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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五章 与君共赴生死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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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祐樘静静望着鸾歌,眼底渐渐升起一丝笑意,“你若生得一副男儿身,定是个可以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只可惜女儿家如此固执便不怎么惹人爱了。”

鸾歌仰头说道:“女儿家就不能同生共死了吗?这世上重情义、能共生死的女儿家多得是,有多少为心爱之人殉情的都是女儿家,倒是未见得几个男人呢。”

朱祐樘笑问:“为心爱之人殉情?”

鸾歌猛然惊觉自己竟是在情急之下说错了话,想要反驳他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竟只能懊恼地瞪他,却也正对上他凝视着她的眸,那对眸中不见一丝戏谑,反倒惹得她心中一阵慌乱却又仿佛中了巫蛊一般,竟怎么都无法挪开眼睛不与他对望。

最终还是朱祐樘先别过脸去,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都要活着,好好地活着。”

鸾歌觉着他这话接得很是别扭,竟仿似他们亦是一对爱侣,此刻面临着生离死别的考验,他要保她平安而她却只愿一意追随他而去,他动情之下只得凝望着她说出了那句慰藉的话。她不由红了脸,忙扯开话头,道:“还是议一下明日的应对之策吧。”

“明日,”朱祐樘沉吟半晌,“明日就暂且拿两颗九转固原丹去献给父皇吧。”

鸾歌问:“暂且拿两颗?殿下莫非有很多颗?”

朱祐樘笑着道:“可不是,你看我这不是正有一小盒。”说着他行至书橱边,从最下面的抽屉中取出了一个暗褐色的小盒子捧在手中。

她不用看也知道盒子里面装着的定是用她的血做成的丹药,那是为太子续命用的。

鸾歌道:“臣还以为殿下能拿出更好的来,这些瞧着可不像那么厉害的丹药。”

朱祐樘不在意地笑笑,“我便是拿出大罗金丹来,明日到了万贵妃那里也指定是被说成□□的。”

鸾歌道:“她明日若真如我们所想的那般,只说殿下拿去的是□□,那莫不成殿下便认了?”

朱祐樘道:“我自是不会认的。”

鸾歌又道:“殿下不认,她许是会命人找了猫啊狗啊的试药,那猫狗却定是被做过了手脚的,想是吃下丹药后不久便会中毒而亡。她的毒计断不会漏算了这一环,那时殿下又准备如何做呢?不动武难道束手待毙不成?一切都需能全身而退才可再做打算啊。”

朱祐樘苦笑道:“她的计毒便毒在这里,明日我若束手就擒便是认了这欺君之罪,但只要我以武力相抵便更是死定了,那将会被演绎成我阴谋败露后的抵死一拼,是丧心病狂的刺驾,是意图弑君,是图谋篡位……”

鸾歌愣了半晌才轻声道:“不去是死去亦是死,竟仿似已成一盘走不出去的死棋。真真是织得好密实的一张网,算计得好歹毒的连环计啊。”

朱祐樘道:“所以我才要你离开。明日之事,实在是……”他话未讲完便被鸾歌截住了道:“都说不走了。怎么殿下还一再提起。万贵妃要害殿下也不是一两天了,可又有哪次成事了?殿下不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吗?”

朱祐樘道:“这些年我与万贵妃就像是一场赌局中的两个赌徒,赌注是我的命。以往,我只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你可听说过赌场上有只赢不输这回事?以前我能留下命来,今次却是未必。”

鸾歌抿了抿唇,轻声问:“殿下如此说话莫非是已认定了明日万无胜算吗?”

“胜算?”朱祐樘摇头笑道:“这次我的筹码实在少得可怜。”

鸾歌垂眸立了半晌不语,而后以手撑着桌子无力地坐下,缓缓说道:“原是微臣看错了,本以为殿下不仅心机深沉更是个心智坚强之人,却不想此事一出,殿下竟是如此示弱服软,计策全无,竟连储君的气势也失了。”

朱祐樘呵呵笑了起来,“你这用的是激将之法么?鸾歌,脱掉冕冠衮服,我其实也只是个凡人。临近死亡,我也一样会害怕。神佛并未多眷爱于我半分,亦没有赐我三目慧眼、玲珑心窍,助我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你,还是莫要太过高看于我的好。”拿了那方暗褐色的盒子举步向外行去,行至门侧时他定住身形轻声说道:“明日一早出宫。”

鸾歌听得他这番话后竟有些怔愣,她说那些话原本是想激他一激,哪成想他竟回了这样一番话。只是,自己却也好似真的从未想过,从未想过他也只是一个凡人、只是一个长于深宫的少年。

自太子走了之后,她便一直独自呆坐在书房中,直至换值的小太监在门外打呵欠和小声叽咕的声音传进来时,她才似刚回过神来一般,站起身行出门去。

走在甬道上,鸾歌心思愈发坚定。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出宫,至少明日不会。这条路是通往太子寝殿的,她要去说服太子明日带她一同前往万贵妃宫中,虽想不出能保他无事的法子但只要她能跟去就行,太子被废也好获罪也罢,她当时便会知道。而在那之后太子不是被遣回东宫自裁便是被关入宗人府,那她都可在当时便想好法子找到与太子独处的时机再询问自己所要打探的事。

寝殿外没见值夜的太监,反倒是常喜靠着廊柱在打盹睡,鸾歌轻轻拍了拍他,口中唤道:“喜公公,喜公公……”

常喜一个激灵惊醒了过来,见是鸾歌便侧了侧身子,说道:“张公子?”

她跟在常喜后面走进内室,借着烛光瞧见那张床榻被数层四经绞罗的帷幄,用朱红流苏虚束着,半垂在两侧。太子此时侧卧在榻上,只穿着一身月白的丝缎中衣,并未加被,那衣上的丝光便如水波一般,仿佛在顺着他身体的曲线流淌。鸾歌忽然想到那月白色中衣之下若是一具僵直的尸身,衣上的丝光还会这般生动吗?那榻上张铺的是上好吴绫制成的茵褥,上面置着一只莹莹泛光的白玉莲花枕,是否明日躺在这床锦绣上面的便是太子冰冷的尸身了?虽只是一个恍惚,但这满床不堪的繁华与灵动却还是刺痛了她的双目。

见鸾歌进来后便站着发呆,朱祐樘以手支头审视着她问道:“还是不肯安心地走吗?”

“明日不要去。”话才出口,鸾歌便被自己刚刚说出的这一句惊到了。她原本准备好要说的并不是这句啊。

朱祐樘也是不明所以,“你便是来与我说这个?”

鸾歌抿了抿嘴,摇了摇头,犹豫半晌终是说道:“明日臣随殿下一起去。”

朱祐樘却是愣住了。他打量着她,而后拍了拍床沿,轻声唤道:“过来。”

鸾歌依言行过去却只立在床边,朱祐樘伸出手一拉一带便将她的身子按在床沿坐了。鸾歌才想站起,右手却被他攥住,但听他沉声道:“你便只会和我别扭着么?”

鸾歌被他说得一愣,转头去看他,却见他面沉如水地继续说着,“自打两年前的那一日起你便一直和我别扭着,我说东你必定想西,我走北你便往南,平日里也就罢了,我只由着你,可这次不同,你别想如往日一般。宫门一开你便走,一刻也不能多留。”

自初次相见至今,鸾歌早已习惯了他对着她时那副浅笑温言的模样,还从未见他有如此霸道的一面,一时竟被震慑得说不出反驳的话,只愣愣地望着他。

朱祐樘见了心中不忍,只觉自己的语气重了,便又放轻了声音说道:“回去收拾东西,听话。”

鸾歌仍是定定地望着他,仿似没听见他的话。他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慌乱,忙坐起扶着她的两肩扳过她身子,两人对视的那一刻,鸾歌开口了,“明日臣随殿下一起去。”语音轻缓却不容置疑。

朱祐樘松开紧握着她肩膀的手,微蹙着眉道:“我倒是怎么都拦不住你去送死了?”

鸾歌歪着头道:“微臣现在只是东宫里一个小小宾客而已,死,根本还轮不到臣吧?况且,殿下既然敢只身前往便是有一线生机,臣虽未必能帮上什么,但身边有一个自己人不好吗?”

朱祐樘愣了愣,旋即苦笑道:“女人太过聪明了倒真是让人心生惧意。确如你所言,一线生机而已,万贵妃这计中有一个环节,是决定成败的关键,最为紧要却也最为薄弱最不受控制。我是想据此赌上一赌。”

鸾歌歪着头故作俏皮地道:“殿下不是说筹码少得可怜吗,臣随殿下一同下注可好?”

朱祐樘凝视着她轻声道:“一个聪明人若是无论如何都要做傻事,那必定是有缘由的。我却不知你是为何要如此?”

鸾歌不知该怎样答他,自己的目的不能说,可是除了那个目的之外,她竟是真的想随他一起去,想随着他走进万贵妃的瑞安宫再随着他安然无事地走出来。只是这样想着,她便觉得心安。思量了许久,她终是没有将心中所想讲出,只轻轻说了一句,“不为何,我陪你。”

朱祐樘举起双手轻轻捧着她的脸,黝黑的眸被烛光映得晶亮,“鸾歌,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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