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绝色男人(1 / 1)
妩媚说我老妈醒过来了,但是却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天哥一天到晚陪着她,跟她说以前的事情却一点效果也没有。后来,她又补充了一点,就是莫怜也在天哥那里,说是为了帮助恢复老妈的记忆去的。
这还真是笑话了,莫怜恨透了我老妈,恨不得她早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又怎么会帮助老妈恢复记忆。天哥也真是的,相信了她的花言巧语,让她住进了暗夜的地下大本营。关心则乱,看来他对老妈的深情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
暗夜的地下大本营在江边的听雨楼,就是我第一次见天哥的地方。我刚从车子里出来,就看见天哥站在前面三层楼高的露天平台的栏杆旁,从我的角度望去,他是背对着我的。他的背影清俊修长,一袭白色的衣装,衣摆随风摆舞,阳光照耀在他清雅的身影上,看起来就像下凡的谪仙般出生绝俗!路边挤满了围观的少女,一个个仰着头想要一睹绝世美男的风采,可是楼上的美男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只把背影留给她们。
听雨楼门前的保镖知道是我来了,尴尬地笑笑,带着我从后门进去,因为门前已经围得水泄不通。我在一阵尖利的骂声和惊叫声中出现在露天平台,朝着他清俊的背影慢慢走过去,今天他没有戴那个丑陋不堪的面具,他绝美如画般的容颜,他身上散发的那如晌凡般清淡的气质,无不吸人眼球,令人迷醉!
宋问天真的是一个天地间难得一见的尤物,四十多岁的年龄却拥有着二十几岁阳光男孩的俊容,三十几岁成熟男人的稳健,四十几岁男人的清淡洒脱。
察觉到我注视的目光,他徐徐地转过身,神情清淡无澜,动作庸懒,仅止一个动作仍难掩出尘脱俗,他淡若水般的目光直视着我,没有说话,我的视线与他清水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楼下的惊叫声不绝于耳,一声比一声强烈有力,正在我还在等待下一阵的尖叫高潮时,他又闲淡洒脱地转回身,凝眸望着对面。
我走近他,顺着他的视线方向望去,对面的楼宇上,玻璃窗里在修剪着花草的女人是我那个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老妈,她好像并没有察觉自己在不经意间已经印某个绝色男人眼里珍贵的画卷上。
真的很羡慕我的老妈,有一个这么深爱着他的男人愿意守候在她身边,天哥是暗夜的坐拥者,平日里总是带着面具,一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冰冷,可是对于老妈却柔情得像是春水,以往冷冽的眼眸此刻却换上了清淡柔情的神色。
“老妈的情况怎么样了?记忆恢复了一些没有?”我不忍打扰他,可是我实在是有许多疑问需要他来回答。
他的眼神一黯,无奈地摇着头:“她现在谁都不认识,话也不说,看见人就害怕地缩着身子。她每天只有八个小时是醒着的,时间一到她就又昏过去了,”他的眼底涌出丝丝的心疼和伤痛,牙齿咬着嘴唇,“这两天,她倒是不像之前一样排斥莫怜了,有时候还会摸她的头发。”
我的心颤抖了一下,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摸头发,那是我小时候老妈最喜欢做的,她最喜欢摸我的头发了,那时我的头发并不长,才齐肩,老妈总喜欢把我的头发揉乱了再拿着桃木梳极富母爱地为我梳头发。
她是把莫怜当成我了,她把她当成女儿来对待了!那么是不是说明她还有救,并没有受人操控?我忐忑地想要问出口却话到嘴边咽下了,这么一个痴情的男人,我又怎么舍得将他仅存的希望打碎?
“宋倾呢?好久没有看到他了,他还好吗?身上的伤都好了吧?”
他却出乎我意料地摇着头,近乎绝望的语气说:“宋倾失踪了,我寻了他好久都没有音信。”
失踪?宋倾失踪了!
难道他不知道天哥还活着吗?他怎么会失踪,他是自己藏起来了还是有人把他藏起来了?那天他在钩兰苑留的字条,是他的自己啊……
“我的钩兰苑找过了吗?还有他跟我说过他喜欢去郊区的那座寺庙,你们去那里找过了吗?”我焦急地问道。
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都寻过了,没有。走吧,我带你去见她。”
我跟着他七拐八弯,他的玉手在把手上一扭,门打开,他无声地走近里头坐在床边的女人,伸出双手将她拥在怀里。我站在门口,扫视了房间一圈,没有发现莫怜,刚才天哥不是说他在陪老妈说话的吗?怎么这会儿却不见人。我张望着,天哥沉迷在暂时的温柔里,丝毫没有发现危险在像他靠近。
“呃……”天哥发出声音,我惊恐地看过去时,一把刀正插在他的心脏位置,老妈面无表情地握着刀把,无神的双眸找不到焦距。天哥的嘴角流出鲜红的血液,胸口的白色衬衫瞬间染上猩红。老妈把刀抽出来,一道血影,从天哥的胸膛射了出来,溅在老妈的脸上,我惊骇地发不出任何声音,可老妈握着刀,拉开一定的距离,正打算在补上另一刀。
我手摸向腰间,拾起飞雨忽地朝老妈射出去,可是天哥一个翻身,为老妈挡下了,黝黑的眼眸闪烁着慑人的光芒,好像是在警告我不要乱动。然后老妈手上的刀插在了他的背上,接着他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枪支从他的腰间掉出来。
一脸平静无常的老妈此刻却还在机械地拔刀,想要再次扎入天哥的身体,我迅速地拿起枪支,干脆利落地指向握着的刀逐渐向下插去的老妈,只听见一声枪响,她便发出一声惨叫,太阳穴上沾满了新鲜的血迹。
“小姐!”妩媚第一个冲进来,看见眼前的情景,呆住了。
“莫怜呢?快找,别让他逃了!”我大吼一声。
“是。”整齐的一声落下,门外的一群小喽啰立即散去,只剩下几个辈分比较高的元老和几个候着的小弟。
老妈看着我,如花的脸上忽然绽开了温馨的笑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我的心里有一面镜子,此刻,被人重重一击,震耳欲聋的巨响之后,是无数细碎的破裂声,延绵不绝。
“莫怜在那里!”妩媚指着窗外,我凑上去,正看见穿着白衣的莫怜已经逃到了楼下的小巷子里,正在用一百米冲刺的速度频频回头地奔跑着。我拉一下手上的枪,上膛,瞄准了逐渐变小的小白点,砰的一声,小白点停止了运动。
我看着妩媚,示意她对面的楼层上拿着照相机神神秘秘偷拍的两个人:“你去处理,做干净一点。”说这话时,已经随手将枪扔给了她,她娴熟地掏出毛巾擦了擦枪上的手印,然后随意递给了身边的一个小弟,那个小弟很年轻,大概刚出来混不久,他几乎是双手接住那只手枪,脸上露出紧张而惊恐的表情。
暗夜的专门医生赶过来的时候,天哥和老妈都已经死了,几个元老和屋里的小弟都齐齐地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屋外的那群人不安地讨论着,也有人在叫骂着,说什么宁死也不要在女人手底下任差遣,话音刚落,我就又用手上的枪杀了一个人。并不是我真的因为他的那句话生气了,而是现在这个时候,暗夜群龙无首,一大帮的小喽啰烦躁不安的时候,他不应该霍乱人心。我一个女人是没有什么本事当这个老大,我也不想当。
“小姐,你打算怎么办?”跟在天哥身边的老刘先说了话。
我看看在场的一个个恐惧的脸,他们现在肯定是怕死了我了,这群小喽啰养着费钱,又没有什么作为,只能凑一个人头,有说没用,而且,我也知道他们平时的作为,不是干些偷鸡摸狗的小事就是整天赌博逛酒吧玩妓女。
我按按太阳穴,轻轻开口:“散了吧。”然后从人群让开的路走了出去。
“小姐?”几个元老想要挽留住什么,叫住我。
我一转身,轻笑,淡淡道:“叔叔伯伯,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可是,不用了,真的不用了,这是我的选择,你们能成全我吗?”
老刘走过来抚摸着我的头,深深叹息:“这可是天哥的心血啊!”
我鼻子酸酸的,抓紧上衣的前襟,想要给自己一点温度——如果那里还有温度。
“那么莫言只能辜负他的期望了,暗夜,散了吧!大伙儿以后都找份正经工作吧,我在这里向大家告别了。”我迈着脚步,头也不回,留在身后的,是谁的不解,谁的怨恨,谁的不甘,都与我无关了。