”
“我们一见面,一上来,你就上我。”
“这有什么问题?”
“问题是,我们不是应该还有很多节目的吗?比如,今天晚上,我本来打算……”我把我的计划恬不知耻的说出来,然后,嘟着更长的嘴,打算生更久的闷气:“每次都这样,你只是想要我,其他的都不想。”
“哈哈哈……”他讨厌的笑:“你啊?原来脑里有这么多鬼主意的?”
“啊。”
“其实,我也有很多主意。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只要一见到你,我就控制不了,你是个妖精,不用点火也能把我烧焦,我也没有办法?”他做出无辜的冤枉表情。
“是吗?真的吗?”我扭过脸来,缠着他的颈,学他那样含着吊坠在他的胸口磨蹭。他笑着说:“路晓晓,不要白费心机,我不行了。”
就是不行了才好啊。天知道,我有多喜欢和他温存,而不是做。
我爱和他接吻,对我来说,与他的唇舌缠绕的感觉比做任何事都更美好。闭上眼睛,放逐我的灵魂,在那片自由的国度里,有他黑亮的眼眸,轻扯的嘴角线条……
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和他一直吻下去,什么都不做。
他的舌尖慢慢变得炽热,他已经反过来把我压在了书桌上,他离开了我的唇瓣,手轻轻的一扯,我的短上衣被扯开,他的唇开始进攻我的胸膛,我看到他的眼里露出了熟悉的炽热光芒。
我又急又羞的推他离我远一点,说道:“你不是说不行了吗?”
他笑着,眉宇间传来腻人的甜味,他咬痛了我:“告诉你商场的一句至理名言:永远不要小看郑东宪。”
我吓得尖叫,四处逃避,碰到了沙发,弄翻了桌上的CD,扯掉了花瓶里的红玫瑰,他从后捉住了我,装出极度残暴的表情:“路晓晓,居然敢小看我?”
“啊,我不敢了,不敢了。求求你了,郑老板,放过我吧,我知错了。”
“道歉是没有用的,口说无凭,做事最实际。”
一室的花香,玫瑰花儿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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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果不懂回忆,那应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