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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玄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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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几番沉沉浮浮。。。。宛如溺水窒息般。身体渐渐感觉到疼痛冷暖,思绪却固执地沉睡。他祈求着不要醒来,这样一眠便能来到黄泉之下。她大概也在那里。。。。在那座桥边,等待着把柔软的双手放入他的手心。

可是什么都不能如他愿似的,肉体的阵阵疼痛愈来愈钻心,一切都叫嚣着要把他拖出那地底的深渊。

。。。。。。

于是一道刺眼的亮光从一个狭缝涌入眼睛,晃得他只能紧紧闭住。反复的尝试,又紧闭,来来回回,头痛欲裂。然后,耳边传来衣衫摩挲的窸娑声。

“。。。。这个孩子醒了呢。。。。”模模糊糊地听得一个声音说。

“实在睡了好久。。。”另一个声音应道。

悠夜还无法确定,那是活着的人声,还是神仙鬼魂?忽而一块湿润柔软的东西贴上了双眼,似乎是一块布巾。

“慢慢来,别着急。。。。慢慢再睁开眼睛。”其中一个声音循循劝导道。似乎,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音色里透着流逝的年月和温稳厚重,充满令人安心的力量。

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是活着的。

隔了好久,那块布巾才被小心翼翼地挪开,刹那间一片白光填充了视野。一切都是模糊的。。。。。半响,才能渐渐聚拢,看见面前坐着的那个人,有一张布满皱纹的风霜的脸。她后面还站着一个打扮相似的人,年纪稍轻,体形丰满。用着同样关切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他挣扎着,努力转头,身体却不听使唤。引得那两个人慌忙上前来扶住他:“别急,别急。”

悠夜茫茫然地,见着屋顶一条条弯弯扭扭的木梁,颜色不一,大小不均。视线偏移一点点,便是四周灰扑扑的抹得坑坑洼洼的泥墙,围住这个小小房间四边。稍稍低了头,身上盖着玄青的薄被单,不甚细腻,却是干净清爽的。连床帘和窗帘也是这同种颜色。他动了动,木床吱呀作响。这个屋子里,唯一挑起点亮色的东西,恐怕便是窗边木桌上,插着几支随微风轻轻飘摇的青竹了吧。他慢慢收回目光,又重新聚焦在那两人的脸庞。

年老的女人笑咪咪地开口:“可醒来了呢。。。孩子,你已经睡了好几天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一开口,却是问道:“---她呢?”继而又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微微红了脸,回答:“我叫悠夜。。。。”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异常的黯哑,喉咙如灼烧般难过。

床旁边坐着的二人并未计较他的鲁莽,只是会心微笑了一下。站着的那个微丰的女人端过一杯清水,扶着他慢慢饮下,便快语开口:“原来是悠公子。你别担心,小姑娘现在已经度过危险阶段了,她现在正在隔壁屋子里----等你好好休息了便去看她罢。贫尼唤作聆心,这位是源觉长老。”

他彻底松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她们二人身着灰衣,年长的那位更是斜披着一件旧袈裟。

“两位高僧救命之恩,悠夜失敬了。。。。。”

源觉长老温和地拍拍他的手背,“孩子,别拘束,好好地休息一下吧。片刻再用点儿小米粥垫腹。有什么事唤一声便可,我们寺里有几人帮忙着,断不会怠慢了你---”她转头望了望窗外,“喏,那几个便是了。”

此时窗口正挤着几个脑袋,挂着笑脸朝屋内张望。聆心走过去驱赶他们,“这会儿看什么热闹啊,一窝蜂的,别吓着这孩子了。”那几个人却是不走。她转过圆脸对悠夜说,“不过,虽然你不知道,这几日也是他们在照顾你。”

他赶忙谢谢。两位僧人又叮嘱了片刻,就要起身离开,悠夜却拉住源觉长老,“悠夜---我能不能问问,什么时候可以去看她?”

老人失笑道:“这孩子真是猴急。她好好的在那儿,又不会离开,你慌张做甚?等你休息够了能够下得地来,便去看她就是了。”

不久一个穿粗布衣服的中年男人送来了热腾腾的清粥。他似乎就是开初在窗外张望那些人中的一个。见他拿的动勺子了,便退开来,也不离开,坐在一边堂堂正正地瞧着他。悠夜心中堵着,用了两口就吃不下去,将勺子放回去,低着头说,“难为大叔,我吃好了。。。。。”

男人却一点儿也不介意,反而凑的更拢,带着一种半是狡黠半是偷偷的神情小声说:“小哥你是挂记着隔壁躺着的那姑娘吧?”

悠夜抬起眼来,点点头。

“我带你去看她。”中年男人挤了挤眼,“这就去。”

“我叫阿宽,你可以叫我宽叔,”他又说到,解了他的疑惑。

他抬起悠夜的手臂,让他将全部重量都依在自己身上,帮助他慢慢地下床。脚一接触地面,疼的直抽气,宽叔闻声又将他抬了抬,两人慢慢地挪向门边。他一边帮悠夜使力一边叹道:“两个好好的孩子,做了什么孽被伤成这样。小哥你满身的伤口,手上脚上那些血痕当初我们帮你清洗时简直不忍心看那。。。。那小姑娘伤虽没你多,却。。。。。可怜哪。。。。”他便不再说话,撑着一瘸一拐的悠夜缓行到不长的走廊另一边一扇小门前。

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立即就见到少女静静地躺在一张相似的小床上。悠夜便明白了,为何长老要说“ 她好好的在那儿,又不会离开”这样的话来。

“源觉长老当时说的,”宽叔在他身后解释着,“她伤口很深,失血又太多了。身体损的厉害,幸亏年轻资质好才捡回一条命。只不过,一时半会儿大概醒不来的。。。。”

悠夜缓缓地靠近她。此时的舒书没有一丝俏皮的气息了,就是那么安静乖巧的睡着。她已被寺院的人清洗的干干静静,洁白的脸颊上,透着一股柔软的稚气。这么一年多来被战事逼的紧紧的,她亦好久没有流露过这样放松而稚气的表情了。长发披散开来,如她的哥哥般带着些微波浪,此刻好似一片黑压压的云朵环绕在脖颈周围,显得唇瓣透出了一点珍珠般的光泽。如果不是那么的苍白,他会以为她只是好好的睡着,下一刻便能张开惺忪的双目了。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宽叔在后面问道。

“三。。三儿。。。。。”他回答。

“哦,原来是三姑娘。”

“三儿。”悠夜重复了一句,握上她的手,心房仿佛被紧制又猛然松开,无法制止地酸涩了鼻子。“三儿,你醒醒。”

良久,又听得宽叔好奇地声音:“这位三姑娘,是小哥儿你的。。。。?”

悠夜喃喃地回答道:“。。。。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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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寺是一座掩隐在深山半腰树林里的古寺,供奉着东方药师琉璃光佛。此间是人迹罕至,寺里除了年迈的长老源觉外,只有4,5个僧人。简朴的寺庙旁的小院子里住着三个男人,年纪不一,都是多年前躲避战火逃离到此的鳏夫。半途或死了妻子或死了孩子再无归处,于是就在这寺院安居下来,同僧人们一同供奉佛祖。另外还有一个顶顶小的姑娘,是个天生的哑巴,源觉长老将她从寺院门口捡回来时,还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他们都是禄州人。悠夜后来才得知,那时他在丛林中迷路就一直向西去了,才来到了这已是禄州边境之地。

他身体稍微好些的时日起就接替了聆心和那个叫六喜的小姑娘,开始手把手地照顾舒书。给她洗浴,更衣,梳头,喂药和喂粥。喝药和喝粥是最困难的;她毫无知觉,完全不会吞咽下去。药匙送到嘴边,进去一点点,大部分却都是流淌下来。见到先前的六喜总是被这事搞的手忙脚乱,悠夜想了想,将她揽起靠近自己,就着碗喝了一口药,再送入她的口中。轻轻的贴上她的嘴唇,用舌尖打开牙关,便将药汁度了过去。如此一来花费的时间虽久,却能好好地给她喂药了---只是,她所尝不到的苦涩,每一小口每一小口,都浸进了他的心里。

慢慢地他也和院子里面的几个人熟念起来。照顾完了舒书,出到院子里,就搬了一把小凳子坐在他们身边,一起打理着豆荚或青菜。他们照例称赞一番他的年轻貌美不似他们这些乡野村夫,仿佛日日看都看不腻似的,又叹息着他眉尾留下的淡粉的伤疤。见到那小六喜在一旁脸色红通通的,打趣道:“没想到六喜你这丫头世面没见过,眼光倒是挺高嘛。”

六喜其实才十岁出头,每次辨着他们开玩笑的唇型,就眯着一双眼睛拼命摇头。

“六喜啊,你没盼头了,”宽叔笑嘻嘻地开口,“悠哥儿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

悠夜闻言微笑了笑,却把头稍稍低了下去。

“三姑娘今日可好?”另一个被唤作阿展的男人问。

“好是好的,”他回答说,“可还只是睡着,一点儿要醒来的征兆也没有。”

大伙儿沉默了一阵子,宽叔又打破了宁静:“悠哥儿没想过,平日里多跟三姑娘说说话罢?说些熟悉的话从前发生的事---据说这法子是管用的。没准三姑娘听着你说起她喜欢听的事情,便愿意醒过来了呢。”

..........

得到了这种可能,悠夜有了空便坐在床边和沉睡着的舒书说话。一日一日,他把平时发生的所有都事无巨细的讲给她听。她却未曾有什么反应。他伸手轻抚着她的眉眼和嘴唇,“虽然你长大了,可还喜欢以前我讲过的那些故事?”

光阴似梭,他所知道的那成百上千的故事都翻来覆去讲了无数遍,她还是没有动静。

“你要我怎么办呢。。。。”他的清冽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俯身将脸贴在她手边,他抬眼那样的看着她,“你让我怎么办才好。。。。。不然,三儿,我给你唱首歌吧。”

于是他就慢悠悠地唱起来。那首曾在盂兰盆会让她觉得无比伤心的曲子。他一边唱着,一边仔细地凝视着她的脸。反复地唱了好多次,在他觉得这样大概也无济于事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吃惊的看到,她浓密的睫毛,似有似无地,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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