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姻缘际会(1 / 1)
史书上记载胤褆是个美男子,果真是没有撒谎。他都26岁了,还能这么帅,真是不简单。想到古人寿命短暂,我又忍不住多瞧了瞧他,还没有多少皱纹呢。天潢贵胄,保养得宜,保养得宜呀。
“老八,还用得着你亲自跑一趟么?”胤褆很亲昵地拍拍胤禩的肩膀,一副好大哥的样子,“让沫云来就好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大热天的跑这一趟就行,胤禩就不行了?再没有这样的道理的!挑了挑眉,正要送去一个饱含怨恨和鄙视的目光,手却被人捏了一下。不满地瞪了胤禩一眼,他笑眯眯地望着我,一脸无辜样:“沫云,有什么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啊,直郡王,爷,您们聊着,我去后院瞧瞧小格格去。”我笑得花枝乱颤。胤禩小心地往后挪了一步。
我走近他们一点,很恭顺地福了福身,瞧着底下两双脚。嗯,前面这双镶金包银的奢华靴子是直郡王的吧,我家胤禩很低调得奢华着,不像他,这般张扬。难怪他败得这么快,口没遮拦的,该打。
“啊,直郡王,沫云冒犯了!”我一声惊呼,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亏得皖澜在后面扶了一把才没有摔跤。
唉吆,他的脚可真硬,一脚踩上去,硌死我了!“福晋,您没事吧?”皖澜慌忙在我身上乱摸,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刚来那会儿没少摔跤,导致皖澜一出门就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一开始皖澜总是一副很怜惜我的表情。有一次实在不耐烦了,我问她怎么回事,她却闹了个大红脸。一再追问下才嗔怪道:“奴婢是觉得,贝勒爷也太不知怜香惜玉了。”我呆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指的是什么,红着脸憋出一句话“不是你想得那样。”
“沫云,你没事吧?”胤褆很有风度地询问。果然是贵公子哥儿,就是有气量。
“没事。是沫云冒犯了,直郡王恕罪。”
胤褆大度地挥挥手:“都是自家人,做这些虚礼干什么。”
我笑得温婉有礼,看到胤禩脸上的表情,忙收敛了些,“沫云先告退了。”忙拉了皖澜,“咱们走。”
“福晋,您这又是干什么?”皖澜看我鬼鬼祟祟躲在柱子后面,好奇地看着我。
“嘘,别闹。”我吩咐她,看着胤褆和胤禩远去的背影。胤褆走路有些歪歪扭扭的。好!成功了,让你歧视我,踩不死你。出了口气,我直起身子,将手臂一抬,皖澜忙扶上,“皖澜,咱们走!”
小格格长得粉粉嫩嫩的,特别可爱。看到我直咧着嘴巴笑。
“看看,看看,咱家格格和八福晋多有缘呐,连我这个做额娘的都比不上了。”大福晋笑着打趣。
“乖乖,你额娘吃醋了,怎么办?”我逗着她,看着大福晋调皮的笑。
大福晋为胤褆生了儿,育了女,如今也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人也圆润了不少。满身珠翠,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看我那么喜欢小格格,大福晋看着我的眼睛里带了抹悲悯:“沫云,你也要加把劲了。不是大嫂说你,既然跟了老八,就该将过往统统舍了去。依我看老八也是极疼你的。你怎么说也是个有福的。趁着八爷府里还没进人,赶紧生个阿哥,格格,那在他心中地位自然又不一样。
“沫云知道了。”我温顺地答道。虽然胤褆没什么好下场,不值得我讨好。但是大福晋确实是个好人,温良宽厚,要好好待人家才是。不过,哼,谁要给那个倒霉鬼生孩子!孩子长得正欢畅的时候没了爹,让我和孩子怎么活?天,我为什么没穿成十三福晋,为胤祥生一大堆孩子,多好。
大福晋拍拍我的脸,眼光落到我腕上的镯子上,很是欣慰地点点头:“老八果然是个知道疼人的。”
嗯?我看着她。
大福晋晃了晃我的手腕,“我听我们爷说了,这次老八去塞外,碰上个喇嘛,特意给你求的。那喇嘛也是个高人,说是这东西可保平安,是用什么骨头做的。”说着声音突然戏剧性地压低了:“好像这东西可防个什么毒邪的。你前阵子不是身上老是不好么。他刚回来,难得清闲几日,你好好待他。我前儿个从宫里又得了件新奇法儿,你听我说……”
听完她一席话,我面红耳赤,心跳加快。这,古人的房中术还真是“博大精深”。我对大福晋的敬佩又深了一分。难怪她多子多女,整天变着花样儿取悦她老公,那“恩露”自然承得比别人多。
回到家,我忙不迭地去翻衣服。
“福晋,”皖澜看着满地狼籍,将我拉到一边,“福晋,我来帮您找吧。”她推着我,将我按到座位上做好,“您要什么,只管吩咐,让奴婢来。”
我喝了口水,“那个,我要那件水蓝色薄纱的,还要那件月白色的抹胸长裙。”
皖澜闷闷的声音从箱子里传来:“福晋,您不是要穿着这两件去街上吧?”
“那当然。又不是去宫里,那么正经做什么。对了,还有那双绣花鞋,也要拿出来。”
皖澜不情不愿地碰着东西递到我面前,面色为难:“福晋,咱们满人,要这些汉人的东西干什么?那些南蛮子才这样穿呢。”
啧啧啧,看着小姑娘,年龄不大,性儿倒挺高的。我还就是汉人呢,还不霸了你们满族小姐的身子!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吓得她垂了头不敢吭气了。
“福晋,奴婢觉得,贝勒爷是不会同意的。”
也是啊。我支着下巴,好像这件衣服有点暴露了。这还是我求了老九,从他名下的绸装店里特意订做的,还没有机会穿一穿。
“皖澜,你先帮我穿上,等你家爷回来再说吧。”
皖澜脸一红:“福晋,您又浑说了。”
“行行,我错了,我的爷,行吧?”
“怎么样?”我自以为很美地转了个圈。还是咱汉人的衣服穿着舒服,凉快!
挺着胸脯照了照镜子,还好,即便是没有正经的胸罩穿,我的胸部也没有下垂,还是挺翘饱满的。沫云的底子很好,看着镜子里那个已经有了我自己气息的女人,偷笑一个,灵魂不一样,整个人是不同滴!
皖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瞧着我,见我看她,臊得低下头,“好看,真好看。”
看她唯唯诺诺的样子,我顿感一盆凉水浇了下来:“你什么意思,不好看就直说!”
皖澜看我又动了气,连连摆手:“不是,福晋,是,是真好看。”
“贝勒爷到。”沧耳先一步迈进来,通传。
“传什么传,自己家里还到来到去的!”我抱着双臂怒视沧耳。
沧耳大概觉得我太大胆了,不由抬头看了我一眼,尖叫一声跪倒在地:“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这个阴阳怪气的小太监!我走上前,拧了他的耳朵:“死个什么劲,我穿这个就那么难看?说!”沧耳身量较小,这会儿都快被我提起来了。沧耳死闭着眼睛乱嚎:“福晋饶命啊,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都被他直接无视了,还敢说不敢!我又加大了旋转弧度。沧耳叫的跟被宰的猪似的:“贝勒爷救命啊!”
感到身上一热,胤禩不知从哪里弄了件披风裹在了我身上。“沫云,放了沧耳吧。依着规矩,他一个奴才怎敢妄断主子?”
我悻悻放了手。“你给我裹这个干什么,想热死我啊!”胤禩冲皖澜使了个眼色,她拉起跪在地上的沧耳出了门。
扯下那件披风,随意抛在了一边,瞧着胤禩有些发红的俊脸,坏坏地一笑:“胤禩,你觉得我美吗?”
胤禩轻咳一声,“沫云,换件衣服,否则我就不带你出门了。”
“你又没说晚上穿什么!”我不干了。
“沫云,要不,为夫的帮你换?”胤禩向我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没办法,只好换了件保守的汉装出门。
“胤禩,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出门?”有他在一旁跟着,我不敢乱跑,只好一直沿着大街走,真无聊。我对那些曲曲折折的小巷比较感兴趣啊!
“沫云,叫我八爷。”胤禩一本正经地订正。八爷?小小年纪,整天爷爷的,把人都叫老了。叫你小八?王八?想着“扑哧”一声笑起来。
“八爷,人家想吃那个。”我娇滴滴地往他身上靠,满怀期待地指着不远处看着插满冰糖葫芦的摊子。
走近了才发现我穿着平底鞋才到他肩膀,人矮,气势也输人,还是乖一点吧。乖了有好东西吃。
胤禩倒是没有反对,我向老板伸出四个指头:“给我四个,你有没有售后服务?”
老板一脸茫然,我一拍脑袋,忘了今非昔比了。“回头找人给我送十串,不,二十串到锦绣绸庄。”那是老九的地盘,咱这叫微服出巡,不能暴露身份。
沧耳咬着一个糖葫芦,流着口水付钱。皖澜欢天喜地地吃着自己的。
“沧耳,他有没有少找你钱?”沧耳跟着胤禩,大手大脚惯了,买些东西总是很大爷的不让人家找钱。后来被我罚了两个月的月钱才改了这个坏毛病。
沧耳点了点,答道:“没少。”
“刚才不知道点吗?”我戳了戳他的脑袋,“要是少了,回去那人不认账怎么办?”
沧耳被我戳的泪眼汪汪。
“你啊。”胤禩拉过我的手,“堂堂一个贝勒的福晋,怎么这样小气。”
“我是心疼你好不好?拼死拼活给皇阿玛打工,就你那点俸禄。我帮你省钱,你还不乐意啊?”白了他一眼,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今天给小格格的贺礼花了好多银子呢。”
我一拍脑袋,“对了,额娘的寿辰快到了,我在老九的店里订做的刺绣也要好多银子。”该死的胤禟,铁公鸡一个,他自家八嫂的钱也要!”
听我提起他额娘,胤禩的脸色越发柔和。伸手将我揽进怀里,很是动情地说道:“沫云,你能记得我额娘,我很高兴。”
他的眼眸亮晶晶的,原来人的眼睛里真是可以波光流转的,真是应了那句“柔情似水”。我觉得自己被他勾引了,好死不死地来了句:“那,你要怎么奖励我?”
胤禩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扣住了我的腰,将我拉进他怀里,低头,轻轻吻了吻我的唇角,“这样行吗?如果不够,回府里头再补?”
我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后退了几步,唇角似乎还有着他的温度,痒痒的。这个小子,他亲我!
眼角余光瞥见皖澜和沧耳低头猛吃糖葫芦,自发自动地忽略掉方才发生的一切。
我怒视他,他却不看我,而是冲着我背后笑道:“四哥。”
回身,未来的雍正皇帝就站在我后面,身边跟着我心心念念的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