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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东宪推门进来,我正在踩在高高的窗台上擦拭高处的玻璃。他在下面仰望着我:“下来。”
我不理他,我已经发誓不再与他有任何纠葛的了。
“下来。“听起来他居然像是生气了。
我擦我的窗子,他生什么气?
他伸出手,从半空中握住了我的脚踝,轻轻的摇了一下我。我的脚酸酸的,使不上力。便摇摇晃晃的向下跌下来。
他似是早就预计到了的,稳稳的在下面接住了我。当他抱着我时,深黑色的是瞳孔亮得发出黑珍珠般的光芒。我偏过头,不让他的眼神迷惑我,然后死命的打我:“放开我,放开我。”
我湿湿的抹布弄湿了他的脸及灰色的衬衣,如果我的手里的不是布、而是刀的话,我一定会刺死他,像从前一样。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恶毒的眼神,摇摇头:“还在生气吗?”
“生气?好笑了,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因为,回来后,我整整一周没有找过你,今天你又碰到我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了,是吗?”
“你太有存在感了吧?你和谁在一起,关我屁事。”
“路晓晓,不准骂粗话。”
“你再不走,再难听的我都能骂。”
“我去了一趟新加坡,打了几次你的手机,你没听。”他不折不挠的解释。
我又想骂关我屁事,但这一次总算是忍住了。
“我觉得我有责任解释一下的,不能让自己的女人生闷气。”
我把湿抹布重重的扔到他的身上,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郑东宪,说清楚了啊,我不是你的女人。”
“不是吗?”
“我只是被逼和你上了一次床而已,不要欺人太甚啊。”我气坏了,他真的把自己当成我的主人了吗?
“上了一次床还不够?你认为要上多少次,你才能算是我的女人?”他坏得很,脸上笑得荡漾,还抓住了我气得发抖的手。.
我用力的甩啊甩,还是甩不开。他似笑非笑,又一本正经的说:“你是摆脱不了我的,还不明白吗?”
“你是掌握不了我的,还不明白吗?”
“我再问你一次,做我的女人,可不可以?”
“我再回答你一次,不可以。”
“路晓晓。”他喝我,举起手来,像是要打我。我吓得缩起脖子,眼睛一闭。
但是,他却吻了我。滑滑的、软绵绵的唇瓣,舌头熟练的伸进来,卷起了我的,柔软的熟悉的味道。我昏昏沉沉,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
“记得吗?我吻过你的。”他说这话时,我没来由的哭了。就像无数次在梦里梦到谭文汇时一样,醒来时不知何时泪湿了枕角。这一刻,我也不知道我因何会哭,酸楚、苦涩,毫无理由的把我缠绕。
“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打他,一下一下,他的胳膊很硬,我的手指变得越来越痛,直到无能为力。我不知我应该怎样才可以推开他,他抱得我很紧很紧,像真的很怕失去我似的,而他是一个多么固执的人,即使我哭着求他,疯了的打他,他仍旧不肯放开我。
“我是不会放开你的。既然逃不开,躲不过,就试着去接受。好吗?晓晓。”他又在后轻吻我的颈,被他触碰的肌肤,不知何故总是温暖的。
我真的很想就这样停下来,不再挣扎,不再逃避,任这世间任何一个人,抱紧我,然后睡着,忆不起从前,不去想以后。
心无所系,情无所依,像飘飞的蒲公英,倚风而生,随处安歇。
那样的话,我是否就可以不再流泪?
“我的晓晓,不要哭,啊。”
我泪涟涟的眼模糊了,灯却忽然亮如白昼。
“大嫂,你们……”
来接我回家的文月诧异的望着我们,我这才记起郑东宪正紧紧的拥抱着我。
我追着文月出了铺头,她离开时不解而又受伤的眼神让我害怕。我拉住他的手,想要对她说些什么?
然而,我什么都没有说,不能说,没法说。就这样看着她从我的身边走开,留给我一个鄙视而痛恨的眼神。
郑东宪来到我的身边,把我拉离马路中央:“别难过,她迟早都会知道的。”
“你王八蛋,你追求过她的。”
“我没有追求过她,也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她。”
“可是,你却故意让她误会了,你明明知道这样做会伤害她,你还是做了。”
“是的,因为我要得到你。”
他说的话很轻,很坚决。
我突然记起他是那一个在17岁时割下自己手臂上的肉,然后抛下母亲决然离开的男人啊。
一个17岁时就已经这般残酷无情的人。
“你是一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