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轩然大波（1 / 1）
卫如侬张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孩子要不要？生下这个孩子，誓必是要在婚姻的前提下。她和陆秋桐能承担一个家庭的责任吗？而如果不要，却太过残忍。虽然事已至此，她依然感觉不到腹中胎儿的存在。但，那是在她身体里四个多月已成形的小生命啊！怕是留与不留，都会在两个家庭之间掀起轩然不波。她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一切？而凌秋桐呢？他会是怎样的态度？卫如侬在心底苦笑，她尚且如此的不知所措，陆秋桐又凭什么会泰然接受呢？
“胎儿已经二十周了，如果生下来的话，你要注意爱护身体。不得已的情况下，除非有医生的指导，否则不能乱吃药。而如果不要。。。。。。”医生推了推眼镜：“尽早做引产手术。超过二十四周的话，胎儿太大，就没有医生敢做这个手术了。你好好考虑清楚。”
将病历和B超单给卫如侬，医生又招呼下一位病人了。不是没看到卫如侬脸上的错愕不安，也不是她没有恻隐之心，只是医院这样的地方，呆久了，看多了，人心便麻木了。有的，只是无懈可击的专业态度。
记不清是怎样走出医院的。卫如侬站在街头，茫然的看着人来人往。这是她每天上、下班的必经之路，怎么现在看来，却有恍如隔世的陌生？
抚上突起的小腹，无论是作怎样的决定，后果都不是她一个人所能承担的。她不能这样担惊受怕的拖下去。
看了下墙上的钟，才六点。苗清慧诧异：“如侬，今天下班怎么这么早？”
“婶婶，你要救救我。。。。。。”
卫如侬此时才知道，这样的事，开口坦白是多么的艰难。一句话未说完，她竟腿一软的跌坐在了地板上。
“怎么了？”苗清慧慌了手脚。“发生什么事了？快点起来。。。。。。”
将卫如侬扶到椅子上，苗清慧擦掉她脸上交错的泪水：“什么事你好好说，我会想办法的。”
卫如侬将手上的单子给她。在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后，苗清慧脸色突变：“怎么会。。。。。。天哪！已经四个多月了！这该如何是好？”苗清慧失神的坐到椅子上，问：“那个男孩子知道吗？他怎么说？”
“我还没有跟他讲。”
“如侬，你怎么闯出这么大的祸来？我要怎么向你爸妈交待呢？”
“婶婶，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老天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从女孩变成女人的。。。。。。
“如侬，”苗清慧镇定下来：“事已至此，如果按我的想法，你们必须结婚，越快越好。但你爸妈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所以我现在打电话给你爸妈，你也赶紧把那个人叫来。这件事必需两家人商量一下才能作决定。”
“可是，秋桐还没放假。”
“都这个时候了，还管什么放没放假。。。。。。他还是个学生？”
“是，他是B大的学生，还在读大二。”
对方居然是大学生！不是地痞流氓，也不是待业青年，她该为如侬高兴才是。只是这样的情形，她如何才能高兴的起来？
“你还是打给他吧，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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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死丫头！”来不及将行李箱放稳，赵絮萍一个箭步冲到卫如侬跟前。“啪”地一声脆响，一个巴掌狠狠打在卫如侬的脸上。
“嫂子，不能打。如侬有孕在身，你有话慢慢说。”苗清慧拦在卫如侬的前面。
赵絮萍挥舞着手，打不到卫如侬，更加的气急败坏：“你这个不长脸的东西！在家给我丢脸不算，竟然丢到这来了。你来这才多久？居然已经怀了四个月的身孕！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卫如侬捂着已红肿的左脸，神情一片冷漠。正常的父母应该都是这种反应吧？她不该怨恨的！
卫正国拉嫂子坐下：“嫂子，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我们得想想，这件事该如何解决才是。”
赵絮萍挥手：“还能怎么解决？打掉！她才多大？难不成要结婚吗？对方人怎么不来？让他们付钱把肚里那块肉打掉！”气愤难耐的转向卫如侬：“人呢，是不是听到你怀孕就不敢出现了？像这种吃干抹净就溜走的男人你也要，你眼睛瞎啦？”
打掉？这便是她母亲帮她做的决定吗？如此冷血，不带一丝情感的。母亲甚至没有问过她是怎么想的。
“嫂子。”苗清慧无奈：“我们已通知对方了。那个男孩子向学校请假，刚刚打电话过来，说是就快到了。这毕竟也是他们家的骨血，得两家人一起商量才是。”
“学校？”刚刚平复气息的赵絮萍又暴跳起来：“你找一个学生，结婚以后要带着孩子喝西北风啊？”话到手到，又是一巴掌挥向了卫如侬。
“你在干嘛？”
陆秋桐冲过来，一把抓住赵絮萍欲再次落在卫如侬脸上的手。
“就是你这个浑小子搞大我女儿肚子的是吧？”
陆秋桐看着卫如侬红肿的脸颊，压下怒火，陆秋桐颔首：“伯母你好，我是陆秋桐，是如侬的男朋友。这是我的爸妈。”
赵絮萍这才看见，陆秋桐身后还有一对中年男女。
“我叫程芹，是秋桐的母亲，这是我先生－－陆志康。”
程芹打着招呼，从进门那一刻，已大概了解了眼前的这位妇人的性格。
苗清慧招呼所有人坐下。赵絮萍开口问陆家人：“你们说现在怎么办吧。我女儿还不到二十岁，你们说，她还要怎么做人？”
程芹不悦，却没有表现出来：“这样的事，是两情相悦所至，所以也不好说谁对谁错。我们的意思呢，是想卫小姐把孩子打掉。等过几年，秋桐大学毕业找到了好的工作，有这个能力养家糊口了，如果你们两人还是认定对方的话再结婚不迟。。。。。。”
陆秋桐不敢置信的看着母亲：“妈，你刚刚不是这样答应我的！你明明说让我和如侬结婚的！”
“你想这么早就被孩子、家庭绑住吗？我辛辛苦苦把你培养上了大学，你现在是要毁了自己的人生吗？”
卫如侬冷笑在心，她还不如说是她卫如侬看中她儿子是个大学生，怕自己配不上他，所以才想此下三滥烂的手段绑住他。所以，她现在才是罪人是吗？！
“话不能这样讲，”苗清慧看不下去了：“程女士，你这不是摆明了要拆散这两个孩子吗？等秋桐毕业，有能力养活一家，是什么时候？三年？五年？还是更久？如侬打掉了孩子，以后还要怎么嫁人？程女士也是有儿有女的人，如果是你的女儿，你作何想法？”
陆秋桐气结：“妈，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宁愿退学！我现在就去找工作想办法自力更生！”
程芹没料到陆秋桐有这样激烈的反应，一时慌了神，连忙安慰儿子：“好，好。。。。。。我答应，我答应便是了。你不要冲动！来，慢慢说。”
“我不嫁！”
卫如侬冷情的开口，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