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分手快乐(三)(1 / 1)
在夜色正浓的时候,深夏下了车,她什么行李也没带,只有一个手提包,她站在深夜的车站,转头看看,没什么人,站在这座城市的天空下,她突然感到那么陌生,这个城市有她和司马诺之间所有的回忆,他们的相识,他们的期待,他们的梦想,他们的未来,而现在,她居然有了一种时过境迁的感觉,过去的将永不再来。
想起以前下了车,第一眼看到的必定是司马诺,可这一次,只有孑然一身的孤独,只有一个人的寂寥。
她不知道她该去哪里找司马诺,她知道今晚他们肯定会闹到很晚,大概也不会回学校吧,深夏却发现自己没什么地方可去,只好站在学校门口的电话亭里等。
等?她在等什么,还有什么好等的。
终于在靠近十点的时候,她看到了司马诺,他的身边真的是她,周敏君。司马诺可能是喝醉了,东倒西歪的,周敏君正扶着他,旁边还有几个深夏熟知的死党。
深夏走上去,周敏君最先看到她,惊讶地声音掩饰不住,“深夏?”
深夏没有理她,她的眼里只有司马诺,这个负心汉。
刚在酒席上他真的喝多了,原本他的女朋友会来参加他的生日聚会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女人就凭空消失了一个礼拜,不管怎么打电话就是没人接,找小白也说不知道,他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了,他不想去找她,他没有做错什么,她又任性什么劲。
可是,他的心里是那么难受,因为这个月他要考试,他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她了,思念的苦早就快要吞噬了他,管深夏!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司马诺眼神迷离,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觉得熟悉,慢慢抬起头,终于对上了那对幽怨的眼睛,“深夏,是你么?你终于来了……”说着,他就想挣开周敏君的手臂上前抱深夏。
深夏往后退了一步,拒绝地很明显。
“深夏,你怎么……来了?”周敏君问她,深夏斜眼看这个女人,心里恨得牙痒痒,“放开!”
她从周敏君手里拉过司马诺,她根本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个卑鄙的女人身上,“司马诺,你说,你跟谁走?”
周敏君上前,“管深夏,你在干嘛啊?司马诺喝多了……我要赶快送他回去休息啊!”
“周敏君!你放过我们好不好?!”
原本深夏来这一趟是不想和周敏君争什么的,可是现在,她真的不想放开司马诺,“司马诺,我们走,好不好?”她想她可以不管司马诺和周敏君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都可以不在意。
司马诺挣开深夏的手,靠着旁边的电话亭站直,气若游丝,“管深夏,你消失了一个礼拜,现在莫名其妙地出现,你要我跟你走我就要跟你走吗?在我们的爱情里,我一直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你难道不清楚吗?我给你的纵容难道还不够多?”
“司马诺……”深夏明白他这些话的意思,“你要和我分手吗?哼哼,你是个混蛋!”她的耐心被彻底磨掉了,她需要一场爆发,“我都可以不管你跟她之间有什么了,你还要跟我闹别扭,司马诺,你最好搞清楚,我管深夏不是非你不可的!”
听到这些,他反而淡然了,“我知道,你不是非我不可的。”
“你……司马诺,你要我怎么样嘛?”深夏无奈极了。
“深夏,你要正视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不会永远迁就你,也不会永远在原地等你……”司马诺觉得胃里翻的厉害,一阵绞痛,说完这些,人就开始恍惚了,身子一点点往下滑,深夏吓坏了,忙上去扶他,“不要说了啦,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
深夏扶着他不管旁人的眼光,不想和他们说一句话,周敏君追上来,深夏都不理她,最后周敏君也放弃了,任他们去了。
在附近的旅馆要了房间,把司马诺扶到床上,给他倒了杯热水,又去旁边的小店买了蜂蜜,想用蜂蜜水给他解酒,回来后就发现司马诺在卫生间里吐得很厉害。
深夏忙把毛巾递过去,看着他吐得撕心裂肺的,心又软了,“司马诺,你好点没有?”
“深夏,你让我……你总让我感到这么痛。”他没有抬头,“你觉得我们还能继续这样下去吗?”
深夏把水递过去给他漱口,“司马诺……我……”
“我知道你并不想为我改变什么。”他漱了口,摇晃地站起来,“随你吧,如果这样你觉得很开心,就随你吧。”说完,往卧室走。
随你。这是多么冷酷的字眼,如果什么都是随我,那我们的关系维持着又有什么意义。
深夏站起来,深呼吸,走到司马诺面前,粗鲁地推了他一下,“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随我?”
他不再理会深夏的撒泼,他觉得很累,在分开的这半年来,两个人之间不只出现过这一次矛盾,每次出现问题他总是尽力去解决,早就筋疲力尽了,他坐在床边,等深夏的脾气过去。
“你说话啊!”深夏不满,又推他,谁料司马诺一个不稳,向床中央倒去,深夏想拉住他,平衡点不稳也倒了下去。
深夏对着他的脸,四目相对,她一横心,把自己嘴唇覆上去,她狠狠地吻着他,司马诺很快反应了过来,用力推她,“深夏!”
并不是所有的争吵都能在身体的纠缠中得到平息。
深夏不听,很快地去脱司马诺的衣服,在男女之事上,深夏一向开明大方,除了刚开始时还能见到几分小女儿家的羞涩,等到熟悉以后在这方面就很主动了,在吵架的时候,只要深夏稍微色诱一下,司马诺总被她搞的意乱情迷,沉沦在她曼妙的身体里,忘记她的任性和鲁莽,可现在,司马诺的心境已经可想而知了,她永远只想逃避问题。
深夏三两下剥光了他的衣服,很激烈地吻他,她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希望他尽快进入状况,可是在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有心情,深夏感觉到了,他没有给她回应,她有些羞怒,“司马诺,你过分!你还是不是男人!”
他平躺在大床中央,感到自己身上都是深夏的味道,深夏坐起来,不再有动作,他的大脑已经混沌地不知道怎么思考了,头开始疼起来,身体也变得很不舒服,但最糟糕的是他的心情。
“深夏……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为什么你从来不知道要解决问题,而总是逃避!”他心里的火燃烧地越旺了,突然一把拉过她,她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他压在身下。
司马诺已经忍到了极点,他粗暴地褪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没有前戏,没有热吻,没有抚摸和安慰,没有这些深夏一直以来都很重视的东西,他只是像一头野兽一样,把她当成他的俘虏。
深夏感觉很难受,她不停地用手去推他,用脚踢他,但是他都没有停下来,他一下挺进她的身体里,在一次次的律动里告诉深夏他的愤怒和心痛。
“司马诺……”她在他的身下,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她的王子一直都是温文儒雅的绅士,可是……以后都不会再是了!
他似乎已经没有感觉了,他只知道他爱她,但是他却同时在做着伤害她的事,他看到了她的眼泪,但他的痛不会比她少。
待到两人都筋疲力尽,也终于停了下来,司马诺躺在她旁边,沉默着一句话也没有,深夏心如刀割,眼泪流到耳朵里,粘嗒嗒地,她拉住身边的被子盖住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又用手臂掩住自己的脸,她不想哭出声音,可是她无法抑制心里巨大的悲伤。
她转过脸去,把被子的一角咬在牙缝里,开始龇牙咧嘴地痛哭起来,泪水沾湿了枕头,在这眼泪里,深夏已经知道,她和司马诺已经算是走到尽头了。
过了很长时间,司马诺才转过去想抱她,深夏一把甩开,坐起来,身上的被子落了下来,她白嫩的皮肤完全地暴露在空气里,她并不管这些,而是一把拎起司马诺,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
他还是没有说话,深夏眼泪纵横,“司马诺,我们分手吧。”
如果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如果所有的幸福快乐都可以定格,如果不会再有矛盾和争吵,如果我们两个人,只是相亲相爱,永不分离,那这样一切是不是都会变得简单。
“哦,好。”他终于说话了,很简单明了的回答。
她觉得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了,脑海里突然闪现很多的画面,都是和司马诺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分手?分手吗?真的要分手?
“司马诺,你就不会说一些挽留我的话吗?你就这么急切地想甩开我?!”她怒了,她心痛地不能控制自己了,她叫嚣了。
“司马诺,好,你去找周敏君吧!从此以后我们再没有关系了!”
“你提她做什么?”
“你还想骗我,你跟她一直就有一腿对不对!你不要再想骗我!司马诺,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一直都是这个问题,甚至十几分钟以前我们还在这床上做爱,下一秒你又问我喜不喜欢你,深夏,你一直都没有心吗?
如果我不喜欢你,我为什么要迁就你的离开,我为什么要那么紧张你是不是生气,我为什么要跟白痴一样等你来。
深夏,我爱你。
“不喜欢。”他给了答案。
深夏觉得要天崩地裂了,他在她的注视下慢悠悠的起来,穿上衣服,开了门,再也没有一句话,再也没有一个眼神,甩门就走。
深夏不知道怎么反应了,“你走!你走好了!!再也不要看见你!!”
床上的枕头都被她砸向那扇门,它隔开了司马诺和管深夏,那扇门的两边,是司马诺和管深夏之间最不同、最不能交融的世界。
故事到这里已经接近末尾了,深夏以后再也没有见到过司马诺,即使在六月的毕业典礼,司马诺也没有参加,据说他已经考上了那所他梦想的学校去读研了,深夏毕业前在家收拾东西,发现了那条没有送出去的围巾,想着既然已经织了,还是给他吧,就托小白让曹涵带给了他,但是他仍然还是没有联络深夏,她等了一个月,同样是没有电话没有音讯,深夏一口气把家里的电话和自己的手机号码都换了。
即使他再想找她,也永远找不到了,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惩罚,你将永远失去我,当你偶然想念我,拨我的号码,你将会听到“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我要你再没有机会想念我,可是,你还会想起我吗?至始至终,你都没有喜欢过我。
你知道吗?听到你说出这句话,我的心已经完全空荡荡的了,我对你的爱,已经超出了我所能负荷的范围,而你,连一句喜欢都吝啬给我。
除了眼泪,我不知道我还能用什么来表达我的感情,我知道,既然已经选择分开就应该果断,所以,我接受,虽然在后来分开的很多日子里,我会因为看到我们一起拍的照片,一起买的衣服就泪流不止,虽然我回到学校时走过那些林荫道小湖畔,我还是会伤感矫情地抹眼泪,可是我真的在很努力地忘记你。
我想知道你好不好,快不快乐,可是我还有什么立场去问呢?当我的年龄一年一年地增长,越来越感觉到这份年少的爱情已经花去了我所有的气力,我已经没有能力再去爱了,偶然的想起你,都会让我一度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不知道怎么继续生活。
而你……还会想起我吗?
(回忆部分已经结束,下一章重新回到深夏29岁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