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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阑珊(下)
窗外大风凌厉,屋内一片旖旎。
闫梓宇慢慢睁开眼,见窗外仍旧一片漆黑,心中欢喜。他深怕天亮了就要离开眼前正熟睡的娇人。绛红乌发凌乱紧紧靠在他坚实有力的臂弯中,双足缠绕在他的两腿间。
闫梓宇知道自己是小人之心得逞,可他不能再错过,他要她的生命完完全全属于他,与她耳鬓厮磨,举案齐眉。虽然欢喜但许多问题突然又涌上脑海中,挥散不去。
正想得出神却见臂弯中的人动了动身,他知道她害羞硬是把她搂得更紧一些。
“不准逃!”
绛红低头喃喃说:
“我想穿上衣服。”
“那我帮你穿。”
“你别胡闹好不好!”
绛红气的推搡了他一下,却见他突然呲牙咧嘴起来,心想许是弄到他伤口了,她急忙坐起来问道:
“哪里不舒服?”
“这里。”
他拉起她的手往自己小腹摸去直到停留在下方,绛红突然间耳朵中烧打开他的手。
“色鬼。”
他嬉笑间又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紧紧贴着她不语。
其实绛红一直未睡,浓情退去心中却越发冷静下来。她心中矛盾不已,可不想与他分离的想法越加明显,她知道眼下自己心意所属,不会轻易放弃。可想到他还有一个妻子,心中又酸楚难受起来。再想到红莲如沐春风的笑脸,更加羞愧难堪。
她不想给别人留下话柄,只要他一句不要她了,她就会立刻抽身而退不再纠缠。她悄悄睁开眼却见他独自沉思,眼神黯淡。
闫梓宇见她在怀中不语,心中明白,凑到她耳根道:
“红儿,你可否再叫一次我的名字?”
绛红微微一怔,立刻明白他心中所想。想起刚才的欢好,脸微微一红,心知他让她叫的是刚才破口而出的名字。她羞涩道:
“那你先让我穿衣服。”
闫梓宇微微笑道:
“刚才你叫我‘闫郎’是不是?”
绛红见他不怀好意的一笑,下意识粉拳砸在他的胸膛上。
“红儿,从今往后我定不会让你受伤害,定会不离不弃。”
他的甜言蜜语融化了她心中的冰雪,甜蜜羞涩逐渐占据全身,温暖的扩散心房。
“可你那位好妻子怎么办?”
闫梓宇知道她心中仍有心结,醋意而生,只好把从大婚那夜的种种悲痛难过的事情一一讲述,只是忽略了红莲与他相见的事。绛红听了半晌,眼泪已经在凤眼中凝结,又是一滴滴泪滚落下来。原来他一直没有忘记自己,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的誓言。只怪造化弄人,直到今日他们才能重新相守在一起。
绛红紧紧搂住他的身躯,那些暗影和不安还有疑问统统在这一刻如雪融化。
“闫郎,闫郎。”
她口中反反复复念叨那爱意的名字,让他好生温暖,她都不介意自己曾经对她的伤害,心中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守在她身边。他低吻上她乌黑的发丝,柔声道:
“我们死去的孩子会为我们高兴的。”
绛红瞬间惊诧的望着他,见他双眸闪动,心中了然,终是忍不住大哭起来:
“对不起……我应该先告诉你……”
闫梓宇悲恸中亲吻她眼角滚落的泪滴,一边轻轻拍她瘦弱的脊背道:
“我们还有机会可以生更多,没关系。”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纵横沙场的剽悍大将而是温柔的多情汉子。
绛红悲泣中低头吻上他的唇瓣,舌尖主动焦急的探入他的口中,纤细的手按在他的□□上,闫梓宇倒抽一口气,不解的望着她。
绛红含泪而笑道:
“我们现在就造人!”
说完便拉起被褥盖在身上……
次日绛红本想独自离开,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影响,却被他拦下留住。
“我们光明磊落怕什么?”
“可是……”
绛红欲言又止不知如何说起,想起春儿还不知自己的女儿身,若是以眼下装扮相见,肯定颇为尴尬。
帘外突然走进来两个身影,一个魁梧高大另一个冰清玉洁正是霍达和星云。他二人见到绛红女装打扮靠在闫梓宇怀中,登时傻了眼,茫然的看了看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后竟偷偷笑起来。绛红白嫩的脸瞬间泛红,挣脱他的怀抱钻到被褥里。
星云虽然之前对她有所妒嫉和不喜欢,但自从那日她救了她夫君一命后,便心存感激,况且心中已对闫大哥并无情意,眼下见嬖人和好,心中也颇为欢喜。她咯咯笑道:
“叶姐姐还怕丑不成?都是米已成炊啦!”
绛红听她叫“姐姐”心中一震,随之也笑起来不计前嫌,从被中钻出来道: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丫头在这贫嘴。”
“姐姐昨夜睡得可安稳?”
“自然比不上当日你担心你夫君时的心情啊。”
绛红言语暧昧,惹得星云登时脸红起来,不敢看身边的霍达,可他却依旧面不改色。绛红见状看了看闫梓宇,见他也是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突然大司马急匆匆的跑进营帐内,急喘道:
“聂远诗不见了。”
顿时帐内气氛迅速降温,绛红听到那三个字人仍旧有些刺耳,下意识抬眼去看闫梓宇;见他同样温柔的看着自己,心中安定许多。
闫梓宇道:
“我猜到她决计不肯让步,定是军中叛贼把她一起带回朔国。”
大司马聪明绝顶,瞬间把之前种种疑点结合一起,连忙道:
“这肯定是他们第二道布署,若是失败,必定会在今日以内攻占我国。”
闫梓宇知道事关重大,已经不好隐瞒聂远诗真正身份,便道:
“皇上早前其实猜到聂远诗的双重身份,一是太后的人二实则是朔国圣女。”
众人皆是大吃一惊,竟连降红也颇为吃惊。没想到聂远诗如此心思缜密,不禁哑然。
闫梓宇眼中凛然道:
“朔国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谋划占领各国的心计,聂远诗刚被选为圣女时便被乔装送到聂俯,因聂将军早前与妻子战乱失散,所以从未见过真正女儿容貌,便把真正的聂远诗杀掉,如此偷天换日的做了聂将军的女儿。不过直到今日聂将军都不知自己的小女竟是如此阴狠毒辣之人。”
霍达想起往日她种种倩影,仍旧心中抽痛,片刻收敛心神道:
“眼下我军伤兵众多不易贸然相拼。”
绛红想起一路上众多伤患,的确不易贸然行事,便开口道:
“的确如此,行医部队已经打散,治疗效率必会大打折扣。”
绛红突然想起之前霍达身上的七星海棠毒,再联想到聂远诗,的确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可又怕影响事情的严重性,开口道:
“朔国狡诈,竟在兵器上涂了‘七星海棠’毒,聂远诗当日一语道破,我心中对她早已怀疑,如今怕是和她也脱不了干系。”
闫梓宇如此听来,只是低头沉默,反复思考。
大司马突然开口道:
“既然他们如此,我们便顺水推舟。”
闫梓宇心中算盘早已打好,这局还多亏了聂远诗的弄巧成拙,便大笑道:
“对,我们趁此可以凭此事件当作借口,谎称他们的图谋不轨。他们恶意找借口我们也有妙囊!”
绛红不明所以,但军事问题她从不进一步过问。她见三人开始准备筹备策划,识趣的与星云一道而出。出门之前静静凝望他正气凌然,威严不屈的侧脸,见他神采飞扬的部署计划,心中说不出的骄傲温暖。
外面天空辽阔,皑皑白雪铺盖大地,银装素裹卷曲着山峦地脉,晶莹透明,凉风吹过枝丫,凋零的树叶满地皆是。不知为何,今日的空气闻起来格外清新,少了往日沉闷色彩。
绛红身披裘衣,看这满山遍野的白雪,本该欢喜,可却突然腹下剧痛,一阵痉挛竟似让她痛的瞬间跪地,脸色惨白。她心道今日必定是每月钻心疼痛的后遗症,又因前几日淋雨劳累,忽略病情,加之昨晚用尽全力,周身疲劳更会加深恶化。
星云吓得连忙转身奔回帐内,须臾,闫梓宇身影便飞快奔来,绛红双眼模糊,看到一张万分惊恐的脸,但只是笑了笑便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