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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21、2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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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言若晓走出医院的时候还有些恍惚,想找米米陪她喝一杯解解愁的,结果电话拨到了欧阳葵那。对方“喂”了一声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只想着这好象不是米米的声音。应该是欧阳葵看了来电显示,又听着觉得不对劲,问了她在哪,让她就在那等着,自己马上过去。

言若晓恍惚得厉害,就说好,然后在广场中心的喷泉池边上坐下,乖乖地等欧阳葵。

她脑海中不断盘旋着八年来的所有记忆,竟然都是有关顾承莲的。从满腹戒备地靠近,到敞开心扉地接受,再到委屈求全的等待,最后是万年俱灰的分手。

她从不是个大方到委屈自己也无所谓的人,她也有她的自私与坚持,只是对象是他,她让步了,她容不得他不快乐。她以为只要自己安安静静地等着,他总会看到总会感受到,所以,她一再让步一再忍让,忍得满心创痍,最后落得的却是一句她太复杂,根本不是适合顾承莲栖息的港湾。

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复杂在哪儿。

她遗失了一段记忆,却始终找不到自己记忆的缺口。

又或者是累了,被这段漫长的等待磨光了所有的锐气和心力,让她再也提不气心力去想去追究,让她心如死灰。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欧阳葵的声音柔柔地传来,“言若晓,我到了,你在哪儿?”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听在耳里,像广袤的大地上铺开的春天的画卷,一点一点濡湿她濒临枯竭的心灵。

她慢慢摊开捏得死紧的手心,那已经汗湿一片。

他久等不到她的回答,环视着人来人往的广场,又一次问道:“言若晓,你在哪儿?我没有看到你。”

她没有回答,只是问:“欧阳医生,你觉得我像不像失忆的人?”

欧阳葵一愣,“为什么这样问?”

“有人告诉我我缺少了一部分的记忆,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记忆哪里有问题。”

“那……”他转过身,终于在喷泉停下的那刹那瞧见了她绷直的背影,“你很在乎那段缺少的记忆吗?”

她无声,望着遥远的天空。

“你说过,会被忘记的,应该就是不重要的,既然不重要,即使丢失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咬着下唇问:“如果是很重要的呢?”

欧阳葵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去年春天的时候门诊来了对夫妇,是吵架的时候,妻子一气之下拿烟灰缸去丢丈夫,竟然还被丢中了,当时没觉得什么,只是有点晕,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才来看诊。我们照了CT,在那丈夫的左侧额叶、记忆中枢的附近发现了脑肿瘤。肿瘤在脑部深层,动手术是有风险的,就是可能会失去记忆。但如果选择保守治疗的话,可能无法控制肿瘤,会危险到生命。”

“那妻子跟我们说,他们夫妻有过很美好的记忆。她与她丈夫是一见钟情。她丈夫第一次见到她时便向她求婚了。丈夫是个内向又容易害羞的人,当时紧张的双腿都在打抖,结巴了好久才问她‘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很喜欢你,我可以与你共渡一生吗’。可是他们后来还是选择了手术治疗。”

“后来呢?”她禁不住问。

“失忆了。丈夫从麻醉中醒过来的时候,我们指着妻子问他知不知道她是谁,丈夫很茫然地摇了摇头。有一天,我们例行向妻子询问丈夫的状况,护士正好推着丈夫出来晒太阳,经过妻子的时候他很生疏地谢谢她这些天来对自己的照顾,然后他又说‘不好意思,虽然很冒昧,但是,我第一次与你见面就很喜欢你,我可以与你共渡一生吗’,当时丈夫的双腿紧张地直打抖。”

“人,如果用一种方式遗忘,但终究会用另一种方式记得。”

她忽然感应到什么,猛地转过身,在喷泉冲起的瞬间,她看到他站在水池的另一边,冲着自己招招手,冰冷的镜片之下,眉梢斜飞,眼眸晶莹淡和却温情。

然后水柱冲天而上,到了极至,又纷纷落下,像雾气一般蒙在脸上,其余地又溘然入水。

她的手机还捏在手里,他的声音在吵杂中格外清晰,“若晓,我明天休假,想不想一起去乌镇看看?”

22、

她靠着车窗,茫然地看着一片玻璃之外。高速公路上没有什么可看的风景,只有一再重复出现的提示牌与修剪的千篇一律的树木,或者是那天际交杂着灰与橙红、交织着黎明与黑夜的奇特让她浑然不觉一夜未眠的疲惫。

她仍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接受他的邀约,他们尚且不是可以一同出游的关系不是吗?可是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现在他们坐在前往那个小镇的大巴上,他在她的身边,靠着坐椅似乎已经睡着。

近距离下,他外表的优势愈加明显。他的皮肤远比一般女性更光滑白皙,细致得甚至看不到毛孔,失去了镜片的阻挡,她可以更真实地感受到那些睫毛的长度,细密得像两把小扇,盖住那双清澈有些童真的眼眸,他的鼻梁自然挺拔,双唇却意外得要比想象中薄。

都说薄唇的男人也薄情,她知道的这个外科医生却是长情,他心心念念地都是那个现在不知身在何方的恋人。

为什么她喜欢的不是这样的男人呢?

她望着他,一点一点出神,再回神,他已不知在何时转醒,正噙着和淡的笑迎着她无礼的瞪视。

她脸猛地一烧,赶紧转了回来,怕她问自己做什么一直盯着他看,脑子里又迅速设想着最完美的应对方案。只是她一人坐哪空想了许久,该发问的人却始终未出一声,她小转个脸偷瞥过去,他竟然又闭上了眼,靠在椅背上,似乎又睡了去。

她恍然一笑,笑自己多心了。

欧阳葵一直就是个安静的人,安静地出现,安静地待在你的身边,安静地倾听你的笑声与哭泣,却从不好奇打听,他一直充当的是她的树洞与听众。他看她的眼神一直安稳,明明看穿了她所有的窘迫与尴尬,却包含着广大的宽容。

C市离乌镇也不远,走高速公路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很快就到了小镇。

言若晓没来过乌镇,不认识路,自然也不知道这么一个小镇有什么有名的景点,欧阳葵似乎也没有要领路的意思,两人就这么随便走着。

乌镇多的就是石板小巷。那么个些小巷,青石板铺成了路,缝隙里或许夹杂了些青色的苔藓,又有淡黄色的小花,在角落里摇曳,还有古旧的砖瓦,漫步于这样的石板小街上,有时竟可以倾听到脚步在另一小巷上的回音。一时之间,历经千年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当真穿越了历史的回廊,又恍若世外。

于她这般出生便生活在大都市的女子,显然没有察觉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世外桃源,一路走来,明亮的眼紧紧锁住路过的每份景致。

欧阳葵跟在她身后,同样慢慢走着,边走边笑,“不用急,你还有大好的时光,可以细细品味这里。”

她转过脸,有些不明所以。

他解释:“等你老了,或许哪一天被城市里的琐事缠绕到受不了,就来这里走走,或者住上两天,中午躺在摇椅上晒晒太阳或者睡睡午觉,渴了就用紫砂壶泡壶茶,无聊了就找些闲着的老太太……”

“来桌麻将?”她忍不住插嘴,“带上你,就不怕三缺一了。”

欧阳葵看着她,很诚恳地回答:“我可以陪你来,但我不会打麻将。”

言若晓说:“那么叫上年纪差不多的来几局灌蛋好了。”

“我也不会灌蛋,不过我会抽乌龟。”

“……”言若晓很无语,然后欧阳葵很困扰但很认真地寻了个折中的法子,“还是下下棋吧,围棋我还挺在行的。”

言若晓决定不和他计较到底是下棋好还是打麻将好,两人继续往前走,到了渡头,买了去西栅的船票。

这个时候游客不多,整个游览船上的乘客除了他们两个也就一对母子,负责撑船的是个年轻的男子,兴致来了,就拉开嗓子唱上了两句。言若晓没怎么听懂歌词,只觉得那人的嗓子清亮而悠远,在这么个寂静的早晨,轻轻回荡在心灵深处,她竟有种想要铭记一辈子的冲动。

她又听到耳边有低低的吟唱,就回头去看,竟然是欧阳葵在唱歌。她很是惊讶,就问:“你知道他在唱什么?”

欧阳葵略摇了摇头,“曾经有个日本女歌手与一位美籍女歌手一同竞争美国一家唱片公司的合同,那家唱片公司要求两人各自为一首曲子谱词。结果公开演唱那天那位日本女歌手发现自己的歌词被美籍女歌手抄袭了,时间已经不够她重新谱词,于是她用了自己的母语演唱了一模一样的歌词,结果却是这位日本歌手得到了那张合同。”

“音乐是不分语言的,我只要能够感受到那份心情就好。”

她闭上眼睛,试着感受,感觉已不只是想,而是真真想把这份感觉牢记在心中,不再遗忘。

她又睁开眼睛,说:“这里真的很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过感觉已经和来之前很不一样了,谢谢你,欧阳医生。”

他说:“叫我欧阳就好,若晓。”

乌镇的空气有些湿润,阳光融在其中,隐约能折射出彩色的光芒,照着他的脸部轮廓有些透明。他的眼因阳光微微眯细,眼角因此显得有些秀长。

她蓦然觉得心底那已经枯死的一块竟也绵延出新的嫩芽。

到西栅的时候,人似乎就在这么一瞬间多了起来。

欧阳葵人高腿长,本来走得就要比言若晓快,人潮一个涌动,就把他推得更前了。言若晓眼看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己还跟个桩子一样打在人群里,动弹不得,心里一急,伸了手去拽欧阳葵的衣服,结果前头突然横□□一个人,她又赶紧收回手,就这一收一放的瞬间,欧阳葵就不见了。

言若晓立刻就傻眼了,赶紧踮起脚尖找人,可就长了那么两三厘米的高度,就是看到更多黑压压的脑袋而已。言若晓懵了,傻乎乎地被后头的人推着往前走。经过一个分岔口的时候,人流分散了些,言若晓下意识地松了口气,突然一个人拽住她的手肘,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拖到了一边。

春日的阳光下,欧阳葵的面容温和又让人安心,“再往前,就出西栅了。”

言若晓满心的苍凉,自己都没察觉到一只手拽住了那人的衣服,“我在想,如果你一直没回头,我该怎么办?”

欧阳葵眼眸一动,垂眼去看她拉住自己的手,再抬起眼看着她,笑容清亮,“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言若晓无语,两颗刚要没出息掉下来的泪生生地挂在了眼眶边缘。

她觉得自己终于能体会到米米说那句“人无完人时”的无奈了,这人的情商值低得的确相当让人感慨,但从某方面来说,却比任何安慰性的话语要来得有效。

她失笑着抹去眼泪,“对,我可以打电话给你。看我都吓傻了。”

欧阳葵摇摇头,“若晓,你不是吓傻了,你只是不知道自己永远都不是一个人,你的身后还有很多人,只要你走累了,一回头,就能看到他们。”

四周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只有他们这个角落异常地安静。言若晓觉得这句台词特耳熟,分明就是以前那个很傻很天真的自己。

“已经没有人在等我了。”她摇了摇头,没有人等她,她也不会再等任何人了。

“有,比如米米,”他抓起她的手,用力握住,再伸到她面前,“再比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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