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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心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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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佩佩从长达二十个小时的睡梦中悠悠醒转。难得的,她没有带一丝朦胧睡意的一睁眼就清醒。但对于即使生病,记忆力也尚算不错她而言,她宁愿一直这么睡下去,直到所有人将她丢脸的行为都忘光光。

“实在是太丢脸了。”她自言自语,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现在是什么时间了?真希望朋友们都去工作或者咖啡厅里了。唉。她叹了口气,察觉空气中有雪雯独门笋子面的香气。天不随人愿。看来她刚巧赶上早饭。

“你终于醒了?”一道富有不可名状阴郁情绪的嗓音从门口飘了进来。她险些被吓得摔下床。仔细一瞧,三个好友正挤她的房门口。神情有些诡异的……哀怨。哀怨?她本以为自己会被嘲笑的。

“梁佩佩,你太令我们失望了。”没等她开口询问。叶可儿就已经抢先说道。啥?是她高估了自己的清醒程度,还是可儿一早起来没有睡醒?

“枉费我们从小学时代就有交情,今时今日我才发觉,你根本一点都不拿我们当朋友看!”汪晶莹附和。

“没错,没错。咱们梁小姐的‘装’功是越来越厉害了。”

梁佩佩无辜地望着三位有点阴阳怪气好友,一头雾水。“庄公”?什么“庄公”她怎么完全不懂?呃…谁能为她解惑?“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情啦?”她很小心,很小心地询问。

“哼。”其中两位用鼻音回答她。

“雪雯?”转向态度最温和的那个。

“……”无言的回应,但眼神有点控诉。

“喂喂,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就算要判杀人犯死刑,也应该确立一个明确的罪名啊。”梁佩佩振臂疾呼,不过仅限于前半段,后半段在四道凶狠地瞪视下显得有点英雄气短。“本来就是嘛。”她软软地垂下脑袋,不甘地嘀咕。

“枉费我们几个认识这么多年?现在我才发觉你根本不把我们当朋友!”老调重弹,但谁又能告诉她,她究竟做了什么错事让她们有此错觉的?

“呵呵,什么啦!人家根本是彻底忽略了我们,把我们当隐形人!”

在四道如刀的目光下畏缩了一下,梁佩佩旋即鼓起勇气。“我究竟做什么冒犯大家的事情啦!”她就像是被吊在半空中的鸭子,飞不起来,跳不下去。

“你藏私!!”异口同声的指控。

“我藏私?”梁佩佩莫名其妙地重复。藏私?她记得前几天带回家的零食是大家一起吃完的啊?虽然她有偷偷地收藏一袋棉花糖,但被当场捉住,狠K了几下呢。

“没错!”叶可儿漂亮的猫儿眼一眯,定罪。“虽然那是个很‘优’的男人,配你有点浪费,但是我们绝对不会阻止你。”

“呃……”有点鸡同鸭讲话的味道。

“又不会跟你抢。”

抢……谁啊?

“我们都知道了!”三张阴郁的面孔陡然凑近,吓得梁佩佩一动不动的僵直起身子。

“知道……什么?”虽然她很高兴她丢脸的行为被众人遗忘,但现在看来她又有了莫须有的罪名啊。

“你背着我们认识男人!”那语调活像丈夫在指控妻子背后偷汉。

男人?她眯眼仰面想了半天,终于有些明白朋友所指的男人是谁了。“噢,你们说他啊。”模样坦然得让其余三人扼腕。“只是凑巧认识的人。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和温良在同一家医院。”她当然略过旅游时候的事不谈,忽略相亲时的糗事。

“真的?”啧,真是让人遗憾的清白关系啊。

“当然是真的。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他的帮忙呢。”梁佩佩回答。“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去问问温良能不能帮我联络上他。”那天的医药费都是万祁桀垫付的,她怎么好意思欠他。

“好可惜。我还以为她终于摆脱林某某的阴霾了。”望着她奔向客厅的背影,汪晶莹啧啧作声。

“是啊。覃雪雯感叹。“如果是温良的同事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难说难说。”叶可儿摆摆手,是唯一有信心的人。“她啊,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迟钝,没神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总会遇到让她没有办法再死撑下去的人。”

“说的也是。但是你怎么肯定就是昨天那个男人呢?”汪晶莹问。

“谁说我肯定啦?”叶可儿玩着自己涂抹鲜亮的红指甲。“猜着玩呢。”

“……”还以为她有一定的证据呢,到头来被她误导,白兴奋一场。

*** *** *** ***

明明是让温良代她感谢他,并且询问清楚垫付了多少医药费,结果到了某位八卦男口中却变成非常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所以她打算请客吃饭。

“那个八卦男。”梁佩佩按住额头,挺直脊梁,有点僵硬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面。

“什么?”旁边那个很有存在感的男人转头问道。

“没什么。”她假正经的干咳一声,连忙否认。

“看样子,你的感冒已经差不多好了吧。”方才之前一直专心致志开车的人忽然说道。

“嗯嗯。这还要多谢你。”虽然埋怨温良,但她是不会迁怒到“恩人”身上的。

“我没想到你会请我吃饭。”因为在兴洲饭店那天她逃窜的速度是相当惊人的。万祁桀回忆,不禁又觉得好笑。

“呃……表示感谢嘛。”她被口水一呛,回想的却是医院里那句“制服诱惑”。一想起来她就羞愧得脸上冒血,恨不得时光倒流,亲自敲醒自己当机的脑袋。在他面前,她好像永远会做出些失仪的事情,总是冒冒失失,横冲直撞。

“那天那位相亲的小姐呢?”看吧,她又问了出格的问题,真想剪了自己的舌头。

“那你的那位相亲先生呢?”他微微敲起嘴角,反问她。

“再未联络。”梁佩佩耸耸肩。“人家没看上我。”她也没看上人家。

“也是再未联络。”他学着她耸肩。

骗人。是他瞧不上人家吧。她可是“听出”那位声音长相都非常甜美的小姐对他十分殷勤呢。梁佩佩心想。话题正式告罄。沉默弥漫在车内。

在峨眉的时候他们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人还是原来的人,变的是周遭的环境。一旦回归现实,所有人都会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按部就班,为了生活,为了避免伤害与矛盾,调整好各自的面具。然后中场休息的舞剧,再次上演。

不过——偷偷的吸了吸口水。他的模样还是相当赏心悦目的。身为外貌协会一份子的她陶醉的感叹。冷不防万祁桀问道:“梁佩佩,你说我们去吃什么呢?”

她像个被抓包的小偷,猛地弹起身,头顶和车顶亲密接触,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噢。”她立马飙泪痛呼。在他心目中,她永远不可能有什么形象了。永远……

“你没事吧?”他将车子停靠在路边。

“……你可以试试看。”当然有事。“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出声之前给点提示吧。”她觉得自己恶人先告状。

“抱歉。我只是想问问目的地。”他似笑非笑的模样看上去挺帅。她是无可救药的相协分子。

“我以为你知道。”她横了他一眼。

“我以为是你请客。”他无奈地笑道,竟跟她开始抬杠。

“呃,对哦。让我想想。”

“好。”他静静等待,并不感到无聊。因为他发觉观察她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她的表情惯性的变动着,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时而沉思,仿佛在思考什么不得了的国家大事。

万祁桀,你很奇怪。他明白这样的审视相当无礼。

“我想到了。”梁佩佩一弹指。

他的眼回到方向盘上。“哪里?”

“还没去过呢。嗯,但大约位置我听朋友说过。”

“那你来指路吧。”万祁桀缓缓发动车子。

“没问题。”

*** *** *** ***

没问题个鬼!梁佩佩哭丧着脸,无语问苍天。他们没有迷路,相反的,他们不但很顺利地来到那家名为“扁嘴巴”的饭馆,而且也非常顺利地找到了座位。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这家店本身。

该死的!她早就应该想到可儿的爱好与常人不同。梁佩佩从坐进店里第十次抱怨。“呃,万祁桀,你觉不觉得有点吵?”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有点。”虽然答案是肯定的,某人依旧稳如泰山,修养极佳,没有显露出丝毫不悦。

“嗯,其中这家店不错。店面宽敞。”在露天下临时搭建帐篷类房间。

“味道不错。”不然可儿那嘴叼的家伙也不会推荐这里。

“除了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吵……”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自圆其说”。任凭她如何说,万祁桀都是微笑的表情,呜,她好想撕烂他微笑的脸皮。

“万祁桀,你该不会是动物保护主义者吧?”

“不是。”继续微笑,怡然自得。

“哦。”侧耳又听了一阵,五官皱在一起。

“你确定真的不吵?”可恶!那些鹅的声音越来越大了。鹅?没错!是鹅。为了保证用来下在汤锅里的鹅肉新鲜,所有的鹅全都圈禁在帐篷房间的不远处。一声接一声的鹅叫混杂着刀子下受难者凄楚的哀啼,造就了对耳膜的终极折磨。

“一点点。”

“哦。”真失望。虽然她刚刚是自圆其说了一阵啦,但真要她在这种环境里吃东西,简直如身陷炼狱。想着想着,她的脸色刷白。精神摧残呐。难道让他说一句“这里好吵,我们换别家吧”就那么困难?呜呜,他怎么可以在这种环境当中轻轻松松的?“真的不觉得吵?”他到底是真的不觉得有什么,还是故意的?

“一点点。”维持原判。

“那……如果我说:咱们换别家吧。行不行?”唉,请不动他开金口,她只好抛弃本来无几的小小面子,主动请求道。

“行啊。”

梁佩佩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早知道这样她才懒得顾全那点微薄的面子外加忍耐难听的噪音。绕了那么多圈圈!面子一斤值几钱?

眼见开始搪塞过的服务生又拿着菜单朝这边走来。梁佩佩表情严肃猛然站起身,一手抓起椅背上的外套,一手扯着万祁桀,胡乱丢下一句,“对不起,我们走错地方了!”不顾服务生半黑下来的脸庞,落荒而逃。

跑了好长一段路,两人才停下来,稍作休息。

“噢,好累。”梁佩佩半倚在一旁的电线杆上不停地喘息。

“跑了很长的距离了。”万祁桀望了一眼远处的店面,“我去开车。看来我们只好去别的地方了。”

“嗯。”愧疚的脑瓜子往胸前一挂。误听奸人言,吃亏在眼前。

“现在这个时间,位置应该比较有空闲。”他抬腕,似是别无他意地说道,却引来她更加浓重的愧疚感。好嘛,误听奸人言的她,罪加一等。

“对不起。”惭愧呀。

“并不是怪你。”

“噢,这样的话我的良心稍稍过得去一点。”枉费他这么相信她的指引,结果摆了个乌龙会。

“我去开车。”他又说了一遍,却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唉,去吧,去吧。”留她一个人在这边,稍微哀悼一下所剩无几的颜面。

“怎么还不去?”低头,抬眼,身边的人仍在原处。

“你能先放手么?”他的目光下移。

“呃,不好意思。”呜,为什么她的手好死不死的正紧紧扯住他的手臂不放,让他不得动弹。

“哪里。”他笑得越不在意,她就觉得越丢脸。

“那我马上把车子开过来。”他晃晃手里的车子钥匙,迈步走开。

“慢走,不送。”梁佩佩将脸深深地埋入掌心,持续性哀悼着。流年不利呀,流年不利。难道她最近丢的脸,还算少了?严重陷入自我情绪中的她哪里注意到渐渐走远的万祁桀悄然回眸,露出笑容。他似乎抱着某种恶作剧的心态。他默默剖白。捉弄人的恶意趣味的确并全然是无聊的。

万祁桀,你很奇怪。他悄悄的在心底鄙视自己。

*** *** *** ***

基于太过丢脸的羞愤感,一顿晚饭下来,梁佩佩的脑袋抬起从没有超过六十度。她深深地埋着脑瓜子,一手竹筷,一手汤匙,嘴巴里塞满了饭菜,一面拒绝制造说话的机会,一面敏捷地闪避开万祁桀的目光,打定主意,一闷到底。

坐在对面的那个悄然抬眸,看着她如狼似虎的吃相,忍不住摇了摇头。果然是“沉默是金”,一切维持最高品质的“静悄悄”。万祁桀知道自己是个乏味的男人,不能制造趣味的话题,不能夸张的搞笑,不能柔软逐渐僵硬起来的氛围。

正在他拧眉的当儿,她的眼儿就那么凑巧地瞟过,随即飞速地垂下。

“梁佩佩……”说些什么呢?他从来不是制造话题的高手。苦笑。

“……”她咀嚼的动作停止,但依旧没有抬头。

“呃……”语塞。他又不是老四,可以天马行空,什么都拿出来讲。

“……”她的腮帮子有点鼓。

“……”试着张了张嘴,竟吐不出一个适当的话题。

谁知梁佩佩一直低垂的头颅却反常的弹起来,露出一张涨红的脸颊和胀鼓鼓的腮帮。好像……青蛙。一只可爱的青蛙。这个念头从他的脑海中闪过,成型。翘起嘴角,笑意在胸腔中发酵。

“哼!我知道自己最近一直都很丢脸!你想笑就笑吧!!”谁怕谁,乌龟怕铁锤。“哼哼……”不满的哼了几声。眼见万祁桀嘴边的笑容渐渐扩大,她有种抱头痛哭的冲动。可恶,为什么每次她丢脸的时候万祁桀都在她身边?为什么就那么凑巧?为什么?为什么?呜呜,他一定把她定位成冒冒失失,做事没有考量,经常丢脸的那种人了。好郁卒。欸,打住。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如何,好像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啊。不重要,不重要。她想着,仍然感到沮丧。

“呵……”万祁桀偏偏不适时地笑开。那笑声由弱转强,配着她逐渐变青的脸色,好半晌才平息。

*** *** *** ***

他果然不应该笑的。“梁佩佩——”万祁桀追上刚踏出饭馆门便开始横冲直撞的梁某人。“停车场不在那个方向。”

“哼。”她冷冷应了一声,不顾他劝阻的继续朝前冲。废话!她当然晓得方向不对,方向对的话她就不会用冲的了。

“梁佩佩,等等……那边是河堤。现在时间不早,恐怕…”他一顿,话还来不及说完整,就见几步外的人飞快地拉大和他的距离,执意前行。他无奈地注视那个头顶冒烟的人儿,叹了口气。看起来她还在气头上呐。是他的错。早知如此即使憋到内伤,他也不会泄漏出一丝笑意。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打他笑完之后,她的注意力就回到饭桌上面,含怨的目光刺得他颇有点坐立不安。

等他这厢后悔完,那厢梁佩佩已经跑到河堤堤坝上面,气鼓鼓地背过身,拒绝和他打照面。虽然是她让他笑出来的,可他也未免也太诚实了。还笑得直不起腰。可恶。

“梁佩佩……”有人从她身后轻声唤道。

“干嘛?”她朝一边冲了几步,不情不愿地开口。

“别再往那边去了。”他拉住她的臂膀。

她不挣扎,也不再向前,但依旧背向他。

“反正我一直在做丢脸的事情。”她自暴自弃地说。

“……”看吧,他没有说话,默认了她的话。

“从认识的时候,我就一直是这样。迷路啊,被猴子欺负啊,把口水弄到你的衣服上,说了很多无厘头的话。”越说她的肩膀就耸拉一分,最后就差没有缩成一团。可恶。她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我不是在嘲笑你啊。”万祁桀终于出声了。

“你已经笑得那么大声了。”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啊,万祁桀老兄。

“我的确笑得不断笑声。”他继续说,看到那个背影更耸拉了。

“反正大家都在看。”可耻啊可耻。背影更显凄凉。

“抱歉。”他诚心诚意地道歉,反而让她的背影一阵。

她扭转头,脸胀红得几乎要爆发。“其实,也不是你的错。”她是在迁怒,怪就怪她的神经老搭错线。“我真是个差劲的人。”她开始鄙视自己了。

“……”他望着她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

“唉……”她浅浅叹着,无措地揪着发尾。“我们去停车场吧。”

“……”他松开手,仍她走在前面。

他们二人一声不吭地走到车前。“梁佩佩。”万祁桀忽然道。

“什么?”她刚打开车门,准备坐进去。

“你其实很可爱。”他淡淡地笑开。他的眼因笑容而微眯,亮亮的,相当有神。

“……”梁佩佩盯着他的笑纹,竟觉得心跳加速。

“真的。”他以为她不信,又肯定地点头。

她哑然地盯着他,坐进车里。直到他发动引擎的时候,才听到她瓮声瓮气道:“万祁桀,你还真是个好人。”她扬起脸,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一点都不淑女的,很“梁佩佩”式的笑脸。她的五官变得灵动,人也整个儿亮了起来。

他的眼前忽然炸开一片红雾。心底有个声音说,梁佩佩你合该是适合这样的笑容的。耳根有些发烫,他听到自己小声说。

“万祁桀,你果真变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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