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五章 身负重任复南下(1 / 1)
“太后要我们做何事?”宫飞寒不笨,问道。
“也不是难事,就是请你去景和跑一趟,帮我查些东西。”
“我?”宫飞寒指着自己道,“那师兄呢?”
那女人高傲地道:“他就做人质扣在这里,我会好吃好喝养着他的。放心,你师兄这皮囊若是当面首只会让人倒胃口。”
尉临羽手上青筋毕露,放在身后的手泛着淡淡的赤光。宫飞寒一瞥,不动声色地将手绕到他身后,手上泛着淡淡青光,硬是将尉临羽的赤光给压灭了。
“太后,只要事成之后,放我二人离去,日后不来打扰我二人,在我南下的日子好好照顾师兄,我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女人又是冷哼一声,微微颔首,只听一片金属声,叮当作响。
“你现在即刻启程,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去查此次事件与扶风山庄的关系。具体萧镇云会与你说的。两个月不回来,我难保你师兄身在何处。”说完,看也不看两人一眼,径自离去。只听那狱卒含糊地一声“恭送太后”,便没了声响。
“为何?”尉临羽问道,“我们明明可以逃得走的,为何要趟这浑水。”
“师兄,我不喜欢日后要躲着人过日子,我也不喜欢每天要提防着别人的暗算。”宫飞寒叹了口气道,“原谅我,师兄。”
尉临羽只是默默地看着宫飞寒,许久,他执起了宫飞寒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道:“记住这个跳动,我等你回来。”
宫飞寒朝尉临羽笑了,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他清楚地感觉到她的情绪。
尉临羽收敛了笑容,手指泛着幽幽的赤光,抓住宫飞寒的手,在她的手中用力划道符。
“师兄,这是什么,怎么我从来没见过?”宫飞寒问道。
尉临羽没有答,在画完符的最后的收笔那刹那,瞬间咬开了自己的手指,摁到了宫飞寒手心。那符沾了尉临羽的血,在宫飞寒的手心闪着分外耀眼的光芒。
“师兄?”宫飞寒问道。
“保佑你一路顺风。”尉临羽道。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牢门被打开了。那狱卒顶着千年干尸的面庞走了进来,丢下两块黑布,道:“蒙上。”
两人刚蒙上了布,就各被两个士兵一左一右给架了出去。
没多久,宫飞寒只觉得被扔进了一马车。
马车中有人,而且是练家子,宫飞寒一下子就警觉起来。
“我是萧镇云。”那人的声音有些像当日来抄东瑾楼的汉子。
“周门自尽了。他始终不肯多说一句。扶风山庄是流年国中最大的江湖组织,是太后的心头大患,你此去就是提着脑袋也要把扶风山庄叛国的证据带回来。”萧镇云狠狠道。
宫飞寒讥讽道:“流年国内乱不止,自顾不暇,为何还要浪费精力去除这些江湖组织?”
只听萧镇云道:“太后圣明。”宫飞寒顿时一阵恶寒。
说完,萧镇云便下车了,马车重重晃悠,宫飞寒心中顿时松了口气。车外响起配饰的声音。宫飞寒稍稍掀起蒙眼的布,透过厚重的车帘,只见那个把他们押到华城虎背熊腰的汉子,正搂着流年国的太后,一只手慢慢往下移……
宫飞寒顿时拉下了蒙眼布,胃液翻涌,一股恶心之感袭上咽喉。不过她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师兄绝对无事。
另一边,尉临羽被押着,朝一陌生的地方走去。他面带微笑,心情极度之好。他承认他很有私心,他一直对寒儿很有信心,但他还是画下了那道符,他可不想让他不在的日子,寒儿被那臭小子给吃干净了。只是,以后呢……
出了皇宫,七绕八拐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有人吗?”宫飞寒喊道。
一重物袭到了她的手上,她本能地接住了,是一个包裹。宫飞寒恍然,马上拂去了脸上的遮蔽。
车外没有人,一匹骢马悠闲的站在脚边。
宫飞寒看着前方硕大的城门,遒劲的“华城”两字,不禁摇了摇头。
宫飞寒发疯似的奔向景和。来的时候,是和师兄,虽然有时候不愉快,可是很安心,也很开心。现在,孤身一人,披星戴月,心中不禁怀念起青徽谷中美好的岁月。她不清楚自己对师兄到底是何种感情。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会想到师兄,想的时间比洛清还要多。她会想到徐州初见,想到五年在青徽谷的种种,想到出谷后,他对自己的百般维护,想到去流年的路上,他的全然信任,想到离别时他明明不舍,却还是放手了。忽然,她想起那个百灵的故事,渐渐地睁大了眼,泪水终于在那一刻流落的下来。
“师兄,你真傻。”宫飞寒喃喃道。这份情,她此生还不起了。她那么笨拙,从来都不曾知晓,他赌气的举动,让她不解,可是她从来没有去试着了解。而今,她一个人走向景和的路上,她明白了。可是又有何用呢,此生她已将自己托付给了一人。而那人是自己的心爱之人,自己即便是对师兄有情又有何用?
又到兰都,宫飞寒顺道去拜访了一下白亦秋,也打探一下局势。只是不巧,白亦秋在皇宫与皇帝在商量事情,还未归来。白磊一听宫飞寒来了,兴奋地跑了出来,向离弦的箭一样,朝宫飞寒扑了过来。
宫飞寒稍稍后退才接住白磊,轻轻摸着白磊的头道:“小磊这几日可好?”
白磊把嘴一撇道:“被爹关到现在。”忽而他眼睛一亮,拉着宫飞寒的衣袂向前走去。
只见荷花池边坐着一十三四岁的少年,一双有神的眸子,一身白净的衣裳。他面色沉稳,全然没有少年应有的调皮。
“阿岱,阿岱,宫姐姐来了。”白磊飞快地冲了进来。
阿岱微微点头致意,忽而问道:“洛二哥下月要娶她?”
宫飞寒微讶,白磊抢着道:“阿岱,你刚回来,也难怪不清楚。下月初八,姐姐就要嫁过去了。”
阿岱打量了下宫飞寒,道:“粗布青衫,真不知洛二哥如何看中她的。”
宫飞寒顿时恼了,对着阿岱道:“阿岱,阿岱,你就是个阿呆。”
白磊愣愣地看着两人,不知如何是好。
“小磊,我还有急事,要走了。下次再来看你。”宫飞寒摸着小磊的脑袋道。
小磊露出他的小虎牙,低声道:“男孩子的头不能随便乱摸的。”
宫飞寒一笑,转而拍拍白磊的脸颊道:“这样可以了吧。”
白磊板起脸道:“这里是媳妇摸的。”宫飞寒笑着摇了摇头,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