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两难（1 / 1）

只是，陆家人似乎也铁了心，自此便没了任何消息。而卫如侬未婚先孕的消息也在周围莫名的传了开来。卫家人进出，都有人在后面指指点点。卫家这几天的空气都好像凝固了，连个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反正不知道赵絮萍急不急，苗清慧是焦虑不安的。在这个不大的小城，这可是见不得人的丑事。若在她看来，未来的公婆态度不好又如何呢？卫如侬嫁过去是和陆秋桐过日子，又不是跟公婆过日子。纵使一开始没有好脸色，日久见人心，以如侬的娴静、贤良，总会守得云开，得到他们的认同的。唉！为什么偏要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呢？现在倒是好，这原本好好的婚事，怕是要黄掉了！从陆家回来以后，别说是陆秋桐的父母，就连陆秋桐也不曾再露过面。也难怪，那么小的年纪便结婚，已经是作了一个困难的决定。偏偏又遇上女方母亲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有几个人能接受的了呢？

卫如侬这几天是死一般的沉寂，一天二十四小时，竟是如此的漫长。而她却始终没等到她等的那个人，她知道母亲的要求是不合理的。但，她并没有要求这些啊！他竟全然置她于不顾了！只要一想到这，愤怒又在心中占了上风。事情已经这样僵持着了，如果这时候退让，只会让她更失身份。卫如侬悲哀的发现，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如侬，电话。”

门外传来苗清慧的声音。

“是谁啊？”

苗清慧压低声音：“陆秋桐，快去吧，你妈还不知道。”

电话在楼下的房间，卫如侬一路奔跑着下楼。拿起话筒，她先抚平了急促的气息，不着痕迹的轻语：“什么事？”老天爷，他若再没有消息，会将她逼疯的。

“你妈现在怎么说？”

这便是他的目的吗？看她母亲有没有退让？

“那你父母现在又是怎么说的？”卫如侬冷笑，声音里透出一丝冰冷：“是你父母让你来探我口风的吗？”

“卫如侬！”她总是这样，任何事情，不吵也不闹，但说出来的话却足以将人置于地狱！“你是这样认为我的是吗？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不堪？”

“不然我该怎么想？你这么多天没有消息，不是已经表明你的立场了吗？”卫如侬终于失控，却只是死咬着发白的唇，不让泪水决堤。

“不是我，是大多数人都不能接受你妈开的条件！你在我家的时候也明明是这样表态的。现在呢，你已经变了想法了是吗？”

她没有啊！他不知道吗？当她承受着别人异样的目光和压力的时候，他不仅对她全然不顾，反而来指责她的不是。她并不要那些钱或房的，只是至少，她希翼他能和他的父母谈一下，为她争取一下。到最后有没有谈妥并不重要，让她知道他是在意她、尊重她的，如此而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这么多天的不闻不问之后，来问她母亲有没有退让。这些心思，他为什么都不懂？

听着电话那头的沉静，陆秋桐心底窜起绝望的怒火：“我真的是受够了！你总是这样阴晴不定的让我去猜你心里想的。为什么你只懂得站在自己的立场想事情而吝于为我着想？你明白我的不得已吗？当我把这件事告诉我妈的时候，她盛怒之下几乎晕了过去。若不是我的坚持，他们不会接受我这么小的年纪便成家的。在这之前，我还只是个什么都不用愁的学生，现在我必须担负起一个家庭。你有想过这些吗？我的一颗心都系在你的身上，而你却这样出尔反尔的测试我，是想看我还可以为你牺牲到什么程度是吗？”

卫如侬再也听不下去他的指责，“啪”的挂了电话，蹲下身子痛哭失声。苗清慧推门进来，被抱膝坐在地板上的卫如侬吓得低呼出声。

“如侬，如侬。。。。。。”

苗清慧扶起她，连忙拿面纸擦去脸上的泪水：“先别哭，告诉我，他说什么了？”

卫如侬只是摇头。原来啊，娶她，竟是他委屈求全的牺牲！他是不得已的！在他心目中，她是如此的反复无常、不知好歹的伤害他的真心！现在，错的都是她啊！如若她没有怀孕，她没有不自量力的想要高攀他，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是吗？

“婶婶，我要把这个孩子打掉。你陪我去医院，现在就去。”

赵絮萍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什么现在就去？你这样闷不吭声的把孩子打掉，正好合了陆家人的意，他们是什么代价都不用付！要去也得把姓陆的小子叫上，至少这钱得他们来出，还有你做月子，以及损失费什么的，这些不谈好怎么行。。。。。。”

“妈！”卫如侬几乎疯掉。“钱、钱、钱。。。。。。为什么你的眼里只看到钱！不管是我要结婚还是现在要打掉这个孩子，你第一个想的只是钱。我不是商品！我处在这样两难的困境，你不曾想过我的感受吗？你还是我妈吗？！”

赵絮萍愣住了：“你现在反过来怪我了是吗？还不是你自己先作下的孽！”

“嫂子！”苗清慧头痛欲裂。

“是！是我自己作的孽，所以我去处理掉！这样你满意的吧？如果你要钱，你自己去陆家要！你认识去他家的路不是吗？”卫如侬说完，冲出了家门。

“如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