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驸马府奇谈(1 / 1)
“驸马爷,我们这次叨扰,主要为了杜驸马遇害一案!”樊落花拱手施礼。
虽然房遗爱裤裆花了,可毕竟人家还是当朝的驸马爷,人前礼数还是要讲的。
当房遗爱的目光扫向樊落花身后的玉竹时,不由得开始全身哆嗦,堂堂驸马爷不惧怕大理寺的神捕倒是正常,却看到了一个剑婢怀里捧着的两柄剑,心里犯起了嘀咕......
‘那...那夜,黑...黑衣人就背着两柄剑……’
怂包就是怂包,与生俱来。
“坐...请坐”房遗爱的态度早没了前晚见到樊落花的那股轻佻和嚣张,瞪大眼睛满脸恐惧的看着樊落花身后的玉竹。
“高阳公主近日可好?听闻今日一早便出门了?”樊落花状似随意地问起家常,目光敏锐地扫过房内每一个角落。
“禀大人...”一旁侍立的小莲怯生生回道,「公主殿下带着五六位扈从前往城阳公主府了。您若是早来一个时辰,兴许还能碰上……」
房遗爱突然拍案暴起,“多嘴!没了规矩!哪里轮得到你插话!掌嘴!”房遗爱赶忙解释,“这不是杜兄出了意外,夫人带几个村野象姑去帮帮忙,慰藉一下,好姐妹人之常情嘛!”
小莲跪在血红的裤子下,战战发抖,面颊已被扇如晚霞,还在不停的掌着嘴。
“哦,在下只是随口一问,驸马爷没必要为难下人。”樊落花有些于心不忍。
房遗爱这才悻悻摆了摆手作罢。
小莲眼中含泪,如临大赦般的跪到了一旁。
这哪是什么多嘴的惩罚,实则是在发泄自己的无能。
“可否劳烦驸马爷把那当晚发生的事,详细的讲述一番?”
此时没有比保命更紧要的事情!房遗爱脸一红,桌下面双手紧紧挠着华丽官服上的丝线,‘丢人就丢人吧!丢面子总比丢命强!’
“那...那晚,我和杜荷那小子在弥弥夜色中吟着长恨歌喝酒回府,......”
“走的哪条路?”樊落花追问
“平...平康坊巷尾。”
“房府和杜府都不是那个方向,为何......”话没问完,樊落花才想起自己当晚在巷尾的客栈驱毒。
“......”心中不由一紧,
‘这俩登徒子前晚不是没有追来,而是追到一半遭遇了这等不测......这神秘黑衣人到底是穷凶极恶还是除恶扬善?’
此刻樊落花的心里甚是蹊跷。‘看来前面十余起案子,还要再从根查起。’
“呃......这个嘛...夜色撩人嘛!我和杜荷贪了几杯酒,兴致大发,兴致大发。”
房遗爱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心存不轨,追面前坐的这位长安第一冰美人而去的。
尊严没了,脸还是得要的。
‘什么兴致大发,我看是兽性大发差不多’一旁的玉竹眼中带着轻蔑。
“快到巷口就...就遇见个黑衣人!”房遗爱眼睛紧盯着樊落花身后的玉竹,话说的发虚。
“黑衣人!?你看到了?什么样子?......几个人?”樊落花直切要害的问。‘这是个重要线索!之前作案的十余起案子,即便是屠了满门那桩,也没有一个人识得黑衣人的庐山真面目。’
“见...见到了......”
房遗爱提起黑衣人就哆嗦。苏醒后,府内黑色的物品,全都下令扔了出去。
“7尺高,青年,男的,夜行衣,背后背着两柄剑......体型嘛?......”说着话,眼睛还不停的翻着,一眼一眼的瞟着玉竹和玉竹怀里的那两柄剑。
“唉,就跟你这个剑婢一样!一模一样!”房遗爱的声音都在发抖。
樊落花听到跟玉竹的身高差不多,又背着两柄剑,回想自己当晚运功驱毒时,玉竹确实没在身边,
‘世间怎么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不免心生狐疑,转头盘问玉竹:“那晚我驱毒时,玉竹,你在何处?”
玉竹从容的上前,吓得房遗爱怒目圆瞪,玉竹只是沾了些杯子里的酒,在桌面上写了二个字,
‘门口。’
“像,...太像了!你就是那个黑衣人!.....哎呀!神捕饶命!我再也不敢了!你别派人杀我,我知道错了!”
呲溜一下,房遗爱仓惶的钻到了桌子底下,不巧和桌下跪着的小莲头碰了头。
“哎呦!滚出去!......”
房遗爱也不顾裤裆里的痛了,一脚把小莲蹬了个踉跄。
樊落花不明所以的看着玉竹,玉竹耸了耸肩也是一脸无辜,
“驸马爷,先别慌,我并没此意!你真的看清是我的剑婢玉竹所为了?”
四方桌还在不停的颤动,桌底下支支吾吾:“虽然遮着脸,可...可那身高,体型,还有背后背着两把剑,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还能是谁!”
“驸马爷,我想这其中可能是有什么误会。能不能把你们当晚发生的事,告知在下?”
“唉,老天专找好人欺,我和杜荷那小子在离巷尾不远的许记药铺门前遇见了黑衣人,我叫他让路,可黑衣人没开口就动手打人。我是顺手拔剑,可...可能那晚喝的有点多,竟不是那厮的对手。要是换成今天清醒的我,一定把他绳之于法!”
虽然缩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但一点不妨碍房遗爱吹牛逼。
“我还在和黑衣人过招,是杜荷那胆小鬼,他转身就跑,乱了我的阵脚。我一失神,剑就被夺去了,再一愣神,就被狠狠踹了一脚,疼的我是当时就起爬不来了。好在我机智敏捷,既然打不过,逃又逃不掉,索性就闭着眼装死得了!黑衣人果然拎着长剑,迈过我去追杜荷那小子。嘿嘿”说到此处,房遗爱还不忘得意两声。“我闭着眼睛就听见那边如杀猪般的惨叫。好像还有个声音说什么叫你下药什么的,不是杜荷那小子的,那声音比杜荷低沉,何况那孙子只剩尖叫了。”
樊落花鼻子都气歪了,玉竹是个婢女,还是个哑巴。哪来的声音低沉!
“怕是驸马爷慌乱之中,看错了吧!玉竹是下官的剑婢,自小就是个哑女,怎么可能说话?”
“是呀!你的剑婢,是个女的呀!”房遗爱这才把头慢慢的从桌子下伸出来,抬眼又看了看玉竹,看到那两柄剑又把头缩了回去,说什么也肯出来。
“御医说我这伤要缩着疗养,恕本官不能起身。”
没办法,就只能这么问,樊落花第一次对着个空椅子问话,而回答声从桌子底下传来。
“那驸马爷这伤……?”
“我听着那黑衣人走远,刚喘口气,脚步声又他娘的回来了,我也不敢睁眼呀!就听见几声邪笑,说什么知道我听得到,今天只是个教训,以后再不干正事,必和杜荷匹夫一个下场。这可不是我说的啊,是那个黑衣人这么叫他的!”房遗爱赶忙解释,“然后...然后我就……我就,晕过去了!再醒来就已经在府中病榻之上,听说是奴婢小莲回府叫人把我抬回来的,杜荷死了的事情也是醒了之后听小莲说的。”
“这么说,你没看清黑衣人的脸?!”
“不要命了睁眼!再说黑衣人还带着面具,又黑灯瞎火的,纸灯早不知滚到哪去了。”
“小莲,那你看清了吗?”樊落花转头看向跪在一旁的小莲。
“我...我也...没看见...”小莲不敢再抬头,怕再说错什么话,遮遮掩掩的眼神藏着一丝的隐情,这翠澈的松尖香气,那晚,她闻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