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难缠(2)（1 / 1）



羲皇发现了站在一侧久久发呆的小豌，这是她多少次发愣羲皇已经记不得了。小豌还是从前的小豌，他似认识，又似不认识。

“小豌！”羲皇唤了一声。

小豌脑海中又浮现慕棣的身影，与他的相遇、相识，一直到她最后一次见到慕棣。劝他放弃，原来那个无法放弃的人是自己。她无法数在心中祷告上苍，请求能再遇迪子，如今遇见了，她却放弃了。

什么富贵荣华？什么名份尊贵？这些东西统统都该见鬼去！

她只是爱慕棣罢了，既然爱他，为什么不争取，况且他们又是如此的相爱。

若如愿以偿相爱了又将如何？

她尽兴了，去了，却留下满腹伤悲，用一生都活在追忆中痛苦而孤独的慕棣。

这……不是她所期望的。

理智与情感总是这样的冲突，也因为有了冲突，她的心才会有这数不清的纠结。

“小豌——”羲皇见她无反应又唤道。

顺公公快走几步，用手臂轻轻地碰了碰小豌。

小豌从沉思中回转，顺公公冲她使眼色，小豌暖声道：“皇上——”

羲皇道：“你在想甚？”

要她付出一世的贞节就罢了，为什么要给她服下不解的毒药？

小豌很是不解，可是他是皇上，他能置问吗？

一个声音在说：小豌归来后心事重重？

羲皇似明白小豌的心事，示意众人退去。

御书房唯有二人，羲皇低声道：“有何心事，说来听听。”

小豌瞪了一眼，眸子带着一丝怨恨。道：“皇上……”难道要她去指责羲皇的不是，她可不是怨妇，事已至此，小豌还是有太多的不甘心。

“为何不说了？”

小豌觉得很嘲弄，道：“无话可说。”

“你觉得在银两流失案中，太子与益王谁更可信？”

小豌不想掺合到皇子的争夺战中，从近来的观察与了解，小豌越来越觉得假帐簿案有太多不合情理之处。若要她细说起来，她也说不明白。只是一种感觉，越来越明显的感觉，而她的感觉从来都没有错过。

“这要看皇上选择相信谁？皇上相信谁，谁就更可信。”小豌云淡风轻地笑着，走近案几，斟了一杯清茶奉与羲皇。

目光相遇，小豌看到了羲皇那略带惊色的双眼。

“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子，也是一个极有才华的女子……”

“聪明反被聪明误，确有其才必短命。”小豌莫名的伤感起来，羲皇的赞美却带着那么多的讽刺。因为她聪明，所以羲皇不允她离开皇宫，为了防备不惜用剧毒将她控制，这是她的悲哀。

羲皇有些意外的地看着小豌。

小豌抬眸时，道：“那么皇上是不会允许小豌再离开皇宫的？”

“朕放任过你三年，你还不知足么？”

“不是小豌不知足，是皇上不甘心！”小豌的话咄咄逼人，语气里都是责备。从来没有人这般与他说过话，只有简小豌卑微如丫头，却胆大包天，羲皇本欲怒斥，却没有冲她说出来。小豌道：“破命与天仙露相融本就是天下至毒，无药可解，在小豌生命的尽头皇上还是想将小豌困缚于皇宫。三年了，你放任我三年，却要我生命最后的三年陪伴着你。难怪世人皆言，帝王是天下最多情亦最无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