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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第四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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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奶还没睁眼,已感到眼皮上跳跃的温暖,阳光的温暖。日头应该很高了。

她把眼张开一条缝,缝隙里,是另一双带笑注视的眼睛。透过窗帘的阳光丝丝射进来,很刺眼。她翻过手背,挡住眼。

手拿开的时候,郑善存正一颗颗系上上衣的扣子,眼仍不离她。她在他整齐的衣着前红了脸,向上拉拉被子,又捂住眼,这一次,是遮羞。

他笑着移开她的手。

她夺回来捂住发烫的脸:“讨厌,有什么好看……”

“还没见过你睡觉的样子。”他有些感慨,用手,用嘴唇拨开她后颈的散发,轻轻吻,“一整夜,直到醒。”

她在他怀里提不起丝毫力气,软软的依偎。

“还不起来?太阳老高了。”

“嗯……”

“不饿么?”

少有的娇懒,她挺起些,一个懒腰也伸不开,又绵软下去,“累,一些力气也没有……”

他在她耳边低低一句,她顿时红了脸。捶打他,难为情,嗔怪的话讲不出口。

他笑攥住她的腕子:“好了好了,今晚……不了……”

“你还说……”

闹得累了,她重又靠进他怀里。侧头枕在他的上臂,轻抚他的上臂:“这么多年,循规蹈矩的,起早眠迟,不敢错了半步。真想——就这么随性一次。”

他什么也不说。有一下,没一下,抚摸她泻在他臂间的发。

茶房在外摇铃:“先生,太太,就快头午了,还不出来用餐么?”

郑善存开门出去,门外是隐隐约约两个人的对话。

门被脚踢开,他进来,用下巴和手夹着长长的银托盘。

她笑一下:“怎么这样多?”一手摸搭在床上的衣服。

他把托盘放在床头的矮屉柜,按住她的手:“别起来。”

“啊?”

他坐在床边,挨着她:“就随性一次。”

自幼,女儿家,学的是‘动匙箸,忌声响’,嫁了人,家大规矩大,谨小慎微,捧递羹餐。

流转的眼波是她的惊诧和犹豫。他低着头,将多士浸在糖浆里:“我们之间,还要什么规矩?”

初秋的近午也还有些凉,她缩了缩露在被外的肩膀。他替她掩好,掩得严严实实:“手别拿出来。喂你——”

他拨开一颗一颗的芝士粒,将水波蛋分得细细碎碎,越细碎,吃得便越慢。宁愿此时此刻长长久久的慢下去。

她舒展的靠在床上,细细细细嚼,不知怎么,眼睛就有些湿润。

她把长发全部散开,抖落成一瀑。用木针滚梳理顺天生的微微卷曲。似乎知道痴在背后的眼神,她便更放慢些,丝丝缕缕的仔细。

他看她用乔其绸带拦住丝白的睡袍,看她将‘谢馥春’的珍珠膏点在脸颊,缓缓匀净。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看她。他静静看一个女人寻常的梳妆。因为看到她的寻常,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她是他的,只是他的。

她匀好脸,便起身下地。他突然揽了她的腰。她的足踝刚陷进厚厚的波斯地毯。立足不定,倒在他膝上。并没惊悸,反手摸摸他的脸,嗔笑:“做什么啊?”

他也不知做什么,只是莫名悸动。手顺着她小腿,攥住脚踝。

“还是凉。”他皱了眉,从脚踝到脚掌,又摸她的手,“怎么总是这么凉。”

“嗯——血亏吧,或者气虚,老毛病了。”

“不是一直吃药?”

“吃啊,茱萸、当归、川芎……汤药,药效慢吧,也不碍什么事。”

他牢牢攥着。皱一会儿眉:“我给你焐着,焐一辈子。”

她初时想笑,可她知道,他不是玩笑,心忽然一酸,一辈子的承诺,有多长……

虽是在省城,也不敢太过招摇,白天,不好出双入对,大半时仍在饭店里。

两个人独处,静静的,相携而坐,相拥而卧,时间流水一般快。话反倒不多,所有的言语都变成别有含蕴的眼神和微笑,变成一颦一娇嗔,变成奇奇怪怪外人永远无法理解的图案和字符——手指纠缠交握,一滴滴滚下水珠,划过蒸满水雾的浴室毛玻璃,因无力而歪斜,滚成一道迹,滚出古怪的图案和字符。只有他们彼此懂得,或者,本就毫无意义。

激越的热情像喷出花洒激越的淋浴,四散而落,放纵的酣畅淋漓。

晚间,落了日,风不凉,是携手而出的只属于他们的时刻。手既然携起,便再不愿放下。高高的雕花罗马柱不合宜的挡在面前,挡在拉起的手臂间。她转一转攥在他手中的她的手,略松动,他马上又箍紧。不放手,怎么过?两人对视,满眼都是笑,痴痴僵立片刻,才向一边转去,绕路而过。

50.

过了处暑,天更转凉,早晚霜露重。黄老太感了些风寒,头目眩晕,夜间偶伴耳鸣,日里咳痰,痰浊壅塞。

大夫自是请了不少,问脉开方煎汤药,不大见好。

有经验的大夫悄悄叮嘱大少奶:“气血虚而痰邪流注,一拖就是这么久,不像一般风寒,恐怕中风之兆啊,当心,当心。”

大少奶自然担着小心。每日从外面回来,便亲侍左右。

老太太歇在床上,一个丫头捧盂,一个丫头端汤药。大少奶接过药盅,递过去:“娘——”

老太太起身喝了,撂下碗,又是一阵咳嗽。丫头忙递上痰盂,大少奶坐在侧,轻轻捶打。

咳声止,黄老太连连皱眉:“这个身子,是不中用了。”心下一烦,“好了,行了。这么晚,回去吧。”

大少奶依言起身,嘱咐下人几句,往外走。走几步,黄老太身后叫住她:“念祖娘——”

她忙转身。

黄老太用帕子抹着嘴,细细打量她。

她恭顺的略颔首。

瞧了半响,黄老太缓缓道:“这些天,出去,都到过哪儿?”

“只到十忽织。”

“还有呢?”

大少奶怔一下,面色平和:“再有,就是南仓。”

黄老太不再发问,静一会儿,才道:“‘梳妆谨慎,裙衫洁净’,规矩,你是知道的。”

大少奶抚一下两鬓,暗打量自己衣着,没什么不妥。不敢顶撞,只道:“知道了。”

黄老太点点头:“去吧。”

她迈过门槛儿,思忖一下,迈过去。

靠在床上的黄老太眯眼看着她迈过槛儿的鞋帮粘着的几粒红土。

大少奶天天来,有时,鞋上便会挂一些红土。黄老太再也不提。

傍晚,十忽织的孙掌柜提着大包小包上门探望。

一辈子的老伙计,不避忌,黄老太请他床前坐,自己靠坐起。

孙掌柜放下东西:“这些人参、炮附子、麻黄……都不是名贵药材,府上也不缺,不过一个心意。”

“来就来吧,又破费。”

“临老临老,眼见,我要退了,老太太到……”孙掌柜老眼湿一湿,有些伤感。

黄老太笑:“不会有什么。要真有什么,家里家外,只得靠念祖他娘一人。”

“东家,辛苦。”

“都忙些什么?”

“省城建厂,机器、人手,都要分派调动。”

“哦。都去些什么地方?”

“不离十忽织。偶尔出去,也就是南仓。”

黄老太低头喝手中的鲜梨贝母汤,出一会儿神。抬头道:“喝茶、喝茶——”突又问,“那——二少爷呢?”

“左右也就是这那些地方。”

下了一夜雨,吹落更多残花。难得秋高气爽好天气,黄老太掀起被,伸腿下地。

画梅赶忙跑过来:“老太太,您要什么,吩咐一声。”

“好天儿啊。雨停了,太阳还没出来,不冷,也不晒,躺了这么久,出去散一散。”

“老太太……”

“好了,听我的就是。”

“那……我叫他们备车。”

“不用了,空气好,走一走。”

一路就出了黄家。

画梅担着心:“出来这么远,去哪儿呢?”

“出都出来了,去十忽织看看。”

十忽织门口,画梅吆喝一个小工:“老太太来了,快叫少奶奶出来接。”

少奶奶却不在。出来接的人毕恭毕敬:“东家去了南仓,这就找人去叫,老太太先进来歇一歇。”

黄老太站着没动:“二爷呢?”

小工进去又出来:“赶巧了,也没在。”

黄老太想了一会儿:“天凉快,走了这会儿也不累,干脆,也去南仓瞧瞧,瞧瞧田里风光,咱们的桑地和茶园。”

画梅违拗不得的。

乡间一片雨后清新。

画梅搀着黄老太:“地滑,小心崴了脚。”

老太太看一看湿漉漉的黄泥地,自言自语:“红土,多新鲜。”

“您不是去南仓?”

“不必了,就在外头走一走。”

萝藤深处,几处农宅,零星相隔,自成院落。

风里一阵花香。满地残花枯叶,仲秋前后,多稀罕的花香。

浓烈、芬芳,别具一格。

黄老太吸了吸鼻子:“这是茶花香啊。”

“谁不知道,老太太是养花的行家呢。”

“养了不少啊。”

黄老太顺着花的气息朝前走,画梅自然跟上。

“别跟着!”她突然厉了声。

画梅一愣:“老太太……”

她神情冷峻不容置喙,转了身,自己走。画梅呆立原地无所适从。

只有红壤土,才养得山茶花。她亲口教过她。

黄老太拄着拐,腿脚发酸,只仗一口气,越行越快。

香气一阵浓过一阵——

好大一片山茶花!

开得连枝接蒂,开得满目扰攘。

天地在旋,呼吸有些局促。她扶住篱门——那篱门一碰就开。

顺着□□,往里走,满眼满鼻满耳,都是花、都是香。耳是看不到花,闻不到香的。那是一种声音,若有似无,浮动在四围的花香,尤甚于四围的花香。

她放轻了脚步,落在大片的红壤土,吸了血一般红。拐杖也落得小心。静悄悄,只听自己的心跳和那逐渐清晰的暧昧声音。

花开得放诞,大朵大朵的妖冶,人欲横流。

她停在窗前,侧了身,眯起一只眼。

时停时歇的喘息。每一次急促,都是极情纵欲的需索和满足。

眯起的眼蓦然张大,再张大。

看见了,终于躲无可躲切切实实的亲眼看了个一清二楚。

一个寡妇,终其一生,也不该见到的悖逆和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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