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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鏖战之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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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

在所有人都以为兰陵王不可能醒来的时候——他苏醒了,只是身旁一个人都没有,心里空落落的,魂不附体。

他幽幽来到庭院,暮秋时节,迎寒绽放的蔷薇开满枝头,嫣红、浅粉、雪白交错,似白非真白,言红不若红,晚风中占尽风流,月光下暗香浮动。寂寥的夜藤影婆娑,落花飘摇,不似人间。

风渐起,庭院里的秋千微晃——不久前她还在这个秋千上轻颦浅笑,见他过来急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跳下来,怕惹他笑话。

痛楚一丝丝地绞住他的心脏,蔓延开来,肆无忌惮。早已萌生出的痛苦的幼芽此刻已枝繁叶茂,覆盖了他的一切。

到底这些往事是该被遗忘还是被更深刻的记录,他不知道——她现在哪里?郑若藜,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不只是占有,还有一生都不肯放手的执着,一生不相负的信赖。

我不相信什么来世,所以这辈子,我不能放开你的手。

痛苦便痛苦吧……

我没有什么好怕的。

恍惚间忽听一声轻笑,面前的秋千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个身着紫色纱裙的女子,朦胧的瑶烟中看不清她的模样,他匆匆上前,才发现那不是她——而是那个夺走了他所有感情的水神!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问。

你以为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她笑了,笑颜依旧倾城。

为什么要救我?他不懂。

因为游戏才刚刚开始啊。她还是在笑。

什么游戏?你到底是什么人?

面前的女子面容渐渐模糊,等到他看清,那张脸已经换成了若藜,长恭几乎立刻忘了刚才的事,上前抱紧了她,“藜儿,我们隐居起来,再也不分离了好不好?”

怀里女子的温暖让他沉沦,可是那份温暖很快消失,怀抱空了,他猛地睁开眼,哪里还有若藜?连秋千都消失了,连蔷薇都消失了……

空余一片烟霭茫茫。

“若藜!”他惊叫着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此时相愿闻音赶来,又惊又喜,“王爷你醒了!”

长恭意识恢复大半,发觉刚刚不过是一个梦,可这个梦太过真实——若藜的温暖还停留在他怀抱中……

“若藜呢?”他问相愿。相愿叹气,摇头,“属下也不知道,自从王爷中毒昏迷那天开始,王妃就消失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什么?”长恭大惊,她走了——为什么?难道是怀疑他跟如斯?可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她就这么安心地离开他吗?

“她留下什么话没有?”长恭带着一丝希望问,可相愿依旧只是摇头。

长恭的脸上再没有什么表情,他有气无力地挥挥手,命相愿退下……

心里好累啊……

相愿刚走到门口,忽然似想到什么,回来禀报:“对了王爷,王妃走的那天晚上属下在房里看到一个面具。”

“面具?”长恭讶异,小时候的事回到脑海,他们初次见面时他就做了一个鬼面,与她一起吓退盗贼。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原来她还记得当年的事。

他曾经跟她提起过他很头疼自己的外貌在战场上无法震慑敌人,原来她一直都记得,这个鬼面是她做给他的吧。

长恭拿起这只鬼面,笑了,笑容背后是早已滂沱的心——若藜啊,你现在在哪?

几天后邺城有使者来报,说周国联合突厥大举进犯,皇上已经去晋阳督战了,同去的还有他的三哥孝琬。

长恭闻言,身体蓦地一颤,他想起若藜伤于宇文邕的手下,是他剥夺了若藜成为一个母亲的权利!

国仇家恨,断不能忘——宇文邕,你来得正好,我们之间的账,该算算了。

简单收拾一下,他带上那个鬼面,赶去与斛律光会和。

周国发兵十万伐齐,柱国杨忠认为一万骑足矣,于是率步骑一万,与突厥自北而来成一军,宇文邕有些不放心,随后又遣大将军达奚武率步骑三万,从南出平阳,计划与杨忠在晋阳会和。

杨忠自信满满地将斛律光的营地包围,以为万无一失。突然,烟霭朦胧中,一个身着明光铠甲的将军策马而来,矫健似野豹,他离杨忠大军越来越近,杨忠依然不知道他是谁——

因为他戴着一个狰狞可怖的面具。

那个将军在众兵中杀出一条血路,与斛律光的军队会合。士兵震慑于他的鬼面,不敢上前袭击,乖乖让路。

“一个戴鬼面的将军……”杨忠喃喃,他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他一万大军中来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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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国皇宫

若藜缓缓睁开眼睛,头还有些昏——这里是哪?师兄呢?

她往暖暖的褥子里看一眼,还好,衣衫整齐。她四下张望,不知怎的,感觉这个地方——有些熟悉,空气中弥漫着冬青的香气,炉中生了火,怪不得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冬季的寒冷。

透过炉中昏黄的火焰,她看到窗台边的花瓶,花瓶中的短箭让她猛然想起一个人!

这一惊不得了,她连忙起身,却被一声低沉的男音截断所有动作——

“刚醒就要走吗?”

那是宇文邕的声音,她抬眸,透过炉火看到竹案边一个黑影起身,他用香火点燃蜡烛,屋内登时变亮不少。

“我怎么在这里?”若藜有些怕,她还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落入他手中的,心中在酝酿着逃走的方法。

在他手里,不是被用来要挟长恭便是……若藜不敢想下去。

“你抓了我就不怕挑起事端?”她冷冷盯着他,这种情形无法先礼后兵,“别忘了,我可是陈国公主,也是兰陵王妃。”

宇文邕忽而笑了,朦胧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他向她走去,一步一步,离她越来越近,若藜越发不安,强迫自己冷静。

“都将向朕俯首称臣的人,你觉得朕会怕吗?”

若藜从榻上起身,直视他深沉的眸子,“你野心倒不小,哼,对自己的臣子都怕成那幅德行!”

宇文邕稍一愣神,忽而点点头,“是啊,朕怕他,但他迟早有一天会死在朕手里。”

若藜冷笑,果然,他早就酝酿着除掉宇文护了,也对,宫廷斗争中毫无亲情可言,宇文护可以杀他的兄长,自然也可以杀他,他的自保行为无可厚非,可她还是不懂——明明都是同族的亲人,为什么要互相伤害?

权利,果然是人人想往的仙药。

为了它,可以割舍了亲情、爱情、友情——她认为世间最重要的东西。

高洋是冷血的,可他毕竟爱护自己的妻儿,只是他驾崩后李祖娥的下场令人唏嘘——

高湛逼自己嫂子与他私通,并以她的儿子要挟,夜夜宿在李后所居的昭信宫。在高洋死后,李祖娥居然又怀孕了。她与高洋的儿子——太原王高绍德进宫见母亲,李祖娥觉得自己没脸见他,推辞,结果被一声质问震痛心房:“儿子岂能不知?——母亲你肚子大了,所以才不敢出来见儿子!”

“父皇驾崩那么久了,母亲你的肚子怎么就大了?”儿子的声音满是讽刺。

李祖娥惭愧,生下女儿却不养着,很快那个女婴就夭折了。高湛一怒之下用刀环筑击高绍德,直到死亡——

他要告诉李祖娥——你杀了我的女儿,我就杀了你的儿子。

李祖娥悲恸欲绝,高湛更加愤怒,将她脱光了鞭打她,最后用绢囊盛着鲜血淋漓的她投到渠水中。

她还是活了下来,苏醒后被送到妙胜寺出家为尼。

高洋用半生的荒唐换屈辱的遗忘,终也没保护好妻儿。

高湛是绝情的,血脉相连的侄子都被他杀死,若藜听长恭说过大哥跟九叔从小一起长大,最终却敌不过一句谗言……

陈蒨是捉摸不透的,当初章太后力排众议推他受禅,二人情同母子,如今他却害死陈昌——太后朝思暮想的亲生儿子;开国元勋侯安都没逃脱鸟尽弓藏的命运……他是承接了义父的遗志,恭俭以御身,勤劳以济物,心却慢慢地变了……

而宇文邕,太复杂——他是冷血的,却给了她温暖;他是绝情的,却给了她所有的爱护;他是捉摸不透的,在她面前却如此坦诚……

他在一点点地侵蚀她,要她无法抗拒。

“放我走。”她低声说。

“你昏迷了那么久。”他墨色眸子深不见底,冻结了所有空间,“该发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

他想断了她所有的念想。

“你——”若藜讶异地抬头,如历棒喝——她真的昏迷很久了吗?为什么她的衣物好像没有被动过的样子?

门外一声通传打破了沉寂——

“皇上,齐国公求见。”

齐国公便是宇文邕的五弟宇文宪,宇文邕诧异这么晚了他怎么会到,不过还是掌了灯命他进来,与宇文宪同来的还有一个貌美的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看到若藜诧异地睁圆了杏目,若藜又何尝不惊讶——小怜?她没有死?看到小怜紧张兮兮地向自己摇头,她选择缄口。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宇文邕问他们。

“还不是为了躲宇文护的耳目。”宇文宪耸耸肩,“皇兄,你有什么计划吗?”

宇文邕看了一眼若藜,点头:“当然有,这次我们与突厥联手,一定要叫伪齐全军覆灭!”

若藜眉头凝得更紧,这次周国与突厥联手伐齐,长恭一定会上战场的,他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宇文邕与宇文宪去御书房商讨具体地计划,留冯小怜在宫里陪若藜。

“小怜,你怎么到了长安?你是怎么认识的宇文宪?”若藜拉起小怜的手问她。

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小怜恨恨地想,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公主,我慢慢讲给你听——那时筏子顺着倒淌河流到长安,在河畔的石上搁浅,我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活过来了。那时只想活下去,就偷东西,被人打,所幸被齐国公救下,现在一直在他身边伺候他。”

小怜回首往事,字字带恨,说出口却很轻——这个虚伪的女人,她能理解自己所受的苦吗?

“对不起。”若藜真心道歉,是她回来晚了,才使小怜受了那么多苦。

对不起,对不起能换回什么?不管你做什么,正德王眼中也只看得到你……

小怜越想越恨,所幸宇文宪待她不错,她现在只想好好待在他身边。

面前这个女人,一定要付出代价!

“没事的。”小怜将笑容挂到脸上,没了四年前的纯真,却更加动人。

“对了公主,天快亮了饿了吧,我去给你做些吃的。”小怜乖巧地问她,还没等她答应便出去了,回来时手上端着一碗赤豆羹。

“来,公主趁热吃了吧。”小怜笑意盈盈地端着上前,隐藏了心里的忐忑。

若藜笑着接过赤豆羹,没想到在北方皇宫里还能吃到这家乡美味,她拿起梨木勺,小怜紧张地看着勺子快要碰到她的唇,门突然打开。

若藜吃惊地抬头,放下了勺子,看到来者竟是突厥公主——不,她现在应该是周国皇后了吧。

“郑姑娘,趁皇上不在,你快走吧。”云罗说完看了小怜一眼,带着警告的语气说,“你别想耍什么花样,敢跟皇上说的话我不会放过你。”

小怜愣愣地站着,不知所措,若藜替她解释,“我与小怜相识,她不会害我的。”说完不解地望着云罗,“你……为什么要放了我?”

云罗神情复杂地一笑,“我只是不想让长恭有遗憾。”

若藜回想起她与长恭的过节,不解为什么她突然开始关心起长恭,莫非——她也喜欢长恭?云罗似乎看出若藜在想什么,轻笑出声,“你不要误会,长恭他,是我的亲人。”

“亲人?”

“对,最陌生的亲人。”

云罗长出一口气,扫清了蒙尘的心——一切都该放下了。

若藜还是有些担心,“皇上没有派人把守着我吗?”

云罗微微一笑,“把守之人是杨坚,他父亲杨忠出师不利,消息还没有传到皇上那里,被我无意间知道了——杨坚求我向皇上说情,我便以放你出去作交换,他同意了。”

“多谢你了。”若藜充满了感激,她望了一眼小怜,“小怜,你跟我一起走吧。”

小怜摇头,若藜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但想她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也不多留,只是说了几句告别珍重的话,便与云罗一起离开了。

她们离开后小怜恨恨地将赤豆羹打翻,一只小白鼠蹿上前去享用着这美味,突然吱吱尖声叫起来,立刻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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