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想容的心思（1 / 1）
“陆秋桐，不论是房还是钱，我都不曾要求过。不管，你是试着说服我妈，还是你的父母都好。我只是希望，你能为我做点什么，可是你没有。当我这段时间，受尽别人的非议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就这么不出面，也不和我联系。我很害怕你就此不要我了，那我和这个孩子怎么办？我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可这些你统统不管！你今天竟然说我是因为你没有达到我的要求而打掉这个孩子的，你何其残忍！如果你曾爱过我。。。。。。”卫如侬擦掉泪水：“你不会如此薄凉地对我，更不会这样反过来说我的不是。杀了孩子，这份罪孽，我自会担着。而你，去走你的阳关道。我们，再无任何关系！”这样的男人，她不要！
陆秋桐失魂地离开手术室，而程芹和陆志康也跟着追了出去。
卫如侬对着赵絮萍苍白的笑：“妈，你可曾想过这个结果？钱和人，你一样都没抓到手！我现在这样，便是你希望的吗？”
赵絮萍结舌，她为女儿这样争取，并不是为了自己啊。她只是不希望女儿过她一样的苦日子。。。。。。今天这样人财两空的光景，看来真的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啊！只是，她怎能便宜了那一家人。“我去找他们！他们不能这样一走了之，你受了这么大的罪，的要他们赔偿才行！”
卫如侬不知该哭还笑，到最后，她还是只知道钱啊！苗清慧要去拦她，卫如侬摆手：“让她去吧！若要到，就当这钱是我这个女儿为她养老送终的。”
休息了有一个小时，苗清慧去拦车。医院的广场上停了很多的出租车，问了几个司机，都问是来看什么病的。苗清慧不解，有一个司机告诉她，他们开车的一般不带生孩子或打胎的女人，这样的人，俗称“红人”，是要触霉头的。除非愿意加钱，再包一个红包给他回去上香，才愿意带。苗清慧说了一个地方，问他：“到那里多少钱？”
“八十八吧，吉利数字，少了不去。红包随便你给。”
苗清慧咋舌，平时只要二十块就能到的。但是没有办法，除非她去坐公交。“算了，就这么多吧，你等会，我去把人扶过来。”
等到了家，卫想容也回来了。她已听卫正国说了一切，看到苗清慧扶着卫如侬回来，父女俩知道孩子大概已经打掉了。不知道为什么，卫想容心里竟有说不出的别扭。。。。。。和气愤。
那可是一条生命啊，她怎么能就这么打掉。又不是非要靠男人才能生活，生下来自己抚养不行吗？必竟还只是十六岁的人，心里只认为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她是考虑不到的。
“想容，过来扶姐姐一下，送她上楼。”苗清慧叫正在发呆的她。
“哦。”
将卫如侬安置在床上，苗清慧叮嘱她：“如侬，这和生孩子一样，要坐月子的。没事不要下床，胎儿已经成形了，是会涨奶的。什么时候痛了，告诉我一声，我去买点炒麦芽回来。”看卫想容还待着：“想容，出来，让姐姐休息。”
压下满腹的话，卫想容终是什么也没说。
从陆家回来之后，赵絮萍拿了几千块钱。给卫如侬的时候，被她狠狠地扔了出去。赵絮萍捡了回来，只是以为她嫌少，又说要去找妇联。卫如侬无力再和她说什么，只告诉她：若是嫌我丢脸丢的还不够多，你就去！赵絮萍就是傻子，也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只是，她是不平的，凭什么才给这么一点？于是走到哪抱怨到哪，不出几日，左左右右的乡邻都知道了这些个事。终于忍无可忍，赵絮萍连年都没过，就被卫如侬赶回了靖凌。
做月子的时间是难熬的。不能看书，不能出门。。。。。。偶尔下床，也只能一会。还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却变得莫名长了许多。苗清慧这天送午饭上楼，竟发现卫如侬在打毛衣。她放下餐盘，一把抢过毛衣：“你这手以后还要不要了？还没出月子怎么能打毛衣呢？若是落下什么病根，可是一辈子的事！我那会生想容的时候不知道这些，月子里剥毛豆，现在什么豆子也不能剥了。你可不能再这样了。”
“可是，不做点什么，我闲得慌。那个孩子。。。。。。婶婶，已经成形了，我当时看了一眼，粉粉嫩嫩的，好可爱。。。。。。我一直梦见他，他在哭！问我为什么不要他？他的哭声一直在我耳边回荡，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余生换回他生的机会！婶婶，我是个罪人，我会有报应的。。。。。。”苗清慧抱着她的头，禁不住心酸落泪：“如侬，不要这样！你以后还会有孩子，你要好好爱他，把失去这个孩子的遗憾都补回来！若是生下他，也只是不幸。不要再自责了！如果我早一点发现你和陆秋桐的事，早点追到医院，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了。都怪我不好！”
“怎么会是你的错？你早点发现又如何，那时的我，是不会听你的话的。婶婶，如果我有恨，恨的只是我自己。我妈的行为，其实我是在纵容的。如果我从陆家回来后，不这样默不作声地任由事情恶化。而是告诉陆秋桐我的真实想法，就不会落的今天这样的下场。就像他说的，我只是在考验他！千怪万怪，也是怪不到别人身上的。”
卫想容抱着门框，头伸了进来：“姐，对不起！”她一直不能原谅卫如侬的。前几日，看到卫如侬喜笑颜开，她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不是才打掉孩子吗？她竟然笑的出来！在自己的房间里看完一部电影，她故意晃到卫如侬的房间，坐在她的床边：“姐，我刚刚看了一部很好看的电影。”
“是什么？”
“没看到名字。”苗清慧也在房间里，正在帮卫如侬擦拭身子。卫想容故意讲的很大声：“是美国的片子，讲一个女孩堕胎的故事。”
一个在校的女大学生，怀孕之后被男友抛弃。美国的每一个州，法律都不尽相同的。女大学生所在的州，法律规定堕胎是犯法的。所以她在朋友的介绍之下，铤而走险到相邻的另一个支持堕胎的州做手术，因为是私人诊所。女孩做完手术后，因手术感染而送了性命。。。。。。
“卫想容！”苗清慧大为光火！“你给我出去！”她这不是存心在刺激卫如侬吗？卫想容嘟哝着走了出去，心里却有莫名的快感。只到那一天，卫如侬将被子捂在头上，密不透风。卫想容掀开被子：“干嘛捂着被子睡啊？不闷吗。。。。。。”被子掀开的刹那，卫想容看到了她捂红的脸上，泪水纵横交错。因来不及掩饰，卫如侬抢回了被子，又捂在了头上。卫想容一下子竟是不能呼息了。五脏六腑，扯着一起疼。。。。。。
她是舍不得那个孩子的！她什么都不懂，还往如侬的伤口上洒盐！
卫如侬扯着唇角笑：“没事。若换成了别人，我也是不能轻易原谅她的。在这件事之前，我和你一样的想法，总想着有一天若是我遇到这样的事，我一定会留下孩子，没有男人要又如何？我可以自己养活孩子的。可，真走到了这一步，便变得懦弱了。”
卫想容绞着手指：“我知道我是坐着说话不腰疼，可我一开始的确是恨你的，所以才会拿那些有的没的来刺激你。我觉得好像这样，我心里才会好过一点。姐，我真的很卑鄙，是吗？”
卫如侬摇头：“不是，想容是个正直的女孩。若是你不生气，才有问题。”
苗清慧拍拍两姐妹的手：“好了，拨云见日了！想容，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已的。你还小，不急着明白这些。如侬，这些都会过去的。不该是你的缘份，抓也抓不住的。就当那个人没在你人生中出现过，忘了就好。不要再用这些惩罚自己，也不要再耿耿于怀，人生，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