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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初涉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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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孩子在路上走被某大导演一眼相中,这种传奇只在故事书和电视里看到过,哪知这回真真实实落到自己头上!走在回家的路上,阿蔓心中掀起巨大的波澜,演员梦她想都没想过,说出来都怕惹人讥笑;况且,她爸爸沈瘸子平生是最瞧不起演员的,称她们是戏子,专吃青春饭。可是,哪个女孩不愿意向人展示自己的美貌?尽管有可能遭到沈瘸子的雷霆之怒,阿蔓心中依然有几分激动,不时地拉着立芹说这说那:

“哎,立芹,演员就是这么选出来的?”

“那个城里女孩演得的确不太像。”

“要我对着那机关枪似的镜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挺别扭的。”

……

立芹懒懒地应付地“嗯”了几声,酸溜溜地说:“以后成大明星了,哪里还记得我这个穷姐妹!”

阿蔓意识到立芹不高兴,神情郑重地说:“怎么会呢?我沈蔓是那样的人吗?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怎么可能忘记你呢!如果真的那样,叫我……”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天打五雷轰!”

“哎呀,随便说说的,你怎么当真发起誓来!”立芹脸上已回过笑容,“咱俩这么好,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如归宾馆是侏儒村最具现代化的一家宾馆,是由镇政府投资的,里面空调、淋浴、彩电等设施一应俱全。与其他的夫妻店、兄弟店、姐妹店相比,是上级领导和往来贵宾最为舒适豪华的下榻之处。

阿蔓和立芹走到阎王坡时天已麻麻黑,一辆拖拉机刚爬上车便加大马力,阿蔓站在靠近深潭的一侧,只见那辆拖拉机轰轰隆隆地狂吼过来,像要把自己一口吞掉一样,急忙往旁边让。那拖拉机像跟她抢道似的,将她挤了又挤,阿蔓竟顺着斜坡滚落下去……幸而今年是个旱季,潭里的水不深,阿蔓正好掉在岸边。立芹在后面让过了那辆不要命的拖拉机,冲司机愤怒地喊道:“喂——停车!”司机惊慌地看了她们一眼,越发加快速度,将一串滚滚的浓烟留给了她们。

阿蔓一条腿都青肿了,鲜血洇红了近半截裤子,看来明天无法赴约了。她想把张导跟她约定的事告诉立芹,请立芹向张导求情。但又怕立芹反而把事情搞砸了;而且,她还有一个私心,怕立芹把她挤掉自己去,所以忍住没说。

阿蔓被立芹搀着到村头的诊所,让余医生消炎止疼,包扎起来了。回到家里刚准备休息,却见门前不远处的高台上站几个女人,一边望向自己的家,一边议论着什么,言谈之中涉及到什么“余家”、“高利贷”、“300元”。

难道又有人打上门来了?阿蔓急忙回到家中,却见屋子里一片狼籍,那张本来就很破烂的桌子被掀翻在地,几把椅子也被摔得东倒西歪,缺胳膊少腿的。沈瘸子黑着张老脸,坐在一张破竹床上发呆,见阿蔓回来,便厉声问道:“怎么现在才回?”阿蔓低声说:“我在潭边摔了一跤。”阿蔓指指右膝盖,沈瘸子见到她衣裤膝盖处有一大滩血渍,语气和缓了些:“疼不疼?快去诊所里包起来。”阿蔓说:“给余医生看过了。”

屋子里的气氛极为沉闷,阿蔓简直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她正想挣扎着起身去喂猪,沈瘸子说:“明天去跟你们会计说说,把下个月的工钱支回来。”“我的腿疼得不得了,迟两天去就不行么?”沈瘸子又不吭声了,阿蔓知道他不说话就是表示同意。阿蔓后来悄悄问奶奶才知道,还是在妈妈急性阑尾炎发作时,沈瘸子借了余家湾余守信的高利贷300元,但还是没能救活妈妈,那笔钱给她办丧事就只用了一半。其后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由于阿蔓进厂工作了,另外150元很快凑齐还给余守信了。可谁知道,由于当时没有留下任何凭证,余家的人硬说沈家没有还过钱,沈瘸子无论怎么都辩白不清,余家人只是逼着他还钱,最后,余守信和他的哥哥余守智寻上门来,砸了几把椅子以示惩诫,并扬言:“如果十日之内不把钱还清,再来算总账!”

阿蔓在家里勉强躺了两天,便强撑着上班去了。她低三下四地向会计支取了一个月的工资,又偷偷去了一趟宾馆。服务员告知,剧组早在三天前撤走了。她打电话给张导,张导冷淡地告诉她,由于她无故爽约,说明她是一个不守信誉的人,剧组只好安排其他人选;如果以后还有机会,再跟她联系。

立芹后来向阿蔓当演员的事,阿蔓只是苦笑着说:“我这种人,哪是做演员的料!”立芹便不再说什么了,心里还暗暗有点高兴呢!阿蔓虽然没有拍成电影,却从此在小镇上有了些名气,人们再见到她便会不自觉多打量两眼。不知何时,那个丑小鸭一般又黑又瘦的小女孩的身形渐渐发育起来了,俊俏的瓜子脸上一双水杏眼儿清棱棱的,眨一眨就泛起万道柔波,长长的马尾随意地梳在脑后。即使穿着最平常的白汗衫,在别人身上或许土气得不值看第二眼,在她却神奇地显出几分深山俊鸟的质朴之美。镇上的人背地议论什么的都有:

“到底是北京大导演相中的人,细看还真蛮漂亮。”

“可惜只有做工的命,要不然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生生错过了呢?”

“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都是鼻子眼睛嘴!我总不信,人家北京大导演会凭空看上她?说不定她跟人家早就有了一腿……”

立芹曾多次偷偷打量阿蔓,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快。在穿著打扮上,她比阿蔓花的钱多得多,不管是冬天的大衣围巾,还是夏日的裙子衬衫,她都比阿蔓的漂亮。可是每当她俩走在一起,阿蔓还是把她给比下去了。尤其令她感到自卑的是,已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但不知是先天不足,还是营养不良,她的身形依然平板如初,缺少一个少女应有的曲线美。

“十?一”期间,纺织厂放假三天,立芹去城里玩了一天,买回一件很漂亮的大衣。由于是反季节销售,所以价钱不算贵,才一百多元,立芹心里巴不得天气马上变冷,好穿出来秀一秀。10月4日下班后,走在回家的路上,立芹看看周围没人,一脸神秘地对阿蔓说:“这次去江城,我还瞒着我爸买了一样东西。”阿蔓的好奇心果然被勾起来了,立芹吊了她半天胃口,才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打开一瞧,里面是一颗颗指甲大小的胶囊。“你不会生病了吧?”阿蔓疑惑地问道。“你看看说明书就行了嘛,说不定你也用得着哦!”立芹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这种药名叫康茵丰胸胶囊,说明书上说,这种药可以平衡荷尔蒙分泌,保持女性胸部饱满,使乳腺丰满坚挺、回复弹性……阿蔓的脸倏地变得绯红,她害羞地以双手捂住脸,仿佛自己洗澡时被人瞧见了光着的身子:“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立芹扫兴地拿回康茵丰胸胶囊,有些委屈地说:“人家到现在都没有发育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买这瓶药还是我妈的主意,她说女孩要胸脯丰满一点,才能吸引男人。我已经十七岁了,要不趁现在赶紧发育起来,再过几年恐怕就来不及了。”阿蔓这才稍稍理解,只是心儿还是怦怦狂跳不已。

阿蔓与立芹本来同是白班或夜班的,自从立芹买了胶囊以后,不知怎么渐渐地跟阿蔓疏远了些,上班的班次也渐渐错开了。由于是两班倒,阿蔓几乎见她一面都很难,幸而她本是一个沉默的人,很快又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的生活。即使同时下班,有时候立芹也说临时有事,推迟个把小时再回去。有一次阿蔓在路上碰到立芹,惊奇地发现她已发育得相当健康了。立芹觉察到阿蔓的目光之所在,忙一侧身,笑着走开了。

“沈蔓,郑厂长叫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这天下午四点,五组长突然通知阿蔓。阿蔓的心砰砰狂跳不已,暗自猜测,是不是自己哪儿做得不好,郑厂长要亲自训斥她?她以前在学校上学的时候,只有特别优秀被叫去帮老师改作业;或者特别调皮的学生会被叫去挨骂、罚站。而她既不优秀,也不调皮,所以在老师眼中永远是那种可有可无的一个。来到厂里上班以后,她也是最普通的一个,尽管三四年了,却从未被领导单独叫到办公室去过。带着隐隐的不安,阿蔓第一次敲开了郑厂长的办公室。

阿蔓只在每年的数次全厂大会上远远望见过副厂长郑高原,郑厂长的嗓音浑厚有力,说起话来激情澎湃,极富感染力。有一次中途说到一半,话筒突然坏掉了,全场依然时不时爆发出雷鸣盘的掌声,短短的一小时讲话时间,竟被掌声打断30次之多。此刻,郑厂长就坐在距她七步开外的沙发上,她飞快地偷偷瞟去一眼,发现郑厂长四十开外的年纪,宽脸方颌,身形厚实,一身簇新的深蓝色西装将微微发福的腹部巧妙地遮住,应该是个标准的美男子。

“请进!”郑厂长正翘起二郎腿,在沙发上看《九头鸟报》,那副神情严肃中又带有三分悠闲。见阿蔓来了,郑厂长一把撂开报纸,热情地拿起一只一次性杯子,用手指拈了几根不知是什么茶叶,为阿蔓泡上茶。

“哦,谢谢,不用。”阿蔓受宠若惊,几乎手足无措。“随便聊聊,别太紧张。”郑厂长一指沙发的另一边,阿蔓拘谨地坐下来。沙发正靠着一扇窗,尽管窗外红日西斜,厚厚的红绒落地窗却被拉上了。

郑厂长顺便给自己的杯子续上开水,说:“我平时工作太忙,有些脱离群众,今天找你来,不过是想深入了解一下你们的工作和生活情况。”原来是为这件事,阿蔓稍稍放下心来,这才发现手心里不知何时已捏出了一把汗。

郑厂长说:“平时下班后都干些什么?有没有男朋友?”听到“男朋友”三个字,阿蔓的脸倏地变得通红,她两眼望着膝盖,使劲地摇着头:“不,我没有男朋友。一下班就回去干活了,家里事儿多。”

郑厂长站起身来,打着背手踱了几步,说:“其实这也没什么好怕羞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阿蔓不敢反驳,只是头低得更下了,耳中听得郑厂长又问:“你爸妈都在干什么?家境好么?”阿蔓的眼神黯下来:“我妈妈前几年去世了,爸爸在卖小菜,家里还有奶奶和弟弟。”郑厂长同情地点点头:“的确挺艰难的,可苦了你了。”

阿蔓的眼中泪光滢滢,她长年累月地劳苦,家里从来没有一个人怜惜过,现在从郑厂长口里说出来,更觉辛酸。阿蔓第一次感到,郑厂长的确挺和蔼的,并没有想像中那样高不可攀。

郑厂长一只保养得宜的手已搭上阿蔓细瘦的背上:“没事儿,苦日子总会过去的,幸好你碰到我了。”阿蔓带着满脸的疑虑抬起头来,正与郑厂长诚恳的目光相对视。郑厂长接着说:“你是一个孝顺的好姑娘,我会考虑给你每个月加100元工资的。只要……”郑厂长已一把搂住她的肩头,缓缓地说道:“你经常来这儿陪陪我。”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这就是他的真实目的!阿蔓惊恐万分地挣脱郑厂长的怀抱,远远地站定:“我是不会干这种事情的!”郑厂长没想到她的态度如此坚决,忙乱之中失去了一向从容的气度,气急败坏地说:“别以为我会求你,有些人还巴不得呢!老实告诉你,你的那个同伴早就跟我上过床了,她现在就是一个月400块!你最好回去想清楚点,不然就永远只能拿300块!”

阿蔓跑出去老远,心房还在狂跳不已。听郑厂长的口气,连立芹都被他玩弄了。她不愿意相信,可是从立芹慷慨地购买各种化妆品和许多高档衣服来看,也未尝不是事实。怪不得她总觉得立芹有事瞒着她呢,她想向立芹问个清楚,但也不过是想想罢了。立芹若想告诉她,早告诉她了;不想告诉她,问了也白搭。

阿蔓怏怏地回到家里,看见三立正在跟几个同村的孩子玩跳房子,总他喊道:“三立,要回来吃饭了吧?”三立远远地答道:“我们已经吃过了,奶奶给你留了菜的。”

阿蔓正要将盛在锅里的饭菜端上桌子,却发现桌上一张期末成绩单,顺手拿过来一瞧,上面写着:语文:21;数学:14;政治:35;体育:80,不由苦笑一声,扔过一边了。比起同龄人来,三立的智力好像差上一等,已经七八岁了,连从1数到100都不会,而阿蔓5岁就会了。三立已经读了两个一年级,成绩还是这么差,爸爸也没脸在村里四处吹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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