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齐鲁大馒头(1 / 1)
‘不好!’玉竹心里咯噔一下,
本能的躬身哈腰,躲过了前两支支,却没躲过最后一支。
第三支毒针钻进了左肩,玉竹只觉得拿着枯木剑的左手发胀,气血受阻凝结,随后便感觉有数千只毒虫啃咬自己的后臂,一阵酸麻左臂便没了反应,枯木剑应声落地。
“玉竹!”樊落花起身,一个箭步上前,
“姑娘!”卖包子的老妪满是焦急
‘妈的,点真正!...这支毒针喂的是噬蛊虫!不赶快控制的话,蛊虫孵化,会吞噬了我这条手臂!’玉竹心中暗骂,随即封住自己左臂上两处大穴,‘没想到这草包背后还藏着高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藏在这么个草包后面?’
毒虫遇到人血开始苏醒,迫不及待的从卵中钻出,成千上万只幼虫在玉竹封住的血管中啃咬。
刮骨般的痛,由内向外。
玉竹额头上淌出阵阵冷汗,只觉得左半边身子不受支配,欲强行起身,却一阵昏厥,扑腾一下栽倒在地上。
“玉竹!”樊落花两步赶到,托起玉竹,
“姑娘,姑娘,醒醒!”老妪也手忙脚乱的捡起地上的那只破碗倒了碗水。
“哎?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姑娘刚刚还英姿飒爽的一人打八个占着上风呢,怎么霎间就倒地上了?”
“我看该不会是那一只眼有什么隔山打牛的本事吧!”人群一阵骚动......
“走!还不赶紧撤!”趁着乱,一只眼赶忙招呼着几个泼皮。
玉竹也没想到这毒竟然来的这么快!但还是强装着镇定对着樊落花笑着摇了摇头,右手吃力把樊落花的秋水剑从背后摘了下来,指了指一只眼跑远的方向。
樊落花明白,玉竹的意思是让自己去追那把国之重器。刚刚有了眉目,可自己的剑婢却中了毒。放弃不追,朝廷已经下了时限......
两难之下,樊落花的朱唇轻咬玉牙“大娘,公务在身!帮我照顾下我的剑婢。”提剑起身追了上去......
刚,又是两只毒针向她射来,这次樊落花有了提防,随手捡了一块石子,脚尖点地,一个燕子翻身,腾空转身就是一记漂亮的回击。那颗石子就像破壳的秃鹰,划破空气,发出嗖声响飞向那棵树。
一阵鸟飞叶落,却不见人的踪影樊落花怨恨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四周的老树,确认树上没了放暗箭之人,才回身去追。,一只眼等人早已经跑远,藏进了远处的人群中。
樊落花的性子岂能就此甘心?还是紧追不舍的跟了上去。
“姑娘,姑娘,你怎么样!”老妪边扶着玉竹唤着,边给给她灌着半碗清水。
意识倒是清醒,就是左臂如万只火蚁啃咬,红肿的像是在焚烧,玉竹清楚再这样下去这只胳膊就算是废了,必须找个清静之处将封住大穴里的毒血放出。
玉竹挣扎的坐起半个身子,右手沾了些清水,在地上写道【......安静的地方疗伤。】
好在老妪识得一文半字,“姑娘,去我家吧!我家不远,就是简陋了些,姑娘莫嫌弃。”
玉竹手抓枯木剑,满额虚汗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挤出一丝感谢之情。
老妪就住在不远的后街,离大理寺不远,厨房就倚着火药作的后墙,搭了那么两间茅草房子。坚持着进了屋,玉竹一头便倒在地上。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老妪才把玉竹拖到了床上,也顾不上什么礼数,处理伤口要紧,反正都是女儿身,也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嫌。
情急之下,老妪并没多想,打了盆清水想给玉竹清理一下伤口,再去请个郎中来上药。
可这外衣刚褪去.....
“啊!”老妪手突然一顿,霎那间脸上又羞又臊。
...结实喉结,...胸口还蹦出两个硬邦邦的齐鲁大馒头!
‘......这丫头...是个男...男人?......不对呀!男人怎会生的如此俊俏?’
老妪欲要再仔细辨认一番,玉竹醒来,迷糊睁开眼看见一旁遗落的齐鲁馒头便晓得自己在这个老妪面前暴露了。
“大娘!您先出去,我先把毒逼出来,再告诉您实情!”
“啊...哦...好!那...要不要请郎中?”老妪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结实胸膛,秀美的脸庞,即使上了年纪人老珠黄,看的了也晕.....
“不用!您先出去吧!”玉竹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哦....好!”老妪还沉浸在那风景如梦的画面里。像吃了勾魂药一般听话的往外走,眼睛不由得流连忘返。
关门还不忘再看两眼玉竹那宽厚的臂膀,
‘这什么事呀!卖个包子,还捡个英俊小伙?!不对呀,他不是个哑巴吗?!’
老妪关上门默默守在门口,没敢走远。
屋内,玉竹盘腿而坐,调息通脉,右指化剑,深深的在左臂曲池穴处划开一道深痕,运转周身催气顶血。黑色的裹着无数血色鼓饱的肉虫淌在地面。
深黑色的血迹被土壤吸干,留下一片暗紫色痕迹,起初几百只幼虫在尘土上蠕动,随后相互蚕食,撑死的撑死,咬死的咬死,一地的尸虫。
玉竹满头虚汗,一颗定魂丹塞入口,护住心脉。这是玉竹师父给他留给的三件物品,一套功法残卷的上卷,一柄枯木剑,一瓶丹药。
“可惜了,还剩最后三颗!师父,您老人家到底去了哪?是生是死,托个梦呀!”玉竹喃喃叨唠了一句,再次催动内力运转周身的血液,强行换血。
这一次冲刷出的是无数米粒大小未孵化虫卵,待血液变得鲜红,玉竹这才轻叹了一声,他清楚体内的虫卵也已经排出了七七八八,这只左臂算是有惊无险的保住了。
“大娘,我已无大碍,劳烦您打盆清水给我方便吗?”玉竹对着门外大喊了一声。
“啊…哦…好!”
老妪端着盆清水进来,见玉竹已经整理好衣服,仍是一副大姑娘的模样,清秀可人。
“姑娘……不是,公子,你这是唱的哪出呀!老太太我实在是看不太懂。”
玉竹简单的擦了把脸,淡淡一笑,“大娘还有包子吗?馒头也行。”
“啊,包子?哦,有…有!我这就去拿……”
不多时,老妪端着六个包子和一碗稀饭回来,“想必公子大病初愈怕是饿了,山珍海味老妪是招待不起,这包子稀饭的老妪还是能提供得起,公子莫要嫌弃。”
玉竹也没客气,抓起热乎乎的包子就啃,“大娘,您这包子卖了多久,之前是不是经营馒头铺子?”
老妪一愣,“公子怎知晓这些?老妪齐鲁秦氏,早年间确实在当地卖过馒头。后来闹了虫灾,我家外子又感染了风寒,一病不起一命呜呼...唉,实在是活不下去,我带着吾儿便逃亡至这长安城,靠着做面食的手艺,把吾儿拉扯大送进了兵营......”老妪长叹一口气,“这辈子也总算没愧对他们秦家。”
边说边不自然的偷瞄玉竹的身前“......就是那种又大又圆的齐鲁馒头......”
玉竹自然知道老妪所指,淡淡一笑:“之前您是不是齐州历城吉水街的府衙附近经营馒头铺子?”
“啊?公子怎么晓得?难道公子并非凡人?”秦氏更是一愣,瞪大眼睛打量着对面的玉竹。
‘似男非女,丸子头,还一身的好武艺,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