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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四十二章 柔情尽心字成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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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别恨并没有把澜逸怎样,因为他根本找不到他的踪迹。

鸾歌神色郁郁地坐着,仿似对旁的事再提不起兴趣。她眼睛望着那潺潺溪流,半晌才缓缓道:“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你设的一个局,我的身世也没什么奇诡的,不过是以命换命。不过,你这么做当真是无趣到了极点。”她转头看了看太子,“我死我活,我人在哪里,还不都是殿下一句话的事。”

落别恨不屑地道:“哼,无趣?等着你与澜逸私奔就有趣了?等着你哪一天起了杀机,与外人来一个里应外合,就有趣了?我若是不小心着,只怕就成了大明朝的罪人了。”

鸾歌怒道:“我若想如何,还用得着等到今日吗。”

落别恨怪笑道:“呦,这么理直气壮。看来,澜逸的事你并不知情啊。也难怪,那厮向来心机重得很。”

鸾歌道:“落别恨,你少在这里故弄玄虚,澜逸的事你又知道了?倒是说出来与我听听。”

落别恨道:“你真当我傻么,把什么都说出来好让你伙同澜逸设计太子吗?”

鸾歌冷冷问:“我何时伙同澜逸设计过太子?”

落别恨却只是冷笑着,“话说穿了多没脸啊。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别在这里做戏。还有,对澜逸,你还是别太过用情了,他的桃花债可不止眉妩这一笔。若是不信,你自可去与他对质。”

鸾歌抿紧唇,胸膛急剧起伏,她极力平复着心中翻涌的怒意,维持着语调的平稳,“落别恨,话已至此就莫要说什么有脸没脸了,不如就挑开说明,不然,反倒衬得你不磊落了。”

“好啊。”落别恨站起身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数月前,你入宫,可是时常在暗中与澜逸联络?端午那日,你二人出宫,这一路上皆有人暗中尾随,你敢说你不知情?从我家中回宫的路上你故意与太子置气,那番话是说给隐在暗处的澜逸听的,你以为你的用心便无旁人知晓?来广西的路上,你们数度被袭你敢说你从未参与谋划?”

鸾歌静静听完,再无他话,站起身来转头就走。

落别恨目送着鸾歌远去的身影,满意地扯起唇角。终于按捺不住了吗,心中起急了吗?

下山的小路蜿蜒曲折,两旁古木参天,枝叶蔽日。那一百死士就隐藏其中,每一个人隐藏的方位朱祐樘都了若指掌,现在只要他轻轻挥动一下左手,落别恨的命立时就没了。只是,他并不想那样做,这个哥哥虽看起来行止可疑却有着一番滴水不漏的说辞。他与他十年未见,虽不知他是否真如他自己说的那般全心为他,但是幼时的那份情意他却记得清楚,若真能复得,那于他当是一件极大的幸事。

朱祐樘看着落别恨棱角分明的侧颜,隐隐能寻出少年时的影子,他决意试他一试。

“你刚刚一直没说实话。”

落别恨又坐回原位,舀水煎茶。“我刚刚所言句句属实。”他抬起头状似随意地朝不远处的林子扫了两眼,“我若使诈,只怕现在早已身首异处了吧。”

真正聪明的人,永远不会将别人当做呆子。将别人当做呆子的人,到最后总是往往会发现,真正的呆子不是别人,是自己。落别恨自然不是呆子。

“你所言未必是虚,却隐瞒了太多。比如,鸾歌;又比如,澜逸。”

落别恨只是全神贯注地煎茶,仿似并未听到他的话。朱祐樘又道:“鸾歌的身世远非你说的那般简单,澜逸的用心也有待商榷。”

落别恨一叹,将检好的茶投入滚开的水中。“你啊,一如母亲当年,怎么就仿似能洞察一切?怎么就不懂得慧极必伤的道理?”

朱祐樘浅浅一笑,“我确实不懂,所以,你还是说吧。”

落别恨停下动作,端详着他的眉眼,片刻后,又是一叹,“她与澜逸的身世都不简单,我只知道澜逸的身上似乎背负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而且和皇室有关,却不知道此事她是否也清楚。若是清楚,那难保他二人不会联手做出什么。”

朱祐樘道:“清不清楚,鸾歌都不是那样的人。”

落别恨无奈地道:“你呀,这份痴心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他叹息着,“果然还是知子莫若母,当年母亲就料到有朝一日你必会因你的执念而受苦。要我转告你四句话——鸾鸟一现天下安,自歌独舞人不见,惊天一鸣韶华暗,半世绚烂半世憾。这是鸾歌的命格。”

“母亲没有解释其中有何深意吗?”

落别恨摇头,“她自己也未能参透,只能窥得一些端倪,要我嘱咐你,只可让她做个寻常的宫人,万不可给她封赐,日后,即便是她生了子嗣,也不可封她为妃为嫔。”

朱祐樘但笑不语。

落别恨苦笑,“从小就这样,不言不语却主意最正。”

朱祐樘笑道:“这不正是母亲也头疼的么,总是骂我惯会阳奉阴违。”

落别恨眼望着下山的小路道:“不知道我们待会儿是会看到她与澜逸争吵还是议计?”

朱祐樘问:“你怎么就如此笃定鸾歌一定会去找澜逸?而且一定找得到?”

落别恨瞪了他一眼,“你对这个女人还是太过放心了,竟然失了明辨之心。这段时间,她与澜逸一直都有暗通讯息。”

朱祐樘道:“她是在让人查路途遇袭的事,当日也曾对我说过,并非是你想的那样。这世上唯一不会对我生出异心的人便是鸾歌。”

落别恨苦笑着摇头,“弓满易折箭,月满必损缺,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的好,免得到时难堪。”他一展袍袖站起身,摆袖朝不远处的那两间小屋走去。“希望看到实证之时,你尚能如此气定神闲。”

一轮浑圆落日悬在山间,由此望过去竟是橘色。朱祐樘独自端坐在翠竹与落日之间,耳中听得的是涓涓流水之声,鼻端闻到的是淡淡飘溢的茶香,脑中想到的是鸾歌神情各异的面目。他并不知道她与澜逸一直都有联络,更不知道他们二人是通过何种方式联络的。她一直瞒了他,瞒得如此镇定、从容,不露一丝痕迹。他不愿深思探究,遂起身踱到泉畔垂眸看泉中鱼子跃波,轻语一句,“子非鱼……”

落别恨手中握着一叠书信由屋中走出,来到他的身旁,将手一伸,“自己看。”

他接过,缓步行到茅庐中坐下,将书信展开凝目细看。每一封信笺上的字迹他都识得,因为所有的信笺上都只有一种字体,徘徊俯仰,容与风流,刚则铁画,媚若银钩。那是澜逸的字体。

“这些书信是你从哪里得来的?”他问。

“前两日你们一直在唐十三的小院中休养,我便借机从她房中将这些偷了出来。”落别恨说的轻巧非常,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视着他,眉目紧绷。

“哦?”他挑眉。

落别恨道:“她待你如何,真心还是假意,看过信后,你心中自明。”

他将手中信笺一一看过,又一一折起。由始至终,他只是沉默着。

天光已暗,落别恨早掌了灯,灯焰遑遑,却映不出他垂眸敛眉下的真切面貌。流萤漫天,斜月一勾,虫叫蛙鸣,山风绵绵。本是一派恬静舒爽,他却似无知无觉,木然而坐,如一尊泥胎瓷塑。山风寒凉,吹得他一个战栗,方自惊觉自己竟已呆坐良久。缓缓举起双手,细细端详着,这双手白皙、纤长,指端还留着信笺上的墨香。这双手曾与她的手紧紧相牵,这双手曾抚一曲凤求凰只为她能知他心意,这双手曾轻轻握住她的手一笔一画地教她写出双笔梅花篆字。他的眼前仿佛仍能看到当日的情景,她那双如羊脂般的柔荑握在翠绿的碧玉笔杆上,竟是如此的赏心悦目,她回转头,嘟着嘴问:“我只说要学写梅花篆字,你却为何要教我用双手?分明是故意炫耀。”他当时笑得极腼腆,在她耳边轻声道:“因为这样就能同时写出你我的名字。各占一端,仿似深情对望。”一语才毕,他便感到自己手中包裹着的那双小巧纤手轻轻一颤,将那种甜腻的酥麻传至他的全身。

如今,他这双摊开的手掌能抓握住的却仿佛只有迷惘和无措。那些信中所书的,有前言亦有后语,可见鸾歌是每封信皆会回复的,有些信中直接引了她的原话,其中的遣词他亦是熟悉的。

他自嘲般展颐,十年相识,一路相伴,自己在她的心中究竟算是什么?在他们心中究竟算是什么?

落别恨坐到他的对面,“我给你看这些便是不想你太过深陷于一个情字,那无异于作茧自缚。还是听母亲的话,将她收为宫人,既可将她困在身边又可防止她生出异心暗害于你。”

朱祐樘无声大笑,仰头向天,将双手覆在脸上,鼻中仍能闻到那缕残存的墨香,口中却尝到了一丝苦涩和血腥的味道,清、苦、腥,混搅在一起,组合成一种奇诡的味道,阴谋的味道,让他的心猛地揪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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