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1 / 1)
黎裕宁离开昆城的最后一刻和谈惠见了面。她告诉谈惠,这次回国根本不是那天吃饭所说的“为了简怡然的死”,而是,想见见那个人。
谈惠知道她说得是谁,心底想这话要是早挑明了说,母女两个人之间也不可能发展到现在的无可弥合。
谈惠还没来得及安慰黎裕宁,就见她神色复杂的说:“其实我心底压得最重不止是宁夕,还有她父亲的死。”她对谈惠说,你还记得宁夕曾说过她父亲出车祸当场死亡吗?但你是否也听她说过,胥易也就是宁夕生父交代了很多事情给她,甚至于,打了一通电话把宁夕托付给了我。
谈惠问黎阿姨您没接到过胥叔叔的电话?
黎裕宁苦笑着摸着手上一个盒子,无可奈何的说那个时候哪里还敢接那个小镇打来的电话?是当地民政局的人员通过层层关系找到了还未出国的她。而且,那段时日,找她的电话都是别人待接的。现在想起来,这错,好像永远不会完结了。
谈惠宽慰说,事到如今应该忘了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
谈惠的话让黎裕宁说不出的惆怅,她看看盒子:“我该如何挽回,宁夕她连我一声‘妈’都没叫过。”
黎裕宁身旁的简石走过来,轻轻的抱住她。
她的话让谈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今天早上一开机,谈惠就收到了简宁夕一条奇怪的短信。她直觉,有些人,有些事已经静静远离这个城市了。后来,她往简宁夕的家打了电话,但却得到了“电话停机”的消息。
简宁夕的离去,她这个好朋友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看来,这个人,是要彻底消失了。
这一刻,谈惠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眼前人,只微笑着目送黎裕宁和简石上了飞机后接到了倪薇的电话,她无非是对简宁夕留下的短信进行了一系列诅咒,末了忽然平静对谈惠说:“惠,这对宁夕而言,或许是好事。”
谈惠回答:“或许吧。”
但她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她在想:简宁夕就这么不辞而别,与伊文安的离婚手续办得如何了呢?但很快摇头转念,这件事,不是她该关心的。
她与伊文安,不过是雇主与服务提供商的关系,无论简宁夕走还是留,这层关系不变依然。
“偶然”是一首歌,很多人唱过。而伊文安最喜欢的版本,恰恰是香港一个骨灰级戏精——黄秋生所演绎的版本。这个曾经玩过地下摇滚的电影教父,用粗糙的嗓音像抽烟一样,唱出了人生的沧桑和无奈味道。
伊文安很守旧的只听这个版本的“偶然”,除此之外,只有憎恶。
现在这种憎恶的情绪,已经像手指间的烟草熏烟一样,缓缓上升而且四处蔓延。
与之流淌的,还有一种说不清倒不明的怪异情绪。
或许,是因为那条深夜近1点整的短信。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而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也无须欢欣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
在那交会时互放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