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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第四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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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帘幕卷清霜,帘幕里,却是温暖的。他感到轻柔的摇撼,然后,是更轻柔的声音:“皇上——”

停一停,又唤:“皇上——”

他只佯睡。

“皇上——”

捺不住的笑。他闭眼一把握了她的手:“唤了那么多声,唤不够啊?”

睁开眼,就是她满面的羞红,羞中带嗔,干脆别过脸不睬。

他笑叹一声,满足而留恋,复又合了眼。

静一会儿,她又轻轻摇摇他,却不肯再唤。

她不唤,他便不答。

“时候不早了……”

“还早。”他朝里翻身,整个儿覆住她。

“皇上……”

“这么多年……朕该好好补偿你,你也要好好补偿朕……”

外面却响起太监的声音:“卯时三刻,皇上请起——”

呆板的警示,一成不变。

她轻推他。他停一下,缓缓放脱她。

太监又喝:“卯时四刻……”

“好了知道了。”

雍正仰面躺在床上,长叹一口气。

芙惆淡淡笑:“都说皇上夙夜匪懈,宵旰勤政。”

“做皇子,几十年夙夜匪懈,做皇上,十几年宵旰勤政。尚不知,生前是功是过,身后是毁是荣。”又一叹,有些感慨,“倦了……”

芙惆微微诧异。

他一骨碌翻起,长长伸个懒腰:“‘日上三竿是起时’,什么时候,也得这般逍遥?”

太监听到些声音,在外道:“奴才进来伺候?”

“先候着。”

两人稍事整顿,方传进。

雍正一边系扣子,一边道:“下了朝,传沛天上人晋见。”

“喳——”

熙来攘往,崇文门。

车马结成队,入城的百姓按序排着,掀了帽子,仔细检查。

时值正午,太阳炙晒,换岗的守卫擦着汗,朝一边的小头目谄笑:“您老可知道,最近出了什么事?门禁这样严?”

“什么事,也是你这小喽啰问得?!”

“也就是倒霉,轮到崇文门的岗,提督衙门就在里头,总得做个样子。”

“不止崇文门,西直门、安定门……除了皇帝老子走得正阳门,到处都戒严。”、

守卫忍不住,又问:“这皇帝老子究竟折腾些什么?”

“穷人家死个孩子,哭两声,一把火烧了,乱葬岗子一埋。皇帝老子死个孩子,可不得了!送葬、建寝陵……还不止,还要在宫里设什么道场。请老和尚们念经。”

“宫里有和尚啊。”

“你没听说,远来的和尚好念经啊!谁让天下都是他的。”

“一群秃驴,肚子里没点儿油水,走路都打晃儿,能掀什么风浪?”

“你知道什么!白莲教一直闹得凶,好多支系,都用寺庙打晃子。跟和尚们脱不了干系。”

承乾宫。

梓澜引着一个生面孔的小太监进来。一进来,便跪下磕头:“娘娘吉祥。”

芙惆怜他年幼,和颜悦色:“起来。”

“奴才奉命进御香呈览。”

“什么御香?”

“新近法事所用之香,各地高僧供奉。”

梓澜一旁悄笑:“皇上真是有心,记得主子喜欢。”

小太监打开托盘的袱子:“皇上交代,娘娘喜欢哪样,就选哪样。”

芙惆逐一看,却不认识:“这都是些什么香?”

“回娘娘,这是沉香、那边是檀香、丁香、郁金香、龙脑香,就是俗称密法五香。这一种是娑罗香、天木香……还有那边,用乳香、乌尸览香捣在一起,叫曼刹那罗……”

他滔滔不绝,如数家珍。

芙惆一笑:“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倒广博。”

“奴才惶恐。奴才原先是贴身伺候李公公的。”

“李公公……”

“先帝爷的替身,在兴隆寺修行。”

芙惆点了点头,走近前,细细闻。果不寻常,清雅飘逸。

“好香。”

“闻着香,娘娘可得仔细。”

芙惆瞧他说得郑重,少年老成,由不得好笑:“哦?你说说看。”

“香不能乱用,有几味,焚在一起,中毒呢。”

芙惆到感兴趣:“说说看。”

“曼陀罗不能配茉莉根,龙脑香不能配熏陆香,尸利洒不能配多揭罗……最最紧要的,塞毕力迦、 莫迦婆伽、苦弭哆,配在一起,是剧毒……”

梓澜由不住一撇嘴:“啰里吧嗦一大堆,怎么记得清?八成是信口胡说的。”

小太监认真道:“奴才怎敢诓骗娘娘。兴隆寺修行的,大多是宫里替身,香火又盛,几十几百种,每天都要燃,燃出了事,不是玩笑!”

梓澜也不计较,只抿嘴笑:“倘若一个不留神,犯了冲,可怎么好?”

“万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一种香解一种毒,曼陀罗的毒,用岩茶解。龙脑香的毒,竹黄解。塞毕力迦的毒,用零陵香解……”

芙惆笑看梓澜:“好了,别戏弄他了。带下去领赏吧。”

八月二十二。

宫中内道场。

门戒森严,各方高僧齐集偏殿。雍正斋戒沐浴,只待时辰。

苏培盛进来伺候更衣,呈上托盘——

一袭郁金千佛衣,木兰色点净

雍正看了看:“与各位法师是否相同?”

“一般无二。奴才不明白了,天子么,海内一人,就算着僧服,也该换个颜色,以示区别。”

“你懂什么?佛家道场,众生皆平等。”

承乾宫。

长日无聊,主仆对坐女红。梓澜一边弄针线,一边朝外看:“万岁爷可有好些日子没来了。”

“斋月里,不方便吧。”

梓澜悄悄一笑:“主子想不想万岁爷?”

芙惆脸一红,偏开啐线:“越来越没规矩。”

“今天宫里法会,娘娘不去瞧热闹?”

“都是高僧法士,佛法庄严,怎能搅扰?何况,道场严戒。”

“戒了谁,也不能戒娘娘。兴师动众是为谁?还不是超度佛多,娘娘是格格的亲额娘。况且……”梓澜又笑了,“娘娘当真不想看看皇上?”

雍正闭目盘坐。

苏培盛小心道:“时辰将近,皇上请移驾。”

正殿无人,一片肃然。

苏培盛悄声吩咐:“格外小心戒备,另外,这么多香火,小心走水。”

侍卫统领低声道:“喳——”

芙惆信步而至。正门岗哨森严,重重防守。她便绕开些,角门开着,四下无人。正纳罕,一个侍卫手捧托盘,脚步匆匆。看到芙惆,一愣,忙跪下:“主子吉祥。”

芙惆点一点头:“起来。”

侍卫跪着没动:“主子恕罪。统领大人交代,道场重地,一干外人不得入内。”

芙惆度其面孔,很生。话也生硬。想得轮岗唤哨,慎重起见,她便不责怪:“路过便走。”看了看他托盘:“这是……”

“御香。”

无心的,她顺口一问:“都是些什么香?”

侍卫只得耐下性子:“跋者、塞毕力迦、莫迦婆伽、嗢尸罗、萨洛计、苦弭哆……”

一大堆晦涩的名字,只捕捉到几个。几个……她骤然变色。

“塞毕力迦、莫迦婆伽、苦弭哆,加在一起,是剧毒!”

侍卫周身一阵:“剧……剧毒?”

“是剧毒!”

侍卫镇定下来:“奴才按统领大人交□□事,并不知情。”

“你速去说与苏总管,赶紧调换,不要误中香毒。”

“喳!”侍卫站起身,匆匆忙忙朝里走。入蒙大赦。

芙惆一个人,站一会儿,转了身,向回去的方向。走得很慢,隐隐约约的,心里总想硌着什么,说不清……

狭长的宫墙,偏僻处,曲曲折折。她只想心事,不曾留心脚下,被什么一绊。

却不曾摔,一趔趄。站稳低头,便是一惊——

苇席盖着,露出两只……不只两只,朝里看去,更多的,歪七扭八一大排,套着官靴的脚。

四下无人,无可传唤。她仗起胆,朝前……再朝前……心一横,一把掀开苇席。

横七竖八的尸体。死相可怖,污血成流。她只看一眼,别过头,忍了呕吐。沉下心来——

尸体均剥了外衣顶戴,瞧官靴,该是侍卫。难怪偏门无人守卫,那个人,那个送香的人……

她霎时浑身僵冷。

苏培盛道:“时辰已到,万岁爷上头香。”

雍正点头不语。

苏培盛便退出殿外。

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贫僧慧洁,奉香入殿。”

雍正道:“大师请进。”

门缓缓而开,一个僧人提袍迈槛。

门又重重合上。

僧人同样一身郁金千佛衣,双手奉盘,低头躬身。一步步,落脚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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