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陌上花发缓缓醉(2)(1 / 1)
在尛歌与嵩然几日的调养下,村民的病情渐渐稳定,后续的粮食和药草充足的情况下,尛歌觉得也是时候赶路了,不能久留在这儿。
转头看着嵩然问道:“你要和我一倒去周国么?”
“恩。”几日的相处尛歌也习惯了嵩然不解释不多话的性子了。
“去了我可保不了你的安全,你自己想好。”尛歌边弯腰收拾自己的行礼边说道。
“那我保你的安全可好?”不屑地拉过尛歌解了许久都解不开的行李结,然后麻利地将东西叠好装进去。
过了绿川口岸便是周国境内了。马车里的尛歌因为劳累过度以极其扭曲的姿态,枕着车内的侧梁睡着,每遇到一个颠簸眉便不由的紧一下,嵩然随着皱眉的频率不断地紧着心,最后终于忍不住揭容低喝马夫
“你怎么赶马车的,不会慢点么?”
“对不住阿,客官,这条路本没有修,是走的人多了硬踩出来的,而且这条路一定要在天黑前出去,否则会有危险的,您见谅阿。”嵩然闻声撤回马车,在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用手慢慢揽过尛歌的肩将其枕在自己的腿上,用手将滑落两颊的发缓缓归于耳后,静静享受此刻一个人静谧的幸福。
忽地马车一个踉跄,后方什么轰然倒塌的声音震耳欲聋,枕在嵩然腿上的尛歌随着惯性迅速滑出去的时候嵩然反手一把将尛歌搂在自己胸膛,然后快速跳出马车。
车外的马夫吓得战战兢兢,
“天哪,幸好我们走的快,差几秒就怕要葬身在这儿了。”被巨响惊醒的尛歌看着不远处的路上从山上滚落的大石块,铺天盖地的让人心有余悸。
心里像被什么哽到一样满满的痛楚却又无处发泄心酸到无能为力的沉重。
“没关系,不是冲咱们来的,大概是自然灾害。”嵩然察觉到尛歌的情绪,紧紧搂了搂尛歌让她的脸更贴近自己的胸膛。
素来知廉耻守礼节的尛歌此时没有推开嵩然,或许她也是真的需要这么一个怀抱让她放肆一下自己的哀伤。
继续赶路的两人都沉默着,尛歌直直地躺在铺了软垫的地板上,不再沉睡,眼神空洞地望着。
躺在她身边的嵩然支起一只手臂细细端详着尛歌缓缓说道:“咱们成亲可好?”尛歌暮地直起身子怒视嵩然:“你是怎么说?你这是哪来的闲情雅致极尽你的调侃之能戏弄我?”嵩然一把抓住将要挥过来的素手低沉而有耐心地说道:“若我说的是真的呢?我可以抛下一切,你可以么?你可以不管不顾周围的在乎么,你能放下自己的报复么?”
“我替你回答,你不能。”
“是,您目光如炬。”尛歌冷冷地抽回手。躺回原地的嵩然依旧盯着尛歌,眼神不变地说道:“你这种人就只能在某天清晨起来发现自己已经嫁作人妇,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只能安心守着你的夫君,而能管得住你的夫君也就只有我了。况且我很乐意这份差事,您看怎么样啊?”
“您尽可能的胡想乱想,胡扯八扯。大人我不和你这种思春的小伙儿计较,您悠着!”尛歌转头看着嵩然一派轻松地说道。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聊了一整个晚上了,先前偶遇的沉重心理已然不在,马车里不时传来笑声让马夫艳慕不已,若是能有这样一个兄弟能与自己畅谈整晚,不理会世间纷乱也便是值得了。
马车在黎明的路上通过口岸关卡,因之前尛歌说过不用人上前迎接自己,可以在城内游玩兜转一番,体会体会当地的风土人情、饮食习惯,所以进城后很平静地无人打扰尛歌很想下去亲自体验体验,可是迫于谨言慎行的大人头衔还是止住了自己骚动的心。
一行人华丽阵容地与尛歌们的马车檫肩而过,瞬间嘈杂的闹市,路边小贩挥动锅铲的手都随着那行人中最闪耀最醒目的美人为之一顿,尛歌在揭帘的一瞬也有幸一睹这位美人的容姿。
“啧啧,还真是美极若仙。”嵩然闻言本不打算看可是见着尛歌瘦小的身体全部趴在窗口时心生邪念凑过去,以双手圈住尛歌以唇凑至其耳间极至诱惑低吟道:“是有多美?”抬头看到那位佳人时一愣,迅速收回本来造次的双手,拉过尛歌放下帘子。
“咱们再往前行些就找个地方用膳吧!”嵩然极力压下声音里的不平静。
察觉到什么的尛歌正在想要不要继续问的时候,只听帘外一阵刀剑碰撞之声,揭开欲看时,嵩然迅速捂住尛歌的眼睛:“马夫,快走,这没我们什么事。”
“好的,公子。”马车正欲快速前行时,突然强大的内力将车顶与侧橼震的四分五裂开来。
嵩然搂着尛歌在马车碎片伤及自己之前旋转翻飞缓缓落地。
“林公子,多年不见,你还好么?”身穿藕荷色缎面锦丝华服头戴翡翠玉簪的佳人吐气幽兰地说道。
此时的周国王宫正是一派紧锣密鼓的安排中,从大殿到宫门口三里的红毯上尽是玉液琼浆、玉盘珍馐可见周国的经济实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怎会不上贡,引得刘王派人来巡视周国近况呢?”其中一个跑的腿都快跑断了的侍女不解的问道:“傻呀你,周王对什么都不在乎,唯一在乎的就是宝贝女儿三公主,此次盛宴看这个豪华程度就知道周王不是让三公主嫁给刘王就是想让她嫁给刘王的儿子了,听说此次来的钦差大人也是仪表堂堂,说不定……”
“你们两个贱婢不快去做事,竟然有时间在这儿乱嚼舌根,快去!”随后赶来双手插腰的胖嬷嬷一脸横样。
躲在暗处的尛歌觉得有些好笑地赶回自己房间准备洗漱,幸好嵩然被他的情妹妹拉住叙述了,不然一会儿我可真不知该怎么介绍他,尛歌暗想,不能是国师不能是林公子也不像随从,难道说是路上好心救的男倌,咦,这个不可以。
有些嫌弃地丢掉自己有点龌龊的想法,正在洗漱穿戴的尛歌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
“谁这么无礼?”
“你希望是谁?”心想除了嵩然还能有谁的尛歌不屑地说:“是人。”
“不错,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不愧是大丈夫。”诧异回头的尛歌被一块早已为她准备好的湿手巾捂住了口鼻,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长相便已经沉沉地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