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四章 深陷囹圄面太后(1 / 1)
“等等,你叫什么?”宫飞寒提声问道。
“周门,小人是这里的管事。楼主还有其它的吩咐吗?”那男子低声下气地道。
宫飞寒摆了摆手道:“都退了吧,看了心烦。”
顷刻,几个丫鬟拿着干净的桌布,换了原先的。一丫鬟把餐具整整齐齐地摆好,接着是拿着各类菜肴的丫鬟鱼贯而入,最后的几位丫鬟拿着茶,和痰盂进来。
“请楼主漱口。”宫飞寒本想拒绝,但还是照做了。待到那些丫鬟走了之后,赶紧关紧房门,大吃大嚼起来。
尉临羽笑着看着宫飞寒道:“慢点吃,我又不和你抢。”
宫飞寒抓着一只烤鸭道:“师兄,流年国实际上乱得不像样子,以后说不定吃上顿没下顿,我干脆现在放开肚子吃,也不枉我出谷一趟。”
尉临羽低低地笑了,缓缓地吃着。
“寒儿,我觉得呆在这里很不安,我们干脆走吧。”尉临羽建议道。
“去哪里?”宫飞寒问道。
尉临羽哑然。去哪里呢?他一路陪着寒儿,从来没有考虑过去哪里。他本身是无所谓这些,师父说要助景和,他也无所谓,只要寒儿开心。可是,该去哪儿呢?
宫飞寒笑着看他,眼睛眨了眨道:“干脆先呆在这里,再做打算也不迟。”
“好。”尉临羽颔首。只是心中依旧有些不安。
尉临羽与宫飞寒住一个房间,宫飞寒睡在床上,尉临羽打地铺。早上丫鬟来收拾房间的时候,皆是看到尉临羽坐在椅上喝茶,目光轻柔地看着宫飞寒。而地上的被子也不翼而飞了。下人最喜欢扯点闲话,没多久,全楼都知道楼主与一位少年郎伉俪情深,夜晚折腾还不够,白天还情意绵绵。
三日之后,天灰蒙蒙的。乌云飘过,一阵细雨迷蒙了整个东堇楼。
宫飞寒与尉临羽正在讨论离开之事,只听外面一阵嘈杂。
两人走到外面,见一武官打扮,虎背熊腰的汉子,正领着一群官兵闯了进来。一旁有一士兵压着一男子,正是周门。
“是这吗?”汉子一瞪眼,大声斥问。
周门一哆嗦,颤声道:“军爷,我真不知道。”
汉子冷哼道:“你是这的管事,怎么不知道?”
周门腿哆嗦了下,哭丧着脸道:“军爷,我真不知,要不问问楼主?”
那汉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两人,男的一身素白,女的一身青衫,不由得皱眉道:“这两毛头知道什么,我看也问不出东西。”
他又想起了什么,指挥着官军道:“把他们也押走,既然这罪犯不说,我们狠狠搜,掘地三尺也要搜出来。”
“是!”官兵齐声回答,气势横贯长虹。
“师兄,出不出手?”宫飞寒与尉临羽背靠背站立道。
尉临羽看了下周围,如此多的士兵,很难走出去,即使出去了,日后定也惹上极大麻烦,遂道:“现在不宜出手。”
如此,两人随着东堇楼的众人,被押往流年国的都城。
东堇楼的前厅。
汉子不停地踱步,少刻,一侍卫匆匆跑来,一见汉子,半跪道:“找到了!”
那汉子大喜过望,继而又问道:“有跟扶风山庄有关的线索吗?”
那侍卫摇了摇头,道:“经过属下的勘察,这些茶叶应该是经过景和徐州非家之手转运出来的。”说完他呈上了一条封条,赫然印着“徐州非家”几字。
那汉子收起了封条,道:“把有用的东西都包了,茶叶留下一小部分装好,其余都处理掉。现在我们火速回华。”
华城是流年国的都城。只是现在都城很乱,人心惶惶,都想着逃命。人们从未指望过他们的皇帝。一个被太后玩弄手心的傀儡皇帝又有何指望的呢?他们指望的老天,期望有生之年,叛军不要打到华城。
尉宫二人被押到了流年皇宫的秘密之处。两人皆被蒙着黑布,从车外隐约的谈话,可以猜出所在之处。都说晦暗如宫闱,有进无出,更何况是宫中的监狱。
当两人的蒙眼之布被拆去的时候,看到一狱卒拿着一闪着昏暗光芒的灯笼正欲离去。待这唯一的光芒远去之后,周围顿时陷入无边的黑暗。
尉临羽的手紧紧地抓着宫飞寒的手,让她安心。
皇宫的监狱有人定时来清扫,并没有什么腐烂之气,四周极度安静。
“师兄。”宫飞寒轻唤道。
“嗯。”尉临羽轻声应道,向宫飞寒稍稍挪了下,
“我以前听师父说过,一旦被关进皇帝监狱的人只有两种选择。”
尉临羽心中已猜着了,但还是道:“哪两种?”
“要么顺从,但很可能难逃一死。要么就直接消失地无影无踪,连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尉临羽将宫飞寒的手抓得更紧了,想要度给她力量。
然而他却听宫飞寒一阵轻笑:“师兄,你觉得这里困得住我们?我只是想知道,这一切是偶然,还是有人在幕后操纵。”
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只见刚才那狱卒提着灯笼走来,那昏黄的灯称得他枯槁的面目像骷髅一般。他的喉咙稍稍蠕动了下,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大意是等会太后要来,是你们的福分。说完,他提着那破旧的灯笼,拖沓着脚步,一步一晃地走了。
当两人昏昏欲睡之时,只听清脆的金属撞击之声,由远而近传来。过了会儿,一上等丫鬟执着一盏灯笼,出现在眼前。空气中飘着一些脂粉的气息。
一四十岁左右的夫人满身配饰地突兀地出现在眼前。雍容华贵的气息,整张脸涂满了厚重的脂粉,指甲鲜红。抬手之间,满头的翠华金钿摇动,声音在寂静的牢房中格外清晰。
“你二人是那逆贼之首?”女人的声音响起,有些沧桑。
“我二人从不知,何来逆贼之首?”尉临羽冷然道。
“景和徐州非家与我流年扶风山庄串通一气,想危害我国江山,你们不会不知吧?”
“我二人诚然不知。”尉临羽道。
徐州非家。宫飞寒默念着这二字。思绪飘到了五年前,初见尉临羽的那日,那个满身是血盯着自己的男孩,当年师父喃喃“‘非家’恐怕前途难测……”。原来那么早就结下了恩怨。
宫飞寒盯着门外的女人道:“太后既然这么说了,为何还要找我二人?”
那女人一愣,笑了起来,她的声音似乎是从地狱传来,令人不寒而栗。
“你二人进了这里,原本也没活的希望了,不过——”她居高临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