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敌手(1 / 1)
慕容寻坐在石桌边,听到仲夏说她娘疯了,并没有她预想中激动失控的那些表现,连半分愧色都不曾瞧见。眼神在她身上游移着,许久未说话,只是用手把玩着茶杯。
“她……到底还是受到惩罚了。”他的眼神渐渐冰冷得让人害怕,仲夏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眼神,仿佛要将人生吞一般,比那个冰柜还更有冰力。
仲夏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失策了,原本的幻想这么快就破灭,事情似乎正朝不好的方向发展。“幻紫……是皇上的女儿吗?”混乱的脑袋让她问了个刚才盘旋在脑内的问题。
“哈哈哈,你倒是想得好。”他大笑起来,让她窘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心里大骂自己是白痴,电视里演父亲看见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一般都是老泪纵横,惊喜交集,哪里会像他表现得如此平静,甚至冷漠来?
“虽然朕不能如愿,但朕的儿子会帮朕了了朕当年的遗憾,抹掉那段耻辱。”他若有所指的看着仲夏,轻缓却无比严肃的说道。
耻辱?什么样的耻辱?是了,他既然不认幻紫是他女儿,那幻紫的娘便不是他的女人,难道是幻紫的娘喜欢爬墙,跟别人偷跑了生下幻紫,所以就成了他口中的耻辱?
仲夏皱了皱眉,脸色微微一变,趁着空档偷偷查看了一下他的脸色,尽可能的小心翼翼往后移着。
“你来这里干什么?莫非真是锋儿叫你来的?”慕容寻怔怔的望着她,脸上看不出其他表情。
仲夏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心里对慕容锋有点排斥,慕容寻把他俩扯到一处让她心里老大不爽。
“父皇恕罪,臣媳只是想见识一下皇宫的浩大,是不是如世人所说的那般。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而且深有体会。”她打了个哈哈,有些自嘲,要不是这皇宫大得吓人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不过,臣媳也早就想给父皇请安,今日得见父皇,实乃臣媳之大幸。”
慕容寻不耐地示意仲夏停止预备洋洋千言的废话,嘴角竟然露出笑意,只是那样的笑容却似乎没达到眼底。“朕听说清泰国那家醉仙楼是你开的?”
“是。”事无不可对人言,何况对方是掌握自己小命的一国之主,纵有千般狗胆,也不会冒这个风险,只不过那也只是别人送的罢了。
“你爹呢?”仲夏揉揉耳朵,以他的能力,其实恐怕早就洞悉有关幻紫娘亲的一切,难道是自己看电视看多了,剧情其实另有隐情?这唱的是明知故问还是笑里藏刀?想起后者,她不由全身发麻。
“我爹他……死了。”这个回答应该可以吧,死了死了一死百了,对死人任是再大的情仇爱恨也应该放下了吧?
“看来,你娘没能告诉过你什么。”慕容寻噙着淡淡的笑意,心情似乎大好。“朕也许可以帮你,不过,你得答应朕一个条件。”
“不用。”仲夏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最喜欢的就是猜谜了,谜底越难越好,要是什么事一说就透,那还有什么意思?要的就是过程,或许他说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相,可能误导思维,也不看看她是什么智商。
慕容寻倒是没想到她会拒绝得这么干脆,眉头皱了皱,“要不要考虑一下?”
她连连摆头,要不是昨天突然听明夏说起寒冰玉的来历一时按捺不住,她也不会这么莽撞就冲进来,下次一定会带一张皇宫地图来。
只是,人人都想从她身上抢走的寒冰玉究竟是什么东西?难道是……给蓝洛辰做诊金的那块挂在脖子上的配饰?
幻紫是炫日国幻月族的圣女,(这也是明夏从王府中听来的小道消息)寒冰玉相传是煋玥国鬼谷族的族令牌,这中间似乎还漏掉了什么环节。
慕容寻愤然起身,背对着仲夏,良久,终是叹了口气,“看来,这是天意,你也不听听朕提的是什么样的条件都不听就拒绝了。”
仲夏脸一红,正思虑着该怎么脱身,慕容寻却朝那些躲在远处的侍卫挥了挥手,“罢了,你回去吧。”
这么好说话?她偏着头看着慕容寻,一下子觉得他的背影很落寞,酝酿多时准备及时发挥的眼泪却不合事宜的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