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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落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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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平二年,周国来犯,挂帅的是韦孝宽。

听到韦孝宽的名字,长恭有些按捺不住心中被挑起的弦,想出战却不得不压住这个念头。

若藜看出他有些隐不下去的念头,问他到底怎么了。

“父王常说,祖父临终遗言——高家跟宇文家的仇,太远太长,他们这一辈解决不了,要靠他们的子辈跟孙辈。我是父王引以为傲的儿子——我想去会会韦孝宽,祖父的死多半也是因为韦孝宽。”

“长恭……”你不是要完完全全地隐退吗?若藜想问,忽而看到他闪烁着玳瑁般光芒的双眸,她明白过来——一个不到而立之年的年轻男子,谁愿意就这么归隐下去?

“藜儿,就一次、就这一次,让我为祖父报仇!”

“不!”出乎长恭的意料,若藜这次坚决地反对。以前她总是顺着他,但这次不行——既然要隐,就要隐得彻底,毕竟,一丝一毫领兵在外的念头,都可能将他置于死地。

“藜儿……”长恭明白她反对的原因,但是祖父的仇、高家的耻辱——他放不下啊。

“没什么放不下的。”若藜劝他,因为放不下三个字,她已经失去师兄了,现在,她不能没有长恭,“斛律将军宝刀未老,一定能击退韦孝宽。”

长恭摇头,“论打仗,韦孝宽不是斛律伯伯的对手,但是韦孝宽这个人善机变,或许会对斛律伯伯不利。”

“或许会的事就不要多想了嘛。”若藜笑了,“斛律将军是国丈,既有威望,又有战功,朝中谁敢对他不利啊。”

长恭不复多言,只是看着窗外一只寒鸦飞到枯枝上落脚,扑棱了两下翅膀,随即又飞走了,心中的不安升腾起来。

可是他必须要为了若藜好好地将自己隐起来——大隐隐于朝。

如长恭所料,韦孝宽败在斛律光手里,但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长安,周国皇宫后花园

刚打了败仗回宫的勋州刺史韦孝宽伏地长拜:

“罪臣无能,愧对圣上重新启用之恩。”

“刺史大人快请起。”宇文邕忙扶起他,“斛律光早立威名,是个常胜将军,这次是难为你了。”

“谢圣上不杀之恩。”韦孝宽起身。诚然,此时的他已然没了与高欢在争战玉壁时的雄姿英发——那时他羽扇轻摇,笑看大厦崩于前。而如今……败军之将不足言勇。

战场上不如人并不代表一切,他还是那个善用计谋的韦孝宽,他向宇文邕提议:“圣上对罪臣如此袒护,罪臣羞愧难当。现有一计,不知皇上纳否?”

“什么计策?”宇文邕忙问。

“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高山不推自崩,槲木不扶自举。”韦孝宽竟说出一首诗来。

“何解?”宇文邕隐隐约约猜到一点,要他点透。

“百升就是一斛,明月是斛律光的字,加起来就是斛律光的名字,此句说他将会占领长安,一统北朝。而高山不推自崩,槲木不扶自举,是说斛律光会代替高家兴尊!”韦孝宽脸上恢复了光彩,“以伪齐君主多疑的性格,听到这样的预言一定会给斛律光找麻烦的,释了他的兵权还是次的,说不定还能帮我们杀了他。”

宇文邕微微颔首,“让高纬帮我们除掉他再好不过了。”

“有方伎言亡高者黑衣,看来所言不虚。”宇文邕展颜,黑色长袍猎猎作响。

“可惜兰陵王常称病不出,隐于朝堂,要不然连他也可以除掉。”韦孝宽还是有些遗憾。

“他……不急……”宇文邕摇摇头,墨色眸子仿佛藏匿深渊,深不见底。他想起若藜为他挡剑的一幕,她是那么地毫不犹豫。一瞬间,他不想让这个男人死——他死了,那个痴情的女子一定会随他走的吧。

她不能走,她一定要等他攻下伪齐!

世间情字归何解?纵帝王将相也难参。

韦孝宽令谍人将这几句预言反诗传到邺城,一时间邺城小儿都会唱这首歌了。这首诗很快传到宫中,他们也没料到,竟有人在齐国宫中帮他们添油加醋——

“盲老公背受大斧,饶舌老母不得语。”

续这句话的正是祖珽,高纬问祖珽到底怎么回事,祖珽找来高纬的乳母陆令萱帮腔:“这件事民间都传遍了。”

祖珽跟高纬解释:“百升者,斛也。盲老公,说的是臣。饶舌老母,似在说您的乳母。斛律家族尽出名将,明月尤甚,声震关西。他的女儿是皇后,儿子娶了公主。当真纵是谣言也可畏啊。”

祖珽陷害斛律光是因为两人有恩怨在前——祖珽的权倾朝野让斛律光颇为不满,对他非常轻视。祖珽察觉后私下里贿赂斛律光的奴仆问斛律光对他的看法,那个奴仆回他说——“自您掌权以来,相王常常抱膝而叹:‘盲人入,国必破矣!’”祖珽非常害怕斛律光对他不利,所以一听到邺城里有传他的谣言,便想先下手为强。

现在皇上对斛律皇后寒心,他便铤而走险,跟利益一致的陆令萱一起,意图将斛律光置于死地。

然而斛律光虽贵极人臣,却生性节俭,不好声色,很少接见宾客,更是杜绝馈饷,不贪权势,上朝时言论挑不出毛病。士卒有罪,只是大杖挝背,从未妄杀,众将皆争为之死,没人会背叛他。

简直一点毛病都没有……祖珽很气愤,不过,没有缺点也足以置他于死地,况且,他还有陆令萱的帮忙。

陆令萱是高纬的乳母,被高纬封为郡君,之前穆黄花想出位,去讨好陆令萱,陆令萱看高纬宠爱穆黄花,便将穆黄花收为养女。在穆黄花生下皇子高恒后,陆令萱建议高纬封穆黄花为弘德夫人,还让高纬将高恒交给斛律皇后作为养子,这样便使高恒名正言顺地成为太子。穆黄花的儿子成了太子,自然对陆令萱感激不尽,二人关系更近。

小雪明白她们的计谋,也不想多管,她还在等着自己被忽略、甚至被废,只是她没想到,她的被废连同着父亲的死亡……

皇后寝宫

出乎小雪意料,高纬居然来看她了,她冷冷道,“听说弘德夫人送给你一个女子,被你宠得不得了,今日怎么想起来看臣妾了?”

“你吃醋了……”高纬心里竟有一丝开心。

吃醋?为你?可能吗?小雪的面色冰冷如雪,樱唇微扬,“陛下还是去看那个女子吧。”

“你说小怜?”高纬笑了,冯小怜貌似仙子,身材玲珑有致,青丝如瀑,柳眉可入画,只是她冰清的眸子深处,总有一种浅浅的悲哀似有似无,如同他的皇后,

“可朕最爱的还是你啊。”说完便要去抱小雪。

小雪挣脱开来,依旧冷冷道,“你不是爱我,你只是想征服我!”

这句话直刺高纬的心脏,高纬愣住,他还未来得及张口,小雪又说了一句话,将他推入千年寒冰冻结之中——“你猜的不错,我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只有高长恭!”说完直视高纬,“你杀了我也罢,废了我也罢,我不会跟你在一起……”

高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扬起右手,然而看着小雪紧闭的双眸,愣住,最终这一巴掌没有落在她脸上。

他拂袖离开皇后寝宫,在后宫门口看到一口井,井边有一桶清水,他狠狠地将水扑在脸上,大吼——

“不爱你,又怎么会想征服你!”

“皇上,您擦擦吧,小心伤风。”一个温婉的女子的声音传来,高纬回头,正看到是小怜,小怜闪动着精灵般迷人的眼睛看着他,如寒夜清灵。他接过她手里的绢巾,女子的粉香令他沉醉,他不由自主地一把抱起小怜……他想要她身上的温暖。

翌日

高纬叫来祖珽,告诉他自己的想法,“我想召太尉进宫杀了他,就是怕他不从命。”祖珽明白斛律光的末日要到了,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突然下定决心,但是能除掉斛律光就好,于是提议:

“陛下可以派使者赐给他骏马,告诉他明日将游东山,要他乘此骏马同行,他必定进宫入谢,这个时候我们再……”

他说的什么高纬越听越模糊,最后只是一摆手,“都交给你去办吧。”

斛律光看到皇上赐的骏马后果然中计,没有多想便来到凉风堂,哪知等待他的是一场噩梦。

皇室的御用刽子手刘桃枝见他来到凉风亭,从他身后扑过去,结果斛律光闪过,斛律光看清了刘桃枝的脸,知道这个刽子手是从高欢以来历任皇帝的御用刽子手,帮皇家除掉不少重臣,冷笑:“桃枝常做这样的事,我不为难你,要杀便杀吧。只是我自认不曾有愧于国家。”

刘桃枝感慨于这个受小人陷害的重臣,将弓弦交给三力士,三人以弓弦旋住斛律光的颈部,拉而杀之,血流于地,血迹怎么都擦不干。

最后皇上下诏称斛律光谋反,并杀其子世雄、恒伽,废斛律皇后。此时陆令萱向高纬推荐穆黄花为后,高纬听从了她的话。

小雪得知父亲和兄长的死讯,将自己反锁在皇宫中,出来时泪已干涸。她请求出家,穆皇后想起以前做她的奴婢时她对自己的好,一时不忍,上前跟高纬求情,“国丈谋反责任在他,念在姐姐为皇上跟皇子做的,将姐姐置于别院就好了,出家就算了吧。”

高纬望向小怜,出乎穆皇后意料之外,小怜大方地握住高纬的手,浅笑,“这是娘娘选择的,皇上就依她吧,就当了了她一个心愿。”

高纬沉沉点头,穆皇后凝眉看了小怜一眼,小怜垂下眸子,权当没看见。高纬走后穆皇后拦在小怜面前,恨恨地说,“别忘了你能有今天是谁给的,你给我老实一点。”

小怜乖巧地点头,不卑不亢,“娘娘,小怜也只是为您跟陛下着想啊……”

“你最好是这样想的。”说完穆皇后愤然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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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

宇文邕听到斛律光被杀的消息,大喜过望:“此人一死,齐国必定为我所有!”于是举国大赦,准备再次伐齐。

一旁的李娥姿也为他感到开心,阿史那皇后被废后,她便因为生了皇长子被立为后。她明白,阿史那皇后的失宠,是因为她放走了那个女子,而她的飞上枝头——多多少少也是因为她……

他这次伐齐,如果成功了,会把她带回长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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