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三十七章：难割（1 / 1）
第三十六章：难割
绛红换了一身简单的男子戎装，从这一刻起她又变成刘青，解救百姓于水生火热中。此时面对着喜儿却是苦笑不得，无奈多多。没想到才聚在一起没多日便又要赶赴战场。绛红把自己札记成书的册子留给喜儿，里边记得都是些配药方子和煎药时辰火候拿捏的小方法。以便以后打点润玉堂轻松些，也不会延误其他重要事情。
一切吩咐妥当后便见红莲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进来，一脸疲倦并且带着些许踌躇。
“怎么了？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绛红走到跟前细声问道。
“这几日我师傅便要到京城了，恐怕这宫中要大乱了。”
“那你再担心什么？”
“皇上势必要铲除太后，可这其中盘根错节我担心会牵连师弟一家的安危。”
红莲逃避着她双眼的锐利，不想被她看透自己现在的心思。除去她在心目中的位置，自己仍旧是担心师弟的危险，即便现在闫梓宇不再像往日一样与他彼此照顾，只是表面形式。
“是吗……”
绛红低下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心中也因他这一句话而为闫梓宇担心。虽然她不懂这朝廷中的纷争，可一旦牵扯到他，自己的心就会平白无故被谁牵扯掉一块。其实他们三个人谁又不是担心着对方的，他们的心早就在冥冥中拉拢到一起。
“你不必担心你师弟，一定会没事的。对了，你看我这一身怎么样？”
绛红粲然一笑赶忙转移话题。红莲抬头审视了她全身一遍，多了些风情也不失俏皮，便微微一笑的说道：
“多了几分妩媚，但还是和那日推我下水一样顽皮。”
“讨厌，怎么老是翻旧帐啊！”
绛红也回忆起那日阳光明媚，碧水蓝天的湖边，和她不懂人情世故初来这里的情形。一切都是来去匆匆，随风流逝。仔细想起往日点点滴滴才发觉自己与红莲相处的记忆少之又少，他们这算不算无缘呢？
“到了前线可千万要小心，这可不是小儿戏耍之地。”
红莲又突然谨慎起来，此次路途他不能相随左右。虽然心中不舍，但却无可奈何。他要在京城等候师傅，这宫内“一战”还需他左右帮忙。皇上果真是妙计多多，想以一招调虎离山计来蒙骗栾宁儿心中的疑虑。
“好，我一定会安全回来。”
绛红没有问他不去的原因，毕竟有些事是彼此心中不可开口的疮疤。
“你……姑姑给你的药可好用？”
他心中最想说出口的还是徘徊在嘴边犹豫不决，难道要同她说不要多靠近师弟一点，还是说让她心中一心一意只有他？在他不舍的同时也存在着自私。原来人遇到人世间情障时便像个贪心的魔鬼。
“你也知道姑姑是神医，她给的药当然会起作用。你不必为我担心反倒是你反复的病情，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好好照料自己的身体。我近日自炼的药不知对你管不管用，但是能短暂缓和你体内的毒素。都交给喜儿保管了你要常常记得吃，知道没？”
绛红一想到他奇怪的病情就开始皱起眉，一连串嘱咐他做的事也多了起来。在谷中不知是因为天气的问题病情一直都没有大幅度发作，她也仔细检查过他的身子，和姑姑一起对症下药才察觉出原来他体内在积存了大量湿毒，却和苗疆的蛊大体有些相似。
“没想到你一想起我的病就开始像老婆婆一样唠唠叨叨没完了！”
红莲心中满是暖意，眼神格外明亮的盯着她看。世间有她，夫复何求？
“你可要记住，我可是认真嘱咐你！”
“好好，你的话我都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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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大雪飞扬，天气寒冷，似有家禽叫声在街角窜起。绛红裹了一身枣红色皮裘，脸色略有苍白的出了润玉堂。一到夜间身子就寒意阵阵，无法控制。
原本是要赶到宇府，可一出大门口就看到一匹马车停在前面。里面的人撩开帘子面无表情的示意她上车。
她微微点头便勉强的支撑身子上了马车，刚刚一进马车里，就看见另一名纤弱女子安静的坐在对面。这狭小的马车此刻更加显得拥挤，还有些窒息。
她只能详装自己不失分寸，把感情埋藏在心中。淡淡向对方点头行礼。
“绛红见过闫夫人。”
她说的满是客套，不缺失一点礼数。
“绛红姑娘不必如此，你我也算朋友一场。”
绛红虽表面上没任何异样，可心中早知她这是做给闫梓宇看的表面功夫。她们又怎么可能算是朋友呢？也难怪，如今她定是以为自己还没想起什么。
“绛红疏忽，还不曾想起曾经的故人。”
“无碍，日后我们姐妹多多照顾对方。”
她略微一点头，才慢慢把视线转移到另一人身上。夜色朦胧在外，在马车里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黑暗中那一点星光她却能辨认出那是他的眼睛。无数个夜晚他们曾是彼此相拥看着对方，心中早已把对方刻在脑中。
眼睛有些发胀，她便低下头不语。
“到了前方天气更冷，你就准备穿这一身去救别人？”
闫梓宇终于默默的开口。
“不碍事，倒是身边的姐姐你该多照顾着。”
他心中一痛，她难道是要提醒着自己该如何吗？
“梓宇他自是待我很好，妹妹不用操这份心。”
三个人又开始沉默起来，气氛冰冷。马车在漫无边际的雪地中缓慢行驶。而未来他们都不会知道这一去便是了结这红尘滚滚的一切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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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禅寺
外边鹅毛大雪无声无息飘然散落在各个角落，佛寺檀香萦绕四处，香气和吟颂声隐隐在大禅寺正殿中响彻，护国之鼎与其它仙人雕像摆放大殿之中，威严耸立。这里是每年金国皇帝祭拜天神的圣地。一到腊冬日，每朝皇帝都要与世代皇亲来此祷告，祈求来年丰收国泰平安。
今年也不例外，因战乱纷争皇帝便特别赦令一些大臣一同前往祭拜。
——大净阁
此时栾宁儿正在大禅寺元净方丈住所与他下棋品苦心茶。栾宁儿自是佛道中人，虔诚拜佛数年。元净大师犹如闲云野鹤外的圣人，掌管大佛寺数十年。而他心中早认定这大金国的太后是有慧根与我佛有缘之人。
只是心中杂念蒙蔽了她清澄的双眼。从她贵为皇后开始她原本的干净的心智早被抹去了棱角。这苦心茶品来甚苦却极少有人闻得来，倒是心胸广阔之人才能饮的惯。
“太后娘娘，这一局老纳又赢了。”
元净安静慈祥的说道。
“不愧为大师，每次同你下棋都是技不如人。”
栾宁儿淡淡一笑，身着锦薄纱宽袖白裙，简单素雅少了几分贵气。
“并不是老纳棋艺高超，而是娘娘心中杂念干扰太多，绕了思绪。”
“‘愿得我佛清净声，法音普及无边界。’这话怕是我这一生都无法领悟到的了。大师又何须每次提点？”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老纳只想解救红尘中迷途之人。”
“大师，怕是我这一生都无法回头了。”
栾宁儿放下手中的一枚白棋，这一局犹如她的人生一样输了就不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