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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本该是喜气洋洋,热闹的张灯结彩准备新年到来的西塘镇,却处在了一种压抑沉闷的恐慌气氛中,愁云惨淡,泣声四处可闻。
一个月前,西塘镇接二连三出现人口失踪,有年迈老人,有年轻男女,更有幼稚孩童,甚至有的还是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一时间,本该是欢喜着准备开心过新年的西塘镇,一下子变得凄凉无比。
大量的人口失踪,引起朝廷的极度重视,派下专员调查此案。被派来的官员一到达西塘镇,便下达命令极力尽快查出失踪百姓的踪迹。
彻夜不休,紧锣密鼓的搜查进行了半个月,却毫无头绪,并且失踪人数不断在增加。
镇上越来越紧张的气氛,百姓们越来越不分青红皂白的逼迫,让身负皇命的官员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能立刻抓住疑犯,管他三七二十一,五马分尸,以泄心头怨愤。
西塘镇的祥和宁静彻底被打破,悲痛欲绝的失踪家属时时以泪洗面,乡亲们气愤官员的无能庸碌,日日跑到官府高嚷,要朝廷给他们一个交代。
日子,一下子颠覆的让人无力招架,人心惶惶。
冷清的街道,行人寥寥无几,有的,都是一脸慌然神色,脚步匆忙。
西塘镇人人自危。
刺骨的寒风刮得人脸颊生痛,风声呼啸,被卷起的纸屑、枯黄稻草、腐烂菜叶,在空中张狂飞舞,一不小心,行人的脸便被它们袭击。
就在这样萧瑟的情景下,却有一个娇小的身影不畏前行着。
哇!好痛!
被迎面而来的破布砸中脸的洛华灯,用力扯下脏兮兮贴在脸上的臭布,苦着小脸呻吟一声,抬头看看眼前不复往昔的街道,心里升起一股怒气。
这个她从小生长的小镇,有她所有的欢笑,所有的记忆;更有她和笑哥哥相遇来的一点一滴。
疼爱她的家人,大叔大婶,她的朋友,还有笑哥哥,都是这个小镇给她的最美丽的东西。她爱这个地方,它就像自己的另一个家,镇上所有的人都是她最亲的亲人。
可是现在,小镇曾经每日可以听见的欢笑声不再,热闹的街道萧条冰冷,华灯好难过好无奈的看着这种她无比讨厌的变化。
但更让她伤心的是,她所熟悉的人一个接一个的不见。爱逗她玩的小虎哥,经常送她好吃包子的李大叔,还有好可爱的小秋秋……他们对她非常好非常好,他们都是她好喜欢的人,可是,现在她已经有好久没有见到他们,娘说,他们失踪了。
失踪?什么叫失踪?为什么会失踪?
华灯不明白,只是知道自己好讨厌这个词语,她好讨厌带走她身边朋友的坏蛋!
“阿……土婆……”
佝偻苍老的身影蜷缩在屋檐下,不停的抽泣,年迈的老脸上沧桑纵横,这个曾经爽朗的老太太,此刻像风中残烛,微弱的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颤悠悠的抬起头,老人看见面前站着的女孩,眼泪自浑浊的眼眶徐徐落下,在布满深刻皱纹的脸上蜿蜒滑动。
“阿土婆……”
华灯轻轻的蹲下,红红的眼眶盈满泪水。
“秋秋……还没回来吗……”忍着眼泪不要掉,她泣声着问阿土婆。
抽泣的老人身体颤晃起来,哽咽的哭声自那干瘪的嘴唇溢出。
脑海里浮起秋秋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和她那甜甜的“华灯姐姐”的喊声,搂住那个可怜的老人,华灯的眼泪唰唰落下。
一阵狂烈的大风袭来,晃的她头顶上摇摇欲坠的木梁嘎吱嘎吱危险的作响。
吱——兹——吱——兹——唰!
木梁断掉,径直朝华灯和阿土婆砸来。
呆呆的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华灯只能以身子紧紧护住阿土婆,害怕的埋下头,闭着眼等待剧烈疼痛的突如其来。
砰!
木梁掉地的声音重重响起,可是华灯并没有感到身上有任何的疼痛。
疑惑的睁开眼睛,她看见那木梁横卧在地上。身后有一片暗色罩着自己,她转过头。
华灯看见一个周身黑色的人,压迫的俯视着她。
石霍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泪痕的清秀女孩,紧抿的厚实唇瓣缓缓启开,沙哑的嗓音仿佛被火烧过一样。
“这种天气不该呆在屋檐下,更不该出来。”
魁梧巨大的身体裹在黑色的粗布劲装内,头上戴着黑色斗笠,斗笠上罩着黑色的厚纱,遮住男人的面孔。这个全身黑色的人,散发着神秘莫测的诡秘气质。
华灯愣愣的望着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张着嘴一脸迷茫,“啊?”
男子不再说话,盯着她呆憨表情的眼睛冷漠移开,转身离去。
怀中的颤抖感让华灯醒神过来。
“呀!”
终于想起还有事要做的她惊呼一声,连忙扶起阿土婆,把她搀进屋子。耐心的安慰她好一阵,待到老人家疲累的睡着了,她才急匆匆跑出屋子,心里直喊糟。
出来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回去,笑哥哥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担心她的!得动作快点赶紧把事办完!
北街一户人家内,传出甜腻的撒娇声。
“张大叔,您就给华灯好不好嘛?”
粗憨的男声疑惑的响起:“可是小华灯啊,这个东西太晦气了,你要它做什么呢?不是大叔不给你,只是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洛老爷和夫人呐!”
“我……我……哎呀!张大叔,我家厨娘大婶说用它做的粥很好吃啊,所以华灯就想找您要一点嘛!您给华灯一点点、就一点点,好不好嘛!”
“是这样啊……那好吧。就一点啊。”
“呵呵!谢谢张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