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尾声(1 / 1)
尾声之一 温良
本来是想打电话祝万祁桀一路平安的,可电话是通的就是没有人接。
“这家伙。”他无奈地挂上电话,打算晚上再打。叼起一根烟,他慢慢晃出办公室。远远的,他看一个护士和孩童。孩童哭得厉害,也哭得挺丑的。一向不喜欢小孩的他想要绕道而行。无奈前往露台只有这一条道路。
“呜——”那小孩还是在哭。他无奈地皱起眉头,快步走过。
“不要哭哦。阿姨变魔术给你看,好不好?”那护士的声音好柔好柔,听在耳朵里就像一只柔软的鹅毛刷抚在人的肌肤上,怎么弄怎么舒服。他忍不住驻足。
护士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手绢,左右抓了把空气,然后将手绢卷在一起。一抖开,里面满满是南瓜子。孩童好奇地望着手绢,忘记了空气。
他扬了扬眉,只觉阳光在她的制服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颜色。不愧是白衣天使,他咧嘴笑笑。
那护士抱着孩童站起身。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他礼貌地点点头,笑得没心没肺,而她的表情却没有一丝温柔。
“病房里是戒烟的。谢谢。”她上下打量他,不敢相信还会有这么散漫的医生,于是毫不客气地开口。
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护士走远还立在原地。
病房里是戒烟的?他取下烟杆。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愣住了。
尾声之二 文章与夏石
文章醒来的时候,夏石就趴在床边。他们是前天才离开他的家乡回以前的工作地的。而他回来的第一天就病倒了。
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为夏石披了件衣服,缓缓地走到窗边。
这是他工作三年的逃离两个多月的城市。熟悉而陌生,贴近而遥远。他还是没能得到父母的谅解,事实上他们在深谈中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家庭战争。
为什么?母亲的伤心的哭泣。
我根本就不想认你。父亲几乎是狂怒的。
我只是爱他,只是爱他而已。他回答。
“我只是爱他。”他对着窗玻璃重复,上面浮现出白气。
忽然他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有人从后面拉住他的手。
“我以为你又不见了。”夏石尚有些慌乱地说道。
“不会的。”他回答。
他们两人交握着手,同时望向窗外。
“春节的时候,我还是想回去的。”他轻声回答。
“嗯。”
我爱他,也爱你们。请你们谅解。他打算无数次地对父母说。
总有一天,他们能够谅解的吧。
尾声之三雪雯
她踉踉跄跄以为自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等等。”她轻声唤着那个越来越远,险些隐没在人群中的影子,疾步奔跑。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奔跑过了。上一次是在二十岁那年在冬日冰冷的阳光中追逐一个永远不可能回来的男人。
“等等我。”她气喘吁吁,连东西带人一起撞到了那背影上面。
“你怎么了?”那个男人回头,帮她把散落一地东西一件件拾起。
不是他。她早该知道不是他。她失望地点点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没关系。下次小心。”男人温言回答。
“对不起。”她再次说道,提着东西,缓缓走向反方向——咖啡厅所在的方向。
她怎么那么傻?她早该知道,该知道不可能是他的背影。因为那个人在六年前已经不在人世了。
泪珠滑落出眼眶,她不抹去,而是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前行。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那个被她撞倒的男人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极无奈地望着,直到再也看不见她。
尾声之四小葵
它舒展着四肢,梳理了一下油亮的长毛,满意地从玻璃的倒影中看到自己挺拔的身影。曾几何时,它已经不再是只秃毛狗了。
“嘘。”男主人的脚步很轻,对它比了噤声的手势。它同男主人一起望向房间床上的那团隆起。
“几点了?”床上的人揉揉眼,还是醒了。
“九点。”
“噢,不行,不行。我还有课。”床上的人惊慌失措地跳了起来,边穿衣服边抱怨。“我真不该去申请研究生。我觉得我的眼睛都要读瞎了。”
“佩佩。今天是星期六。”男主人好笑地提醒她。
“噢,对。没错,星期六。”女主人的眼睛长得老大,重新倒回床上。
“小葵。我快要死了。读书简直要了我的命。”她冲着小葵哀鸣。
“嗷——”它很乐意配合主人。
“都是你。我去申请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我。”矛头转而指向男主人。
一人一狗无辜地对视。只不过一个是装傻,一个是真不懂。
“好了,好了。你可以睡到下午。”他帮她重新盖上被子,吻吻她的额头。
她嘀咕一声,很快睡去。
“小葵。”男主人招招手。它很迅速跟上去,到厨房觅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