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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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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后堂,已被改作临时的医署。浓重的药味试图掩盖从门窗缝隙渗入的、属于整个清溪镇的绝望,却只是让空气变得更加沉浊粘腻。昭昭埋首于飞星尽力搜集来的成堆病患记录中,眼底布满了血丝,连日的焦灼与无力感,让她清瘦的脸颊更显凹陷。

卢肃静立在一旁,如同一个沉默的影子,只在昭昭提出某个艰深的药理疑问时,才用最简练的语言,给出精准的解答。他的博闻强识成了此刻最快的助力,但昭昭心底那根名为“警惕”的弦,从未放松。

飞星则穿梭于后堂与外界,负责调遣所剩无几的、尚未病倒的人手,搜集各类可疑的物证,他的眉头紧锁,往日的跳脱被一种沉重的忧虑取代。

几日不眠不休的比对,昭昭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水源、粮食、常见的接触物……所有她能想到的共通点都被一一排除。然而疫情却如火燎原,新的重症者不断被抬入,症状完整而酷烈——高烧、赤疹、呕吐不止。

她必须跳出固有的思路。

“飞星,卢先生,”她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们需要换个法子。请帮我找几位症状轻重不一的患者,还有……两位尚未发病的健壮衙役。”她需要最直接的、按时间线排列的活体线索。

人很快找来。昭昭压下疲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莫怕,仔细想想,把这大半个月来,家里买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吃过什么,甚至用过什么,一件件告诉我,越细越好。”

询问日复一日。杂乱的信息如同满天星斗,直到昭昭开始在心中绘制一张巨大的时序网络。

第一个突破,由飞星带来。

“盐!”飞星指着他自己整理出的清单,他心思虽不若卢肃缜密,但于细节记性极佳,“昭昭姑娘你看!几乎每家,都在疫情刚露头前差不多半个月,买过那批北方来的‘平价盐’!货郎当时还说此盐比官盐更细白,价钱却公道,几乎家家都买了些。”

昭昭眼神一凛。“取样本來!”

盐很快取来,她仔细查验,观其色,嗅其味,甚至冒险用指尖沾了些许放入口中细品——无色无味,尝不出任何异状。

“锁脉草……”她无意识地喃喃出声,曹府笔记中关于其“无形枷锁,不显于味”的描述跃然脑海。此物本身不直接致病,却能悄然麻痹人体的经络与气血运行。“若此盐为真……那这,或许就是第一步。”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推断的光芒,“为全镇之人,先套上了一把无形的‘锁’。”

第二个关键,由卢肃勘破。

他修长的手指无声地划过清单上另一项几乎被忽略的条目——“祈福香”。

“水神祭。”卢肃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月前为祈今岁河汛平安,全镇参与。这批由北方商贾‘捐赠’的祈福香,几乎分发至家家户户。祭祀之后,余香被视为沾染神意的吉物,多有留存,乃至在疫病初起时,再次被点燃,以期驱邪。”

昭昭的心脏猛地一跳。她立刻让人取来库房中剩余的香,拆开,仔细捻碎,于繁杂浓郁的香料气味中,她凭借对药材极其敏锐的嗅觉,终于捕捉到那一丝被完美掩盖的、独属于紫兰水仙的淡雅气息。此物近乎无毒,但若经由焚烧吸入肺腑,沉积体内……

一个冰冷的模型在她脑中初具雏形:先以“锁脉草”(混于盐中)锁住周身气脉,令机体运转迟滞;再让“紫兰水仙”(混于香中)的微毒,借此机会悄然积存于体内……

思路至此,似乎清晰了起来。连卢肃也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此推断的可能性。

然而,这仍无法解释那最终爆烈的、如烈火焚身般的赤疹与凶险吐泻!这两者相合,至多不过是导致低热缠绵、脉象紊乱,如同曹府众人与青溪镇初期的病患,绝非如今这般尸横遍野的地狱景象!

线索再次中断。巨大的希望之后是更深的挫败。昭昭不甘心,与卢肃一同翻检出所能寻到的、所有关于十三年前北境瘟疫的模糊记载,试图对照,寻找那个隐藏的、共同的“引子”。

“记载语焉不详,”卢肃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只提及北境军营疫情爆发前,一切如常。兵士所食,无非是官府核验放行的寻常粮草、瓜果蔬菜,与民间无异。其饮食种类,与如今清溪镇各家各户所食,可谓千差万别,难寻共通之处。”

这正是最令人绝望的地方。两地食材、风俗迥异,为何会爆发出症状如此相似的瘟疫?难道幕后黑手掌握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却能达成相同效果的投毒途径?这可能性微乎其微,却又似乎成了唯一的解释。

昭昭蹙眉,目光在记录与药材样本间来回游移,喃喃自语:“北境是官府核验的寻常伙食,清溪也是自家采购的寻常伙食……若毒非下在特殊之物上,那便是……下在了这‘寻常’本身?” 这个想法让她自己都感到一阵寒意,若真如此,范围太大,如同大海捞针。

她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一个由“寻常”构成的迷宫里,每一个方向看起来都正确,却都通向死路。疲惫与挫败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几乎要将她淹没。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自门口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凝滞。

“寻常之物,亦有分别。”

是那位贵人。他不知已在门外静立了多久,玄色的身影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他的目光掠过昭昭面前堆积如山的记录与样本,最终落在她因极度的困惑与疲惫而紧锁的眉头上。

他没有看任何人,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下达一个不容置疑的论断,字句清晰,敲打在寂静的空气里:

“北境所食,为御寒而烹;清溪所食,为祛湿而调。烹饪之法,即是钥匙。”

烹饪之法!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昭昭脑海!她瞬间抓住了那一闪而过的灵光!

是了!她一直在寻找具体的、特殊的“食物”,却忽略了赋予食物风味的、根植于生活智慧的“烹饪习惯”!北境兵营为抵御苦寒,饮食必然多辛辣燥热之物以助阳气;清溪镇虽处江南,但水汽氤氲,湿冷易入骨,同样离不开那抹温散寒湿的辣意——女儿椒!

看似千差万别的饮食背后,竟隐藏着同一种对抗环境的生存智慧,也成了被阴谋家精准利用的、共同的致命弱点!那关键的第三味药引,根本不需要是奇珍异草,它就是这最平常、最不易察觉的日常所需!

她猛地抬头,眼中因顿悟而迸发出惊人的光彩,声音因激动而带着颤音:“辣椒!是‘女儿椒’!他们利用了我们的烹饪习惯!第三步,就是它!”

她看向门口,那玄色的身影却已转身,衣袂微动,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走廊的昏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那句石破天惊的提点,在她心中掀起了巨浪。

此刻无需多言,验证猜想高于一切。她立刻让人火速去市集上买回镇民正在使用的“女儿椒”,又取来她带来的“紫兰水仙”与“锁脉草”样本。

在后堂角落,她进行了一场决定性的实验。她将少量紫兰水仙与锁脉草的混合粉末,喂给一只已预先喂食了含锁脉草盐粒数日、显得有些萎靡的兔子。兔子并无剧烈反应。数个时辰后,她再将新买“女儿椒”的榨取汁液,小心灌入。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那原本只是精神不振的兔子,先是猛地一阵剧烈躁动,随即体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升,口鼻、眼周迅速渗出细小的血点,四肢抽搐,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在极致的痛苦中瘫软下去,再无生机!

昭昭脸色煞白,踉跄后退,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勉强站稳。实验结果残酷地证实了她的推断。

枷锁(锁脉草,通过盐)!积毒(紫兰水仙,通过香)!引爆(辣椒,通过日常饮食)!

一个横跨十三年、利用人性与生存本能设计出的、冷酷精密到极致的毒药模型,终于在她面前露出了它全部狰狞的面目!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与愤怒,转向飞星与卢肃,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飞星,立刻想办法通告全镇!禁绝所有来自北商的盐、香、以及市面上的‘女儿椒’!所有灶台上的存货,全部封存查验,一颗也不能食用!”

“卢先生,请助我!解药需以清透郁热、活血通脉为要,兼化紫兰水仙与锁脉草合毒之性!我们必须尽快拟出方剂!”

真相已如明灯,照亮了前路,也照出了前路的尸骸累累。现在,不是愤怒与恐惧的时候,而是与阎王争分夺秒抢人的时候!她的眼神重新变得无比坚定,那是一个医者面对瘟疫时,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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